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帳篷,映入眼簾是個戴著純白骨盔的人類。
半圓的骨盔完全平滑,沒有任何空洞與裂痕,一點也不像動物頭骨。肉體膚色如人類,穿著破爛的黑色寬鬆布長褲,骨盔只擋了頭部上半截,露出人類一般的嘴巴,後方還隱約看到及肩的白髮。
但這真的是人類?站在帳篷出口旁的鋅特,從對方身上完全感受不到任何人類氣息,反而有種冰冷透骨的陌生與恐懼,那是發自內心由祟敬所生的恐懼。
那到底牠是什麼?鋅特回望帳篷內中央空盪的手術床,牠自然是轉化後的酋長,卻沒有任何龍的特徵。難道是獲得獅的力量?不對,獅也不是長這樣。鋅特有生以來首次被恐懼支配得冷汗直冒,但他可不能因此失去理智,只好安靜地看著事態發展。
酋長不徐不疾地前進,索古也馬上意識眼前此人真正身份,牠聽到剛才對自己的稱讚與訓斥,筋疲力竭地單跪。「屬下承蒙教誨。」
相反,賈斯圖絲毫沒有畏懼,本已被破壞衝動支配的牠看見酋長,力量再次湧上,隨即前上揮拳。「只要把你打倒,我便能成為酋長!」酋長本來便是有能者居之,賈斯圖只是一直遵從拼命競爭的本能而已。
酋長凌空躍起抬腿,一記下壓踢,如處刑台般向下猛擊賈斯圖的後腦,牠便隨著巨響倒下。
「該冷靜下來了,好好看著吾。」同樣是那種帶著威嚴的命令句,酋長對趴在地上的賈斯圖訓話。
賈斯圖摸著自己後腦狀甚痛苦抬頭,剛才那記踢擊沒有取他性命,只是讓他恢復理智。在牠與酋長正面相見瞬間,便感受到威嚴氣魄而屈服,同樣單膝跪下,沒了剛才那種失控狂暴,說話也變得顫抖。「謝……謝謝,屬……屬下罪該萬死。」
「平身。」酋長滿意地點頭,並示意索古賈斯圖二人起來,剛才的事也告一段落,沒加追究,並望向鋅特。「接下來該清算你對吾等在做的事。」
身披白袍的鋅特強作鎮靜,雖然因為某種發明,令裂顱無法殺死他,但眼前這傢伙是否算作裂顱也難說,而且對方提到的清算,恐怕是指自己拿裂顱當實驗的事。
在這種情況,似乎坦白並放大自己的貢獻更有利,於是鋅特開始為自己辯護。「我千辛萬苦協助裂顱族群的進化,有什麼值得清算?」
酋長站到鋅特面前,兩人雖然同樣因為頭戴骨盔面具遮擋雙眼,但彼此對望,彷彿在以眼神交流,無形壓力差點令鋅特窒息。
沉默良久,酋長率先開口。「也對,全靠你,吾才能成功踏出這步。只是你誘使吾等違背天性,清除敬拜者,其罪當誅。」
話音剛落,酋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鋅特頭部揮手,打算擲下他的頭顱。豈料靠近鋅特時,整條前臂隨即瞬間蒸發掉。
看著已蒸發的前臂,酋長大感詫異,身後的索古和賈斯圖打算上前,但被酋長示意別動。
鋅特舉起雙手投降釋出善意。「有話好好說,千萬別踫我,否則你會被蒸發,倒是你能否先解說什麼敬拜者的事。」他眼見能對酋長起效,放下心頭大石,膽子也大起來。
他對酋長解釋,自己的才賦能夠強制引起裂顱死亡時的蒸發效果。不過實際情況真假參半,引發蒸發是真,至於來源並非才賦,只是他多年研究出來的長袍效果。長期跟裂顱共處,鋅特總需要自保手段,難怪他剛才如此自信不會被裂顱所殺。
酋長看了下自己蒸發掉的前臂,一臉不在乎。「哦,你能引起蒸發效果,那逆轉蒸發便行,反正吾太了解這具身體。」說畢集中精神,只見蒸氣逐漸凝固成血肉,並重新形成完好無缺的右手。
連鋅特也大感驚訝,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把這種違反常理的效果說得如此輕描淡寫,但為了掩飾,於是開始裝熟提問其他事。「酋長,你是獲得獅之力吧?你叫什麼名字?還有敬拜者又是什麼?」
酋長轉身面向其餘先驅者,開始講述自己的事。「吾並非獅之力,在轉化過程裡,吾得到了智慧,吾乃大地之母,蓋亞。」
「大地之母?那是真正存在的東西嗎?」鋅特並非第一次聽到這詞彙,早於派遣裂顱進攻竹輪國時,便從先驅者回報裡聽過對方感謝大地之母的事,他以為這只是對方的信仰,畢竟在源國可沒有這迷信的事。
酋長蓋亞向鋅特瞥了一眼,鄙視他的無知。「同時,吾得知了吾等的使命與來源。裂顱只是罪人們的低劣命名,吾等是大地之子。為了阻止鬥爭而生,隔絕敬拜者,滅殺逆母者。」
聽到這兩個詞彙後,鋅特細加思考才恍然大悟。如果敬拜者是指竹輪國,那逆母者便是源國。所以當初自己指使裂顱滅掉竹輪,其實並非牠們使命。這也難怪剛才蓋亞要將自己置之死地。
「要在不觸踫情況下殺你的方法有太多。你還有用處,留你一命。」得到蓋亞的原諒,鋅特才鬆一口氣,他知道眼前這東西已經超越自己能夠理解的次元。本來他不怕死,但現在他更想活著見證自己所創造的事物發展。
蓋亞把先驅者召集過來,宣佈之後的安排。「時間無多,吾等將把逆母者清理乾淨,應付真正的敵人。」
呼,終於公佈裂顱的來源,所以裂顱其實是為了把源國人吃光才生出的「怪物」
開始進入最終章大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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