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圍繞三姊妹成長的朝陽沒有感到害羞,現在心思都放在游泳。他帶領真澄由基本的呼吸和浮沉開始,慢慢熟習水的流動。
由於是首次在男孩子面前脫剩上衣和短褲的關係,真澄動作因害羞而顯得不太靈活,但與水相伴的感覺很快便把這份害羞蓋過。不消一會,她已懂得靠踢腳來浮在水中。
「果然有才華,現在教你游泳,要手腳配合,看著。」朝陽邊說邊示範,圍繞著她打圈游著。真澄依樣畫葫蘆,雖然喝了幾口海水,但轉眼便應付自如,可以獨自在水中暢泳,她果然是天才。
接下來二人繼續在水中練習,互相追逐。轉眼已到下午,累了,就到岸上休息。朝陽熟練地架起火堆,蓋著外衣烘乾,二人圍繞火堆看海聊天。
「你怎樣發現這地方的?」
「三年前,因為和媽媽在城外被裂顱襲擊吵架所以離家出走,誤打誤撞來到城牆邊,發現入口處的灌木叢撥開竟然有條秘密通道,趁四周沒人看到便竄進來,沒想到盡頭竟然是另有一片新天地。從那時起,這裡就是只屬於我的秘密基地,沒有人來過。不過回想起來,我真的不知死活,如果通道的出口有怪物待著怎辦?又或者我在游泳時被海浪捲走怎辦?或許那時一氣之下,覺得就這樣消失也沒人會記得我吧。」
真澄沒想到朝陽也會有感性一面。「別這樣吧,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
「也對,為了紀念那天,我特別製作了一條掛飾戴著……」真澄朝他頸上查看,發現那貝殼掛飾不見了,明明在慶典和旅行時都有戴著。
朝陽也知道她想查問,「送了給瑞科」這答案差點就衝口而出,但由於害羞被真澄知道,所以又吞回去。「丟了。」
「哦……真可惜。」
「你第一次來,我就弄個差不多的給你,很簡單。」朝陽細心地在海邊尋找好久,選個合適大小的貝殼,以尖石鑽開小洞,再用海草和幼樹根串過。「我替你掛上吧。」
朝陽站到真澄背後,褪下她的外套,在頸項位置輕輕打結便順利完成。現在真澄只穿了單薄上衣,如此近距離查看,雙肩和背部都白嫩幼滑,猶如鮮奶般。然而在這平靜的鮮奶表面,卻浮著一層淺紅色的薄膜。
「咦?這是……」
朝陽看著背上傷痕,再繞到另一邊,發現也有同樣傷痕,兩者前後貫通,連成直線,就像曾經被某些東西貫穿身體所造成。
朝陽邊看邊思考,到底為什麼女孩子會有如此瑕疵。「你……看夠了沒?」他沒有發現這傷痕就在真澄鎖骨對下的胸前,如此注視確實非常不禮貌,朝陽急忙退開,視線不知往哪擺。
真澄知道他想問,而這傷痕對於自己來說也是一大憾事,本來不想多提,但對方跟自己分享這個秘密基地,自己也該跟對方分享一個秘密才對。
「這傷痕在我小時候就已經有了,我也忘了如何造成。但我外婆很疼我,常常因為這事安慰我,反而我媽不太喜歡。」
「那麼你爸爸呢?」
「我沒爸爸。」
「我也沒,不過還是活得好好的。」朝陽看到對方跟自己同樣都是沒有爸爸,同病相憐。不過他很奇怪,為什麼真澄的母親對她那麼差。
「我曾經認為媽媽根本不想要我,只是因為外婆勸阻,她才勉為其難把我生下來。」如此說來,朝陽自己比她幸福得多了,三姊妹加起來,就像自己有三個媽媽般。
「我們聊其他吧,不要再記掛著往事了,你認為大海的另一邊存在著什麼?」朝陽趕緊拉開話題,以免真澄沉溺在傷感中。
而這提問引起了真澄的興趣。「海上應該有風暴和怪物?因為派出了許多探險隊,全都一去不返,而且文獻都是這樣寫的。」
「你真的這麼認為嗎?茫茫大海,怎麼只會剩餘四個城市的我們呢?我相信外海還有其他人類,因為……」朝陽指向海面,某團物體正在漂浮,隨波逐流地被海浪帶到岸邊。
「看,又有了,這就是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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