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外來的女秘銀師從一眾男人的指隙間消失了,到嘴的肥肉食不到,也會搞到肚餓的人火燒心,那就別說到手的女人上不到了,於是眾人把悶燒出煙的慾火扭曲成了不講理由的怒火,發泄了在齊格菲身上。
大家把他五花大綁,一開始是邊吐口水邊質問,問不出女秘銀師的下落,又問不清楚尼祿一家發生的事,後來不知哪個黑心鬼趁亂打了他兩耳光,人群又一陣推撞,被壓在最底的齊格菲倒叫到殺豬似的,大家才有點相信他是不知情的。
有人建議不如趁女人的身體新鮮,別浪費時間了,齊格菲才逃過一劫,但大家說走便走,沒有誰肯順手為他鬆綁,打算讓他今晚就保持住動彈不得的醜態到天明了。
齊格菲雙手被紮在後面,兩腳也被併攏綑實,他幾經辛苦坐直了個人,就坐在尼祿母親曾躺過一陣子的土坑旁邊,單就女秘銀師這件事,他算是無辜了,不過他與其他村民沒大仇怨,至少不擔心大家會做出甚麼事,但說到關於那個尼祿的事,他沒無辜可言,最怕尼祿在這時候突然回來,又看見被褻瀆的母親墳墓,不讓他解釋就了結他一條爛命。
不知能否說他的直覺奇準,他才想起尼祿,身後就同時被人大力一推,沒有平衡能力的他就被這一下的衝擊力推進土坑中,他的臉貼了在土坑底部,大叫一聲,眼角看見了那個雙眼閃現黃銅色的光澤的尼祿本人,受到了精神污染,也看到了尼祿身邊那骨人與直接跳進土坑凝視他的骨狗,那不是小羅拔說的骨人骨狗嗎?齊格菲就叫得更大聲了。
「你再鬼叫我就活埋你了。」齊格菲看真一點,說話的尼祿早已拿了一把鏟子在手,而那骨人,也正彎腰撿起了另一把鏟子,這十歲的小孩子,講殺人時面不改容,不是說笑的。
「好!好!我不叫了!老闆!我沒有份對令堂不敬。」
「那墳墓不是你挖開的?」
「這個……倒也是我做的……啊!手下留情!」齊格菲話未說完,尼祿開始把第一鏟泥撒到他臉上,「是一個女秘銀師指使我的!」
「我沒興趣知道。」第二鏟泥撒到他臉上,這是死神貪好玩配合氣氛撒的,尼祿也向祂點頭道謝了句。
「嘻!我謝謝你才是!我可是你殺人計劃的忠實聽眾呢!」
「汪汪!」骨狗也興奮極了,正在齊格菲朝天的背脊上來回跳著。
「我還知道令堂屍體的下落……如果你肯放過我 ……啊!別一起倒泥了!我現在就把話說完!他們要把令堂抬去蛙牙酒館潔身……哇啊!」屢次被泥土打到臉的齊格菲已怕得緊閉雙眼,但這次鏟泥聲卻停止了。
「潔身做甚麼!」尼祿問。
「姦……屍!」齊格菲怕刺激到尼祿,但這時又不說不可,說話時震到像是哭著說的。
「轟!」一道驚雷響起,天氣像昨晚一樣,沒有雨水,卻有連綿閃電在照亮殺人之夜。
「唉!」尼祿嘆了一口氣,殺人是美好,但他的心情很累,為甚麼他一個十多歲的小孩子要承受這麼多大人的爛事,本來他了無牽掛,想邊走邊殺,被逮住也就安落認裁了,現在男人們竟要打擾母親的寧靜,那他就真的不能失手了。「有多少人?」
「至少有!至少有!二……四……六……八……嗯……等我數數!至少有十五個人!不!十六個人!有位去了找醫生,一陣子會直接去酒館會合!十六十六!」
他一次過殺不到太多人!想法實際的尼祿心中又有請個幫手的念頭了,希望他不會像鄧肯一樣中途忍不住搞別人的女人,啊,他應該是不會的……因為那個。
「死神先生,你可以幫我坐住他嗎?像你對那柴夫做的事一樣。」
「當然沒問題了,我可是你的小助手!今晚我悉聽吩咐!」死神得令,跳入狹窄的坑中騎在齊格菲腰上,用手指逗弄齊格菲背上的骨狗,狗咬著死神的手指搖曳,都算是狗咬骨頭了,齊格菲當然又是大叫。
「我說鬼叫就活埋你了。」尼祿走去齊格菲頭的一端蹲下來,用泥鏟從地面伸到坑裡去拍他的嘴,他才識自制一下,尼祿再說話:「你沒有真正搞過我們,但你比誰都可惡。」
一年幾前,他們兩母子剛失去家庭支柱,但又未被村民發現能當作宣泄對象使用,齊格菲假意邀請尼祿去他的家取糧食,天真未鑿的尼祿信以為真,連教會的讀書堂都不去上,一進屋內,正裸體等候他的齊格菲就掩住了尼祿的嘴,恃著成年男人的暴力優勢,小聲在尼祿的耳邊說:「鬼叫我就殺了你。」
尼祿真的害怕,就不敢作聲了,齊格菲脫下了尼祿的衣物,又小聲感嘆:「加爾巴很妒忌你下面的尺寸,沒想到他不是說笑的。」
然後被恐懼控制的尼祿,就任由齊格菲在背後兩手將他推入睡房的間隔。
進入尼祿眼簾的,是一個躺在床上蒙眼等待中的裸體女人,她叫姬莉,是齊格菲的太太,加爾巴的年輕母親,因為她長了一對灰白微綠色的通透瞳仁,以及眼頂上隱約相連的一對濃密秀眉,男人們都讚她是村中最美的女人。
「親愛的,那些幫你挺起來的新藥能起作用嗎?」姬莉右手一邊來回搓弄自己的身體,左手一邊忘我地按摩著自己的髮根,兩腳抽搐,連臀部都舉離了床舖,尼祿想起母親被惡人指使下撫摸身體的景象,駭人極了。「多久了啊!等了你多少年啊!」她又說。
「有作用了!這次終於有作用了!」齊格菲回應著,然後拍了拍尼祿的後背,小聲說:「你見過怎麼做嗎?男人和女人做的事。」
女人慘叫,男人行兇,扯壞了髮髻,撕裂了肉體,最後大家都死了、滅了、盡了。
尼祿哭著不停搖頭,他不是沒見過,反而是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
「那你別出聲,我會指引你……別哭嘛,你以後就知道我便宜你了。」齊格菲安慰著。
沒有進食的尼祿聽完安慰的話卻吐出了一地酸水,他不顧一切尖叫了聲,然後趁齊格菲被叫聲嚇到的瞬間逃離了這個魔窟,他衣服都拿不及,就赤祼地在田野間哭泣奔跑著。
兩天後,齊格菲就提議大家去搞尼祿的母親了,相反心地善良的尼祿從沒打算把齊格菲陽萎的事說出去。
「老闆……老闆!我對不起你!老闆我對不起你!別讓骨頭人殺我,求你大發慈悲!」對尼祿母子悽慘命運難辭其咎的齊格菲,如今自知凶多吉少,只能不斷求饒。
「教會的老師說你們一家是某位返鄉騎士的後裔,所以加爾巴才會擁有過人天賦,但為甚麼你會這麼膽小呢?」對壞人沒有憐憫的尼祿乘機挖苦,然後說道:「加爾巴口中炫耀過你們家中收藏的家族盔甲和劍,但百多年前的古董還能用嗎?」
「我怎麼知道!」
「最好能用吧!一陣子你可是要穿上身去和十六個男人搏鬥的,要是活下來了,那我和我的朋友就放過你了。」
「哪可能!我的好老闆!這哪可能!」絕望的齊格菲無力絮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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