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時候,男人從大人的床上落地,飲著水,赤裸著身體走到尼祿的毛墊旁。
尼祿未能及時在他走近之前合上眼睛,但又不敢與男人對視,只顫抖地看著男人呈現半軟狀態而且附著血塊與穢液的陰莖,男人把媽媽的身體由晚上搞亂到今早,男人破損瘀紫的龜頭正滴住鮮血,他也搞不清楚這些血是男人的還是母親的,他看到男人的陰毛表面已與白色的體液凝膠黏結成幾片塊狀,尼祿想起了自己剛長出毛髮的陰莖,他對自己與男人相似的身體感到一陣恐慌。
突然男人把水杯掉落地上,再跳到尼祿的身上,尼祿尖叫著將身體縮成一團,男人大笑著,就開始對他的臉撒尿,精液在一夜裡發酵的惡臭,尿液的氨臭味與灼熱,一併淹沒了尼祿的口鼻,他咳嗽作嘔,一度在敵人尿液與自己的嘔吐物之中窒息昏迷。
到尼祿醒來時,男人已經不知所蹤,他不知道男人在他失去意識期間對他身上做了甚麼,他的身體一陣酸痛,身上卻換了一件乾淨衣服,尿液的氣味都沒有了,他望向屋子另一邊的母親,母親平躺在床上,呈大字型伸展著身體,猛烈的陽光透過窗口照射在她的紅紫青綠色的身體,並在呼吸起伏中閃爍著亮白的光輝,未學懂宗教用字的尼祿講不出神聖這詞語,但他聯想到了暴雨過後的微風,雨水香氣,以及澄靜無雲的藍天。
女性活著的身軀在他眼中顯得清潔無垢,即使這肉體是遭受過下流蹂躪的狀態,對尼祿而言,目睹女性生命仍然有種能寧靜他內心的潔淨質地,他對那隻溺水小狗的印象與他的母親形體融之為一了,小狗在遇到不測之前,總愛圍著他轉圈,每當尼祿把手掌攤於地上,小狗就會將頭貼在他手心,完整的生命如此討喜,何以摧殘?
他跑到屋外燒水,用濕暖的麻布為母親抹身,母親的身體放軟,隨他擺佈,尼祿足足換了八盤水,從麻布扭捏出的污物才開始在水中轉為淡啡色。
他為母親穿好衣服,又到平日食飯的時候了,尼祿煮爛了絲蘭根,扶起母親的上半身,用匙羹把根蓉餵到母親嘴邊,母親張口,咀嚼嚥下了,尼祿就再為母親餵食下一羹的營養。
母親再也沒有離開過床上面,也再沒有說過一句話,偶爾尼祿會聽到動靜,那只是母親主動在床上轉身的聲音而已;如果尼祿能聽到母親呼喚他的名字,這也一定是母親在睡眠狀態下的夢囈吧!
有時尼祿會去到小狗死去的河水邊偷哭,但他必須要趁其他孩子不在附近的時候這樣做,不然他的日子就要過得更艱難了。
每當尼祿凝視著水邊全裸的自己,他不由自主會聯想起當晚那個男人站在他面前的恐怖景象,尼祿覺得自己就是男人年輕的模樣,男人就是他未來的模樣,這種屬於男性,一脈相承的暴力理型,超出了血緣,詛咒著每一個身為人類男性的分立個體。
尼祿以陽具的存在為恥,他曾經想像過如果他把自己的陽具摧殘之後,是否就可以變得潔淨無垢,卸去他生而而然的原罪,但當然他沒有這樣做,不然他就會在成名之前就死於閹割過後的失血,而你也就沒有關於這位秘銀師、騎士與奧術師三職一體的傳奇人物故事可以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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