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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FOUR：Will you catch me ?
｜宋茜｜
與馮子儀結束那天之後她跟他做了承諾，不只是下週六會依照約定去找他，且不管顏俊浩要不要繼續與她的關係，他都是宋茜的狗了。
在她承諾不會違約時，他還要求如果顏俊浩想要繼續，她不可以對他們產生罪惡感，因為這一切都是你情我願。
她也不清楚為什麼經過那晚他依舊打算成為臣服者。反正已盡力而為，她只能答應他的條件。而她也一直沒有回應他的表白，因為她沒有什麼可以回應真誠愛意。
她明白其中最無可救藥的其實是自己。在這種關係中，她已把激情與愛撇的很清楚，不可以愛上任何人——這種自我約束讓她少了很多煩惱。
直到現在。
那之後的幾天她都待在家整理思緒和開學專題要用的資料等等，只有需要跟組員討論事情時才會出門。她不想約朋友出去玩樂，因為只要一空閒下來，顏俊浩和馮子儀帶來的影響就會讓她難以專注。
而她完全沈浸在功課之中的模樣還時常被宋喬雨揶揄，但他也沒多少時間嘲笑她，畢竟他的期末只剩幾天了。而馮子儀自那天後也不常聯絡她，畢竟他們說好他必須認真的面對這次期末，不然她就會給他懲罰。
可能是他已經對她懲罰式的調教有些陰影，在她說出類似詞彙時他縮瑟了一下，面帶恐懼排斥的樣子讓她感到愧疚。於是宋茜靠了好幾個吻安撫並承諾不會像那次一樣，他才真正答應會認真讀書不然就被她懲罰。
面對一個第一次當奴的人，她還沒辦法完全得心應手，但這種手把手調教的感覺也很新鮮，重點是馮子儀看起來也不排斥這些。
日子在工作之下流逝飛快，很快在焦頭爛耳的準備與討論之下，專題告一段落。星期三時她正式去到保齡球館上班，而程偉哥跟佩甄姐也都的確是那個班次的人，也因此在他們細心的教導下很快她便熟習了環境和工作內容。
可由於她只是工讀生，所以大部分都還是苦力活。她跟另一個工讀生男孩羅凱傑一起做拖地跟抹油的工作，晚上要關店前還得清掃桌子、保養球鞋和保齡球。
雖然做到最後總是會肢體痠痛，不過羅凱傑是個幽默的話嘮，所以跟他相處讓她較少在意自己的疲勞。況且程偉哥跟佩甄姐都是好人，她覺得自己已經很幸運了。
星期四她又認識了另一個女孩陳雅琳，雖然個性有些慢熟不過看得出她只是害羞而已，所以宋茜仍舊會主動與她攀談。晚上下班時佩甄姐本想帶著她去吃飯，但她因困乏而拒絕了邀約。
在一個走回停車場時她隱約感覺到附近有人在看她，但望向四周卻沒有奇怪的人。她皺眉警覺的跨上重機，在迅速駛出停車場時卻彷彿看見類似顏俊浩的人走在停車場附近的街道上。
雖然很想下車確認，但她最終還是忍住了衝動。他們目前已結束了關係，她沒有資格或是必要去確認那個究竟是不是顏俊浩。
連續好幾天的精神壓迫和體力透支，在二十八號的前一天她才終於放縱自己出門逛街。而她最好的朋友許萱宜的聒噪在此刻有很大的幫助，她總是囔囔著許多八卦和事情，這樣一來也使宋茜比較能不去在意那些煩心事。
她們上午去了商圈逛街，許萱宜還在衝動之下帶她去到巷子裡的情趣商品店。雖然店家擺設乾淨新穎讓人覺得舒適，且陳列的東西也琳瑯滿目，但見許萱宜驚愕不已的表情就讓她笑的根本沒心思挑選。
她甚至還舉起一根按摩棒嚥下口水的說：「我男朋友的都沒這麼大。」更是讓她笑到不能自己。
不過在放任她自己亂逛後宋茜還是挑選起了商品，一旁的女店員看她認真的神情便走過來向她介紹。她聽著介紹並看向牆壁上掛著的皮鞭和橡膠皮衣，最後停留在一件女性版性感且誘惑力十足的橡膠套裝上。
看了看價錢，再加上店員的拼命遊說，宋茜最終買下了那件橡膠套裝和一個流蘇上有細微顆粒的軟鞭，反倒是許萱宜則害羞到什麼都沒買。
在她們走出巷口重回街道上後，她才又恢復喋喋不休的精神。去到咖啡店休息的路上，她們一路從課業談到時事，接著又開始隨便亂聊，但只要許萱宜提起她的感情她卻都含糊其辭的帶過。
下午時刻的咖啡店人潮擁擠，但她們還是在二樓找到不錯的靠窗位子，街道樹木剛好遮擋艷陽使她們可以舒適坐下。
放好東西後，宋茜拿著錢包起身。「妳要喝什麼？」
許萱宜隨口說了一種飲品名稱後她便下樓點餐，櫃檯人潮洶湧，於是她邊排邊滑起手機。雖然沒什麼好看的東西，但這幾天下來她都沒有打開IG，深怕看見有關顏俊浩的事情，那讓她心浮氣躁。
她知道那晚顏俊浩一直在哀求她留下，但她還是毅然決然的離開了。雖然有些不忍，只希望他自己能去思考哪個才是最好的選擇。況且——現在又多出個麻煩，如果他想要繼續就必須談起馮子儀的要求。
唉，真該死，都怪她自己太貪心。
「小姐，妳該往前排了。」一個聲音從後方傳來讓她從發呆回神，她尷尬的側面點頭說聲不好意思後就往前跟上隊伍。
緊接著一隻手就抓住她的手臂使她回頭。
原本想要因無禮而生氣的她在看見對方面容後瞬間瞠目結舌，而顏俊浩憔悴的面容也充滿不敢置信。什麼鬼？他怎麼會出現在這——且剛好就在她後方？
花了幾秒冷靜下來後，宋茜抽回手面無表情的看向他。「你怎麼在這？」
面對她冷淡的態度他只是微微一笑。現在一看，隔了一個禮拜多他的臉龐居然輕微凹陷且頭髮有些不修邊幅，眼窩下更帶有深沉的黑眼圈，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不堪。老天啊，他看起來比他們第一次見面時還要糟糕。罪惡感如劣酒發酵，讓她心中散發洗不盡的五味雜陳。她造成的傷害居然這麼嚴重嗎？
「小姐，妳還要點餐嗎？」櫃檯傳來店員不耐煩的呼喚，她才回神轉身去點餐。但思緒一直停留在身後的顏俊浩。
在等待餐點的時候他也一直看著她，似乎欲言又止。這讓她更無法專注在自己身上。他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她哪裡做的不好嗎？她給了他可以脫身的選擇，為什麼反而使情況看起來更糟？
她揉著太陽穴。不要想下去了，他現在如何也不關她的事。感受到視線，她瞥向站在附近的他一眼，發現他似乎仍很關心自己的一舉一動。
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種情況，她在領到自己的兩杯拿鐵後本想直接略過他走向二樓樓梯，結果剛踏上樓梯他卻伸手攔住，還差點使她手中拿鐵灑出來。
她怒火中燒的瞪向有些手足無措的他。「你瘋了嗎？幹嘛？」她對他低吼，只好險咖啡店人聲吵雜所以沒多少人注意到他們之間的劍拔弩張。
顏俊浩雖然因她的憤怒而有些退縮卻依然開口。「我需要和妳談談……宋茜。」見他直呼自己的名字她反倒挑起眉，怒氣消散一些。
她走下來讓別人上樓，在狹小的空間他幾乎與她緊貼。她皺眉看著手中兩杯拿鐵。「非得現在？」
他露出苦笑。「我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見到妳，因為妳不准我聯絡妳。」
「所以你出現在這是跟蹤我嗎？」她歪頭問，他驚慌的搖頭。
「不是，我只是來買咖啡。我沒想過……會遇到妳。」他語氣漸歇落入沈默，頭也因此垂下，他之前亮麗的黑眸此刻黯淡無光。宋茜啞然，感覺真正手足無措的其實是自己。
見他的樣子，她也沒辦法再果決離開。最終她嘆口氣。「我先上去給人拿鐵，如果你還有空就去外頭等我。」
他猛然抬頭雙眼一亮。「我在外頭等妳。主——宋茜。」他的改口造成一陣窘迫，也使他臉上出現不自然的紅暈。不再停留，她點點頭就走上樓，而他的視線尾隨她離去。
來到二樓她才驚覺答應與他談話或許是個錯誤，他們約定的時間根本還沒到期限。只不過才過一個禮拜為什麼他的狀況看起來就這麼糟？是不是又開始狂接案子熬夜工作了？
宋茜知道顏俊浩有個壞習慣，在認識之後只要他壓力大到無法抒發，他就會開始埋頭苦幹。以至於在她成為他的主人後，就要求他不管有什麼心煩事都要找她說清楚，不能一個人憋著然後拼命工作。
即便他現在能靠性來緩解壓力，可她的離去是否也關上了他的抒發口？甚至造成更大的影響？她頭痛欲裂的深嘆口氣，即便打算放下主人這個身分，他卻依然無法讓她放心。
許萱宜看她臉色凝重的走過來時蹙眉。「妳怎麼了？」
她不知該如何啟齒，畢竟她沒說過關於顏俊浩和她的關係。「剛才遇到熟人……」
「熟人？討厭的人嗎？」許萱宜皺眉擔憂的猜測。「妳的表情看起來很糟。」
她遞給她拿鐵，想了想也收拾自己的東西並說道：「他其實有事找我，所以我想我得去跟他談談。妳回家小心，記得跟我說妳到家了。他在樓下等我，所以我先走了。」
許萱宜雖然不解卻點頭。「如果有事再打給我。」在宋茜承諾自己會沒事後她才放她先行離開。
她急匆匆的下樓並從落地窗看見站在外頭街道的顏俊浩，見他耐心如同狗兒一樣等待，她試圖壓下的愧疚感再次油然而生。
真他媽煩死了。
出了咖啡店她走到他旁邊，他一注意到她拿著大小包的東西下意識要幫忙，卻被她閃躲開來。她沒去看他的表情但見他遲疑的手收回後，還是能猜測這舉動讓他受傷。
她看向前方街道。「你要在哪談？」
他一時沒有回應讓她瞥向他，見他苦惱適合的地點，宋茜不禁嘆氣。「你也看見了我買了一些東西，你想這麼久幹嘛又不是要去住旅館。」
他的臉立即通紅，唯唯諾諾的點頭，樣子看起來完全不像二十八歲的成年人。
「去車上吧。反正我也不清楚你到底想說什麼。」最後她說，他也只順從的帶路。
看著走在前面的顏俊浩，他手中的奶油拿鐵持續在滴水且未動一口。明明是最愛吃的奶油卻放任其融化，要與她談話肯定讓他很緊張，連自己一定會先吃的東西都嚥不下。
很快他們離開商圈走到人較稀少的街道，下午的陽光明媚到有些刺眼，而她今天的穿著也遮不了什麼陽。悶熱讓脾氣變得越來越暴躁，好險的是他的車就在附近。
她下意識的打開駕駛座的門，在坐上去時才意識到自己的動作，但身旁的他也沒提醒只是繞到副駕駛座的位子上。
她一臉窘迫，於是在他一上車就開門見山的問：「你想說什麼？」
他沒看自己導致未修剪的瀏海此刻已經長到遮住雙眼，為此宋茜沒辦法看見他的眼神。
「我……」他輕語。「我想要妳回來住。」
她感覺自己一定是聽錯了。
片刻也只能爆出一句。「蛤？」
顏俊浩此刻才小心翼翼的瞥她一眼，緊張讓他表情古怪卻似乎沒有要駁回的意思。她不敢置信他居然這麼說，難道他們之間說好的事都是屁嗎？
她怒不可遏的吼道：「我以為我們說的很清楚了，我在你生日的時候才會去聽你的決定。我還以為你打算說什麼——結果你現在的行為只會使我們前功盡棄，這些想要恢復關係的念頭表示你還在渡過期。過了你才能明白你想要的是什麼，不是嗎？」
說完她就打算下車，感覺自己浪費了時間去聽這些沒意義的話。
「等等！」他突然抓住她準備打開的門把，硬是將門重新關上。被他突然壓上來並困在懷裡的驚愕讓她雙眼圓睜，愣了一秒她惱火起來。
想要回頭時他卻突然說道：「妳曾答應過我會跟我同居，記得嗎？我知道妳是言出必行的人，所以同居這是妳答應過的事，我希望妳履行承諾。關於繼不繼續的問題，我答應會在生日那天告訴妳，在那之前不會再談。我很清楚我的想法，我也聽妳的話沒有聯絡妳了。所以……」他的頭靠到她的肩上，這刻她才發現自己屏息。
他的聲音低沈卻充滿懇求。「回來吧，宋茜。」
她動彈不得，不只是他的身軀將她牢牢困在座位上，更是無法思考他所說的要求。的確，她一直以來都儘量說到做到，她也確實承諾他會與他同居一個暑假，但當機立斷顯然不對他起作用。
「你是認真的嗎？」
他的頭輕微的動了一下。老天，她扶著額頭，事情越來越複雜難搞了。光是答應馮子儀就讓她夠頭痛，現在顏俊浩居然也要求她回來。
她對他們總是束手無策，像是真正被支配的人其實是她。
宋茜討厭這種未知的慌張。
「從我身上走開。」於是她出口。他卻反倒抓住她的手臂不讓她掙脫。
「那妳別馬上下車。」
她努力想要甩開他的手卻徒勞無功，想到他的力氣其實很大這點就讓她更加惱怒。一怒之下她轉身伸出另一手抓住他的頭髮將他從身上拉開。他發出吃痛且訝異的聲音，藉此她迅速移動並跨坐到副駕駛座他的腿上。
顏俊浩詫異的看著她的行為，而她因衝動而忽視理智的聲音。她將他的頭往後一拐，他便哀嚎的仰頭露出頸子，在她伸手觸碰他的喉結時他為此吞嚥了一下。
「你變得很不尊重人，俊浩。我之前是這樣教你的嗎？」她口氣惡劣卻用甜美嗓音說道，腦子裡想要懲罰他的響聲越來越大。
他呼吸變重卻緊盯著她。「對不——呃！」她的手在他還沒說完就壓上氣管的位置，他頓時雙眼圓睜的倒抽一口氣。
他難受的想要掙扎卻只能發出噎著的聲音，宋茜微微一笑。
「你看，這樣是不是很不舒服？我剛才的感覺就是這樣——不准再這樣對任何人無理取鬧，懂了嗎？」見他逐漸缺氧漲紅的點頭，她才鬆開壓著他氣管的手。獲得解脫後顏俊浩立即吸氣狂咳。
她鬆開雙手轉而交叉放在胸前，嚴厲的盯著身下的他。他的穿著依舊倒是模樣變得邋遢，不過透過平貼的衣料還是能確定他的身材沒變多少。
令人髮指的還是消瘦的面容和深沉的黑眼圈，使他整個人散發著消極、疲倦的氣息。
「你的氣色真糟。為什麼又開始拼命接工作還一直熬夜？不是說好要適可而止嗎？」
他一邊咳嗽一邊別開臉不去看她。感覺青筋就要暴起，她伸手就抓住他的褲襠，他痛的倒抽一口氣。面面相覷下她威脅。「你不說清楚，我就讓你痛到說出來。」
「……妳知道為什麼。」半晌他艱難的說，聞言她鬆手並示意他繼續。他看起來十分不自在。「……妳完全沒有跟我道別就走了，那讓我感覺……很差。」
果然是因為她，宋茜苦惱的嘆氣。「我以為那是最好的方式。況且那不會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你生日時——」
「那太久了。」他猛然打斷，痛苦的閉上眼。「這一個禮拜我總是喘不過氣，做什麼都提不起勁，所以只有工作我才能忘記妳……」
「不是只有性愛或是工作才能排解壓力，顏俊浩，從兩年前我就一直告訴你——你需要去找其他能夠讓你抒發壓力的事物，而不是依靠我或是讓自己精疲力盡。」
像是被刺激到，他迅速睜開眼直視她，臉龐因惱怒而扭曲讓她嚇了一跳。
他目光如炬的控訴。「我試過了——我全都試過了！宋茜！但就是沒用，不管我怎麼嘗試我還是會想念妳，時時刻刻到我快要瘋了。」隨著他的雙眼開始泛紅，他垂頭用手遮住自己的失態。
「我今天……來這買東西也是看有沒有辦法遇見妳，我想妳想到快瘋了，宋茜。那天妳都沒有聽我的意見就自己決定要分開，連一個機會都不給我。讓我這麼痛苦是不是正合妳意——妳要我怎麼去分心？不去思念一個我愛上的人？」
心彷彿漏了一拍，她瞠目結舌的僵住身子，腦中千頭萬緒已經打結。「你……剛最後說什麼？」
他聽見她口中的驚訝於是看向她，那雙她熱愛的黑色雙眸因淚水而變得清澈，卻也顯露了她努力忽視的情感。老天保佑——
他悲慘一笑。「我愛妳，宋茜。」彷彿早就預料她會措手不及，他只繼續說：「我知道妳不想有愛情。所以我才打算一直憋著，但我已經在這段關係中陷的太深了。」
她試圖拉開他們的距離，想要退回駕駛座卻被他抱住。這次她完全沒有辦法掙脫，混亂和恐懼讓她動彈不得。「……為什麼是我？明明還有機會去認識其他人。你又不是沒有我就活不下去……」
「我不是沒有妳活不下去，我只是非妳不可。」他冷靜的回，然後自嘲的笑了一聲。「沒有妳我還是可以繼續下去，但我不知道自己會多麼痛苦。我不想情緒勒索，但現在抱著妳卻得不到妳的感受就足以將我摧毀。妳得知道我從未對任何人有過這種的情感，宋茜。我是個成年人了，我也深思熟慮過自己想要什麼——我最想要的就是妳。」
她啞口無言，靠在他的胸膛上兩人的心跳都縈繞於耳。搞什麼？兩年前他還是不這樣的。他們之間什麼時候產生了變化？她從不想與人談戀愛，那如今的慌張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的手收的更緊，似乎想要緊緊的將她囚禁在他懷中。
隨著沈默她逐漸冷靜下來，貼著他的身體她輕聲細語，彷彿他一碰就碎。
「我不知道我的所作所為帶給你這麼大的傷害，俊浩。我也不清楚我對你的感受是不是僅有主奴關係，但對不起……我目前還不想與人更進一步。所以，我現在認真的問你——」她抬頭與他四目相對。他隨著她的話而面帶愁容，雙眼因痛苦而泛紅令她心臟揪緊。
她歉疚一笑，伸手輕撫他眼下的肌膚說道：「你真的不想完全結束我們的關係？我知道你可以去過更好的生活、遇見更好的人，忘記我去愛上更有資格的人。不要想著現在，顏俊浩，想著未來，你能看見我跟你的未來嗎？」
他閉上雙眼讓淚水流下，宋茜頃身吻去他的淚珠。說實話她也不想放開他，但如果愛情會使他痛苦，那長痛不如短痛，她會選擇放他自由。
他顫抖的吸氣，額頭與她的相靠。她耐心的等待他道別，他卻哽咽的低語。「……我的未來一直都有妳，宋茜。」
她不禁瞪大眼。
「我想過好幾次了。我理解妳現在不想與人更進一步，也知曉妳仍舊會被他人吸引。在這一個禮拜之中我也想過要結束、放棄妳，但與妳的回憶一直都在，而那種感覺使我快樂——所以我明白需要妳。如果跟妳在一起是愉快的，那我選擇的未來就是這樣。」
他突然親吻她，短暫卻濃烈。「不要再逼我走或是給予我時間思考。如果我們都需要彼此，其他事又有什麼好顧慮的？」
他的話讓她無法反駁。
最終，她還是答應了他繼續的同居要求，像是汪洋的漂浮木上最終還是被沖回岸上。這種沒主見的感覺糟糕透頂卻不知道可以用何種方式排解。
她重新坐回駕駛座，皺眉的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辦。現實永遠沒辦法如預期的那樣，一切都被他們打亂，計畫總是功虧一簣。
見她安靜已久，一旁的顏俊浩才終於出聲打破沈默。「那妳與那個人……」
他沒說完話於是她瞥了他一眼。「前幾天我無意間與他碰面了。」他的注意力被吸引過來，所以宋茜連忙說下去。「我試過要跟他結束，但他跟你一樣死纏爛打——所以我就教訓了他，但想當然我做的太過火了。」
「所以他受不了嗎？」
她一點也不想說起那天的黑歷史，深嘆口氣她只能坦承。「我想多少有一點吧。那是我的錯，我可能讓他對BDSM或是我這種女性產生一些陰影和誤會，所以我沒辦法……」她因猶豫而沒說下去，反倒他一聽就明白原因。
他的表情稍為黯淡下來。「他想要繼續，跟我一樣，而妳答應了。」她知道這種坦白會使場面尷尬，但事到如今也沒必要退縮了。
「……我還沒說過他是誰，但你有權知道——他叫馮子儀，是我弟高中就認識的朋友，所以我才會認識他。在他跟我告白後我就跟他嘗試了幾次簡單的玩法，但那時候我有你了所以情況就變得越來越複雜且糟糕，所以我才會選擇兩邊都結束——即便你們都不肯配合。
在我跟他結束那天他跟我都失控了，所以我可能給他帶來人生中最糟糕的一次經歷。以至於我沒辦法丟下他——畢竟他現在這樣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另外……我明天二十八號還是會去見他，且我答應過如果你不打算繼續我就會換跟他在一起。老天啊，抱歉，你一定覺得我很糟糕。」
她露出充滿歉意對眼神看著他，而他的也同樣五味雜陳。她露出一抹帶著歉疚的笑容。
「所以如果你真的要繼續，顏俊浩，你要清楚我現在可能沒辦法丟下馮子儀，除非他要離開或者你想走，我都不會阻攔。不要委屈你自己，說到底我們的關係是平等且自由的。」
他沉思了一會，好幾種情緒閃過面容。但在她真正開始覺得不自在時，他卻伸手握住她的移到唇邊。
「謝謝妳這麼為我著想。」她對他的坦然面對感到詫異，他的臉更是隨後貼上她的手，黑眸擄獲她的目光。「但沒有狗會放棄自己深愛的主人。」
那個稱呼讓她微微吸氣，最終像是妥協一樣，她皺眉卻露出微笑，手指也自然的摩挲他的臉，顏俊浩轉而閉上眼感受她的溫柔。
「你們真的讓我束手無策。」她往前吻了他的額頭。「關於同居的事我說到做到，但我依然不會碰你，直到你生日那天。」
見他失落的表情她感到有趣的又親了親他的臉頰。「就當作是在考驗你我的自制力吧。」她退開身子打開門下車，回頭對車裡依然不敢置信的顏俊浩嫣然一笑。「晚上見，俊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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