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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進鑰匙,打開門鎖,森椿推開門,不出意外地看到有人坐在客廳沙發上。3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D71ZU1M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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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靜地在玄關脫掉室外鞋,只穿著襪子踏上屬於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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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柄木哥哥,找我有什麼事嗎?」她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對方大咧咧踩在桌上的腳,上面還套著紅色布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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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妳這段時間都沒有來找我?」全名死柄木弔,被她稱作死柄木哥哥的少年有著一頭淺藍色的短髮。他的上半身被許多斷掌抓握住,不大的臉也被一隻斷掌擋住,看不清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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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說著,像是覺得癢,他不斷抓撓著自己裸露在外的脖頸,透著病態白皙的皮膚上面清晰可見交錯的新舊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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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他詭譎的外型、神經質的表現,森椿面不改色,甚至微微笑了,「你沒有聽……你的老師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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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你的老師」稱呼那個男人,背在身後的雙手死死扣住指節,「前段時間我都在醫院裡休養,我和父親母親出門時遇到了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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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第一次相遇時,眼前的少年毀壞了她的蝴蝶結髮帶,還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樣子。她就認知到那個男人口中的「孩子」,不只指年齡,亦指他的心理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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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說死柄木弔是被特意培養成那樣,還是天性如此。但是這段時間裡一直在針對她的是他背後的男人,也就是她話裡指稱的「你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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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清楚他們之間密切的聯繫,以及所有事件的因果關係。正因為如此,她必須壓制住自己的不滿,笑臉迎人,最好能在這裡把事情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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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不想在這種敏感的時機點去到他們那裡,也不知道會不會剛好碰上那個男人,從而變成一場有去無回的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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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柄木弔才不在意森椿說自己碰上敵人的事,他只關心他想關注的--森椿沒有來找他。他語帶不滿地說:「黑霧有來找妳,他說妳不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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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黑霧是空間跳躍門個性的持有者,身體四肢和頭部皆由紫黑色的霧構成,總是穿著西裝馬甲,看上去彬彬有禮的樣子。在她看來黑霧就像是死柄木弔的照顧者,他一切的言行舉止都圍繞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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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椿淺淺皺起眉,當時她可不是這樣說的。昨天她獨自在房間整理搬家的東西時,黑霧突然出現在她面前,想直接帶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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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時拒絕的委婉,就提到「外面有英雄」、「明天早上我會再來一趟」兩件事,便讓黑霧鬆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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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每次透過黑霧去到他們那裡的時候,她總是擔心著自己那古怪的穿越能力會不會被發現。值得慶幸的是與他們往來的那一個多月從來沒有發作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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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便如此,她還是會想避免接觸與空間有關的能力,誰知道她會不會又突然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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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思考的時間好像有點太長了,死柄木弔耷拉著嘴角。搔癢感似乎加重了,他忍不住加大抓撓的力道,粗糙不平的指甲劃破了乾燥的皮膚,隱隱可以看見幾縷血絲。脾氣也變得暴躁了起來,「喂,回答我啊。」他的口氣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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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椿沈默地看著他,她知道她接下來要說出口的話會對自己造成威脅。原本她是打算裝作無事地把他送走,但是,管他的。在他穿著鞋踩在她家的桌上時,她就感覺血液在躁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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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老師,」為了防止對方聽不懂,她選擇了這個稱呼,「他『間接』害死了我的父母。」她用重音強調,帶點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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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只是她的猜測,但她不吝於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摩那個男人的舉動,他就像是咒靈化為的人,黏稠的負面情緒流淌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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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憂我會不自覺地洩漏他的情報,選擇監視、監聽待在醫院的我,整整一個禮拜。」她慢條斯理地拆解給他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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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將問題丟還給他,朝他揚起笑臉,「你覺得呢?我為什麼不想與你見面?」背在身後的手虛虛抓握著,她在等待正確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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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猜想他的身上大概也有那些監控用的設備,畢竟那個男人的掌控慾很強。只要那個男人有想從黑霧裡出來的跡象,她第一時間就可以發現,先發制人。前提是,主場必須是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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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尚且年幼的關係,在這一刻,這段時間累積著的怨氣壓過了底線。她沒有意識到情緒的不對勁,忽視掉彼此實力差距、人生歷練的影響,她充滿信心地做好了假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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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柄木弔焦躁地撓著脖子,「哈?那種事無所謂吧,爸媽死了,妳就可以來我這裡了啊。」他看著她臉上一貫的笑容,只覺得莫名其妙,「嘖,麻煩,時間也差不多了,回去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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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他的話語落下,黑霧狀的空間傳送門在他身旁開啟。他伸手正要去抓她,卻突兀地頓了下,像是想起了什麼,姿勢彆扭地翹起小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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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注意到森椿看到他的動作時愣了一下,只知道他抓住她之後她才像是突然反應過來,開始掙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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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笨蛋嗎你!」因為他不想傷害她,她也下不了手。這和她預想好的情境完全不一樣,她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只能推拒著他抓住自己手腕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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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身材纖細,少年的力氣還是稍微比她大的。在拉鋸過程中她發現自己逐漸被扯向傳送門的位置,臉上的血色唰地褪乾淨,臉色蒼白的嚇人,她驚慌失措地朝他喊道:「鬆手,我不想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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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別掙扎了。」大概是厭倦了她的抵抗,他不耐煩地加大力度去拉她,一時沒注意,五隻手指都放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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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只見那五指接觸到的皮膚開始崩壞,黑色的皮剝落,露出底下紅色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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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椿吃痛地驚呼一聲,一時脫了力,她被順勢扯入傳送門內。絕望之下,她忍不住說道:「他會殺了我的,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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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過傳送門,察覺到牢牢抓住對方的手抓空了,「不是讓妳別亂動了……」死柄木弔邊說著,邊回過頭,沒有看見女孩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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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一下,想起女孩帶著哭腔說的「他會殺了我」,回頭對一旁穿著西裝的人冷冷說道:「喂,黑霧,你把椿弄到哪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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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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