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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咒術高專外的公車站,穿著樣式統一黑色制服的三人,彼此隔了一段距離,或站或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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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候車亭的椅子上,五條悟面露不滿,推了推鼻梁上架著的黑色墨鏡,「排場真大,竟然需要我(俺)來接對方,哪來的野生咒術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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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想的話,你可以不要來,沒有人強迫你。」站在另一端的夏油傑面帶微笑地冷言冷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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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置正好在中間,把兩個男孩子隔開的家入硝子緩和氣氛地拍拍手,「聽說是女孩子……太好了,總算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她可不想一個人面對難搞的同學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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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子,妳身上菸味好重。」「菸味太重會嚇到人家的吧?」異口同聲的兩人面色難看地對視一眼,扭過頭互不理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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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才剛開學沒多久,五條家的六眼和普通人出身的夏油,就因為理念不合,私下打了好幾場架。這次還是因為班導師夜蛾正道的要求「別在新同學面前吵架」,才勉強維持著和平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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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尖地發現公車往這裡開來,家入硝子打破三人間令人窒息的沈默,「哦哦,來了,就是那輛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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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著與頭髮顏色相近的粉色背包,肩上還斜掛著一個小包,有著一雙乾淨綠眸的少女走下了公車。看到站牌前的他們時,臉上是明顯的訝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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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得最近的夏油傑率先喊出聲,「椿!」「傑。」對方笑瞇瞇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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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得最遠的五條悟快步走上前,「妳是那個!草莓可麗餅!」「……五條君您好。」對方微笑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禮貌地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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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哇,這個溫差。敏銳察覺到態度根本上的不同,家入硝子對看過來的她揮揮手,「妳就是新同學嗎?我是家入硝子。」「妳好,我是森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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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入硝子看了看她身上的包包,「妳的行李只有這樣嗎?夜蛾老師沒和妳說高專有宿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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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靦腆地笑了笑,「和朋友約好有空就要回去,所以待在宿舍的時間可能會比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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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旁,沈穩地等待她們的對話告一段落,「椿怎麼會是新生?妳不是應該大我兩屆嗎?」臉上笑容變得真誠的夏油傑想幫她拿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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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婉拒,「出了點事,你也知道我之前……」後面的話她沒有說出口,只是和夏油傑默契地對上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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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看著她的雙眸,夏油傑關心地問她,「碰上麻煩了?有什麼我可以——」有人毫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妳叫椿?好久沒看到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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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不會讀空氣,五條悟直挺挺插進兩人中間,「妳兒子怎麼樣了?沒有再被咒靈追著跑吧?」心情雀躍起來的他一連丟出好幾個問句,完全看不出一開始等得不耐煩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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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往後退一步,揚起臉直視對方的她張了張口,或許是想要解釋,但又放棄了,「……謝謝您的關心,惠一切安康。」她的神色相當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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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被打斷,臉上不見慍色的夏油傑看了五條悟一眼,「惠不是她的小孩,是她朋友的孩子。」口氣平淡,「你們真的認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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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我們當然認識!我還救了她兒子!」聽見質疑的五條悟扭頭盯著夏油傑看,「關你什麼事?」挑眉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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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什麼好吵的嗎?將一切聽在耳裡,家入硝子面露嫌棄,對愣在原地的森椿說道:「我們先走吧,別理他們,他們吵起來就沒完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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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有哪家術師是姓森的?邊回想,家入硝子邊問她,「妳是家系還是邀請入學?」更後面是發現同學們走掉,大聲吵架的同時跟上她們的幼稚男同學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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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自己找上校方的。咒力出了點問題,想來這裡看看有沒有解決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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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力的問題靠我就可以解決!」敏銳捕捉到關鍵字,也不和怪瀏海吵架了,自信滿滿的五條悟大步走來,湊到她的面前。將墨鏡往上推,露出他那雙瑰麗的六眼,「運轉妳的咒力讓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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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力性質很特殊啊,是同化和轉移,雖然不知道術式,但用起來應該很順手。」聽見評論的她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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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察途中注意到違和處,五條悟困惑地「嗯?」了聲,「妳現在的時間和我們差了六個月,」他上下打量她,「難怪妳一點都沒長高。」一臉恍然大悟的他還用手比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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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完美的微笑面具出現了一道裂縫,她咬牙切齒,棒讀,「哇,您真了不起。」不誠懇的讚美後,她虛心請教,「是轉移的部分出現問題,請問您有何高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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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不知道。」五條悟翻了個白眼,戴回墨鏡,「但解決辦法通常是兩種,量變與質變。設法讓自己的咒力量再提升,或是負面情緒累積到極致,突破之後就過了。」侃侃而談的他一臉驕傲,渾身上下都在述說著「快誇我啊」、「快誇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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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場景大概是在她的預料中,森椿並沒有做出太大的反應,只是無奈地捧場,順著他的話說道:「真不愧是五條君。您想要吃什麼嗎?我之後買給您當謝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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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同班同學不知羞恥地點完餐後,面露愉快地離開。覺得男同學們的態度都很微妙,家入硝子問她,「妳和他們以前就認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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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頭髮撥到耳後,森椿溫婉地笑著,「是的,因緣際會見過幾面。術師的圈子不算大,也算是有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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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京都人嗎?」「……很明顯嗎?雖然不是在京都長大的,但我是在那裡出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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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說是用詞,還是氣質?」家入硝子拿出香菸,見對方不反對,叼著菸點火,「怎麼會選擇東京高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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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維持笑臉,語氣冷淡下來,「因為我討厭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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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入硝子姿態熟練地抽了口菸,欸?好像比想像中的還要自我中心?沒有想過會聽到這麼直接的嫌惡,她還以為新同學是比較婉約的那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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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硝子、椿,我好餓,上課前我們去吃點東西吧?」自我的六眼在前面大聲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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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10分鐘就要遲到了,家入、椿,我們趕快回學校吧?」自我的咒靈操術使用者笑著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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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高專生活會比一開始預想得還要熱鬧。家入硝子吐出煙,臉色平靜地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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