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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的早晨,森椿早早便起床了,她在鬧鐘響起之前就已經完成了漱洗和更衣。倒好牛奶後放進微波爐加熱,她踮著腳尖,躡手躡腳地扒住監護人的房門,探頭往裡面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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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房間完全拉上了窗簾,外頭高高掛起的太陽一點光芒都滲不進來,唯二的光線來源是他沒有關上的門,和正在充電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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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瞇著眼努力辨識黑暗裡的人影,確認人還好好的窩在棉被裡睡覺,點點頭,她不打算打擾他休息。半夜的時候她看見他的房間有光源,走過去看發現他正埋首於教案,也不知道他幾點才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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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導師還真是辛苦啊。這麼感慨著,她喝掉加熱得剛剛好的牛奶,洗乾淨杯子後,換上了運動鞋。在玄關做完熱身,對著無人的客廳,她無聲地說道:「我出門囉。」開始例行性晨間慢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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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年前第一次獨自出任務後,她發現自己的體力不夠好,於是在原本的鍛鍊計畫裡加上每天上學前的繞鎮慢跑。一開始的時候很痛苦,她甚至連八分之一圈都跑不完,拖著自己不斷顫抖的腿,卡在上學鐘響前抵達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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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副模樣很狼狽,而且還被監護人罵了,消太覺得她操之過急,雖然不理解她的急迫,但仍是壓著她從校園操場開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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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安分地跑了一個禮拜的操場,然後在假日給甚爾帶伴手禮時,嘗試以他的租屋為起點,繞鎮跑步。值得鼓勵的是,她勉強跑完了一圈,或許也有那個鎮不大的關係,但她還是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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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回到家就被消太發現偷跑的事實,她本來以為又要被罵了,但他只是嘆了口氣,說:「妳自己要注意輕重啊。」儼然一副間接同意她繞鎮跑的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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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逐步調整計畫,平日跑步去上學,假日實踐繞鎮慢跑,一點一點地增加距離,花了好長的時間,把計畫變成了習慣。她也一直堅持那個習慣,一直到現在,她已經可以面不改色的跑完內環一圈,體能是肉眼可見的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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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跑回公寓,她笑著和管理人道了聲「早」,進了電梯後調整著自己的呼吸頻率,面色如常地回到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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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好澡,換了件吊帶裙,繫好圍裙的綁帶,洗米的她轉身對著睡眼矇矓,正走出房門的監護人笑了笑,「早安,消太先生,今天吃三明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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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電鍋裡倒好米和對應水量,按下開關。在準備三明治材料的同時,她把甚爾之前說的馬鈴薯燉肉也備好了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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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底鍋裡先倒蛋液,稍微凝固後放上起司,小心地翻好面,旁邊的位置用來煎火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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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蛋有熟、火腿兩面都有點焦脆,她拿出白吐司,按照喜好依序放上材料,擠了點美乃滋,再放上另一片吐司,對半切之後三明治就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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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澤消太面無表情嚼著三明治,盯著森椿又開始忙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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鍋子裡先放入拍過的蒜頭,煎出香氣再放豬肉塊。肉的兩面稍微煎熟後,放入馬鈴薯與胡蘿蔔拌炒,炒到胡蘿蔔呈半透明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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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起一旁早就調好的醬汁,倒入鍋內,肉上色再加點冰糖,之後加水蓋鍋蓋,文火慢燉至少半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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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澤消太嚼著三明治,鼻間嗅到的都是醬油甜甜鹹鹹的味道,他懷疑地看了眼手上的早餐,又瞧了眼那頭正燉煮的伴手禮,深深地感到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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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解下圍裙的女孩坐在對面,安靜地吃自己的三明治,忍不住問了句:「妳會留點馬鈴薯燉肉給我,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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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神采飛揚,「當然會,我今天量有多煮一點,不用怕吃不夠。」也不知道在說誰吃不夠,反正相澤消太打算默認她說的是他本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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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今天要幾點出門?和平常一樣嗎?」他一口喝完杯子裡的牛奶,見她還在細嚼慢嚥地解決早餐,看了眼牆上的時鐘,隨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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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常一樣。」注意到他在看時間,她問:「您今天還要出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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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澤消太打了個哈欠,「是教案的事,麥克風要和我確認進度……真麻煩,為什麼不能直接線上確認就好,也太不合理了。」倍感不耐,他抱怨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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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先出門了,」拿起衣架上的外套,他轉頭對著亦步亦趨,跟在自己後面走的她叮嚀道:「去到那邊之後別搗亂,不要亂跑,早點回來,別忘了妳今天還要和我參加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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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禮拜都會聽到一樣的話,她忍住笑意,「知道了,請您路上小心。」朝他恭謹地彎下腰,不變的溫婉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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