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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老舊的樓梯往上走,森椿小心地避開碎裂的臺階。這還是她第一次在沒有甚爾的陪同下,獨自進行任務。2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5MzGVJh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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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人,她忍不住皺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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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假日,她也是只有在假日的時候才有空過來一趟。這次來找甚爾,她像上禮拜一樣帶了一鍋料理來,他原本還笑著說一些「接受點單嗎?」、「多煮點肉。」之類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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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她提到自己之後有段時間可能會比較少來,要準備學業的事時,他就冷淡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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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怎麼給反應,答覆也只是「嗯」「哦」,像是有在聽她說話,又像是在思考其他事地應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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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癱在沙發上玩那隻咒靈,覺得自己好像被迫打冷戰的她,不太想繼續待在那個尷尬的空間,便向他告聲辭,提早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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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走出門就開始找最近的公共電話,用之前他隨手打發給她,讓她隨便買點零食的零錢,打給他們的共同仲介孔時雨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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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知道在她不在的這段時間裡,甚爾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他總是不喜歡把內心話說出來,不然就是用一些很奇怪的方式來表達……她很擔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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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簡短地問候對方後,她試探著問近期他有沒有和甚爾聯絡,沒想到他像是找到了可以傾訴的對象,抱怨了一長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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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禪院又不接他電話」、「有錢賺他還拒絕」,森椿維持著臉上淺淺的笑容,隱約察覺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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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心地聽著電話那頭的濃厚怨氣,她在他短暫停下來換氣休息的時候,問了下堆積起來的任務有哪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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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評估過後,她覺得自己一個人也做得到,那她就接下那些任務。她不希望任務的事造成甚爾的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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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遲疑,像是他早有準備好,就等著她問。孔時雨連續報了好幾個人名和地名,又說道:「妳讓他自己挑著接,這些都是我有篩選過的,幾乎都在同一區,以他的能力一天兩三個咒靈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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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椿想了想,無奈地承認自己大概是都做不到的,畢竟他們之間的差距還是很大。即便已經跟著他出了一年多的任務,她各個方面還是遠遠比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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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不太想放棄,一點點,就算是一點點的進步也好,只要能更加幫上甚爾的忙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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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報出了這一帶的地名,問他有沒有聽說這裡有咒靈的小道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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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的聲音聽起來很困惑,他「啊?」了一聲,隱約傳來翻閱紙張的聲音,他緩緩說:「好像是有聽過西四町的廢棄大樓有什麼東西⋯⋯不過就算有咒靈,應該也是三級或四級而已,畢竟沒有委託人嘛。」說到後面,他的聲音帶點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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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笑,沒有接下話,只是回答他:「我知道了,謝謝您,我會轉告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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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斷電話的她沒有告知甚爾,獨自一人走進了情報裡提起的廢棄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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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看看也好,沒有異常的話最好,但如果有,就當作清理垃圾。她從腰間抽出特製短刀,挽了個刀花,這是甚爾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咒具,刀刃和握柄裡都混雜了不少的血,所以可以被赤血操術操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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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下走上階梯的步伐,又想到他了。專心點,雖然只是三級,但也不能大意。她這樣告訴自己,隨手劃開飛過眼前,疑似蠅頭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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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層一層的掃蕩,因為她沒有帶上眼鏡咒具,只能憑感覺到的氣息,每層都走過去進行確認。有點麻煩,但是不要緊,就當作是給自己做鍛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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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勵著自己,在踏上三樓的那一瞬間,有什麼東西迅速地往遠離她的方向逃走了。她沒有猶豫就追了上去,不過感覺好像哪裡不太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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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絲疑慮滑過腦海,她遲疑了下腳步,看不見的東西恰好自地板穿出,擦過腳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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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有兩隻咒靈!她往後跳了幾步,向著被破壞了一個洞的位置,投擲出手中的短刀。沒有看命中之後的效果如何,她雙手合十,「百斂。」壓縮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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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擊的時候動作不能停,她謹記他的教導,「穿血!」壓縮至極限的血液集中在一點,猛地射出去,硬生生穿過它的身體。它應該沒怎麼掙扎,很快便消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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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它的存在不見了,她想,還有一隻。幾步上前撿起短刀,回頭就往頂層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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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速度很快,一方面是為了引我往剛才那隻埋伏的咒靈位置跑,另一方面大概也有逃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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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靜地思考著,用咒力強化過的身體素質踹開了生鏽的鐵門,一路跑到防摔的欄杆前。它還沒有跑出來!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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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急速往這頭過來的咒靈,她用力朝下方甩出短刀,重力疊加著赤血操術,直接把剛撞破牆壁、逃出來的咒靈打在外面的馬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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瞇起眼感知了下,她沒有發現其他存在,這才鬆了口氣。順利地解決了,她忍不住揚起笑容,迫不及待想和甚爾分享這個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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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大樓,拔起插進路面的短刀,森椿甩乾淨咒具上的咒靈血液,把它插回腰間。努力抑制著雀躍的心情,她往甚爾的租屋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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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過轉角,她看見熟悉的身影站在便利商店外,抬手正想和他打聲招呼,便看到他牽住身邊人的手,笑的一臉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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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默默地放下手,遠遠看著他那少見的表情,默不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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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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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甚爾是因為那個姐姐的關係,才不想接任務嗎?這種事直說就好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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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如果他不想說,她也不會勉強他。鑽進公共電話亭裡,她撥打仲介的電話,在那頭響起聲音時,平靜地說道:「廢棄大樓的咒靈我解決掉了,兩隻三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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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時雨好像很驚訝,「只有妳一個人嗎?」他低聲說了些什麼「完蛋,我要被殺了」之類的話,森椿沒有特別在意,接著說道:「之後能麻煩您幫我找一些適合我的工作嗎?任務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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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斂起眉眼,甚爾應該是想要脫離術師殺手的生活……那是件好事,「佣金的部分,請分批匯進之前的帳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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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禪院甚爾那個帳戶?」「是的,他前段時間是不是又去賭博了?您就和他說,那是投資的分紅,每個月撥一次款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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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他噗哧一聲,笑了,「不是,我的小小姐喔,他能有什麼投資,那個總是一拿到錢就爽快花光的禪院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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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笑,「我們以前有提過,我那時說了幾句,他就隨便買了點股票,我記得還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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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沈默了下,大概是在權衡什麼,「可以,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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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愉快。」掛斷電話後,她闔上雙眼,靠在隔間上。她一直以為,擁有相同過往的他們,會兩個人互相依靠、陪伴對方……是她想太多了。半晌,呼出口氣,隨手抹掉眼角滑落的眼淚,她想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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