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05
「莽哥哥!」
隗昕出去叫人,淨鵲第一個衝進來,一張可愛的臉哭得稀哩花啦,一雙手直往對方捶打。
「你這臭乞丐,什麼事情都不跟我們說!這麼亂來,萬一死掉怎麼辦?」
「事出緊急,俺也來不及……哎哎哎!別打了別打了,疼阿!」流莽趕緊抬起手阻擋,這麼一動扯到左身傷口。
這一聲疼,讓淨鵲猛然停下動作,她不滿的嘟著嘴,最後輕捶對方的腦袋,「不准再有下次。」
一旁想阻止但又覺得打得好的其他人,只是小心看著,最後由流漪和唐向冬在一旁安撫。
「看起來似乎是穩定下來了。」姚憶海替人診了脈後說,「不過內傷還有些嚴重,就跟淨湖傷勢類似,對方所使用的到底是哪門派武學?」
「是家傳武學,聽說是爺爺的爺爺曾獲高人指點,習得這門武學,之後便流傳於族內子孫用於防身。此武術專攻人體內部,所用勁道非一般,必須從小打好基礎。但也因為過於危險,使用不好反使自身經脈受損,畢生再學不得武術。所以一般來說,只有男子可學,從五到七歲肌肉筋骨都差不多穩定時開始,一直到十五、六歲才能開始學完成版。父親不願俺們擁有如此危險的武術,稜是體質太過虛弱不適合學,傲凡則還太小,所以俺們這一輩就只有俺與大哥才會,只是威力不足與大伯相對抗。但如今一看,大哥或許也已學成。」流莽解釋,姚憶海與淨湖這才了解。
「二哥,那如今你還會嗎?」夏懷稜問,流莽愣了下。
「會是會,但如今俺更熟稔丐幫的降龍掌法,已不再像當年一般單純為家傳武術,若要教你和傲凡,恐怕彼此都有些吃力。」
「這樣啊……」顯然學不到家傳武術讓夏懷稜有些失落,流莽也沒轍。
「莽徒,接下來,咱們該怎麼做?」汐燁開口,「現如今,夏成康是天一教之人已不是秘密。若他要攻佔長安,勢必有一支軍隊,雖說這是朝廷的事,但倘若那支軍隊是一批屍人,就跟咱們江湖有關。你可有眉目那支軍隊在哪?」
「不清楚,畢竟得知他的野心,也是這次見到稜時所知道的消息,只能確定是要在近日發動。現下,俺擔心的是傲凡,得盡快到藏劍山莊,當面與傲凡說清楚。」流莽說。
「可你現在的傷勢,還沒到能隨意走動的地步。」姚憶海阻止。
「這不是還有師父和鵲兒在嗎?」流莽笑著點名,淨鵲頓時一愣,「鵲兒從洛藥師身上習得一手高明的萬花醫術,定能恢復良好,是吧?」他看向愣住的淨鵲,後者臉上浮出一絲羞紅,立刻點頭。
「那是自然!」
「既然如此,改到千島湖會面如何?」姚憶海眼看阻止不了,便另提一案,「千島湖有藥湯可療傷,反正離藏劍山莊也不遠,不如改到那邊會面?」
「這也好,若接下來要開戰,早點療傷也是一件好事。」流莽同意。
「二哥,我的琴壞了,得先回一趟長歌門,之後再去千島湖跟你們會合。」夏懷稜開口。
「那正好,先前託俺師父所製一張琴,如今應該也已經到了。」流莽看向姚憶海,後者一愣。
「哎,是阿,原來那琴是要給他的阿!那好,夏公子就跟我們一起行動,互相也有個照應。」夏懷稜愣了愣,喜出望外般站起身拱手。
「多謝二哥,多謝姚姑娘。這一路,還得麻煩姚姑娘與淨鵲姑娘照應,在下在此謝過。」夏懷稜展現非凡的禮節,這讓眾人有些不太適應。
「你太客氣了,這點跟莽徒實在差太多。果然後天環境有差呢!」姚憶海說著,眾人把視線看向汐燁,後者移開視線裝不知情。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a14AhhY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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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姚憶海和淨鵲的診脈下,確定在場的人傷勢後,決定後日啟程。
吃過晚膳,唐展竹替每人都各自安排一間房。為補上自己昏睡的日子,流莽疾筆書寫一封書信,召喚自己的赤箭火速送往藏劍山莊,要夏傲凡待在山莊裡暫時別外出。
「流大哥,喝藥吧!」
隗昕端來一碗深色的湯藥,流莽接過手,發現湯藥並不燙口,顯然又是隗昕所為。
無奈一笑,他將湯藥仰頭飲盡。看著人默默替他做事,流莽想了想。
「昕兒,來。」他拍拍自己床邊的位置。
隗昕愣了會兒,顯然很猶豫的樣子,最終還是走過去。流莽張開雙手示意,這次隗昕卻沒有回應,這讓他露出困惑的眼,隗昕看了看,撇開視線。
「流大哥不信任我,我不想抱。」
這話讓流莽失笑,「哪兒的話?我從沒說過這樣的話吧?」
「你從沒跟我提起這些事。」
「你又沒問。」
「可我問了你也不見得會回阿!」
「那就表示我不想說。」
這話堵的隗昕反駁不了,一時有些氣惱撇過頭不理人。流莽頓時也覺得自己似乎回應的有些直接,以往自己都能想到其他話敷衍,現在卻什麼也想不到來和緩這尷尬的氣氛。
這種事也不是不能說,他只是不希望對方被捲進來。可現在大家都知曉,就連淨湖和淨鵲也都被自己拖累,若再不開口,可就算是刻意排擠了。
就在流莽天人交戰時,隗昕先有了動作,他猶豫會兒,伸手握住對方的手。
「那我該怎麼做,才能讓流大哥開口對我明說一切?」
輸了。
就這麼一句示弱的話,就讓流莽承認自己輸了。
「對不起。」流莽握住對方的手輕撫,「因為這家事實在不是什麼值得四處炫耀的事,我不說,只是不想你們因此受到牽連。但是直至今日,我才驚覺這個想法太過天真,淨湖和鵲兒依然受到傷害,俺大哥在對方手上逐漸屍化,情勢依然還在惡化。如今大伯知道俺們進門派的事,傲凡隨時都有可能被找到,我不願再讓一個與此無關的人受到牽連,包括師父他們,還有你。我曾想過,找個藉口把你趕回明教,這件事牽扯的人越少越好。」
「若我回明教,等這件事情過後,流大哥會來接我嗎?」隗昕認真一問,流莽發覺自己無法在這件事上隨意糊弄,只得閉嘴不語。沒有雲幕遮,隗昕看出對方的想法,「不會來接我了,是嗎?」
流莽安靜會兒,「是,現在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和傲凡有約定,若此事真有他母親參與,等這件事情了結了,我便取他性命,以報喪母之仇。從此背上一條人命,只需我一人就夠了。」
「那……夏公子知道此事嗎?」
「他不知道,若是讓他知道,查案必定不會如此順利。為了夏家清譽,我必須這麼答應。」
隗昕愣上好一會兒,「但流大哥,是不會這麼做的吧?」
這次換流莽愣了,他沒想到對方居然能這麼了解自己,隨即無奈笑嘆。
「傲凡是俺們重要的兄弟,事情沒到最後一刻,誰也說不準還有沒有其他變故。他生母的罪論確實是定了,而夏成康勢必要讓他付出代價。但一定還有其他方式,破壞這種無理的約定。」說完,他躺靠到背後的墊子上,似乎有些疲累。
隗昕有些心疼不捨,但卻沒有想要結束話題的意思,「除此之外,流大哥還有什麼話,想要跟我說的嗎?」
「嗯?什麼話……」流莽做似困惑,但隗昕堅持般盯著,這讓他嘆了口氣,「聽完我前面的話,你到底明不明白我說的意思?」
「我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我不明白流大哥真正的心意。」他將臉往對方靠近,這讓流莽有些訝異,「這趟遊歷還沒結束,我還是流大哥的情緣,對吧?」
流莽一愣,他明白對方的意思。輕輕笑了幾聲,額頭輕扣對方的。
「唉,你這人不僅懂動物的語言,連人心都看透了。但,這很危險,你真覺得值得嗎?」
聽到對方讓步的問話,隗昕笑了笑,「對我來說,流大哥是重要的人,自然值得。」
「我可是連重要手足都能狠心拋下的人啊。」
「可我也不是小孩,定能追上流大哥。大不了到丐幫堵你便是!」
「哈哈哈哈!你這人也太……哎,老子的傷口……」
流莽不禁被對方的回應逗得大笑,這動作扯到傷口,痛得他用手摀住。隗昕一慌,著急想看傷口有沒有裂開,卻猛被對方拉進懷裡抱。
「流大哥,你的傷口……」
「你抱抱就不疼了。」
「又胡說,哪可能阿……」隗昕嘴裡唸著,雙手卻照實環抱對方身軀,「不論流大哥去哪,我都會跟上的。」
流莽笑了笑,雙手抱緊對方,沒有開口。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H7h1NR62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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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是除夕過年了,祝各位新年快樂,牛年行大運~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K8JFVNJ8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