鋅特看著吼龍索古的背影,察覺似乎對方不太聽命於自己,不過他心裡暗自盤算什麼似,似乎對於令先驅者屈服有絕對信心,並在骨盔底下自信地笑著。
「假如全部都像索古那樣快速完成轉化,那麼我就此生無悔了。」鋅特看著其餘四具轉化中的裂顱,收起笑容喃喃自語。
此生?鋅特畢生精力都投放在研究與創造,好勝心使他前半生的目標便是在研究上超越父親,甚至悠燕也沒被他放在眼內,時緩劑、不存在披風、半命奴等等,通通都是他計劃內的副產品。為了滿足自己的研究,鋅特可以不惜一切,不擇手段,包括與攝政王聯手收集裂顱活體樣本。至於其他事,他根本沒放在眼內。
當自己研製的骨盔,協助浩光四人化身裂顱後,他認為自己的作品已經超越父親,完成他未能完成的事。不過當人類英雄獅尼奧出走後,鋅特從旁觀察他與成為新種裂顱的阿助伊迪兩人戰鬥,才發現自己輸了。將生命能量全數凝聚在體內,達至長生不老,才是真正的完成品,父親再次超越了他。
及後,屠城計劃失敗與否,鋅特從沒在乎過。他找到新方向、新目標,但他需要人協助,於是接走莎莉,在樂土成功創造出先驅者,並把竹輪國滅掉。
鋅特終於勝利了,他轉化裂顱,創造出新物種,這是連他父親都未能達到的成就。那麼接下來呢?即使先驅者殺掉全人類,他也要成為見證人。哪怕最後殺掉自己,鋅特也無所謂,因為他已經勝過他的父親。只在乎達成自己目標,對後果毫不計較的人,最專心,亦最可怕。
「好吧,接下來哪位會成功轉化呢?」滿心期待的鋅特看著手術床上不斷掙扎的裂顱們。在剛才索古旁邊二號床的族長,忽然痛苦加劇,然後開始崩解並化成一灘血水,鋅特一臉難以置信。「不是吧……你可是族長耶。」
然後鋅特又開始繼續觀察,長達數十分鐘的慘叫於他腦內迴響。以往每次轉化他都會觀看,但這是最後一次,他對結果格外緊張與敏感。正因為這份敏感,加上之前的失敗,鋅特內心開始動搖。是否有足夠戰力打敗狩護根本不是他關注的事,他只在意自己的創作是否成功。
「算了,波爾森、維德,有消息再通知我。」最後,鋅特還是受不了可能失敗的心理折磨,決定先行離開,並命令兩隻龍之先驅者,翠龍波爾森與焚龍維德顧好狀況。沒有即時看到失敗,至少不會那麼大壓力。
除了沉睡的酋長外,只剩下四號及五號床,兩隻先驅者暗自替四號床加油,因為那是牠們的族長。
又過了十數分鐘,五號床族長的掙扎突然激烈起來,身體開始變異,膚色變深,肌肉急速膨脹並把拘束器擠破。
「終於連這傢伙也要失敗嗎?」身體長著火焰狀鬃毛的焚龍維德暗帶歡喜地調侃,因為還是裂顱時,牠們就非常討厭這位族長。
而身旁那身披綠色鱗片冒著綠煙的翠龍波爾森當然同樣討厭,甚至不想牠轉化成功。「是失敗便好了,看牠也沒有潛質。」
正當大家都以為五號床族長快要崩解成血水時,牠的變異突然停止,然後勉強離開床上站起,抱頭呻吟。
「嗚……全身都快被撕裂……好痛苦好難受……」約三米多身高的肉體,其深棕紅色皮膚外長了一層薄青蒼苔,猶如發霉的岩石般,頭骨只覆蓋了臉的上半部,露出龍的嘴巴與利齒,與之前所見的同類明顯不同。
兩隻先驅者的龍族記憶告知牠們,眼前這位族長也繼承了龍的力量,而且是八龍臣裡最強的堡龍,擁有無堅不催的力量與無法攻克的硬皮。
「力量……不斷從體內湧出……嗚嗚……」堡龍狀甚痛苦地低吟,眼神餘光掃在波爾森與維德身上,好像在恫嚇對方自己聽到牠們剛才所說的壞話般,而牠們亦因心虛不敢作聲,雙方安靜地對峙著,只有四號床族長的吼叫聲於帳篷內徘徊。
突然一擊巨響打破沉默。
「呼,安靜多了。」身型龐大的堡龍開始冷靜下來,隨手一拳把四號床的族長連同手術床揍個稀巴爛,力量果然不同凡響。堡龍看著拳上正在蒸發的肉碎,充滿鄙視地挖苦。「無能者,就別掙扎。」
波爾森與維德被眼前畫面所驚呆,牠們的族長被轟爛了,不是因為轉化失敗,而是被同族相殘。於是,對族長的忠誠驅使牠們本能地作出攻擊。先驅者擁有情感理智後,亦有可能受情緒影響而違反規則。
「吼!」波爾森射出一團綠煙,堡龍舉手抵擋,赫然感到左手陣陣酸麻,厚重外皮亦同時開始腐爛,因為那是翠龍含有劇毒的攻擊,能夠把目標麻醉並腐蝕綠煙所觸及的有機物。
星期二隨心更了,繼續是裂顱那邊的內戰故事,人類那邊要休息幾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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