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網三】蹲到一隻喵 - 【五】04

【五】04

　　「反應不錯啊。」

　　姚憶海壓坐在隗昕身上，手上拿著自己的佩刀與對方的彎刀相抵。

　　「姚姊？為何……？」

　　「明教之人行事高深莫測，與唐門丐幫敵對是江湖常識。莽徒雖說不上是可愛的徒弟，但他畢竟是我收了十年以上的徒兒，我可不能眼睜睜看著你這危險人物在他身邊亂晃！說吧，明教，你接近他有何目的？」

　　姚憶海一反先前的和顏悅色，如今看著他的神情冷漠，彷彿是抓到敵人似的，兇神狠戾。

　　「你誤會了，姚姊，我接近流大哥並無惡意……」隗昕慌著解釋，姚憶海並沒有相信他的話。

　　「有何證據讓我信服？」

　　「這……我沒有證據，但淨湖和鵲兒是喜愛流大哥，他們……」

　　「他們倆還未見識足夠的世面，對於你的背叛他們也有可能措手不及。」

　　「不，我絕不會背叛他們！」

　　「那你是投靠丐幫、背叛明教嗎？」

　　「我不會背叛明教，但也不會背叛流大哥。」

　　「如此優柔寡斷，叫我如何信服？」姚憶海奮力彈開對方的彎刀，立刻掐住對方脖子，一腳踩住對方一手，拿出小刀對準其腦門，「再不說，就別怪我……」

　　「我是真的…對流大哥……」隗昕無法掙脫，也無話可說，卻又眼見刀刃揮下，他也只能閉上眼。

　　許久，他沒有感到一絲疼痛，反倒是壓制他的手腳離開，他困惑看著人站起身背對他。

　　「今晚暫且放過你，不准把這事說出去，否則就算流莽反對，我也會殺了你。回房去吧！」

　　隗昕輕咳幾聲，撿起自己的彎刀後，默默走出房。

　　姚憶海看著，也走到桌旁，將自己的配劍收回劍鞘裡。

　　「不說些什麼？這時要是想打，為師可是許可喔！」她邊說邊將劍放到一旁架子上。

　　「你不覺得有些過火了嗎？」男聲從窗口傳進。

　　「是有些。但不這麼做，怎能發洩一下情緒呢？」她走到窗邊，雙手放在窗框上看著坐在窗下的流莽，「畢竟咱倆也有十年交情，卻被一個明教的人把你搶走。為師想過，若還未找到中意之人，便嫁給你喔！反正師徒成夫妻的例子也多不勝數。」

　　流莽仰頭看著她許久，「你這玩笑已開了弟子好幾年，該不是認真了？」

　　「自然，玩笑開一百年，還是玩笑。」姚憶海笑得開心，「倒是你，對為師有感覺沒？」

　　「沒有，有也早被你捶死了。」對方不介意的笑了聲。

　　「久違聽到你彈琴，為師很開心。快去安撫你家媳婦，哭了可饒不了你。」

　　「若哭了，也是師父惹的阿！」流莽無奈抱怨個幾句，卻也聽從地往隗昕離去的方向走。

　　姚憶海看著背影，無奈笑嘆。2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Lqg5aj2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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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隗昕並沒有回到自己客房，他來到湖邊，取出一棉布沾水，敷在方才被掐痛的地方。

　　姚憶海敵視的反應並沒有讓他感到意外，先前遇到夏傲凡時也是如此，只是姚憶海更有行動力罷了。

　　但為何，胸口會如此痛到令他有些窒息？

　　「隗昕。」一個叫聲從他身後傳來，一驚嚇，下意識隱身起來，「早看到了，出來。」

　　「流、流大哥，怎麼這麼晚了還沒睡？」隗昕一聽只好現身，清洗了下自己的棉布，起身走去，「下午被姚姊一陣痛打，還好嗎？這兒……」

　　他拿起手上的濕布想碰觸對方的臉，卻被一把抓住。

　　「怎了？」流莽問，一手撫上對方的臉，「你在發抖？」

　　「咦？」隗昕一臉不解，也伸手摸著自己的臉，看向流莽，「為何？」

　　「怎會是問我……？」

　　流莽哭笑不得，他原以為對方會嚇哭，或是對他生氣，卻沒想反應竟是如此詭異。

　　「來，給我。」流莽拿走他手上的濕布，替人敷在已經出現瘀青的細頸上，「疼嗎？」

　　「這兒不疼……」

　　「那哪兒疼？」

　　隗昕看著人許久，「方才在姚姊房門外的人，是你吧？」

　　「咦？」沒想到對方會反問一句，流莽停下手。

　　「若我真被姚姊殺了，你也不會出來救我的，對吧？」看人如此沉默，隗昕只感到胸口悶痛，拿回棉布敷在頸上，「我喜歡流大哥，但不會因為流大哥就退出明教，若流大哥因此介意，我走便是。」

　　「走去哪？回明教？你不是路痴嗎？」

　　「江湖遊歷與路痴無關，走到哪就到哪。要是一路走到明教，那也不錯。」他說著，轉身便往房間走。

　　「我從不介意你是否明教之人。」流莽轉身面對他，「且我也知道，俺師父不會殺你，而你也能抵抗不是？」

　　「你師父可是帶殺氣攻擊我的，為何能這麼確定？還是說，你是在試探我會不會攻擊你師父嗎？」

　　「並不是……」

　　「那你想要我怎麼做？」隗昕忍不住轉身反駁，戴起衣帽緩下語氣，暫壓怒意，「你明明在場卻只是旁觀，想著你師父不可能會殺我，我也有辦法抵抗。但姚姊是真帶殺氣用小刀瞄準我眉心，我也想著是你師父不好反抗。還是說，乾脆借他人之手殺了我？也是，你是有廣大人脈的丐幫弟子，到處都是守護你的人，而我卻是連你會對詩彈琴都不知道的明教之人，反正你不殺我，還是會有人替你動手，於情於理都是……」

　　話沒說完，猛被對方拉近懷裡，將他的話埋到結實的頸肩。

　　「我說了，我不在意你是否明教之人，自然也不可能會有想要殺你的意圖。」流莽將人抱個結實，附在對方耳邊低語，莫名讓隗昕穩下心來，「我只是想你依賴我。」

　　「依賴？何事？」

　　「例如，你被俺師父壓制在地時、被小刀瞄準眉心時，為何不呼救？」

　　隗昕一愣，「可我不確定……」

　　「就算不確定，我也希望你能第一個想到我。」似乎知道對方還是不明白，流莽拉開對方一笑，「假設哪日我也遭遇危險，若我希望你第一個出現的話，你會來嗎？」

　　「自然！我必定捨身相救！」

　　流莽輕聲笑了笑，往對方衣帽下的額頭一吻，「若你也能如此希望，我會很高興的。」

　　隗昕這才明白對方的意思，低下頭看著不知何時被握住的手，心中鬱悶削去不少。

　　「對不起，流大哥。我只是看到你與姚姊兩人合奏的樣子，彷彿天造地設的一對，我卻連你會對詩彈琴都是近日才知道，不免失控了些……」

　　「不不不，俺跟師父一點都不可能！俺跟師父只是因為有十年交情罷了！若有可能早在一起了。」流莽立刻反駁，「再說你只是吃醋罷了，我很高興阿！」

　　「吃醋？」又是一個不懂的詞語，看著單純的人，流莽實在無奈一笑。

　　「要不這樣吧，若是覺得我可能會被搶走，你就來牽我的手，將我留下。」

　　「咦？這樣不會給流大哥添麻煩嗎？」

　　「若是你，會覺得麻煩嗎？」

　　隗昕連連搖頭，又往下用力一點，握緊對方的手，「我明白了。」

　　「很好。」流莽一低頭，眼看就想往對方嘴唇上靠，隗昕卻猛然一閃。

　　「等等，流大哥！」他的阻止讓兩人都愣了下，隗昕更是一慌，「阿，我不是拒絕，只是……那個，能、能拿下雲幕遮嗎？」

　　「為何？這又不妨礙。」

　　「我……我想看流大哥的眼……行嗎？」他小心翼翼的問。

　　流莽安靜良久，久到他以為對方是不好意思拒絕，正想開口時，對方放開他的手。

　　「那好吧，俺們丐幫是不輕易拿下雲幕遮，你可要保密喔！」

　　隗昕雖感不解，但他還是連連點頭，看著人緩緩拿下雲幕遮，與一雙黑眼對視。不知為何，他開始感到緊張，伸出手摀住對方的眼。

　　「怎、怎了？」流莽嚇得差點往後跳，他趕緊抓住對方的手，以免對方直接把他推到湖裡去。

　　「不、不知為何，總、總覺得……流大哥把眼遮住好嗎？」他緊張得連話都說不完全。

　　「是你要我把雲幕遮拿下的阿……」流莽無奈一笑，抓住對方的手往自己方向拉，「我都照辦了，換你了。」扶穩對方還沒吻就開始熱的臉，一低頭便將那張還想說什麼的嘴覆上。

　　隗昕一驚，看著那雙溢滿溫柔與愛憐的黑瞳，他緊張地閉上眼，卻讓雙脣的觸覺更加靈敏，微微一睜，又直接對上那雙眼。這下他完全手足無措，不知道該睜開眼還是閉上，這場吻以前雖有過一次，但完全不夠他抵抗，很快就又被對方吻到失魂。

　　「怎麼樣？」流莽吻著他的臉與眼皮，「這次看著有比較興奮嗎？」

　　「流大哥！」羞恥一燒，他往對方肩上一捶，「不過……感受到流大哥的喜歡，覺得很開心。」

　　這話反讓他愣了下，「還想要嗎？」

　　隗昕天人交戰許久，只見他的臉越來越紅卻悶不應聲，最後甚至還遮起自己的眼，流莽笑了。

　　「好好好，不逼你。」他在對方額上落下一吻，將人抱在懷裡，「能看著你，我也開心。」

　　聽著耳邊低聲嗓音，隗昕感到有些飄飄然，拿下遮掩的雙手，放到對方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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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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