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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頭貼額頭,確認溫度真的降下來了,森椿回頭看倚著房門的禪院甚爾,臉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真心實意的擔心,「你真的可以照顧好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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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沒睡的他神采奕奕,看上去比被他趕去睡了一覺的她還要有精神,「什麼?不然妳以為他怎麼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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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時鐘,他上前幾步,嫌棄地扯住她身後的背包往門口走,「快走,妳可不要遲到了,那比沒考上還要丟人。考完再回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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踉蹌地跟上對方的步伐,她頻頻回頭,一直到看不見惠,才回道:「我會的,你要照顧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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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爾雙手環胸,「囉嗦,妳還要不要考試了?」看著她換上運動鞋,他提醒她,「刀記得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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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她急忙把包包裡的咒具遞給他。如果真的帶過去了,刀具大概會在她進校的第一時間就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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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換世界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從隨身包裡拿出手機。才剛開機,好幾通未接來電和簡訊被刷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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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那麼快直面監護人的怒火,她選擇傳簡訊和他約好在校門口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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訊息寄出沒有多久,就看見相澤消太大步往這裡走來。頂著他彷彿有熱度的視線,她靦腆地打招呼,「消太,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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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這傢伙!妳,怎麼這樣!」他氣到話都不能好好說了,「妳連報名都準備好了,這不是很厲害嗎?妳什麼時候偷跑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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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打算在這種時候捉弄他,於是老實地有問必答,「我在報名截止前有回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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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上去像是要氣瘋了,「妳就不能先緩緩嗎!行動力強用在這種地方?開除隔天就離家出走,妳要變成妳同屆的學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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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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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沒看見她的疑惑,他對她擺擺手,「不說了,快去聽考前說明,等考完我們再來『好好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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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說明會的台下,消太最後的那句「好好談談」,讓她想起之前他和仲介僵持的畫面。她沒什麼好心虛的,又沒有什麼事是不能說的,所以情況應該會和那次不一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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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以說服自己,維持著儀態,她開始四處看,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台上的山田先生還是很有精神,她還看到出久和小勝……出久也要考雄英呀?真不錯,入學的時候再打招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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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是山田先生富有穿透力的聲音,她漫不經心地掃了眼單薄的考試要點,這次的實戰考試是打敗機器人嗎?限制時間的積分制,目標很單純,還不需要考慮動手的後續處理,比上次輕鬆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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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生病的惠,她加快速度,跳起來的同時狠狠踢在假想敵的身上。咒力強化過的身體素質輕易破開機體,穩穩落在地面,還有餘力的她順手拉了下因為目標物落空,來不及收回攻勢而往前傾的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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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時間剩下一半,大多數的人都因為疲倦放慢腳步,還堅持在場上的只剩下少少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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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波及到他人,森椿引著機器人向外圈跑。雙手合十,百斂,「穿血。」壓縮至極限的血液釋放出,筆直的紅線一連穿過好幾個假想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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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沒事吧?」伸手把跌坐在地上的女孩子扶起來。她對立在一旁,一副無所適從模樣的紫髮少年說道:「不要站在原地,這樣會受傷的。請照顧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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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在意他們的回應,森椿對他們笑了笑,向前的腳步一轉,往感覺到機器人聚集的地方跑。沒什麼技術考量,也不需要複雜的戰術思考,總之就是以攻擊為主,能拿多少分就儘量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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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前方傳來一陣騷動,煙霧彌漫,出現在那裡的是0分的機器人,考前說明會時特別提到的「需要被避開」、「會四處衝撞」的機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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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看了眼緩緩向這裡前進,和周圍建築物一樣高的機器人。慢悠悠吊在人群後面跑的她感慨著,這次的實戰規模和上次完全不能比,體型大的誇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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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知到不遠處的巷子裡有人的氣息,森椿小跑過去確認,發現是剛才的紫髮少年。他摀著自己的腳踝,靠牆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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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近看了看,沒看見血跡或是明顯的外傷,那可能是扭到了?「你還好嗎?能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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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他的臉色很複雜,「能的話就不會在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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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算著巨大機器人靠近這裡的速度,沒有在意他的態度,她背對著他蹲下身,「不能繼續待在這裡,上來吧,我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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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在聽到的第一時間就想拒絕,「不——」時間很緊,她打斷他的話,「不要看我是女孩子就拒絕,我還是很有力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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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概也知道現在不是爭論的時候,掙扎了下還是趴上她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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穩穩地站起來,即便身上多了一個人的重量,她跑起來還是很輕鬆。倒是被她揹著的人非常不自在,他的手掌抵在她的肩上,試著與她保持一定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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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時10分鐘的考試很快就結束了,把人放在靠過來的救護機器人上,她對他揮揮手,「保重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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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掛著惠,沒有理會其他人對她投以的目光,小跑著離開模擬街區的演習場,就看見等在校內巴士前的監護人對她不懷好意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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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到他的面前,森椿仰起頭直視著他,「消太,我還有事要做。孩子發燒了,我得去照顧他,過幾天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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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確定他會不會同意,但他就算不同意,她還是會過去的,「到時候你要說什麼我都會聽,想要處罰我的話也是之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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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什麼孩子?」瞪著眼的他和她對視了好一會,突然嘆了口氣,他妥協道:「知道了,等妳回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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