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身穿黑甲的騎士,安靜地躺臥在七彩星河下的三寸淺水中,這片水域無邊無界,伸延與天連接,也把整幅無邊無界的星幕完整地抄錄在水面,微風不息,星火就隨輕波圍住漆黑的騎士亂跳,騎士傷重以致動彈不能,自己也不知道躺了多久,也許有幾個百年吧?
好痛,腐爛發脹的身體擠壓在空間有限的盔甲中,好痛,血水因為體內壓力而從身體的每個孔隙源源流出,好痛,感覺一部分腸臓已從肛門脫出來了。
也有幾個百年了。
誰來救我?
這時一個裸身女人走到騎士的身邊,騎士沒看到她的臉,她已坐下低頭去按摩騎士的襠部,女人隔住盔甲的護陰每每推壓,騎士都覺得自己水腫的陰囊要被擠破,騎士想哀求女人停手,但被腐水淹浸肺部和氣道的他根本不可能發聲。
後來女人想要拆開護陰,但幾番嘗試都達不成目的,惱羞成怒的她一聲厲泣,兩手合拳搥打在護陰上,單單一擊就將騎士的陰囊與睪丸壓扁成臭水與腐肉泥。
「沒用的男人!要是你那話兒有點用,就不會害到我這樣了!」女人持續著搥打動作,對騎士咒罵起來,這時她稍有抬頭,面向著騎士,在水天星火相映之中,鑑明了一張沒有雙眼的臉。
齊格菲驚叫出來,這時眼前一亮,女人的呻吟聲起落不斷,裸身的姬莉正背對著他,並用前伏的姿勢坐在他下半身處上下律動,驚魂未定的齊格菲捉實了面前姬莉的大腿底部,並彎起上半身,只見自己挺拔的陽物正被姬莉的大小陰唇吞入吐出,女體性興奮的下陰在發紅發脹,好比濃妝豔唇,每一下包含陰莖的時候都從嘴角推出了涎液,把鋪床布都濡濕了。
「要射出來了嗎?不要在裡面!」本身在淫叫的姬莉以為齊格菲要射精了,因為緊張,倒令陰道肌肉一陣收緊,猛烈地吸啜起來,齊格菲整根陰莖一陣酸軟,久違性愛的他精關大開,坐起身一手拉脫了姬莉後枕的罩眼布結,失措的姬莉立即用雙手掩眼,齊格菲便從後兩臂交疊摟直了她的身子,用手指抓緊一對玉肩,讓被抓住的人掙脫不能,迫著要用體內的嬌肉把精液全承受了去。
羞澀的姬莉軟倒在床上,兩手仍是掩眼的,「壞老公,快穿褲!」
知道自己老婆心理上看不得男人那話兒,經已是心滿意足的齊格菲也不作弄人,他把床邊的褲拿起,躺住身一個彈跳就穿好了,這時姬莉才從臉上放下手來,彎身窩在他的強壯的臂彎中,這陣子為了養活兩個孩子,兩個女人,他白天勤奮下田耕種,黃昏時又幫村裡各家人搬抬勞動,最近還一手一腳為屋子擴建了個房間,手工是外行一點,至少結實,他已有一年多沒去蛀牙酒館荒廢時日了,不知不覺竟脹實了一身肌肉。
「壞老公!都叫你別射進去!」姬莉凝望齊格菲的灰綠眼珠含情脈脈,眉心都不皺一下,哪有在配合她口中慎意。
太好了,她有眼珠的。
齊格菲不知道為甚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感想,他也沒再深究,便回應道:「我的好老婆,你在怕甚麼,大不了再為加爾巴跟尼祿添個弟弟妹妹。」
自從尼祿父親失蹤,母親也出事後,出於同情,齊格菲夫婦便將尼祿收養了,本身為了方便尼祿照顧母親,晚上是分開來住的,平日齊格菲勞作時,姬莉就把充足的食物和用品帶到尼祿家去,又和尼祿合力照顧他母親的個人衛生,齊格菲始終覺得不是同住不夠家的感覺,就趁冬天完結的時候開始在屋子動工,兩個孩子之間又早已冰釋前嫌,每次都結伴上山讀書,下山就一同幫他削木板,乖巧得很。
「尼祿,嘻!」提起尼祿名字,姬莉一笑,再伸手捉住了齊格菲的陰莖。
「你在想甚麼好事?」
「尼祿這孩子反而成了我們兩夫婦的恩人,你說不是嗎?」受到姬莉的輕柔觸摸,還未開始套弄,正待冷卻的鐵桿又燒紅。
說得也對,為了報答恩惠,尼祿把自己家傳的貴重圓石都送了給齊格菲,當他觸摸在圓石上面,無窮的精力就從肚臍湧入身體,他也因此承受得住長時間的體力勞動,而他家族遺傳的陽痿詛咒,也在圓石的滋養下奇蹟痊癒了。
齊格菲覺得現在生活美好極了,縱使過去發生過痛苦,大家都在努力朝幸福的方向前進著。
至少大家都活著。
「如果是真就好了。」姬莉冷笑一聲。「那明明是個可以實現的未來。」
在齊格菲震驚的目擊中,那灰白微綠的一對美麗瞳仁,迅速溶成黏液與泡沬,留下了兩個醜陋空洞。
「都是你這個沒用的男人,不,你不算男人!你把一切決定都做錯了!最錯是你冒犯了暴君!」
那燒紅的鐵桿再次冷卻下來,變成了一條軟皮蛇,而姬莉則把軟蛇握在手中肆意搖晃,展示著牠的沒用。
在齊格菲感到無地自容的同時,他所躺在的床板忽然就消失了,在失重感之下,他跌入了虛無與黑暗,沒過多久,又看到了一道白光降臨並包圍了他,一口阻塞在肺部的瘀血從他嘴中吐出,他一陣咳嗽,全身裡外又痛得令他感到天旋地轉,緩了好久的氣,才忍痛坐直起身,發現到自己正躺在運貨馬車的乾草堆上,而車頭前座又坐了兩個女人,其中一人回頭看他,是那個密室遇到的白裙女人,她手中好像還抱著一個襁褓中的睡嬰。
而另一個捉韁繩策馬的女人,就是那個女秘銀師了。
「醒了嗎?還不接過手!」女秘銀師舉高手中的韁繩,騎士從草堆爬起身,兩位女士移了個位置,讓騎士坐在最右邊,坐中間的秘銀師烏拉把韁繩和鞭都遞了過去,騎士沒有遲疑就接過了。
「我們要去哪裡?」對於剛才似夢非夢的死亡經歷,騎士心有餘悸,但他已不再是那個膽小怕事的齊格菲了,所以他才醒來不久,馬上就能進入狀態。
「王城,在那裡你的女主人可以得到最嚴密的保護,而且王城的德魯伊奧術學院可以為她提供教育,你亦可以在城裡找位好師傅學習武藝,雖然你身穿騎士盔甲,到底也只是個村夫,你好像叫做齊格菲對吧?」
「不。」騎士如實否認,然後用了半分鐘的時間沉思,才答道:「我是湖仙女的信徒、渡湖騎士貝德維爾的後人—— 苦痛騎士惡骸。」
「哈!你們男人都幼稚到死。」
烏拉反了個大白眼,而薇薇安也在一旁掩嘴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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