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D】執子之手,一起溜走
沙塵滾滾飛揚,一座座沙丘連綿不斷,彷彿這個世界都被沙所埋。
段清之坐在山柱平台上,這裡是他與流莽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交談的地方。他看著底下十幾年不曾變過的景象,以及一名單獨走在沙漠上的人。深深嘆了口氣,卻露出笑容,朝底下的人舉起手上的酒杯。
「徒兒,為師始終無法為你做到什麼,只能託付給能珍惜你的人。永別了。」
仰頭望向明月,將酒一口飲下。1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gXTi4eCs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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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聽到他的聲音,披風下的人回頭,望向聖墓山頂端的聖火,一雙灰藍眼沒有任何精神。
隗昕並不恨明教的選擇,而這也是他唯一能向收容自己的明教,做最後的報答。拉好自己的風帽,繼續往驛站走去。其實他可以選擇搭乘駱駝快速離開,但自己卻寧願徒步而行。
或許是不捨,或許是留戀,唯一明白的是,未來一片迷茫與黑暗。雖擁有一身明教功夫,足夠找一處安定之所自給自足,渡過下半輩子。
但自己,卻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動力。1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hmC8LH0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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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幾日我並沒有給你服毒,那些都只是參了些迷藥的補藥,而這些補藥都是她做的。』
那日,薛陌熾將他帶到他的房間,裡邊站著他最熟悉的萬花女子,對方一雙眼哭到紅腫,當時的他還不知道為何,心裡卻莫名的抽痛,現在想來,肯定是為了他現在的處境而感到難過。
對方拿起火爐上熬的小藥罐,倒出一碗湯藥。
『你並沒有失去任何記憶,只是,你不願回想罷了。我可以幫助你想起那些記憶,這碗藥性有些猛烈,或許會讓你感到難受,但這是最好的藥。喝下去後會讓你睡上一覺,但下次清醒,你的記憶就會完好無缺。昕哥哥,此時你若信我,便喝下它。』
『我信你。』
隗昕看著那碗藥,雖然不解對方為何這樣叫他,但心裡卻相信那碗藥絕不會有問題,毫不猶豫就喝得一乾二淨。
頭暈目眩過後,他一切都想起來了。1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ruMgbGgP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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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場談判,他是帶著完整的記憶過去的。
他知道流莽伶牙俐齒,也知道對方肯定會利用他和屍人來威脅明教、奪取好處。但是流莽似乎真恨他欺騙他的感情,句句諷刺他是個說謊的背叛者,甚至聯合所有武林門派拒絕他,彷彿要逼自己於死地,卻又不允許他死,這讓他實在心如刀割、痛不欲生。
隗昕拉下風帽抵擋風沙,他很想哭,卻再也流不出淚水。
無所謂了,他不介意還有沒有地方可以讓自己有容身之處,甚至不覺得自己現在還在介意什麼,彷彿這世界已經與他無關。1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ulm8nIH8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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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再來再來。」
驛站傳來女子的笑聲,紫衣女子蹲在地上笑著拍手,看著兩隻小猴子和自己四隻松鼠寵分成兩組表演各種才藝,剩下一隻猴子就像指揮官一樣站在前面比畫指示,萬花女子被逗笑的闔不攏嘴,一旁少林和尚看的也是津津樂道。
隗昕立刻就認出兩位熟悉的友人,據他所知,流莽一行人在談判隔日就已離開沙漠,他不明白兩人怎麼還在這裡,但自己感到無臉見他們,便隱身靠去。
似乎已經接近尾聲,最後一隻猴子一手各立一隻倒立的松鼠,指揮的那隻則是雙手高舉表示結束,淨鵲和淨湖都拍手表示精彩。
「哇啊,你們好厲害、好精采,比藝坊的哥哥姊姊們還要厲害呢!」淨鵲開心抱起自己的四隻門派寵稱讚,每隻臉上都是被稱讚的開心。
「確實厲害。我都不知道你們居然有此才藝,真是敬佩。」淨湖看著自己門派寵說,指揮的那隻猴子得意撐起小胸膛,另兩隻則是恭敬的雙手合十回禮。
「昕哥哥也這麼覺得吧?」淨鵲突然冒出一句,一旁隱身的隗昕愣了,這才發現兩人朝他的方向看來。
「……為何知道我在這?」他解除隱身問,兩人笑了聲。
「因為球球。」淨湖一雙紅眼看向他的腳邊,白色波斯貓靜靜待在隗昕腳邊,此時才開口喵的一聲做回應,「遠方就看到牠朝我們二人走來,視線卻是高仰,我們才知道隗弟已經到了。」
隗昕有些無語看向球球,對方也用無辜的眼眸回看。他只能無奈一笑,抱起牠蹭。
「你願意繼續跟隨我嗎?」他問,球球依然只是喵了一聲,慵懶趴在他手臂裡,「對了,淨湖,上次看到你似乎受重傷了?還好嗎?」
「只不過是被削去一塊肉,沒有大礙。」淨湖伸出自己的左手臂,包紮的棉布滿是濃厚的藥草味,卻還能輕鬆拿著法杖,似乎真沒有大礙。
「既然已經接到昕哥哥了,那我們出發吧!」淨鵲收回自己的門派寵後起身,淨湖也起身拍拍自己衣腳上的灰塵,朝馬夫走去要車。
隗昕困惑看向兩人,「接我?要去哪兒?」
「去君山島。」這地名讓他身心一震,抱緊懷裡的球球。
「……我不去。」當時流莽毅然訣別的場景歷歷在目,抽的他心裡一陣陣劇痛。雖說他有再度拜訪的打算,但至少還不是現在,他還沒有準備好可以去接受那個令他心痛的地方。
淨鵲和淨湖互看一眼,當時那個場景他們也看到、聽到了,他們當下的心情不比當事人的好,甚至更糟,畢竟都是他們最珍重的人們。
「昕哥哥。」淨鵲走去,握起對方的手,「鵲兒知道你的心情,但我們都特意來找你了,你就陪我們去一趟,好嗎?」
「是阿。」淨湖也開口勸說,「隗弟目前也不知何處去吧?不如暫且與我們二人一同行動,屆時是否進入君山島再決定也行。」
看兩人說的真切,自己目前也的確不知道該往哪去,他猶豫了好一會兒。
「好吧,我就只陪你們一程。」
兩人都笑了。1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o8Whxume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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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你到底要頹喪到什麼時後?」
夏傲凡站在一根巨大樹根上雙手插腰,看著窩在樹洞裡的人無奈嘆氣。
「就是阿,二哥。」站在另一根樹根上的夏懷稜則是一臉擔憂,「自從談判結束回來後,就一直躲在這裡……」
「才沒躲。」原本仰面躺的人翻個身,背對他們側躺,「老子為了翻案心力交瘁、身心受創,想找個安靜的地方靜養不行嗎?更何況俺現在已退出丐幫,總得想想日後的打算吧!」
「那阿兄帶我出去遊歷吧!就算退出丐幫,你還是我阿兄,這點小事根本難不倒你吧!阿兄,帶我出去。」坐在流莽旁邊的流漪說,但背對她的人依然沒有回應,任由她晃。
「你就這麼怕再見到他嗎?」站在夏懷稜身邊的樂天血雙手交叉在胸前說,這讓流莽猛然跳起身。
「老子才……」
「那你就去啊!」夏傲凡直接打斷對方想反駁的話,「不惜與明教為敵、傷害他,就只為了解放二字。現在他是自由了,但卻無處可去;你為他退出丐幫,卻整天躲在這裡。這不就是害怕哪天見面嗎?」
流莽被說的無話可反,索性又躺了回去,「囉嗦,行走江湖也累,難道俺就不能暫時避世休息嗎?」
「你才不……」
「好了,傲凡。」夏懷稜開口阻止暴跳如雷的人,「二哥,事情都已經順利結束,不妨將事情都告訴他,或許他會諒解你。」
明知道隗昕對自己的信賴幾乎無人可比的深厚,自己卻還是死命破壞這點信賴,甚至聯合各門各派拒絕隗昕的容身機會。當他看到那雙已經如死人般的灰藍眼就知道,對方這輩子是再也不可能原諒他了。若能得到原諒,他寧願不要男子氣概,也會冒死跑去對方面前跪地求饒。
可惜,一切都太遲了。
「我已把事情做絕,又叫陌熾給他下毒,雖不知道是誰給他恢復記憶,但他不可能會再相信的。」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相信?」
冒出來的聲音近的讓眾人一愣,夏傲凡腰上的輕劍突然憑空被抽出,直往流莽頸邊的木頭上插下。
「二哥!」四人紛紛拿出武器備戰,對方卻伸出手示意要他們冷靜。
「許久不見,隗昕。」他說,一個披著髒汙大袍的身形漸漸現身,隗昕雙手握著劍把,灰藍眼看向底下面對他笑的人。
「意外嗎?」隗昕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冷冷看著他。
「一點也不。我早知道一出明教,你定會取我性命,所以才會帶你遊玩這丐幫領地,並說了這裡,就是為了讓你能找到我。」流莽說的一點也不意外,彷彿到這一步都在他計畫之中,這讓另外四人都驚嚇了。
「等等,二哥!你再說什麼啊?」
「丐幫最講情義二字,我卻用這二字背叛他的信賴,就該以命絕二字做為我的結束,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但你已經不是丐幫了。」隗昕平靜道,「為了取得與明教談判的資格,不惜用退出丐幫弟子身分的條件做為交換。難道,這不是因為我的關係嗎?」
「咦?」這話讓流莽愣了,「你怎麼……?」
「你太卑鄙了!」隗昕的吼聲阻斷流莽的話,「流大哥總是這樣,什麼都不說就行動,強迫我們一步步照你的突發計畫行動。為何不早點告訴我們?為何每次都這樣?我可以認同並肩作戰,但我們不是你利用的棋子阿!」
流莽愣上許久,「……都一樣是計畫執行,這兩者有何不同嗎?」
「……」
鏗!隗昕將輕劍拔出,腦門爆出一堆青筋。
「你這個……爛人!臭酒鬼!!無恥!負心漢!!」
「等,刀劍無眼,你冷靜啊!哇啊!!」
早閃遠的四人看著熱鬧廝殺的樹洞,紛紛為流莽這破壞氣氛的回應默哀。
「好了!」流莽趕緊搶過輕劍扔出,然後抓住對方還想揮拳攻擊的雙手,兩人累的喘氣,一時間也說不出什麼話。
「為什麼不來接我?」難過的哭音從抿著的雙唇間傳出,那雙灰藍眼再也忍不住淚水的落下,「我已經被你害到無處可去,照理說你應該要負責的啊!為什麼反是鵲兒和淨湖他們來告訴我這一切?」
流莽立刻明白對方知道他狀況的原因了,「……我背叛你的信賴,實在沒臉見你。」
「那你蒙著臉來啊!反正你臉上也沒什麼特別、人又不帥、個性也爛,就是鬍渣特別雜亂而已。」
「你好像說了一些很傷人的話耶……」只不過分開一陣子,以前那個溫柔靦腆會誇讚他英勇豪傑大丈夫的可人兒,居然變得如此毫不留情面的毒舌,是因為打擊太大,性格也大轉變了嗎?
還在想該怎麼反駁,身後就傳來陣陣竊笑聲,連面癱的樂天血也不禁撇過頭掩笑。
鏗!一把劍插入四人面前的地面,四人嚇得退開,臉上卻露出明白的笑容。夏傲凡默默收回自己的配劍,再度看了一眼,便跟與其他人一同離開。
看到旁觀者離去,流莽無言的嘆了口氣,轉回頭來正好與對方的眼眸對上,兩人尷尬的各自撇開視線。
「咳嗯……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還想殺我嗎?」流莽首先開口打破沉默,隗昕抹了抹眼淚。
「你就這麼想死在我手下?」他沒有對上他的臉,而是有些不滿的看著一旁回應。
「……我是這樣想的。」
「那好,待我殺了你之後,在你屍首旁自刎。」
「那怎麼行?」看對方回答的如此順暢,流莽大驚,這可不是他所希望的結局。伸手撓撓後腦,「我不懂,為何你追到這來,卻不殺我?我可是用計將你趕出江湖,你……難道不怨我嗎?」
「聽到那些話,又知道你退出丐幫的原因,怎可能還怨得了?」
「既然如此,那為何還……」
「流大哥,你這麼聰明,想方設法的想找出滅門兇手、將我逼出江湖,難道真的一點都不知道我的心意嗎?」
「……」流莽閉緊雙唇不語。
隗昕明白對方早就已經知道,只是因為愧對自己,才不願承認。
「我是男兒身,不能替你傳宗接代。但我會燒菜,可以多燒你喜愛吃的魚;也會武功,跟你一起抵擋外敵;縫補衣物我也可以學;就算你想多喝點酒,我也會盡量退讓…所以,求求你……」他邊說邊抓住對方的衣角,將自己的腦袋靠在對方胸口上,「我可以忍受村裡的人為了一生榮華把我賣了,也可以他人私慾被當作玩物看待,就算這個世界已經沒有我的容身之處也無妨……我只求你,容下我吧…我只想留在流大哥身邊,做任何事都可以,我……」
「夠了,隗昕!」流莽推開懷裡的人,一手放在自己臉上,「別再說了……」語氣裡似乎在糾結些什麼,隗昕灰藍眼冒出更多淚水。
「為何……我都如此求你了,為何還要拒絕?」看對方如此排斥,他的心幾乎都快碎了,「是因為我不是正常人嗎?是因為我不是女人嗎?還是……」
還想追問的問話猛然被堵回咽喉,哭紅的眼瞬間睜大,連眼淚都一同堵住。身體被一雙手臂圈在懷裡無處可躲,嘴裡的一切正被侵入掠奪,他聞到一股酒香和有些刺鼻的味道。他不是很喜歡,但也討厭不起來,更是令他能安心放鬆的氣味,因為味道的主人從不對他做讓他害怕的事。
這樣的吻他也是漸漸喜歡,沒想到一切風波過後,自己更沉迷對方的親吻。或許是太過熟悉、或許是放下一切,他再也沒有任何顧忌,柔順的將身子貼近對方懷裡,努力張開嘴讓對方予取予求,柔軟的舌瓣正被肆意的蹂躪。
「唔嗯……」隗昕感到呼吸有些急促跟不上,欲意推開卻反被壓在樹壁上,他逃不了,舌尖更被吮得麻痺,逐漸癱軟的身子開始有些不尋常的反應。他感到意識逐漸模糊,身體慾望告訴他想要更多,對方卻在此刻停下這激烈的親吻,新鮮的空氣瞬間拉回他的意識。
「為何你總是有這麼多的問題?」流莽放開被他抓紅壓住的雙手腕說,「其他人就會安靜不多疑,乖乖遵照我的指令行事。就你這個問題小鬼,總要問出個所以然才會聽我的話。」
隗昕也知道自己的任性曾讓對方困擾,「若你不喜歡,我改就是了。」
「我不討厭,也樂於回答你的問題。」流莽雖然無奈一嘆,卻也露出甘之如飴的笑容,「我保證,再也不會讓你有那種痛徹心匪的回憶。所以,你也要答應我,別再如此輕賤自己。」隗昕不禁紅了臉。
「那,我可以再問一個問題嗎?」他說,伸手繞過對方臉頰兩旁,解下對方的雲幕遮,「流大哥,我可以把剛剛的情況,解釋成你喜歡我嗎?」
「當然。」久未再見的黑瞳露出溫柔的笑意,他傾身再度往那張嘴親啄,順勢抱住對方,「打從第一次見面時,就已經為你沉迷。」
「咦?這麼久?」隗昕有些訝異,「是因為我騙流大哥的關係嗎?」
「不,是我醒來,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後。你正仰望高空,陽光透過布簾照耀,你的白髮披落在頸肩上,美的不像這個世界上的景象,至今令我難忘。之後,相處的時間越長,我越發現自己陷入更深,幾次希望你的謊言能夠成真。」
「為何不就這樣一直下去?」只要兩人堅持,謊言也能變成真的。隗昕就是希望如此才會一直沒有說穿,但流莽卻搖搖頭。
「若是這樣下去,哪怕是自欺欺人,俺倆終究不可能真正在一起。唯有坦承相對、真心以待,才能長久。」
所以他才會逼自己坦承說謊嗎?隗昕感到釋懷,卻更加感到自己狡猾,但對方也藉由這個謊言接近他,這樣看來,他們……應該互不相欠了吧?
「流大哥,那,你會抱我了吧?」隗昕趴在他胸口上,一雙灰藍瞳往上望的樣子,讓流莽失笑一聲。
「你怎麼總是問我這個?就這麼想要我抱你嗎?」
一聽,隗昕的臉染上一片紅,「因為……我是真心喜歡流大哥,會希望喜歡的人出手很正常啊。但流大哥一點也不像男人,總是不出手。」
「咳!我可是為了不傷害你才拼命阻止自己。終有機會讓你知道,俺可是貨真價實、道地講義氣的大男人。只是,此時此刻,並不是出手的地方。」
「為何?」
流莽笑了一笑,將嘴附在對方耳邊低聲細語,只見隗昕猛然一愣,滿臉通紅的看了看四周後,靜靜的點頭。
「就這樣,有問題嗎?」
隗昕連忙搖著自己通紅的臉,「一切都聽流大哥的話。」
「好。」流莽滿意一笑,親吻對方的臉頰再度一摟。1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RT6zPTK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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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放幾篇番外,交代一下前因後果1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O40egWc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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