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啊!等一下——」
事情是怎麼會演變成這樣,我想我們都始料未及。
在我被他抱起身抵在牆上時,他熱燙的陰莖也順勢插入我的體內,龜頭刮搔過每一處敏感地帶。懸空狀態讓我如無助之人只能攀著他的身體,卻也氣急敗壞的如野獸般咬他的肩膀,痛感使他發出嘶聲,也激怒他持續律動,硬是讓無法抑制的呻吟從我的齒縫中竄出。
他扶著我的臀部律動,幫助自己可以在我體內更好抽送,另一手則溫柔捧著我的後腦勺,宛如我沒有這樣暴力的對他,彷彿我們都沒有怒火中燒。
「放開我!嗯——啊!你這個白痴!哈啊!嗚——」我帶淚的試圖推開他尖叫,他只是喘著氣往前咬住我的喉嚨,如同要在我身上標記他的印記。隨著下體的衝撞與交合,所有細胞都彷彿在回應他帶來的快意,與內心的悲憤形成對立讓我措手不及。
儘管會造成此番地步都是我們咎由自取。
他不聽勸帶著我走往二樓他的房間,一氣之下我拉扯他的頭髮,瞪視他同樣充滿怒燄的雙眼對他咆哮:「你要是再繼續,我永遠不會再想見你!」
他反而露出摻雜悲傷的扭曲笑容。「妳可以試試看。妳隨時都可以喊出那個名字,不是嗎?若涵。」隨著雙手束緊,我能感覺到他的緊繃。他挑釁的嘲諷。「妳口是心非時,我依舊還在,在妳剛才逃避時我也試圖讓妳明白。妳有能力跟我斷絕關係,但妳現在卻還是與我纏綿。妳還不懂這意味什麼嗎?」
我恨他每次都能一針見血,掏出我試圖隱藏的證據。於是我對他怒吼:「意味著我恨你!」
聞言他彷彿被刺激到的困獸,瞬間皺眉將我壓在床上並抓住我的臉,語帶怒氣的吼道:「意味著妳離不開我!妳愛我!李若涵!」
我閉眼搖頭。「閉嘴!」
「為什麼妳要逃避?妳為什麼就是不能看見我對妳的心意?」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微弱,像是靈魂漸漸脫離他的身體。我不敢睜眼,卻感覺到他的頭靠著我的,這使我呼吸急促。「難道我這麼讓妳害怕嗎?若涵。我就這麼不值得妳勇敢嗎?」
黑暗中他的聲音有著強烈的自責和困惑,讓我不禁陷入自己的混亂,他此刻的樣子我從未看過,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這一切的發展都超乎預期和掌控。1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wAETEFQdu
在他今天回來時,我早已下定決心說出自己的感受,僅是讓他知道,然後我便想要離開。那時候的我認為他或許會愕然,或許會早已清楚,但都不會對於我的離別看得太重。
那時候的我以為他還是那個總是活在當下的人,不會戀眷任何一個離他而去的人。
在我們通完電話的三天後他才確定自己的回歸。我就像往常那樣去他家,彷彿是個再稀疏平常不過的日子。而他見到我也一如往常的抱著我親吻我的唇,而那反而使我更難以啟齒。
我們隨便談了他回家去做了什麼,可在他述說他與他同母異父妹妹的慶生派對的過程時我卻心不在焉。直到他點破我的煩惱,我才下定決心。
也許是對解脫的渴望讓我有了莫名的勇氣。
「我喜歡你。」那時候的我不顧任何理智反對,將這句埋藏已久的話脫口而出。
他果不其然雙眼圓睜,但在我開口說出離別的提議時他卻捧著我的臉,笑的像個孩子一樣,令我一頭霧水。
直到他吻了我然後說:「我也喜歡妳,我的若涵。」
而那句話打碎了我所有僅剩的勇氣。一開始的快樂、震驚隨著被恐懼和不安取代,我可以得到他,但那可以持續多久?何時他會決定與我分開?我有勇氣面對失去他的那一切嗎?
得到後又失去了,這是我最恐慌的一件事。
而他不會在乎成為過往的我,我深知如此。
於是我掙脫他的懷抱,抓著包包戰戰兢兢的搖頭退後。「我們需要分開。」
他站起身臉上還掛著微笑,卻看起來有些惶恐。他靠近我困惑的問:「我以為妳在坦承妳的心意?我以為我們兩情相悅?」
「你不懂,我不像你。」我沒辦法在分手後就忘記我們的種種。那片泥沼將我拖入深處,我好不容易要脫離他卻似乎想要我一輩子沈溺其中。
「妳在說什麼?我喜歡妳啊。不是性或是主奴關係使我對妳瘋狂迷戀。我喜歡的是妳這個人,李若涵。」他輕撫我的臉,像是在安撫一個受驚的孩子,那雙平日淡然的雙眼此刻卻含情脈脈。我眨著眼屏息,他對我微笑道:「我的若涵。」
我的雙腳開始發軟,理智開始崩解。我太過固執,一直以來都是,深植於心的恐懼和悲觀讓我無法移除那些想法,就如同小時候意識到父母和親戚都只偏愛弟弟的時候一樣,我無法相信有人會永遠只愛著我。
更何況是他。我們的一切建立在性和這種詭異的關係上,我本來就不敢奢望這種事情會有多好的結果。
於是我向自己的恐懼妥協。
「但我可能只是一時興起,因為你能給我那種特殊的嗜好。」
他愣住,手也僵住隨後收回。所以我接著說:「謝謝你喜歡我,或許我們都只是被這種親密感混淆了理智。畢竟我總是惹你生氣,而你也同樣如此,也許我們是該停止繼續下去。」
他理解我在做什麼時,臉瞬間垮了下來,扭曲的嘴角霎時取代微笑,他皺眉感到啞口無言。我感到緊張又堅定,他是給了不錯的時光,但錯誤終有需要停止的一天。
我忍住內心的哀傷,平淡的對他說:「你會過得很好的,我會很快就成為過眼雲煙。」
他卻笑出聲。「我以為我的價值有辦法讓妳踏出那一步,但最終妳還是選擇放棄。」
在我理解他的那句話前他突然彎身抱起我,在我驚呼出聲時他抬頭深刻的吻住我,蠻橫的撬開我的唇與我的舌頭糾纏。
頓時被強吻讓我無法反應,在喘不過氣的那一刻他鬆開,並壓抑著怒氣對我低語:「妳喜歡我帶給妳的嗜好?那在最後一刻我也來滿足妳的慾望,讓妳在離開後也無法忘記這一切。」
我驚恐的想要掙脫。「你在說什麼?」
他將我抵在沙發椅上,從口袋拿出他總是亂放的保險套。我瞬間明白他要做什麼,轉身要逃跑卻因他的雙腿困住身體而無法抽離。在他觸碰我的下體時,我下意識搧了他巴掌。
這是我第一次充滿怒氣的動手,而他忽視紅腫的臉頰與我對視,並用尖酸的口氣質問:「妳不是正喜歡這些?」我氣得啞然,他更是得寸進尺的靠向我在我唇前呢喃,用詞和口氣卻像子彈將我的心臟射穿。
「一時興起。就讓我誤以為妳也同樣愛我,我真是太蠢了才等妳這麼久。對妳,我是不是只是一個實驗品?測試妳自己能不能有愛人的勇氣?」
我瞪大眼對他的消極情緒感到吃驚,而那些冷嘲熱諷也著實刺傷了我的自尊心,讓我一時語塞。
他沒有給我多餘的反應時間,在那之後便發生了樓梯那段令我頭暈眼花的爭鬥。但我們根本沒有辦法專注在情慾上,就像互撕咬著彼此的困獸,只為贏得微不足道的勝利。
此刻閉著眼,聽著他困惑又悲傷的詢問,我無法再裝作若無其事或氣憤。隨著眼淚奪眶而出,我瞬間摀住臉。
我的確是一時興起而選擇認識他,去窺探他的秘密。但爾後的一切卻像蜘蛛精密的網將我囚禁,我一直覺得自己是隻困獸,但在發現他對我也有同樣情感時,我才意識到他從來都不是那隻想要吸取我精力的蜘蛛,而是解救我的鷹。
他帶我翱翔,去看見他視角能望見的美好,我卻只是擔心他會隨時鬆爪將我拋下。
我的自私讓我自食惡果,如今躺在他的床上、在他的身下,種種令我安心的地方是如此鮮明,我卻這樣對他,僅是為了自己那渺小的恐慌。
「我很恐懼……」我哭著述說。「如果久了你對我不再有感情,我們分手之後,我就只會成為你過往的一部分,你不會懷念我,不會想再與我有瓜葛。光想到這點……我就無法呼吸。」
下一秒他不發一語的將我抱起身,等我意識到時我已經在他懷中。嗅聞著他的味道,那令我所有不安瞬間逝去。
我靠著他的肩膀抽泣道:「……我知道如果分手……我會非常痛苦,所以我為了保護自己才這麼說,從來不是故意要傷害你。但我不像你,我不知道怎麼活在當下,我不想有天就成了你的過往。」
我不自覺的伸手環住他,緊緊的將他困在我的懷中。「你說得對。你一直以來都是對的。」我閉眼讓淚水滑落臉頰,痛苦的求救。「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久久都沒有說話,只是抱著我並撫摸我的頭髮,讓我的心情可以慢慢平穩下來。
「沒有人可以真正預測未來,若涵。」他突然說,往後撥開我的頭髮也抹去我的淚珠。「但我知道我想將我的快樂帶給妳,我想和妳去探索生命的可能性,沒有人可以真正預測未來,但我可以感覺到我們之間可以有的快樂。我已經等了妳這麼久,只要妳願意,我能繼續等妳。妳永遠會被我思念,因為我是妳的啊。」
他的唇湊了過來,就像春季第一場雨,融化了我心上堅固的冰霜。我這時候才知道自己多麼渴望聽到有人對我這麼說,說會永遠思念我。不必永遠愛著,但我能存在他的心中永不褪色,那就是對我來說最大的慰藉。
難以抑制的情感一時之間又湧上心頭,但我感受到了那不是具破壞性的洪流,而是純淨而甜美的溪流。我回應著他的吻,小心翼翼的讓自己的感情貫徹其中。
在我解開他的襯衫時,他終於展露微笑。「我的若涵,妳又一時興起嗎?」
我不禁破涕為笑,戲謔反問:「你不是本來就有打算嗎?」
他握住我的手,親吻我每一根手指的指節。「我需要知道妳不會逃跑。」
「我不會逃跑。」
「那妳真的喜歡我嗎?」他望著我,似乎想要確定我的答案。所以我露出搭配哭臉可能很醜的微笑,他先前那番話即便是花言巧語,我也認了
畢竟他說得對,他難道不值得我勇敢嗎?
在回想和他的種種經歷,他的笑臉、話語。也許我是太珍惜他才怕失去他,那又怎麼會無法為他努力一次?我是他的困獸,我能在開頭自願臣服,也能在最終選擇沈淪。
「對,我喜歡你,張隸禹。」
那湛然而笑的面容讓我首次因強烈的喜悅而心痛。
他讓我們都脫去衣物,如剛來這個世界的嶄新之人。我們望著彼此,沒有說明未來,沒有探討關係。我們只是擁吻彼此,讓他以唇摸索我身上的每一寸,他的姿態帶有崇拜與愛意,讓我既回應著卻又想獲得更多。
在我下體濕潤,陰蒂因摩擦而酥麻,乳頭被他含尖而硬挺後,他將我抱到腿上,讓自己高昂而興奮不已的陰莖可以對準我的私處。他一手從臀部游移到了我光裸的背部,另一手則輕扶著我的後頸,溫暖的掌心讓我嘆息。
我扶著他的肩將他納入體內。緩慢的刺穿讓我們同時都深喘口氣,他更是在呻吟後擄獲我的唇,讓我可以在舌尖嚐到他的味道。
在我抬臀讓陰莖可以在我體內抽插時,他往下吻咬我的頸部,還輕吻過先前被他種下印記的地方。我因刺激發出微小哼聲,他順勢彎身捧著我的乳房親吻肌膚之後就含入其中一邊。
被吸吮的快感讓我仰頭喘息,而他也揉捏起另一邊讓我感受加深,累積的快感一觸即發。我忍不住的移動更快,撞擊的聲音在此刻聽起來悅耳至極。
「啊、啊啊!好舒服我要——」我咬唇叫喊,他則用舌頭挑逗乳尖讓我無法組織語言。
在我高喊時他更是舔舐我的耳朵並咬住我的耳骨。那性感的喘息縈繞於耳讓我縮瑟且興奮。我勤奮的移動身體,讓龜頭能持續刺激我敏感的點,隨著顫抖加深,他突然硬是掌控速度,讓頂入變得緩慢。
「嗯啊…..妳讓我太舒服了,若涵。不要動這麼快,不然我很快就要射在妳體內了。」
我搖頭哭喊。「拜託給我……嗯啊……」
「這是我們情投意合的第一次。妳卻還是這麼操之過急。」
他還敢在這種時刻對我挖苦!在我腦怒的要罵他時,他卻以吻封緘。讓我一次又一次逐漸沈浸在他的速度中,相較我的急躁,他好整以暇的律動更是讓我的慾火不停高升,讓我欲罷不能卻又渴望他給我解脫。
我捏緊他的肩膀,在他又一遍的吻下求饒。「拜託……」我淚眼汪汪的說:「射在我體內。」
他雖然也同樣因激情而面紅耳赤、汗流浹背,卻又神清氣爽的對我微笑。「那麼告訴我,妳喜歡我。」
正當我困惑為什麼時他突然加快速度,抓著我的腰深入其中,讓我一時腿軟只能攀緊他以免自己倒向一邊。他的喘息變得粗重,卻用一手捧著我的臉,因刺激而蹙眉的低語:「妳說,我就給妳妳要的。」
「嗯嗯嗯啊、啊!我——我、我喜——」
臨界點帶來的熟悉感讓我雙腿發麻,讓我在還未說出口前就高潮了,但他的速度卻沒有因此停下,反而持續進攻,讓我顫抖的尖叫,感受電流竄流全身而意識模糊起來。
我靠著他的肩虛弱的推著他的手臂。「等一下——嗯啊!等一下我不要了——嗚嗯,放過我隸禹,嗯、嗯啊!」
他此刻因情慾而變得猙獰狂野,只是扶起我的臉認真的說:「我永遠不會放過妳,我也永遠不會遺忘妳,若涵。所以告訴我那句話就好,我只需要聽到妳坦誠。」
他的話震撼了我的心,讓我情不自禁的與他雙唇緊貼,只為傳遞自己濃烈的情感。
感受到高潮即將來到,我只能緊抓最後的理智。鬆開唇對他說:「我喜歡你,張隸禹。而你的確值得我勇敢,你比誰都值得。」
而我最後記住的是他心滿意足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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