【劍網三】蹲到一隻喵 - 【二】03

【二】03

　　「……咦？」

　　即使雙眼被雲幕遮蒙上，但語氣裡還是顯露滿滿的驚訝。

　　不過隗昕沒有立刻說出原因，只是猛然一愣，收回手坐正，似乎也為自己的行為受到驚嚇。

　　「抱歉，我…我只是……」甚至拉起衣帽，遮住自己正在發熱的臉。

　　他只是覺得對方似乎沒什麼精神，若是要讓人開心，方法也很多種，卻覺得這樣會讓對方開心，不自覺就……腦袋一陣發熱，他真想立刻將自己埋到沙裡面去。

　　「昕兒……抓著。」

　　對方的聲音在他耳邊低語，隗昕的雙手被拉到韁繩上。他還沒搞清楚對方的動作，就看到對方扒掉他的防塵袍，反披在他身前，與對方的防塵袍扣在一起變成一件大袍，將兩人一同包裹起來。

　　隗昕不解對方的行為，但在感到對方的雙手抱住自己的身軀、感受到從那結實胸膛傳來的熱度後，他瞬間明白了。

　　「那、那個…流大哥……會被淨湖和鵲兒看到的……」他努力想穩住心跳的加速，顫抖的聲音卻出賣他。

　　「沒事。」流莽毫不客氣的將下顎放在對方頸肩上，「他們又不是不知道俺倆的關係，看到又何妨？」

　　「這麼說是沒錯……」隗昕無話可反，想了會兒，「流大哥，方才……那個、你叫我……」

　　「昕兒，好聽嗎？」聽到對方毫不猶豫又叫了一次，隗昕羞的連話都說不出來，「哈哈哈哈，看來你很喜歡，那之後我就這樣……」

　　「不不不不！」他慌的連忙伸手摀對方的嘴，總算轉過來面對的臉比夕陽還要紅，「別叫別叫，我、我一個大男人的，怎用這、這種……」

　　「說，喜歡不？」

　　隗昕安靜許久，馬匹走了約一哩路，才見人發出悶聲，「……若、若如此喚的人是流大哥，我……很是喜歡……」

　　「既然喜歡，天天喚你如何？」

　　「呃…不、還是別吧……聽著怪不好意思……」

　　說的都快把臉埋到袍子裡，自己的心臟都快跳出胸口了，怎麼這人就能把這類事說得如此輕鬆呢？

　　「哈哈哈，好好好，我不逗你就是了。」流莽卻大笑幾聲，他很滿意這個回答，將人抱得更結實，一臉笑孜孜的，「哎呀，俺家娘子真可愛，可愛的令人想再做一次……」

　　一聽，被摟住的身軀猛然一震，隗昕一瞬沉寂，抬頭直視前方。

　　「快走。」

　　「什麼？」

　　「沙塵暴要來了，快走。」猛甩韁繩快馬加鞭。

　　流莽還沒弄懂原因，但也知道遇到沙塵暴的危險，接過韁繩，轉頭就朝跟在後面的人喊，「快走！」

　　「咦？是。」看人沒喊完，馬就往前全力衝刺，淨湖也立刻策馬追上。4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fNZDoVWK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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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

　　一間位在枯草荒漠中央的小木屋，屋簷下掛著刻有【茶館】的木板晃到都快掉下。男子正要立板關門，不禁看到沙塵中有兩股不太自然的塵煙。

　　「等會等會！」馬匹上的人大吼著，「請讓俺們也進去避避。」

　　「快進來、快進來！」男子大聲回應，順便再拿下兩塊木板好讓人直接騎馬進屋。

　　馬上的人立刻明白，直接衝進屋內。流莽和淨湖一進屋後立刻跳下馬匹，幫忙男子一起立板關門。

　　「呼……真是千鈞一髮。」流莽鬆了口氣後說，「差點就要被捲入沙塵暴裡了。」

　　「這附近沙塵暴總是說來就來，不過去的也快。你們隨意找個位子坐，我幫你們準備茶水歇息歇息。阿，馬匹可以先牽到那。」男子指了角落後，便匆匆往廚房走去。

　　「多謝掌櫃。」淨湖束掌向男子行禮道謝。

　　「還好來得及。」淨鵲將馬匹牽好，坐在最近的桌椅，「聽說沙塵暴很難預知，多虧莽哥哥指引。」

　　「不，是隗昕說的。」流莽說，一行人看向正在拍拍馬頭安撫的人，後者注意到視線後，朝他們微笑。

　　「只是長年在沙漠中生存，自然會留意。」

　　「昕哥哥真厲害。」淨鵲拍手稱讚，「是不是明教的人都會預測沙塵暴呢？」

　　「這個……我想只要在沙漠生活幾年，應該都會察覺。謝謝。」隗昕邊接過淨湖遞來的茶水邊說。

　　「唯有身歷其境，才能感同身受……」淨湖思考後點頭，「若有機會，貧僧也到沙漠去修身養性。」

　　「哈哈，去吧去吧！」流莽一腳踏在木板椅上拍腿大笑，喝完的茶杯豪爽往桌面一放，「修個十年八年，看看能不能變成金剛不壞之身！」

　　「人類怎可能會變成金人？倒是你已變成酒鬼了阿？」淨湖奪走對方茶杯，聞到一股酒味，一臉嫌棄看向對方腰上的酒壺。

　　「莽哥哥！坐姿太難看了。」對面的淨鵲也跟著開始訓戒起來。

　　「真是，你倆從以前就老愛念……掌櫃，小菜呢！」流莽不情願的將腿放下，整個人趴在桌上，像孩子般耍賴，把氣出在掌櫃身上。

　　「哎哎哎、來了來了。」掌櫃著急的趕緊端來兩、三盤菜和一小罈酒，「客倌慢用阿！」

　　「嗄？你啥時點菜的阿？」一行人訝異看向已經拿筷子夾菜塞進嘴裡的人。

　　「反正都得等，不如先飽餐一頓。你們別管，吃吧吃吧！」

　　流莽吃的開心，立刻開酒罈猛灌一口。淨鵲和淨湖無奈的互看一眼，也拿起筷子開始食用。

　　隗昕輕輕笑了幾聲，兩匹馬走到他旁邊輕咬他的衣服，隗昕看了眼，將水倒在兩碗裡，轉身端給牠們喝。端來第二壺茶水的老闆一看，立刻愧疚沒有盡到老闆責任，趕緊又衝到裡面抱出一堆草食和兩桶水，讓兩匹馬也食用解渴。

　　一行人吃飽喝足、沙塵暴也消失後，夜色已降幕，他們便打算借宿與此。就在流莽和淨鵲正吵著明天要吃什麼早餐打擾到淨湖做晚課而被罵時，隗昕因為笑的太多口渴，便溜出房去要茶水。4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K43XYj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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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月光投射進屋，也已過一更，安靜就寢的流莽突然一愣，坐起身看向門口。

　　「……嗯，我知道。」

　　流莽輕聲走到廚房，聽到細碎的說話聲。膳房沒有燈火，這對終年用雲幕遮遮眼的丐幫來說完全沒有阻礙，流莽很快就通過廚房，循聲走向膳房後方的馬殷。

　　隗昕靠在欄杆上，兩手輕拍著他們的馬，望著好一會兒，輕笑幾聲。

　　「嗯，好的好的，等到大城鎮，若有多餘的盤纏，會給你們買好的草料……採得到嗎？山巔牧場？嗯……抱歉，我沒去過，不知道在哪兒……」

　　「在蒼山洱海。」流莽不經意出聲回答，隗昕大為驚嚇，甚至直接跳起身，看著流莽朝他走來，「山巔牧場在蒼山洱海，大部分的馬匹都從那兒出產，附近還有賽馬場，想去看嗎？」他拍拍馬匹，望向隗昕問。

　　「呃…好阿，若你們想去的話……我、我沒意見……」

　　「嗯，俺會再跟他們談。」流莽揉著馬匹的耳朵，「不過這等事應該是找俺們商量吧？為何是跟馬說？」

　　一聽，原本鬆口氣的隗昕瞬間繃起神經，「不，我……我是那個……」

　　「會預測沙塵暴的人很少，就算是明教的人也不一定會。你真的會預測？」

　　「……」隗昕垂下臉，連回應都沒了。

　　流莽看了會兒，他朝人敞開雙手，「來。」

　　「咦？」隗昕不懂對方的意思，只是愣看著。

　　「不要？那算了。」

　　「不不，我……」眼看對方放下手，他有一瞬間慌了，趕緊抓住對方的手臂，卻又猶豫不已，「……流大哥，你覺得…我能信任你嗎？」

　　「怎說？」

　　「因為…我……」即使參考淨湖的見解，但臨行前段清之的話還是影響他的想法。

　　他很想相信眼前這個男人，但他對他的認識還不夠深，萬一真的像師父所說的那樣，那麼最終傷的還是自己……

　　他不想再受到傷害，但……4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0yo01C3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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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難不成是在勒索嗎？」

　　尷尬的氣氛猛地加入男子聲，兩人看向從屋頂一躍而下的黑影，在月光下發出一些金色光輝。男子一把巨刃扛在雙肩，像在搥肩搬輕叩肩膀，對於個子嬌小的男子來說顯然過大了些。

　　「可否讓在下也參與？」

　　隗昕不清楚這人從哪冒出來，但任何人一看對方揮舞武器，都會立刻戒備，他也不例外，雙手立刻抽出腰上的雙彎刀，準備迎戰，卻看到流莽擋在他面前。

　　「慢著，你別插手。」

　　「但是……」

　　「很快就解決，你待在這兒等。這個幫俺保管。」

　　流莽揮舞手上棍棒，抽出腰上酒壺放到他手上後就往前迎戰。隗昕滿是不解，他又不是文弱書生或老弱婦孺，身懷明教武功連師父都讚許，為何不讓他出手？

　　「沒錯，很快就會結束了。」男子笑著贊同，手上大刃猛力插入地面，似乎沒打算用，反而抽出腰上配劍。

　　「喔？這次不用那把殺豬刀了嗎？」

　　「注意你的口氣，這一刀一劍都是我們藏劍山莊的驕傲，再敢出口汙衊，就可別怪在下狠戾。」

　　「失禮，俺們丐幫豪爽，自然有話直說，還請見諒。」

　　「哼，少胡言亂語，依我看……是你的個性要改改了！」說著配劍一甩，便全力往前衝去。

　　流莽叱聲一笑，也立刻拿起打狗棍棒擋住攻勢，「你有能力讓老子改嗎？」

　　顯然成人的體型佔有明顯優勢，男子被流莽壓制下，身子逐漸被往下壓。男子嘖的一聲，奮力彈開對方，縱身往後一躍，瞬即用自己爆發力的優勢，在流莽周圍快速移動，最後躍向半空，手上配劍閃著銀色冷冽的光，打算從高空往下劈落。流莽沒跟上對方的速度，卻也沒有打算去追，站定身子連動都沒動，似乎沒有發現對方躍向半空。

　　「流大哥，小心！」隗昕看得慌張，放下手上的酒壺，重新握好雙刀想上前援助，卻發現流莽朝他伸出一隻手，微笑。

　　一道銀光由上往下落，流莽的身影卻在瞬間消失。藏劍男子沒有慌張，只是稍微停頓約半秒，他立刻往旁跳開，一棍棒狠狠打凹他原本所站的位置。

　　「不錯阿，速度快到肉眼追不到了。」流莽笑著朝對方揮棍，男子接連擋了攻勢也劈砍回去。

　　「這可是我從小練成的快速瞬移，你老了當然看不到。」

　　「你說誰老了？臭小子！」流莽臉上爆出青筋，一棍將人打飛出去，「老子不過二十初，你連毛都還沒長齊的小屁孩就敢訓我？造反阿！」

　　「誰毛沒長齊阿？！」男子似乎也被激起脾氣，跳起身用手指向對方，「你才是毛長太多吧？看看你連鬍渣都沒整理，二十出頭就一股老頭味！」

　　「臭小子，給你點顏色就給老子開起染房了……這次非在把你打矮一寸不可。」

　　「辦得到你就來阿！」

　　看著兩人都已經口出穢言互罵四手互毆，連自個兒武器都扔到地面不管，隗昕看的傻眼。

　　這是怎麼回事？不是找麻煩的嗎？怎麼看起來就像是普通打架而已。

　　猛然一愣，「那個……」

　　「安靜！」兩人異口同聲將隗昕吼回去，卻發現地面上的影子多了一個。

　　「兩位才給貧僧安靜！！」

　　叩咚！

　　流莽和男子腦門各多出一個包，視線一晃，兩人都被一拳揍倒躺地。

　　淨湖收回拳頭嘆氣，一手拎起一個，朝躲在廚房看許久的掌櫃走去，「不好意思，打擾到掌櫃和各位施主。貧僧等天一亮，即刻離開此處。」

　　「不不，師父太客氣了，我只是擔心是否馬賊來闖罷了……」掌櫃苦笑的說。

　　「真是失禮，在下堂堂藏劍之人，怎會是馬賊？！」男子抗議著，奮力掙脫淨湖的手後，整裝行禮，「在下乃是藏劍山莊之人。只是未尋得過夜之所，經過此處想前來借宿。」

　　「那怎麼會跟流兄打起來？」淨湖好奇，對方一臉不好意思的笑著。

　　「這個……大概是近戰關係，以往在下和二哥一見面，就會慣例先打再說。叨擾到各位，真是抱歉。」他不好意思的大笑幾聲。

　　「若是如此，敝店是茶館，自然接待客倌，裡面請裡面請。」一聽對方是有名的造劍門派出身，掌櫃豁然開朗的熱心招待。

　　但淨湖和隗昕一臉呆愣，他們看向正返回去撿配劍的人，悄悄靠近流莽。

　　「流兄，方才我似乎聽到他說什麼……」

　　「他說和二哥見面？」

　　「嗯，沒錯。」流莽拍拍身上的灰塵，接過隗昕替他保管的酒壺說，拉過正好走回來的人，「他是俺親小弟，夏傲凡。」

　　兩人更是愣了。

　　「什麼？」4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hZ1jptVg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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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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