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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短暫的電話聯繫,雙方約定碰面的地點是宮城縣仙台市的一間咖啡店。一是因為就在隔壁縣,坐火車不需要花太多的時間;二是孔時雨本來就在趕來岩手縣的路上,來這裡只不過是順路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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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位內側的森椿感覺到仲介快到達,她正想站起來迎接對方,被相澤消太一把壓下,「給我坐下,別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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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沈默了一下,在孔時雨推門進來的時候,習慣性揚起笑容,小幅度地朝他揮手。然後輕聲說道:「您把我想成什麼啦?我可不會做出暗示他的事情,要和他談的是您可不是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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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把自己撇得那麼乾淨,妳也有問題,只是順序他在前面而已。」他給了她一個「回去妳就知道」的恐嚇眼神,站起身和同樣穿著西裝,向這裡走過來的陌生青年握了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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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聽不懂他的指責,等他們彼此做完簡短的自我介紹,森椿模樣乖巧地和仲介人打招呼,「不好意思讓您擔心了,時雨先生。」她重複了一遍電話裡說過的話,臉上帶點歉疚,「我沒有想到咒靈的等級比我預估得還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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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沒事就好,也怪我當時沒有阻止妳。」孔時雨適時地露出愧疚的表情,他的黑眸對上她的綠眸,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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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空間留給要談談的兩人,左手握住馬克杯的把手,抿了口熱奶茶,森椿托腮看著窗外。合作了四年多,她還是很信任仲介能力的……或許該說,這點默契他們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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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盡是監護人咄咄逼人的問訊聲,間或穿插著幾句情報打探。而仲介人老練地將自己擺在低姿態,誠懇的態度讓人挑不出錯,圓滑又游刃有餘地說著些似是而非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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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著杯沿的弧度掩飾,她忍不住勾起唇,該說真不愧是以前從事過刑警嗎?遭遇不可理喻又只能隱忍的豐富閱歷,在這種時候派上用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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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身邊人左一句「咒靈等級有哪些?」,右一句「怎麼會讓年幼的孩子接觸戰鬥?」,坐在對面的仲介左一答「就和咒術師的等級一樣」,右一答「有天賦的術師早早就會參與祓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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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已經陷入迴圈的森椿看了眼快要見底的奶茶,決定為自己點一份甜點。她站起身,僵持不下的兩人瞬間看過來,她對他們擺擺手,「請繼續,不用理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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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拍有點凌亂的裙擺,她輕鬆愉快地往櫃檯走去。挺直背脊站立在甜點櫃前,她一眼就看中了擺在最前面、僅剩的香蕉巧克力磅蛋糕,指著它,她說:「麻煩妳了,我想要這個蛋糕。」「給我來一份巧克力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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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有人的聲音和她重疊了,森椿順著看過去……那人比她高了快一個頭,白色的短髮張揚,墨鏡底下隱約可見瑰麗的藍色眼睛,視線斜斜地向她這裡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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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認出他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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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識揚起一貫的笑容,她溫婉地對一臉為難的店員說道:「是他先點的,我再看看別的。」將視線放在櫃子上,她低垂著頭,告訴自己不要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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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以為他拿了甜點之後就會離開,誰知道原本漫不經心的他,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他一手插口袋,好奇地看過來,「怎麼?妳好像很緊張?認識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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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心思百轉。他應該不認得她,也不可能認出她,就算曾經有過一面之緣,只看著前方的神子是不會在意跪在腳邊的螻蟻的……他只是隨口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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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清楚的森椿神態自然地抬手掩住下半張臉,像是穿著和服時用衣袖掩面,「不,怎麼說呢。因為您長得很好看,所以有點緊張呢。」指結自然彎曲,透著股京都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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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誇獎的他「嘖」了聲,不見喜色甚至臉色難看了起來,「怎麼回事,妳這副做派讓我想起了討厭的老傢伙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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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提著甜點盒子,一臉不爽地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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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門被推開而帶起鈴鐺的聲響,森椿看了眼他離開的方向,收起臉上多餘的裝模作樣。她對著還在等候點餐的店員小姐笑了笑,「一個草莓乳酪蛋糕,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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