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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利回到租屋處的森椿垂著頭,一臉安分地聽著現任監護人的責罵。身上套著甚爾不要的T-shirt,她盯著自己不再乾淨的襪子發呆。3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pKwsj3A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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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到這個世界的第一時間,她就近找了個公共電話,打給監護人報平安。而距離她自己跑去森宅到現在,才過了不到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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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失蹤了整整一天!尤其還是現在這種敏感的時期。即便正在挨罵,她的反應也很冷淡,她不說話,也不回嘴,像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裡,那樣的態度反而更令人生氣了--至少相澤消太要氣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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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到底跑到哪裡去了?」相澤消太簡直要瘋了,天知道當麥克風打電話和他說小孩子不見的時候,他還沒有意識到是哪個小孩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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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處理好協助事項,等他循著紙條趕到森宅的時候,他看見隔壁的小鬼站在客廳,焦急地罵罵咧咧,他身邊還有個哭哭啼啼的綠毛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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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到他,就像是找到了可以抱怨的對象。爆豪氣憤地說,在他們來之前,森宅的門並沒有鎖上,他們很輕易就進入了屋子裡。然後就看到客廳凌亂的樣子,「那傢伙一定是又和人走了!」雙手叉腰,他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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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綠髮孩子像是顧忌到他的存在,緊張地看了他一眼,急忙阻止爆豪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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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很奇怪,且不提他們習以為常的應對,這兩個才8歲的小鬼,竟然能默契地按捺住不安,都不對自己的父母提及「朋友失蹤」這樣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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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問之下,他才知道這種失蹤竟然不是一次兩次,「他們說妳『迷路』了,那是什麼意思?」這字眼還是他從爆豪嘴裡摳出來的,那小子好像對他是椿的監護人這件事充滿不滿一樣,一直和他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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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記錄的時候發現她的父母曾經通報過兩次小孩失蹤,但都很快就被撤銷掉。這就是他們所謂的「迷路」嗎?這什麼狗屁迷路?!她的父母是哪裡有問題?不是,這孩子到底是哪裡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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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椿,妳不覺得自己和這個世界顯得格格不入嗎?」他加重了語氣,「妳真的生活在這裡嗎?」他之前就這樣想了,只是那時他覺得還有很多時間,他可以慢慢教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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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出世感一直都太重了,以一個尚不到10歲的小孩來說,實在是很不尋常。就好像只要她想要,她隨時都可以抽身離開這個世界,一副無所牽掛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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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要怎麼樣的人生歷程才可以長成她這樣?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他又開始覺得頭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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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椿沉默著。眼前人不是禪院甚爾那樣互知根底的知情人,也不是好心收養她,兩年來為她盡心盡力的養父母。她褪去了臉上多餘的表情,像是在評估著什麼,仔仔細細地辨識著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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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上去很生氣,眼底帶著血絲,不止黑眼圈、下巴也有一點鬍渣冒出來了。這感覺有點熟悉……以前父親也是這樣看著她的吧?她恍然間意識到,他是真切地在關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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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再做個束縛吧,」她不再用「約定」那樣的字眼來掩飾自己的異常,「我可以對你誠實,但你必須保密,在不主動告知他人的前提下。」限定條件會顯得嚴謹,而使對方不那麼容易被迫違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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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拉勾嗎?」相澤消太氣笑了,他想起醫院那時做約定的事。他看到女孩搖搖頭,說道:「拉勾並不是必要條件,達成束縛的前提是雙方對條件的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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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眼看向他,沒有情緒起伏,像是做工精緻的陶瓷娃娃,不帶一絲人氣,「你同意我的條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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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點反諷地回了一句,「不同意我現在還會站在這裡嗎?」說完他就後悔了,他幹嘛和一個小孩這麼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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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椿不在意他的態度,或許說,在她決定說開的當下,她就恢復了本性。「您知道我是被收養的吧?那您知道我被收養前在哪裡嗎?」她又換回了尊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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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憶了下翻看過的報告,「我記得,是在孤兒院,在那之前就沒有記錄了。」是完全沒有痕跡的那種記錄,就好像她在那之前都不存在於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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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下眼簾的她並沒有注意到他詭異起來的表情,她耐心地等他說完,才說道:「我是掉進湖裡,被救起來的時候就在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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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他的思路恰好和她的說詞銜接上了,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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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好像是受到了衝擊吧?記憶出了點問題,只知道自己的名字。」略過溺水時的恐慌,她草草帶過落水事件,「警察們找不到我的資料,掛了個走失兒童的名號後,也只能先把我送到孤兒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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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了頓,留給對方一點緩衝的時間,然後平淡地說道:「所以他們說的『迷路』,是我回去了一趟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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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覺地皺起眉,腦海裡順時閃過了無數的念頭。相澤消太問,「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像是早有猜測他會問的問題,她回答地很快,「您和我的一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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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知道那個朋友是誰,他只想知道,「妳的那個迷路,是可控的嗎?」這種突如其來的失蹤如果再來個幾次,不是他瘋了,就是麥克風先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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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考慮過放棄這孩子的選項,或許該說他連想都沒有想到。他只是煩惱著他該怎麼做才好,如果這些事情都沒有發生,她應該可以過得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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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坦然說道:「現在應該是可控的,我還在努力。」大概是覺得驕傲,她靦腆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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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臉上好不容易帶點生氣的她,他仰起頭,做了個深呼吸,平復一下世界觀破碎的衝擊,「行吧,我知道了。我也會幫妳訓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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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太感謝您了!」她正苦惱著該怎麼尋求幫助,沒想到對方就主動提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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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感謝我了。」妳會後悔的。他笑地露出牙齒,是山田陽射形容的那種陰險笑容,對她說道:「去換下衣服吧,我們等等要去雄英一趟。有人想要見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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