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們怎麼了……」忽然被二人哄過來近距離對望,讓朝陽目光不知放在哪而後退。
夏桃模仿海太郎摸下巴的動作,然後在苦惱著。「可能真的是小女子想多了。」
勝丸也依樣畫葫蘆,裝作很困惑地點頭同意。「對,或許也是小生想多了……慢著,到底汝所為何事?」
「小女子也毫無頭緒呢,只是試試如此能否猜測到海太郎先生的想法而已。」只見夏桃天真無辜地吐舌笑著回答,勝丸這才發現自己被她牽著鼻子走不小心陪她發傻。朝陽在旁邊看得一頭霧水難道自己雙眼有什麼特別嗎?
既然遇到外海訪客,朝陽怎會錯過這機會。領路那位狩護在綾乃升任王將後就跟著她的副官服役,知道朝陽跟綾乃與克勞德的關係,自然允許他同行。
「對了,你們在體驗源國食物吧?我推介一家隱世食店,反正我也餓了。來,邊走邊聊。」
聽到朝陽提起隱世食店,引得嘴饞的夏桃勝丸食指大動,充滿期待。
進店後,朝陽馬上興致勃勃地和兩人交流。其實他一直相信外海有人類文明,如今一直堅信的證據就在眼前,更是讓他喜悅不已。他透露自己曾親眼看過那些飄洋過海的衣服,夏桃聽到描述完全符合竹輪國服飾,認定那些就是放逐出海的犯人衣物。
除此之外,勝丸亦主動向朝陽分享竹輪國的文化。他們三人看起來年紀相約,聊得非常投契。
回到國術學院,海太郎使出最強刀靈「明鏡」,記分器顯示巴倫增加了十三分。
「怎麼可能!那頭白色惡鬼竟然擋下了明鏡!」光川心裡如此驚訝著,因為在他的想像裡,海太郎正在和一頭擁有白色硬皮的惡鬼對戰,這是守護竹輪國的最後戰役。
實際上,巴倫也動真格地接下這招,他交叉高舉雙手,手臂以最硬化武氣同時巧妙地卸去攻勢,才勉強被增加了十三分。
「海太郎先生,很遺憾,遊戲該結束了。十三分已經做得很好,我認同你的實力。」雖然巴倫心裡期待落空,但他仍禮貌地拍掌鼓勵這位挑戰者。
雙手握刀的海太郎神色凝重,呼吸有條不紊。「老先生且慢,遊戲尚未結束,沒想到這機器竟然重現到如斯地步,看來在下也無所顧慮了。光川君,接下來用雙眼與身體好好學習。」
光川全神貫注地看著海太郎,甚至使用絕魂集中精力去感受,只見海太郎頭髮隨風向上稍微飄逸,全身冒出熱霧。而他的愛刀「中落」那暗紅色刀刃,竟然開始被一層淡白色猶如果凍的物質包裹,看得巴倫嘖嘖稱奇。
「老先生,這是被稱為『流刃』的高階技巧。」將絕魂熟練的武者,將刀內的生命能量突破至刀外,使刀變得更加堅固鋒利。不過,在竹輪國能夠使用流刃的人亦廖廖可數。
「喔喔,不錯不錯,跟這個應該差不多原理吧?」巴倫滿意地笑著高舉自己雙手,他轉眼就明白流刃與武氣本質的相近之處。雖然從白色頭盔外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忽然收起微笑,似回想起什麼重要的事,從記憶內搜索著似曾相熟的畫面,他發現自己曾經看過流刃。
「假如,將流刃覆蓋至全身……」刀刃上的淡白色果凍開始沿著手臂延伸至海太郎身體,從體表控制肌肉,思考後直接行動,因此反應得以提升。另外被控制的肌肉等同突破大腦的拘束器,能夠突破肌肉本身的極限。除此以外,還能夠感知對方情緒,讀取對方動作。
當然,「完人」海太郎本身的就可發揮人類的全部潛能,因此,這是僅有他才能達到的奧義境界,其名為「斷魂武衣」。
光川自然也認識「流刃」,但眼前的技巧卻讓他大開眼界。光川雖然祟拜著使用二刀流的那位大人,甚至自少模仿他的技術訓練,但這是連那位大人也無法達到的境界。在光川的想像裡,海太郎亦同步產生變化,為決戰白色惡鬼敲響反勝的鐘聲,自己終有一日也會成為保護村莊的英雄。
「太棒了,這正是我追求的境界。」巴倫看著眼前體態輕盈的海太郎,不禁驚訝地讚嘆著。
海太郎架起姿勢,展現出前所未有的壓迫感,讓巴倫感官都擴張起來。「老先生,多有得罪,接下來就是揮刀的領域了。」此話意思是指海太郎不會再有剛才刀靈那些花招,全都是直接硬拼的純粹攻擊。巴倫雖然為了享受不會搶刀,但也不代表會放任不格擋。
話音剛落,海太郎試探式進攻。巴倫硬化手臂武氣擋刀,被刀所砍的位置竟然感到痛楚,這也代表他的分數增加。雖然只加了兩分,但這對巴倫來說是不得了的突破,重新燃起作為挑戰者的熱情。
眼看分數增加,攻擊湊效,海太郎又是一輪猛攻。這次巴倫不再硬接,而是以其高超武術卸去力道,讓刀刃擦過武氣減低力道,分數也不再每刀也會增加,只是偶爾增添一兩分。才短短十數秒已進攻了許多次,光川完全來不及眨眼。直到海太郎退後重整架勢,他才拼命眨眼,以免下一波交手時浪費時間。
進攻過後,海太郎氣定神閒地站著。巴倫看到他停手,便反守為攻。沒想到海太郎能夠讀取他的動作,在閃開同時反擊了幾刀,然後再次拉開距離。
巴倫看到自己的分數已達四十四分,滿意地點頭。時間也差不多,該是全力相搏的時候。
經過剛才數次交手,海太郎發現巴倫無意間都會護著頭盔上露出視線的空隙,因為那是他唯一沒有被武氣覆蓋的地方。海太郎馬上意識到那是他的弱點,只要找到破綻從空隙刺進去,就能直接獲勝,反正在這遊戲死了也不會影響真身。
話說如此,海太郎仍然保持鎮定,因為要從眼前這位高手尋找破綻,談何容易?
穩住呼吸後,他馬上小心翼翼地搶攻,因為要提防在進攻時被反擊。讀取動作這種事,巴倫當然也懂得,在武心道有著「先讀」的技巧,判斷對方去勢才作出相對動作。
終於來到最後一輪攻守,海太郎只是不小心被巴倫的拳掌擦過便增加十數分,相反巴倫只是一兩分的緩緩增加。
在海太郎達到九十二分的時候,他終於等到破綻,等到刀刃所及的破綻。就在他不顧一切揮刀之際,巴倫的拳頭亦隨之來到他胸前。因為他抓到巴倫破綻,同時自己亦露出破綻,這對巴倫來說是對等的。
當然,這裡巴倫是運用了先讀的先讀。在面對能夠預判的對手時,需要巧妙地進一步預估對手動作。海太郎抱著結束遊戲的心態一時大意,並在此拳下迎來終局。薑還是老的辣。
再次張開眼,海太郎在椅子上喘著氣,迫真無比的戰況記憶猶新,他打從心底敬佩著這項技術。習慣身體後,海太郎主動走到巴倫身前躬身握手。「老先生果然身手不凡,晚輩受教了。最後還是輸了,所以晚輩會將竹輪國技巧和盤托出。」
巴倫也滿意地輕拍他的手以示鼓勵,畢竟他從自己身上得到了五十七分,這可是連王將都無法觸及的紀錄。「來來來,你最後的境界超乎預料,我們坐下好好交流,光川也來吧。」
海太郎一臉疑惑,因為自己戰敗了。原來巴倫打從一開始就打算互相分享武道,所謂的遊戲只是巴倫自己想趁機體驗一下而已。
於是,海太郎向巴倫說明絕魂、刀靈與流刃的事,而巴倫亦解說馭氣和武氣作為回報。雙方更發現馭氣與絕魂更是如此相似,分別在於刀靈能夠把氣打進武器內而已。而流刃則像沒成形的基礎武氣,但質量卻大相逕庭,流刃看來比武氣強得多。
就在交流到達尾聲時,希美的聲音同時傳到海太郎與光川腦內,而正在和朝陽閒聊用餐的夏桃與勝丸亦同樣聽到。「諸位,有結果了。在下與奈子翻查歷史對比過後,發現……」四人裝作若無其事繼續對話,但卻靜心聆聽希美接下來的發言。
「這裡果然是鬼山的後邊!吾等出海後只是繞了大圈來到土地的彼端!」
ns 15.158.61.5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