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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鄭芝龍派艦隊到平戶帶福松回中國
平戶島的港口。鄭成功六歲那一年。約是六月夏末,平戶港突然出現了十幾艘像山一樣大的戰船。這些戰船,船身高大如城,像是荷蘭人的夾板船,且舷邊有成排砲窗,顯見武力強大。但戰船的桅桿與船帆,卻又像是中國的掛簾船。臨近港口的唐人町,聽聞有來自中國的十幾艘大船入港,無不人人擠到的港口邊觀看。因為自唐人大海商李旦死後,整個平戶港,幾已難得再見到如此龐大的船隊。事實上,這四五年來,日本國的海禁政策,也越加的嚴厲。不但不許日本國的百姓出海,甚至也嚴管外國的船隻進入日本國。陡然,一次十幾艘的戰船,以大軍壓境之勢,進入平戶港,自然引起唐人町的騷動。港口的哨兵通知之下,隨即亦驚動了平戶城主松浦隆信。年僅二十來歲的年輕城主松浦隆信,即下令全面戒備。並親率一隊兵士,策馬前往港口察看。
十幾艘的戰船,並未泊港靠岸。大船既入港,卻又不靠岸,事有蹊蹺。松浦隆信在岸邊,拿著單筒望遠瞭望,卻見那些戰船上,飄揚的旌旗,盡皆寫著一個漢字─「鄭」。日頭偏西照耀港口的海面,陣陣波濤映著耀眼光茫。卻見一艘大船放下二艘登岸的小船。二艘小船緩緩滑向岸邊。而松浦隆信與其兵士,早已列陣在岸邊等待。待得小船靠岸,一個身穿戰袍鎧甲,年紀約與松浦隆信相當之人,帶了二三個親信,踏上了岸邊的木棧道,即向松浦隆信走去。而松浦隆信見那從大船下來,為首之人,竟覺眼熟。不待松浦隆信開口,那為首的唐人,已拱手為禮,像是見到熟人般的開口說:『松浦城主啊!還記得我嗎?』松浦隆信雖覺眼前之人眼熟,腦子轉了轉,卻又想不起在那見過此人。一時也不敢無禮,只是滿臉帶笑,答說:『這位兄長。 我確實覺得你眼熟。可卻想不起來你是誰?可否請兄長給我明示。還有兄長為何率領這麼龐大的船隊,來到我日本國?』身穿鎧甲的唐人,裂嘴而笑,以一派見到熟人的口氣,即直言說:『城主啊!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我是鄭芝豹啊。我的大哥是鄭芝龍。當時他在日本平戶居住得時候,叫鄭一官。哈哈!我大哥跟松浦城主,當初可是親如兄弟的好朋友啊。怎麼我大哥才離開平戶幾年,城主就把我大哥都忘了。這讓我大哥知道的話,他鐵定會很傷心啊!哈哈哈!』
「原來是鄭芝龍之弟,鄭芝豹!」經得提醒,松浦隆信,頓是想起來。松浦隆信確實記得,鄭芝龍有二個弟弟,一個叫鄭芝虎,一個叫鄭芝豹。雖然不熟,但有數面之緣。既知是鄭芝龍之弟,雖算熟人,但松浦隆信,卻更加的提高警覺,渾身筋肉繃緊起來。見松浦隆信一臉皮笑肉不笑,或說是強言歡笑的神情,言語更加謹慎的說:『喔!原來是一官的弟弟啊!我好久沒見到一官了。怎麼一官也來平戶了嗎?他在船上嗎?為何不來見見我這個老朋友呢!』鄭芝豹,則話中帶刺的回:『城主啊!我大哥怎敢來啊。他是帶罪之身啊!就怕來到平戶就被抓了。所以我大哥才叫我代勞,命我帶幾艘小船來到平戶,把他的妻兒給接回家去。還請城主念在昔日兄弟之情,不要為難我大哥才好!』
鄭芝豹之言,松浦隆信聽在耳裡,心下當然也明瞭。畢竟五六年前,傳聞平戶的唐人欲造反,也是松浦隆信下令追捕。這才讓鄭芝龍不得不拋家棄子,隨顏思齊逃往海外。當時整個平戶的唐人町,甚至有二千多人,都因受此事牽連,一起逃往海外。爾後,松浦隆信更抄了唐人大海商李旦的家產。致使李旦龐大的海上事業,一夕破產,滿懷憤恨,嘔血而死。所以別看松浦隆信,年紀輕輕。其坐上平戶城主之位後,整治唐人下手之狠,實有如虎狼,全不顧情面與故舊。且別說鄭芝龍,曾經與他親如兄弟。就說李旦,與松浦隆信一家乃是三代之交。李旦與松浦隆信的爺爺松浦法印,向是稱兄道地,平輩論交。所以松浦隆信見到李旦,本也都還該尊敬的稱呼伯父。而鄭芝龍乃李旦所收的義子。正也是這層關係,所以未當城主之前,松浦隆信總是與鄭芝龍一起玩樂、一起狩獵、一起出入花街柳巷搞女人。誰知,一日當上了平戶城主後。這松浦隆信,居然翻臉不認人,將整個唐人町的唐人,整治的逃的逃、死的死。原本松浦隆信也以為,就此他可以高枕無憂,安穩的坐在他的城主大位。但讓他想不到的是。時隔五六年,當初被他派兵追捕,而逃往海的鄭芝龍,居然又返回平戶。而且是派了一支武力強大的艦隊,以大軍壓境之勢,兵臨平戶。
「原來鄭一官是要來向我,要回他的妻兒!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交還給他就是!」既知來意,松浦隆信本也鬆了口氣。但當官的,總是機關算盡,城府甚深,不論古今中外皆然。尤其官當得越大的,越是滿肚子陰險狡獪,容易疑神疑鬼。原本才要爽快答應,要將鄭一官的妻兒交還。但松浦隆信,突然卻又想及─「不!我可不能這麼簡單,就把鄭一官的妻兒,交還給他。要是鄭一官已得妻兒,必然就毫無顧忌。這麼武力強大的艦隊,對我日本國而言,可是個重大的威脅。萬一他鄭一官,翻起舊帳,要報當年唐人町追捕之仇。那我把人都交給了他,豈談判的籌碼!萬萬不可!」既有此顧慮,松浦隆信硬是把原本到嘴邊應允的話,給吞了回去。反是找了個強詞奪理的藉口,對鄭芝豹說:4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8iBnZDwVA
『鄭兄。一官跟我親如兄弟。他的妻兒在平戶,這幾年來,我對他們照顧的很週到。還請鄭兄回去告訴一官,請他不必擔心。而且我日本國的幕府大將軍,早已下令。嚴禁日本國的百姓出海。尤其我平戶島,常有浪人偷渡出海,幕府將軍更是對我嚴加警惕。說是若再有日本國的百姓出海,那將軍必定要砍了我的頭。連一般百姓都不許出海了。何況自古以來,在我日本國也沒有女子,遠嫁海外的例子。所以這也不是我不願把一官的妻兒,交還給他。實是幕府將軍的嚴令,禁止百姓出海。再說一官在海外的蠻荒島上,生活多所不便,把妻兒帶過去也未必好。不如還是讓妻兒留在平戶。我會好好照顧他們的。還請鄭兄,念在我與一官的舊日兄弟之情,不要為難我。因為我也莫可奈何啊!』
鄭芝豹本是個好殺好鬥,生性凶猛之人。一聽松浦隆信的話,顯然松浦隆信,尚以為鄭芝龍是在台灣當海盜。於是鄭芝豹,把臉一橫,露出一付傲慢神色。即對松浦隆信不客氣的說:『城主啊。你當我大哥還是小島上的海賊啊!實話跟你說,現在我大哥已經在大明國,當了海防將軍的三品大官啦。整個大明國東南沿海,都是大哥在管的。大明國的貨物進出,都由我大哥一手掌控。想要到大明國做生意的外國人,更都得向我大哥租旗,才能進出港口。今日我大哥,叫我帶幾艘小船來日本國,接回他的妻兒。這幾艘小船,也沒多大武力。就是每艘船上,只裝設有二十門上下的荷蘭火砲。十來條船,也不過就是二百多門的荷蘭火砲。呵呵!我倒是想知道,不知城主在這港口設了多少門的火砲。別說我是空口說白話,就來要人。如果城主有興趣。我倒想較量較量!免得讓人以為我用一張嘴,佔了你的便宜!』4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2KPVqCrTg
「沒想到鄭一官居然有此能奈。才幾年不見,居然已從一個海賊,成了大明國的大將軍!」聽得鄭芝豹之言,松浦隆信確實感到震驚。兼之鄭芝豹的恫嚇,不由得讓松浦隆信,更是心中一凜。既然鄭芝龍已然是大明國的將軍,再不是一個海賊。且還掌控整個大明國港口貨物進出。陡見松浦隆信,驚愕片刻,即放軟了身段,露出一臉和善笑容。忙說:『鄭兄。那裡的話。我屈屈一個平戶城主。那來膽子,敢與你大明天朝做對。一官果然了不起,我早就知道他是個不凡之人。既然一官,已然是個天朝的大官,想要帶回他的妻兒。這樣我也不敢強留人。但我真的也有我的難處。不如請鄭兄移步,讓咱們到平戶城。一來,鄭兄遠道而來,我得好好的款待鄭兄,以盡地主之誼。二來,讓咱也好好的參詳參詳,如何讓這事有個賓主盡歡的完善!』既然松浦隆信,知道厲害關係,有了善意的表示。鄭芝豹亦允其所請。此後三日。雙方就各帶人馬,於平戶城中,展開了搓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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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戶島位於日本國最南端,本是個偏僻的海角島嶼。其之所以能商業繁榮,富甲日本,全賴與中國通商,且有大量的唐人海商聚居於此島。得知鄭芝龍當了大明國的大官,還一手掌控大明國港口的貨物出入。這對松浦隆信而言,恰就有如鄭芝龍雖遠在中國,卻仍能把手伸到日本國來。並且一手掐入他的咽喉一樣。其利害關係之大,絕不容小覷。卻也是這層利害關係,關乎平戶島的盛衰,讓松浦隆信的手中更不能沒有籌碼。平戶城主松浦隆信,邀請鄭芝豹等唐人,到平戶城中搓商。三日來,雙方所搓商的,其實多也都是商貨販運、港口船舶稅與貨物出入稅...等等關乎重大利益之事。至於鄭芝龍妻兒之事,頂多也就成了松浦隆信手中的籌碼而已。「關乎與鄭芝龍間的利害,對平戶島的影響甚巨。不能沒有人質!萬一沒有人質,那鄭芝龍必然毫無顧忌!」考慮到此,松浦隆信,開出的底線。僅願交出鄭芝龍的長子,也就是六歲的福松,讓鄭芝豹帶回中國。至於其妻田川氏因是日本國人,及第二個兒子,則仍需留在日本國。對此,鄭芝豹雖不完全滿意,卻也能接受。
「那個田川氏,只不過是個東瀛島夷。我帶她回去幹嘛!帶個海外番婆回去,頂多被人嘲笑而已。況大哥現在是個大官,倘讓人知他娶了個日本婆子,豈不羞死。至於那第二個兒子,是我大哥離開日本國後才生的。日本婆子本來禮教與貞節,遠不如中國女子。誰知是不是我大哥的種! 若我將其冒然帶回,倘不是我大哥的種,豈不讓他當了冤大頭...」雖說鄭芝豹,是個只會舞刀弄槍的老粗,可其考慮也不是沒道理。畢竟大明國厲行海禁,不準出海,更視日本國為寇仇。與日本國有往來者,無不被視為「通番奸民」,罪當論死。而鄭芝龍既在大明國當官,若知法犯法,娶了個日本婆子當妻子。此事傳開,自對鄭芝龍的前程,大為不利。所以鄭芝豹打心裡,根本也不想帶那田川氏,返回中國。所以松浦隆信開的條件,鄭芝豹聽來亦合情合理。就此議定。而既是已談出了個,雙方都可以接受結果。松浦隆信自也信守承諾,派了一隊官兵,領著鄭芝豹,前往田川家;以將需付給鄭芝龍的籌碼交付。而這個籌碼,當然就是年幼的鄭成功─福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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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福松。鄭芝龍的艦隊,來到平戶的消息,很快的傳遍唐人町,自然也傳到田川家。「福松啊!你歐多桑回來找你了。港口的那十幾艘像山一樣的大船。就是你歐多桑的。看~~你歐多桑是個海上的大英雄。沒騙你吧!」從外公與母親的口中,得知歐多桑已經回到平戶,小福松自然雀躍不已。每日在家坐也坐無住,天天無不跑到港邊去看父親的大船,就盼父親趕快回家,好讓一家團圓。一顆心焦急的有如熱鍋上的螞蟻,直等了三日。這日,終等到一隊官兵,騎著馬,浩浩蕩蕩來到田川家的鑄劍鋪。其中有些是頭頂替薙髮的日本武士,有些則蓄長髮、下巴留鬚,一見便知是唐人。這隊唐人與日本武士,來到田川家後,翁翊皇與田川氏,自然知道應就是鄭芝龍所派來。一家子,自帶著福松及其弟迎到門口,熱忱款待。本來翁翊皇與田川氏,以為鄭芝龍應也在其中。然偷偷張望的半日,卻沒見到鄭芝龍的人影。倒有一人的模樣,與鄭芝龍有幾分神似。而翁翊皇與田川氏,似也曾見過此人。正是鄭芝龍之弟─鄭芝豹。
見鄭芝豹用馬車拉了一大車的禮物,來到了田川家。一到田川家,鄭芝豹即命人將禮物搬入田川家的屋內。這些禮物,不但有好幾箱名貴的絲綢、青花磁、還有藥材等等。更有一大箱不知幾千兩的白銀。翁翊皇見鄭芝豹送來的厚裡,兩眼都亮了,喜不自勝。但田川氏的臉上卻不見喜色。而小福松見了鄭芝豹,還以為那就是他的父親。又見鄭芝豹滿腮刺喇喇的鬍子,面貌凶惡,不免讓其恐懼。即怯生生,小聲的問外公:『歐吉桑。那個大鬍子的,就是我歐多桑嗎?』聽得福松的問,翁翊皇忙回:『福松啊。那不是你歐多桑。是你歐多桑的弟弟。你得叫他叔叔。快~~快去叫叔叔!』只見叔叔,卻不見父親,福松即又慌問:『歐吉桑。那我歐多桑呢?他怎麼沒來,還在忙嗎?』福松所問,正是翁翊皇與田川氏的疑問。翁翊皇即也趁機,問了鄭芝豹:『姪啊。你大哥呢?還在平戶城與城主談事嗎?還是在船上?怎麼三日了,還不回家來見他的妻兒。他的妻兒這幾年來,可想念他想念的很啊!』鄭芝豹,則直言回說:『翁老伯!我大哥,現在是三品海防將軍。日理萬機,忙得很啊。而且你也不是不知我大明國,厲行海禁,更嚴禁百姓與日本國往來。所以我大哥如何能來!我這次來日本國,還是我大哥偷偷命我來的。除了跟松浦家談些生意上的事。另外就是我大哥叫我,順便把他的孩子帶回去啊!』
「願意帶妻小回中國。那一官也算是負責任了!」聽鄭芝豹說意帶孩子回中國,翁翊皇即也趕緊轉頭,對田川氏說:『女兒啊!還不快去把包袱包一包。鄭姪要帶你們回中國去見一官,一家團圓啊!』田川氏原本晦暗的臉上,霎又浮現羞澀笑容。忙說:『歐多桑。就幾件小孩的衣物,已經都備妥了。我去取了包袱就來。』鄭芝豹聽得翁翊皇與田川氏之言,頓卻是兩眼瞪大,露出一付大不以為然之狀。即說:『翁老伯啊!我只說,要帶我大哥的兒子回去。可沒說要把你們一家子都帶回去啊!』翁翊皇驟聽鄭芝豹之言,一臉愕然不解。田川氏更是一臉驚恐惶惑。急忙問:『小叔!一官不是命你來帶我們母子回中國去,跟一官團圓嗎?』鄭芝豹聽田川氏問,頓是臉上露出不屑神情。也不回田川氏的問。僅又對翁翊皇又說:『翁老伯!我大哥,現在可是大明國三品的海防將軍。位高權重。你叫我帶一個日本番婆回去。那你叫我大哥的臉,要往那擺。況且我大哥也已經在大明國,娶了正室夫人。你這不是要為難我大哥嗎?帶一個孩子回去,就已經夠麻煩了。再說平戶城主他也不讓日本國人出海。僅允許我帶一個大哥的孩子回中國。所以我今日來,只是要帶福松一人回中國而已!其他的,我可沒辦法!』
「原來鄭芝豹,只想帶福松回中國!」田川氏聽了,差點沒昏暈過去。滿臉驚惶,雙膝下跪,即對鄭芝豹,哀哀懇求:『小叔。我也不求當一官的正室。但只請小叔把我跟兩個孩子,都帶回中國。這孩子已經夠可憐,從小就沒父親。一直都與我相依為命。千萬不要讓他回了中國。變成沒有母親啊!』鄭芝豹見田川氏懇求,卻只斜眼而視,惡狠狠的說了句:『哼!男人講話。女人插什麼嘴!』原本以為將閤家團圓的氣氛,就此急轉直下。畢竟鄭芝豹長年征戰海上,本是鐵石心腸之人,只識槍砲,全不顧念什麼人情。更那管田川氏是鄭芝龍的妻子,翁翊皇是鄭芝龍的岳父。既是要來帶走鄭芝龍的兒子,也不想再多費口舌。望向福松,就向翁翊皇問了句:『翁伯!這個就是我大哥的兒子吧!這麼大了啊!』翁翊皇愣了一下,不知如何回應。僅帶著畏懼神情,點了點了頭。既知福松就是鄭芝龍的兒子,鄭芝豹也就不耽擱。以眼神示意隨行的武官,即說:『就是這個。帶走!』那武官聽令,一手把福松抱起,頓是快步往田川家的院外走去。
年僅六歲的福松,突然被一個面貌猙獰的陌生人,一把抱起從家中抱走,簡直嚇壞了。急得哭喊媽媽。『媽媽~~媽媽~~』聽得福松哭喊,田川氏與翁翊皇更是嚇得臉色蒼白。因為鄭芝豹這種行徑,簡直與海盜闖入民家擄人沒兩樣。見孩子被抱走,原本跪在地上的田川氏,一個起身,急奔想救福松。鄭芝豹卻是大手一推,硬將田川氏又推倒於地。且語帶威脅的口氣,對翁翊皇說:『翁伯!我大哥送你們的這些銀兩,也夠你們一家子吃上二三輩子啦!這對你們來說,仁至義盡啦!別再為難我。否則我讓你們一文錢也拿不到!』語罷,鄭芝豹亦立即轉身,向院外走去。田川氏見狀,又從地上爬起身,趕緊追出去,早是驚嚇的滿臉涕淚橫流。一路追著狂喊:『還我兒子啊。還我福松啊!福松還小,不要把我的孩子帶走啊!』那一邊,被抱走的福松,見得母親追來,也是哭喊得更大聲。不住的掙扎,直哇哇大哭的喊叫:『媽媽媽媽~~我要媽媽。我不要歐多桑了。我要媽媽啊!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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