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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澤消太駝著背、慢吞吞走在醫院的樓梯上,脖子上繞著灰色繃帶狀的捕獲武器,插進口袋的左手依稀可見乾淨的白色繃帶。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Aqjcd2hq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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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上個禮拜救援活動時搞出來的傷口,他是覺得沒有必要,不過就是被個小鬼咬了一口,隨便擦點藥就好了,但當時在場的醫護人員態度很強硬,他也就放棄了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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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掙扎,就想到自己的傷口,接著就會想到那個發瘋的小鬼。他沒什麼表情地走著,回想起來到這裡前,警官們和他說明她的背景,只覺得麻煩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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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體實驗」什麼的,「目睹父母被殺害」什麼的,見他讀完尚不算完整的個性惡意傷人報告,警官為難地對他說:「除了去探病的爆豪家和綠谷家,她不和其他人說話,只提說『想見被她咬了的人』,我們也只能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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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啊?這種事情隨便找個人在手上纏繃帶就可以唬過去了吧。他這樣想著,卻還是來到了這間醫院,敲開了她的病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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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妳要找我?」站在窗邊的黑髮女孩回頭看他,她看上去比之前看到時還要清瘦了,綠眸清澈,臉色蒼白,照進來的煦煦陽光也驅散不了她周邊的病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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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和她的眼神對上,相澤消太便不著痕跡地皺起眉。她看上去太過冷靜了,和那時拼了命、想盡辦法掙脫他的人截然不同。她表現的實在不像是一個剛失去父母的9歲孩子,就好像她知道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事,又或者只是單純地看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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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哪點都很麻煩,他給這件事下了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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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注意到女孩看了眼他的捕獲武器,眼神帶點恍然,然後對他說道:「是的,您好,很抱歉當時一心想著掙脫而弄傷了您。」她說著說著便躬下身來,透著股溫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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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扶了一下,感覺摸到的全是骨頭,沒多少肉,「還是個病人,就不要勉強自己了。」很快收回手,「那連傷口都算不上,沒什麼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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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溫順地起身後,對著他欲言又止,他冷淡地說:「有話就直說吧,妳應該不是為了這點事才說想見我的。」他今天可是請假過來的,不想浪費太多時間在這種無謂的交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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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也是英雄吧?您可以作為我的監護人嗎?」聽到她那樣說,相澤消太又忍不住地皺眉了。有誰和她說了監護人的事嗎?還特別提到要是英雄,可不像是一般探病民眾會和她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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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是讓他想起那時警員隨口一提的,「那孩子有點古怪,她聰慧的有點嚇人。」的形容,他當時真該追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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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他一臉冷色,女孩一點也不怕,甚至還對他笑了笑。那一瞬間,他意識到她的本質--這就是個問題兒童啊!令他想到了自己的學生,這種熟悉的頭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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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沒注意到他排斥的樣子,她笑著說:「做個束,約定吧?」她朝他伸出手指,「您擔任我的監護人,我會告訴您『他們』想知道的事。」就像是知道他來到此還帶著其他人的授意,「這樣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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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著最簡單的要求,換取他們最想要的情報。還「這樣可以嗎?」,這什麼虛假的徵求意見似的問句,她想要聽到的答案只有那一個,而他們想要的也只有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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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鬼……他咬牙切齒地笑著,額角跳著青筋,「可以,我答應了。」他勾住她的小指,一份正式的收養文件就在他們兒戲似的拉勾下達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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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覺解決了一件麻煩事,雖然自己莫名其妙就多了一個被監護人,還渾身上下都寫著麻煩兩字,但相澤消太心情還算可以。他只是迫不及待想離開這個鬼地方,然後把這個大麻煩轉交給英雄公安委員會的人去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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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推門離開前,他又被叫住了。女孩看著他,問道:「我以為他們急著要知道,是我搞錯了嗎?」見他一臉疑惑,她繼續說道:「我們的約定是,我告訴『您』他們想知道的事。」她強調了「您」的發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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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差別嗎?妳告訴我我再轉述,和妳直接告訴他們,不是一樣的事嗎?」甚至還少了一層程序,訊息傳遞也比較快,減少他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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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定不是這樣的。」她重複著在他看來無謂的說辭,被他冷漠地否決,「缺乏合理性的理由,我拒絕。」接著他聽到她小大人似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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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再次伸出手指,耐心地解釋,「這是經過雙方同意進行的『約定』,當事人都不能違背,不然會有懲罰。」她指了指上方,「語言是有力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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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澤消太沈默半晌,問道:「妳是複數型個性?」她眨眨眼睛,回答得很含糊,「不知道呢,我才剛覺醒個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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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猾地用問句來回答問句!被咬的時候還能說是形勢所迫,他現在覺得或許只是他們的相性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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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次沈默的有點久,久到她無意識帶點不安地抿起唇,他才說:「知道了,和我說吧,我會轉達的。」語氣是濃厚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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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決定回頭就去找那個警官聊聊,還是直接問她就好?畢竟她之後就要由他照顧了……。像是可以預想到未來相處時的難處,面上不顯,他在心裡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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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他的答覆,女孩朝他揚起了笑臉,看上去倒是比一開始還要有人氣許多,她笑著說:「雖然您大概已經知道了,但還是得說,很高興認識您,我是森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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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的笑容,「相澤消太。」無意識地,他淡淡地勾起唇,跟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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