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網三】蹲到一隻喵 - 【三】03

【三】03

　　「傲凡說，他與俺們初次見面時，那晚在茶館就已經跟你們說了俺們家的事，你沒聽說嗎？」流莽邊說，邊將從老闆那接過剛蒸好的包子分給隗昕。

　　「謝謝，嗯……」隗昕接過包子想了想，「阿，那晚我見你走出房，便也跟出，所以沒聽到……原來我錯過了嗎？」說著說著，情緒立刻低落下來。

　　「喂喂，沒什麼好失望的吧？」流莽摟過對方肩膀，拍拍那頭白髮，「遊歷才剛開始，以後總有機會知道的。」

　　「嗯……」隗昕有些鬱悶的妥協。

　　「原來你們兩個跑來這裡偷吃？」一個理直氣壯的聲音說道，面蒙紫紗的淨鵲走來。

　　「鵲兒！抱歉抱歉，我這還有一顆饅頭，吃嗎？」隗昕立刻拿出一顆饅頭道歉，淨鵲看了下，開心地接過手。

　　「要吃，謝謝昕哥哥。」

　　「等等，這些包子饅頭是俺買的，為何不是向俺道謝？」

　　「可這是用昕哥哥的錢買的吧？」淨鵲指著對方腰上的酒壺，對方立刻噤嘴，隗昕輕輕笑了，「對了，昕哥哥，這兒有你認識的人嗎？」

　　隗昕一愣，「應該沒有……為何如此一問？」

　　「有人跟著你們喔！」淨鵲撕下一小塊饅頭放進嘴裡，「一男一女，雖還不清楚是不是好意，但傲凡公子說了，小心為妙。」

　　拿著肉包的雙手緩緩沉下，隗昕也立刻沉默不語，兩人困惑了。

　　「我知道，只是……」

　　「隗昕！」突然一名女子跑來，雙手抓住他的手臂，「你是隗昕，對吧？」

　　隗昕看著這有些狼狽的女子，愣上許久，「……姊姊？」

　　「果然是你。」被稱為姊姊的女子一聽，兩眼立刻充滿淚水、潰不成聲，「沒想會在這兒遇到你……」

　　隗昕注意到對方直盯著他手上的肉包，「呃…要吃嗎？」

　　話沒說完，對方立刻搶走他的肉包，三兩口塞進嘴裡。

　　「慢點慢點。」淨鵲上前幫忙撫著女子的背。

　　「謝、謝謝妳，姑娘……」她努力吞下後開口道謝，轉頭繼續看向隗昕，「多年不見，你似乎過得不錯。」

　　「嗯……姊姊呢？為何會在這兒？且是這副模樣……」

　　「唉，說來話長。在那之後，村里雖然也過上好幾年能吃上白米飯的日子，但最終還是維持不了多久。不過我也到適嫁年齡，兩年前便嫁人了。」

　　「是嗎？恭喜你了。」隗昕微笑著道賀，女子也笑得開心。

　　「你現在怎麼樣了？我聽說你在地主家當養子是嗎？每天是不是三餐大魚大肉阿？來這兒是不是做經商阿？」

　　「呃……可我現在已經不在那兒了……」一聽，奉承微笑的臉立刻垮了下來，女子也才注意到對方的穿著不太一樣。

　　「什麼？」

　　隗昕拉開衣袍，露出紅白色的明教服裝，「我已拜入明教成為弟子，現在正在旅途中。」

　　「那……你身上一點錢也沒有嗎？」著急的女子連掩飾都沒有，滿是慾望的表情望向人。

　　隗昕也不意外，只是想了想，拿出一袋剛完成工作的報酬，「要不這個……」

　　話沒說完，就被人一把搶走，但女子卻是一臉訝異，瞪向先一步把錢搶走的流莽。

　　「喂！你這人怎麼突然就搶錢阿？」

　　「因為這是老子的錢啊！」流莽一把攬過隗昕的肩，「這小子欠老子五萬兩，利息都用身體付，怎？你要替他還債嗎？也行，畢竟女人的身體比男人更有價值。」他抹著鬍渣說，一臉惡人樣，讓女子嚇得連連搖頭。

　　「不，我們只是曾有一面之緣罷了……」

　　「可老子剛剛才聽你說，你是他姊姊阿。」

　　「不不不！」她頭搖得更起勁了，「我才沒說是他姊姊，是他自個兒胡亂認親，我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女子拉起裙子就跑，遠方走出一名男子，兩人說了幾句，一眼也沒看向隗昕，轉身離開。

　　「哼，那個男人真沒用，居然讓女人出面，若真是把她帶走，那男人肯定不會出面幫忙。昕哥哥，你別在意了。」淨鵲忿忿地說，但隗昕只是看著兩人離去的方向，沉默不語。

　　注意到對方異樣，流莽困惑，「隗昕，怎了？」

　　「記得被賣時，爹娘曾告誡我，出了村就不能回去，否則會害村裡的人遭遇不幸。其實我是半信半疑的，但看著家裡堆了滿屋子的金銀珠寶，想著若能讓爹娘和姊姊過上衣食無缺的日子，不回來便是。但是在那密室裡，師兄……易稔卻說，村裡的人只是在演戲，讓我覺得被賣是一件光榮的事。而他說對了，我的確是這麼想，才能熬過這段時日，我……」他語氣沉重的說，隨後一轉身，猛然抱住淨鵲。

　　「咦？昕、昕哥哥？」淨鵲和流莽都嚇了一跳。

　　隗昕安靜一會兒，才放開她，「……方才流大哥喝了酒，有酒臭。」

　　「莽哥哥！你又喝酒！」一聽，淨鵲立刻先從流莽開火，後者一嚇。

　　「隗昕，不是說好不告訴其他人的嗎？！」

　　「就算不說也瞞不過我的鼻子，我要告訴淨湖和傲凡公子！昕哥哥，咱們走！」淨鵲說著，握起隗昕的手就往回走。

　　「哎！別、俺的好妹妹，別告訴他們倆，他們肯定會罵到俺脫一層皮的！鵲兒！」流莽趕緊走到一旁，雙掌合十請求著。

　　「要說！」

　　「求你啦！」

　　看著兩人的互動，低頭再看看抓著自己的小手，隗昕不禁一笑。3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GJV63moz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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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河邊清了清身上的髒污，隗昕感到一身清爽，想起遇到親生家人的事情，又想到流莽和淨鵲的互動，嘴角一抹微笑，彷彿那股鬱悶隨著河水向下流去。

　　「喔，清洗乾淨後，果然好看多了。」夏傲凡站在河邊說，隗昕一嚇，整個人躲回水裡去，「別擔心，你的確是美如天仙，但我好女色，且你是二哥的，於情於理我都不能搶。我只是來這裝水罷了。」說著，便拔開水壺上的木塞，放進上游河裡開始裝水。

　　隗昕雖知道對方說的有理，但這還是會讓他感到有些不自在，自己也的確是清洗完畢，便拿了放在岸上的衣服，到另一邊穿上。

　　夏傲凡看了他一眼，「隗兄，可否問你一事？」

　　「請說。」

　　「你真的跟我二哥有關係了？」

　　突如其來的一問，讓隗昕差點滑倒。夏傲凡沒有注意到，只是看著水面上的倒影。

　　「雖說二哥是那副荒唐樣，愛喝愛賭，但他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我實在很難相信，二哥會有酒後亂性這等荒唐事。隗兄，你是明教之人，明教樹敵眾多，丐幫也是其中之一，就算你是因為這樣才接近二哥，也不可能會得到什麼。所以我一直想不通，你接近他的目的是什麼？你和我二哥，真的發生關係了？」

　　看著對方犀利的眼神，隗昕也沉默好一陣。

　　「若是知道答案，我也已經跟流大哥，這趟遊歷還是會繼續，你打算怎麼做？把我趕回明教嗎？」

　　「先問先答，才是禮儀，你不懂嗎？」

　　「我不認為我需要遵守這項禮儀。」

　　「狡猾之人很令人反感。」

　　「我只是選擇有利的決定。」

　　彼此一步都不肯退讓，眼看緊張的氣氛似乎一觸即發，夏傲凡將水壺拿起。

　　「若如此，我也不便多插手，畢竟這是你和二哥的事。但倘若你傷害他，我定會殺了你。」

　　一聽，隗昕露出微笑，「這點我倒是可以向你發誓，絕不會傷害流大哥。」

　　「為何？」

　　「嗯？」

　　「你與我二哥無親無故，倘若真有發生關係，也不需死心踏地，一吹即散也正常，對你們這種不尋常的關係來說更是輕鬆。為何你想也不想就這樣發誓？是覺得好玩嗎？亦或是……」夏傲凡看著人，沒有繼續說下去。

　　一雙藍眼眨也沒眨直盯人，連微笑都消失無蹤。3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uqpdxEwi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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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帳篷後，夏傲凡與流莽同睡一個，隗昕則是與淨湖一起。星辰佈滿整個黑夜，但他卻一點睡意也沒有。看向躺在旁邊的淨湖，他想找人聊聊，卻又不知從何聊起。

　　想了想，他感到滿腹的鬱悶，起身走出帳篷。

　　「咦？鵲兒？」一探出頭，就看到一個瘦小的身子坐在他們帳篷前。

　　「阿，昕哥哥，還沒睡呀？」淨鵲笑了笑，看著人坐到她旁邊。

　　「你也是阿！睡不著嗎？」

　　「嗯……有點。」淨鵲無奈一笑，「其實是這兒人太多，我睡的帳篷被人占走。」

　　「這真是太糟了，你沒事吧？」隗昕一聽，一臉的擔憂。

　　「沒事，鵲兒點了香，讓他睡更沉。不過我也不知該怎麼辦，便來這兒看星星。」

　　隗昕一聽，伸手拍拍對方的腦袋，「若你放心，可以來找我，咱們一起睡。」

　　「真的？謝謝你，昕哥哥。」淨鵲開心的笑了幾聲，「昕哥哥呢？你怎麼也跑出來？睡不著？」

　　「咦？阿……有點。」

　　「不嫌棄的話，跟鵲兒說說看吧？」

　　「不，怎麼會！只是……那個、有點難以啟齒……」

　　隗昕猶豫著，現在有人願意跟他談了，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隗昕一臉鬱悶，怎覺得自己好像變得很矛盾？

　　「跟莽哥哥有關？」淨鵲一語中的，隗昕有些慌。

　　「咦？你怎麼知道？」

　　「感覺。」她笑了笑，「自從認識後，昕哥哥似乎總是在想莽哥哥的事，就算今天遇到那樣的事，現在的昕哥哥也還是在想莽哥哥的事。感覺你們就像深愛的情侶般，令人稱羨。」

　　「咦？」隗昕愣了愣，「在你看來，我和莽大哥是像那樣的嗎？」

　　「是阿，尤其是今日，莽哥哥從來不會那樣把人與自己牽扯關係，昕哥哥也在之後因為得救，笑得很開心。鵲兒真覺得你們是彼此相愛……阿，難不成是我會錯意了？若是這樣，真的很抱歉……」淨鵲猛然一愣，一臉驚訝的樣子帶了點愧疚，隗昕連連搖頭。

　　「不不不，你不用道歉，只是……其實連我也不清楚，自己對流大哥是不是……」

　　「昕哥哥真可愛。」看對方慌張的樣子，淨鵲輕輕笑了幾聲，一手放在對方手背上，「如今你和莽哥哥沒有太多因素要考慮，也已經發生關係，有沒有確切答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順從自己的心。偶爾任性一點、固執一點，都是很好的。」

　　隗昕靜靜的聽，若是他在任性一點、在固執一點，就能確定了嗎？

　　「謝謝你，鵲兒。我還想再看一會星星，你睏的話，我的位置給你睡吧！」

　　淨鵲一愣，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頭，「嗯。」3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R1ea5lP0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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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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