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救得過來嗎?」漸甦的意識中略帶豪邁粗曠的聲忽然響起,任嬋娟只覺得一陣又一陣的重力不停規律地按在胸膛上直到這股重力帶起了一聲熟悉又陌生的心跳時任嬋娟這才自喉中猛吐出一口水醒了過來!
再睜眼、嬋娟的猛咳中已見到不知掛著淚痕的楚一笑正對著自己猛傻笑,嬋娟不自覺地回以如花綻的嬌美笑靨。
身旁又傳來方才那陣豪邁聲笑道:「還真的讓你將你媳婦給救回來了、小子,你還真有本事!」
「什麼媳婦、你別瞎說!」一笑燒紅了臉對身邊大漢說:「這裡究竟是哪裡、你又是誰!」
大漢詭笑望著楚一笑和任嬋娟紅透的臉說:「這裡不就是洪州贛江嘛!我是蓮宗蓮真行,你們又是誰?說起來她要不是你媳婦…你剛剛怎麼敢對著她嘴中猛吹氣又捶人家胸膛的…」
「我是要救她、幫她呼吸,她剛剛沒氣了!」楚一笑急著解釋。
蓮真行『哦』了一聲又問:「那你們又是誰?為什麼會到這來?我瞧你們的樣子不會是從別處被沖過來的吧…」
一笑四顧後說:「我們的船在老爺廟被攪碎,我只記得我們先被沖到一座湖底城的上方後接著就是一道強光襲來,醒來後我們就已經在這條河中了。」
話裡說的模糊但記憶中一笑卻是記得清清楚楚,包括最後讓暗流衝開的那隻緊握著媕婕的手…
「那你們現在打算去哪…」蓮真行問到一半忽然望著楚一笑身後的囂刀說:「七罪刀?你從哪得到這柄刀的?」
一笑稍帶警戒,任嬋娟已截口:「你問這做什麼?還有、這裡離鄱陽湖遠嗎?你還有沒有見到這附近有沒有其他人讓暗流沖進這條河來?」
蓮真行回望寬闊河面搖頭道:「沒有呀、我路經此地時就見到這小兄弟拖著妳上岸接著他開始帶著哭音猛搖著妳,見妳不醒最後他才對著妳嘴對嘴的呼氣又開始猛捶妳胸膛。」
蓮真行帶著笑一口氣唸完馬上引來一笑的冷眼,只見他笑了笑又說:「小子皮薄呀、那好,我就不說了吧。至於這找人的事你們乾脆就先跟我到洪州城去一趟吧!我這一回要見的人在這城中很有辦法,應該幫得上忙。」
一路上蓮真行不時回望尷尬的兩人偷笑終於惹得楚一笑不悅:「大個兒、走路看前頭!」
「哈…」蓮真行還是忍不住讓一笑的舉動給逗笑,但見嬋娟臉色也越來越沉只有將話轉開:「對了、你們知道贛江的得名是來自於贛巨人的傳說嗎?」
一笑聳聳肩不想接,嬋娟則是百般無聊地說:「是嗎?這贛巨人又是什麼?真的是巨人嗎?」
「算是比人高了一些但還是沒比巨靈族脈的人來得高大就是了。」蓮真行說:「這贛巨人其實就是古書上的梟陽國人、這附近還有人稱之為木客。如今江湖上正有一個梟陽國人,只是他掌管厭火國所以大家還以為他是厭火國人。」
「褚星嬰嗎?」楚一笑終於回了神問道。
「就是他。」蓮真行說:「這厭火國的老大其實是他的結拜二弟贏星搏的父親贏啖燄,只是贏啖燄走的早贏星搏又不黯心計險些就讓家中異議分子奪去國主之位,所幸褚星嬰進駐厭火國這才將他的位子給保下。之後贏星搏自知能力不足便將國主之位交出而這褚星嬰居然也不推便這麼坐了上去。」
「他不會早就計畫要奪這國主了吧?」楚一笑說:「我就覺得這人城府很深。」
蓮真行聳肩笑道:「我看贏星搏應該是看在他這義兄有家歸不得所以才會將這國主之位交給他的吧。知道褚星嬰其實是讓梟陽國趕出去的嗎?」
一笑搖頭道:「不知道、他為什麼被趕出去?不會是想奪梟陽國主的位子吧!」
「也差不多。」蓮真行說:「應該說他當時是想讓他的一位來自擊嶽教的好友條藤梭取代梟陽國主,兩人還秘密結合了許多國民成立了一個就叫做『木客』的組織,只可惜最後事敗兩人同被趕出梟陽國。褚星嬰到了厭火國後還和寒波樓訂下了契約,而條藤梭則是在戰中重傷後就下落不明了。直到前些時候我到天盤城去辦事時才在城外的幽冥谷聽見了他的消息。原來他的傷早就讓皇甫幽給醫好,而且還加入了他的麾下成了他的八鬼之一。」
「八鬼?」楚一笑說:「我知道九歌之一的山鬼就是魈峰,聽你這麼一說是指他還有其他七部眾嗎?」
蓮真行聞言稍稍驚訝再望向囂刀後心中已了便說:「沒錯,其實這八鬼之說我也是在這時候才聽說的,而告訴我的人正是前往幽冥谷拜訪山鬼幫的晏織舞,這人就是前山鬼幫主晏執華在戰中失散的兄長,只可惜兄妹相逢的那一天卻是他孤對古墳痛嚎不已…」
蓮真行頓了許久才在身邊林間的窸窣聲中再度開口:「這八鬼之事是他動用許多人脈才查出的,其中最重要的透漏者便是屍蟲谷的三彭之父彭百歲。這彭百歲早年曾和糜屍還合作成立墓墟盟後來又因故遁入中原,只是最後他的三個女兒卻和他決裂將整個屍蟲谷的人力物力全帶走投靠皇甫幽,也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彭百歲才會這麼積極地想探出皇甫幽的底,而這八鬼之名便是魁天、魃窟、魈峰、魅森、魍津、魑川、魎磊以及魋谷。其中魈峰、魅森、魍津便是由廣為人知的晏執華、勾綺魂、雲夢澤所領,而最後的魋谷便是條藤梭的盪藤谷了。」
說到這一笑也注意到林中細聲,正要探查時蓮真行已拉著他往前低聲道:「沒事的、來探而已。等我們進了城他們自然會離開。」
「你認識他們?這些人究竟是誰?」楚一笑問。
「我剛剛不是才把故事說完嗎?」蓮真行笑道:「這裡就是梟陽國的地盤、快走吧!」
只見洪州城就在眼前,沒料到任嬋娟卻是望著城門前的白袍女子低聲道:「是玫瑰堂的白袍聖母,這人很有可能就是陰晦靈。」
楚一笑和蓮真行聞言皆是一愣,頓停的腳步引起了白袍老婦的注意,只見老婦回望蓮真行的眼略有深意,但當視線閃過一笑和嬋娟時卻是頗為驚訝,她也不搭理三人轉身便快快進了城去。
三人舉步進城蓮真行才說:「走、往萬壽宮去。他們應該已經在等了!路上不管兩人怎麼問蓮真行卻始終掛著微笑不願多說。
直來到一座恢弘道觀前楚一笑這才望著殿前半躺的乞丐驚道:「一歸樂!」
只見蓮真行見人趕緊上前行禮,一歸樂揮揮手笑道:「不必了,一切都好吧!來見巫散陽的嗎?他正在裡頭和趙震霅說話呢、既然你已經來了那我就不進去了,知道何事當為何事不當為吧!」
「弟子明白。」蓮真行恭敬說了,一歸樂才笑望楚一笑說:「這一路行來覺得如何?尋到回家的路了嗎?有時後路遠不代表你就得換個方向,你知道嗎?一笑、要知道路走得久了,有些值得堅持的東西才會變得更實在、更清晰,你明白嗎?」
無言以對,一連串的話語都像是疑問,而每一個提問裡都藏著同一個解答。只知道這時的一笑心中想起了媕婕,眼底也隨之泛起了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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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殿、堂上之人已上前笑道:「蓮師兄、終於讓散陽等到你了。來、請上座。」
蓮真行領著一笑兩人坐定後才為他們介紹道:「這位是巫閭閭主巫散陽,是我特地約在這裡相見的。」
說著蓮真行又為巫散陽介紹一笑和嬋娟兩人,直到這時楚一笑才驚道:「你為什麼認識我們?我就算了、剛剛一歸樂已經喊過我的名,但嬋娟…」
「你拖著任姑娘上岸時我就聽過你哭喊她的名了!」蓮真行帶笑道:「還要我繼續說下去嗎?」
一笑認命地閉嘴,巫散陽這才將後堂的人也叫了出來介紹道:「三位、這三位是我的二弟巫散愁、三妹巫散花以及我的姪子巫散殃。」
只見三人見到蓮真行都是很恭敬地行了一禮,巫散愁和巫散殃喚他「代界主。」而巫散花則是很親熱地上前招呼道:「蓮老大!」
「唉呦、」蓮真行調笑道:「牛夫人、什麼時候回中原的!」
沒想到巫散花一聽到牛夫人三字馬上倒插眉想氣卻不敢氣地唸道:「什麼夫人、我和那傢伙沒關係了!」
蓮真行見巫散花不敢罵反而更進一步笑道:「何必、前陣子我才聽孫猴子說他那兄弟尋夫人尋得好苦,一直要我幫忙上詭夜島找人呢。」
巫散花聞言始終不再開口,巫散陽才出面打圓道:「這件事就交給巫某吧,只是妹夫找上的那隻狐狸精的事我們可不會輕易放過就是了。先說說莫姑娘的事吧,二弟、這位就是將開明夷之陣的楚公子。你就將閻殿主想說的話告訴他吧!」
巫散愁聞言也是一驚問道:「楚公子、你怎會在這?前些時候敖幫主才告訴我要上江城尋你呢?」
一笑聞言將沉船的事情說了才急問:「莫蓮呢?你們說的是閻臨軒對吧。」
巫散愁點頭道:「確實就是我糾倫宮殿主閻臨軒,他希望公子能幫個忙。」
「什麼忙?」一笑急問,沒想到巫散愁卻是為難道:「就是、殿主希望這明夷之陣能不開就不開,因為雙沉陸若是一起這九藪流必受影響,而掌握九幽地獄的十殿閻羅也會連帶受到牽制,所以殿主是希望無論犧牲什麼都不能讓明夷之陣再開啟…」
聽到這一笑和嬋娟的心都涼了半截,嬋娟更是忍不住冷道:「不會是就連犧牲莫蓮你們也沒關係吧!」
「當然不是。」巫散殃急著道:「雙極子的解封是要在明夷之陣將黑暗之城的入口引出之後的事,所以…」
一笑鬆了口氣道:「所以犧牲的是我、那這樣我倒是沒意見了!」才說完任嬋娟冷眼已至逼得一笑頓收笑容。
「你們說這是什麼意思。」任嬋娟冷道:「說的清楚一點、現在是想殺楚一笑嗎?」
「不是、不是。」巫散愁說:「我們只是希望…」沒說完門外腳步聲又響,這會兒走進的長髮男子卻讓巫散陽和蓮真行同時吃驚道:「索驚寒!你來這裡做什麼?」
一身蛇鱗甲的索驚寒冷望巫散陽說:「饜無足讓我來的,他說巫閭若是想和蛇閩合作他倒是可以幫忙!」
聽到這蓮真行馬上站起笑道:「正好、我來這也是為這件事想向巫閭主請教一二!」
巫散陽冷睨兩人笑道:「讓我猜猜、兩位一是來幫我開閭山,另一位則是不准我開閭山對吧!」
「當然。」蓮真行笑道:「這閭山有什麼好開的、我勸閭主還是另尋其他興趣吧。」
巫散陽冷望索驚寒失笑:「明知道我們倆之間還有一段仇,我看這饜無足故意派你來也是別有居心吧。」
索驚寒將眼神放遠望向殿上的道像說:「報不報仇從來就不是由我做決定的,這麼多年下來你有見到我向你或是那隻老驢下手嗎?你要是不需要幫忙我就回去告訴饜無足一聲就行了,不用在這度量我的心思。」
「你當真不報仇?」巫散陽奇道。
索驚寒冷笑:「有錢賺我就報,你到底囉唆完了沒!」
「先說說你們要如何幫我向蛇閩聯絡。」巫散陽說:「王闤闍父子都失蹤了這麼久,我想饜無足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解封閭山吧。」
「需要木樨家的血脈對吧。」索驚寒冷道:「這件事饜無足早就知道了、他只要我轉告你當初冢睘後頭的人已經在他手上了,他想問你想不想知道王闤闍和林塵寰創立蛇閩的真正祕密。」
蓮真行和巫散陽初聞索驚寒所說皆是一驚,此時後殿又走出一位公子說:「和饜無足合作從來就沒好事,就請你將趙某人這句話轉告他吧。」
索驚寒冷覷一身雕金華衣的趙震霅許久才回望不敢隨便搭腔的巫散陽冷笑,轉身離開。
趙震霅問:「他剛剛說的是蜑日圜對吧,看來不滌他們的任務進行的並不順利。散陽,這閭山是父親指名要開的,無論如何都不能失敗,你知道嗎?」
巫散陽維維諾諾,趙震霅又轉望蓮真行淡淡道:「不管是誰都不行、縱然是華曇界主復生親臨也一樣。」
蓮真行聞言當然知道他是衝著自己只是個代界主身份來的,只是在這皇冑子弟之前蓮真行也只能乖乖忍氣吞聲。
趙震霅說完腳步再舉卻是望著楚一笑冷道:「她就是得回皇宮、你最好別再拖著她。皇上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我到雷池一趟。」趙震霅也不管一笑的怒眼丟下這一句後便出了門,這時巫散陽才回復如常神色說:「看來代界主的請求我是不能顧了,我想大公子的脾氣您應該是再清楚不過了。」
「當然。」蓮真行哼道:「我是絕不會再給他任何理由屠殺百姓,可惡!」
「那莫蓮的事呢?」楚一笑也顧不及蓮真行的忿怒便追問。
「這事只能請公子多擔待了。」巫散愁說:「殿主的意思是希望公子乾脆就隱遁一段時間如何。這事殿主也曾向重城殿主提說過,楚殿主說公子身上早就有能進十殿的信物,只是他不願意強逼公子做你不想做的事而已。」
一笑沉思良久才點頭:「這件事我會好好想想。」接過巫散愁遞來的十殿所在地地圖後楚一笑和任嬋娟便跟著蓮真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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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雲淡月飛過眼前,秦南緣正閉眼徜徉在這莫名輕盈時耳邊卻忽傳一聲愴悢,在心中驚醒的他依舊闔著眼。
直到哭聲漸響他才張眼展顏一笑,只見眼前的雲中玥望著南緣的捉弄笑臉非但不氣反而是伏在他的胸膛上開始痛哭。
「回到家了嗎?」秦南緣驚詫回望見到遠處地平線上那座為煙霧所繚繞的山頭,南緣心中的自問化作一雙緊擁的雙手,兩人再無言語只清楚如果真能就這麼擁抱著那麼此時此刻的這個地方就該是家…
小玥稍稍收淚,南緣也不多說只是牽起她的手往山的反方向走去,小玥沒有回望南緣也沒回頭,他們都知道已離那所謂的家將越來越遠,但緊握的手卻是隨著遠離的步伐越來越堅定…
漫行河道旁許久小玥終於問起:「沒見到其他人嗎?」
秦南緣搖頭:「應該是讓暗流衝往不同的地方了,現在先找到市集打聽這附近還有幾條河和鄱陽湖接上吧。」
「我從沒聽說過這有地下水道。」小玥眼神茫然直視說:「我在這住了這麼久…我什麼都不知道…」
記憶伴隨憾悔流瀉而出,遙遠前的那一個深夜裡她還記得三哥雲征夜忽然挾著痛哭喊出的那一句『為什麼又是雲傲天、你的眼裡只有他!愛著小玥的人是我、為什麼是雲傲天!為什麼…』
記憶的後半段是無盡的心跳和激烈的痛罵聲,她不記得父親用什麼的字眼罵了三哥,只知道突然停下罵聲的寂靜裡緊接的就是三哥的痛哭嚎聲…
她不敢出房,只知道第二天從老臣們口中聽聞父親死訊時她一直都痛恨著自己,恨自己的懦弱、恨自己讓雲征夜愛上的一切…
「小玥。」忽來喚聲驚醒了小玥,含淚的眼中將秦南緣紅衣模糊成一團赤紅,她以為她見到了太陽,在這離家最近但心卻是最遙遠的地方她輕輕地感受著南緣手心傳來的陣陣溫暖…
「小玥。」南緣待小玥眼眶中的淚逐漸散去才輕喚:「到市集了,進去沒關係嗎?」小玥沒聽懂南緣說的是什麼意思,他補道:「這裡會遇上熟人嗎?」
小玥遙望市中說:「這裡我來過幾次,應該遇不上吧。我們一次採買都是兩個多月才下山一次,只是這市中多是米店和茶行,你想找些什麼?」
「沒關係,」秦南緣說道:「我們只是進去探探消息而已。對了、平常你是和誰一塊到這裡來的?」
「雲承宇叔叔呀、還有歸邪、昌光、景慶和明滅這幾個小子。」小玥說起家鄉事笑顏也逐開道:「歸邪是密無雨叔叔的兒子、昌光是樓重閣叔叔的兒子、景慶是闕迴沒叔叔的兒子,明滅則是雲承宇叔叔和甘霈澤阿姨的兒子。對了、明滅還是我大哥的親傳弟子,只是他個性和承宇叔叔還有霈澤阿姨完全不像就是了,年紀小小的就一副老頭樣倒是和我大哥很像!」
「你這幾位叔叔我大概也聽過。」秦南緣說:「其中密無雨是山雲行者、樓重閣是水雲行者、闕迴沒是旱雲行者、甘霈澤則是雨雲行者對吧,但這位雲承宇前輩?」
「承宇叔叔是我爹的結拜兄弟啦!」小玥解釋道:「他和我爹是在戰中認識的,只是我這承宇叔叔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就是了。」
兩人緩步進了市集,秦南緣四處打聽下一無所獲正打算離開時鼻中卻是嗅到一陣迷人的香氣…
回首間窈窕身影勾住眼光,就連小玥見到這白衣女子也不禁神往許久,直到兩人回過神秦南緣才低聲道:「他身上的香味是幽迷湖的迷離花香,這人若不是和皇甫幽有關係就是和雲夢澤有關係。」
「雲夢澤!」小玥驚道:「我聽我爹提過、而且我大哥對這位女俠的事跡也很感興趣!怎麼樣、要跟嗎?」
南緣遠望女子身影逐漸遠去正拿不定主意時小玥已牽起了他的手快步追上,兩人執手相逐的背影是那麼地自然,但見在茶行暗處窺伺的人的眼中卻是百般滋味說不出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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迴過一個街角兩人已失了女子蹤跡,只是留在空氣中緩緩流動的花香卻始終牽引著兩人。
來到一處酒樓前小玥忽然駐足不前,南緣輕問:「怎麼了?不方便進去嗎?」
小玥輕點頭:「這酒樓是我和我二哥還有小鬼們最常來的地方…」
「會遇上熟人嗎?」秦南緣問:「雲明滅他們也常來這嗎?」
「明滅不喝酒…」說到這小玥又愣了許久才說:「他和三哥一樣只喝茶。」
終於聽她提起雲征夜的南緣知道她心情複雜當下便解下外披為她披上,直到小玥將臉也蒙上了之後兩人才進了酒樓。
只是兩人在一樓大廳中根本就沒見到女子身影,當下南緣依著花香濃郁度訂了間房。
小二領至房前時南緣已確定女子必是在花香最為濃郁的隔壁房,只是不知為何如今這迷離花香中竟又突然帶出了另一種花香。
兩人貼著牆偷聽只聽見兩名女子的低低私語,過不多時隔壁房門再開已先離開了一人,但那迷離花香還留在房中。
秦南緣兩人見隔壁房中久無動靜便先下樓交代小二準備酒菜,這時大門外又走進一名白衣女子。
南緣急閃身間小玥也跟著隱蔽身形,只見女子也不向掌櫃招呼便逕自走進迷離花女子的房間。
「她是誰?」南緣接過酒菜時小玥這麼問。
「常素靈。」南緣領著小玥快步回房才說:「我初見天行和一笑時就是和她還有她妹妹常青絲對上了陣。」
兩人再度貼牆偷聽,這一回不再是一無所獲只是依舊只能聽見『命天璽』、『雉首』、『藥蛇』這幾個關鍵詞,其他的幾乎無能再聽聞。
「怎麼辦?」小玥在碗筷聲的掩護下低問:「老是這樣聽的不清不楚的,要不要直接過去敲她的門算了!」
南緣才搖頭回應隔壁房常素靈也已準備離開,只是就在門開一瞬驚呼聲也同時響起。
只聽迷離花女子終於提高音量喊道:「彭老、這樣為難晚輩是什麼意思。她今天可是來送藥的呦!除非你不想要這藥蛇,不然就放人吧。」
只聞進門的彭老重重地哼了一聲後常素靈才踏著急促的步伐離開,接下來的談話就不像前兩次一樣難以聽聞,想是這彭老對迷離花女子頗有戒心是以一直站在門口附近和迷離花女子保持一段距離說話。
「己殤、妳終於肯出現了妳!」只聞彭老這麼和一身白衣帶迷離花香的己殤說道:「好幾次的熔星會集會妳都不願意出現是什麼意思!還有、妳身上的迷離花香是怎麼來的!妳去見過皇甫幽了嗎?妳不會也選擇和這渾球合作了吧!」
「瞎說什麼。」己殤笑地媚入骨裡說:「這是我從幽迷湖摘回來的,至於你說的熔星會集會我這不就來了嗎。怎麼樣、彭老你這些年留在這附近研究老爺廟附近的地下水域有沒有什麼收穫,當初不是說這湖底城中有天外隕石嗎?怎麼這麼多年了還是沒弄出個結果來?」
「離結果也不遠了、」彭老咕噥:「但我為什麼要平白無故將事情告訴妳。」
「那就用藥蛇來換如何。」己殤笑道。
「哼、妳動作也太慢了。」彭老冷笑:「數天前早有人將我要的藥蛇送上了。」
「真的?」己殤笑問:「是誰想跟我搶你、說來聽聽。」
「是姓潘的小子。他讓我注意這湖上的動靜,說是會有個公主經過這裡,但我跟到一半發現老爺廟的水域忽然被擾動所以就先退了。」
「忽然?」己殤問:「所以你才會和我約在這地下水道的其中一個出口嗎?知道為什麼水域會被擾動嗎?不是說這水域的運轉是依一定的時間而動的嗎?」
彭老說:「確切的時間還不清楚只知道當初這老爺廟水域原本也是一片混亂的水域,後來元實轉和元亨利暫居此地時不知在水中安上了什麼機關才會讓這片水域依時間而動,現在水域再陷混亂想來是這湖下的機關讓人給更動或是破壞了。」
「機關被破壞?」己殤疑心道:「當初不是說這湖底城暗藏的擾水機關很難找嗎?現在又怎麼會這麼容易被破?有線索嗎?」
「現在只知道水域在開始騷動時還有一艘機關船沉毀。」彭老說。
「機關船?有機關爐心對吧?」己殤問完見彭老點頭才笑道:「這樣我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了。」
「什麼意思?」彭老驚問:「你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嗎?」
「想知道呀?」己殤媚道:「那你可以拿你說的那些接近結果的結果來換呀!」
「老狐狸!」彭老啐道:「妳這奸詐的狐狸性怎麼老是不改、算了,現在關於湖中城的情報就是他是個早年就被淹沒的城市,只是我這些年的探查發現其中尚有蹊蹺,只能說這裡頭其實還有著某種類人生物的活動跡象。」
「類人?」己殤還想追問彭老已打斷道:「別來這一招,先說說這水域為什麼會讓人擾動!和那艘機關船有關係嗎?」
「當然。」己殤解釋:「我想這機關船上的爐心應該和湖底城暗藏的機關是出自同源,而這一類的機關爐心在運作時會放出極強的磁力也就是說只要將這機關船上的爐心稍作更動的話…」
彭老聞言恍然大悟道:「以磁力的異性相吸之理將機關船的爐心拖下湖去!真的有可能嗎?」
「當然有可能。」己殤笑道:「這湖底城的機關爐連湖水都能攪動,那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彭老還想問卻讓己殤笑著擋下:「慢、慢!想問其他的事情嗎?」
彭老聞言笑嘆:「就知道妳絕不吃虧、是想知道湖底城的事情對吧!」
「當然!」己殤笑道:「彭老你真是越來越懂我了、說說,這類人生物究竟是什麼?」
「還能有什麼。」彭老笑道:「妳真不知道嗎?」
己殤笑道:「那我猜猜、不會是下半身沒長腳卻有著一條魚尾的人魚吧!」
「應該就是了。」彭老說:「湖底城留下的東西有部分全是以貝為雕的小刀,還有著大的不像話的奇形魚鱗。最重要的是前些時候我用借來的潛龍船下潛時居然親眼見著一群悠游湖中城的人魚….」
「真見到了!」己殤正興奮,彭老已嘆道:「沒用的、本來還想追只是一轉眼他們就消失了,之後不知為何時間竟過的比我想像中的還快、暗流再起,我也只有退出湖底城。好了、該說說妳讓殫日和織舞往火湖是為了什麼了吧!」
「時間…」己殤嘴上輕唸著思索但仍是將話拉回笑道:「這也讓你知道了,我還以為你這幾年很清閒,什麼事都不管呢。」
彭老說:「這也是姓潘的小子說告訴我的、快說吧!」
己殤笑道:「我只是讓他們去將當年炎辰昊自任負晨體中取出的東西找出來而已。更何況這火湖也是我們搜尋天外隕石的地點之一,我想他們倆應該是不會有問題的,怎麼?突然關心起大家了嗎?我聽說這幾年的集會你和零兀老頭也都沒出現不是嗎?」
「五十步笑百步!」彭老啐道:「整個熔星會的人根本就只有殫日和織舞還在做事,其他的如米粳秈和零兀玄蓄為了自己的野心根本就對會中事務不聞不問、更不用說躲在氤池的董清音還有整天醉死百川門的斟馳觥這兩個小子了!」
「好啦、別氣了。」己殤笑道:「這藥蛇還是先給你吧、這東西對我實在是沒什麼用。」
彭老接過藥蛇後才笑道:「也是、身為舞仙盟之首這東西確實是對妳沒什麼用!」
「好了、快走吧!」己殤也不顧彭老年紀大上自己許多便笑道:「我還有別的客人要招待,不留了。」
彭老腳步聲方遠離房中竟又傳出一道沉聲說:「真打算就這樣放著他們不理?」說完腳步聲又響只是這一回響起的竟是敲門聲!
南緣和小玥驚訝對望,門外的己殤已笑道:「雲姑娘放心、我在幽迷湖曾見過妳大哥,這一回也是替他帶話回雲濤派的。」
門甫開、一對金瞳粲然眼前,小玥和南緣同時為眼前這絕世的容顏所驚懾。
己殤笑道:「怎麼、我們就在這談嗎?到我房裡來吧!」
三人進了房,南緣和小玥才驚見佇立房中帶著面具的闇藏首,秦南緣問:「他從一開始就在這裡了?等等、剛剛彭老說妳是舞仙盟之首?妳究竟是誰?」
己殤笑著搖頭道:「這些事情就先別討論了、先說說…」
「先說說你們為什麼要追殺燕孤伶吧!」己殤沒說完小玥已帶怒恨聲道:「說呀、收錢殺人的時候不是很有本事嗎!」
知情的南緣不知該說些什麼來勸阻、己殤也是一臉迷惑。唯有帶著面具的闇藏首忽然嘴角輕揚笑道:「是、姑娘說的是,只是這江湖不正是如此嗎?」
小玥還想罵卻是讓南緣和己殤雙雙阻住,己殤笑望著闇藏首微微搖頭的暗示才笑道:「雲舞愁說的沒錯、他這小妹果然比較像他二弟而不像他!好吧、既然現在大家這麼劍拔弩張的,我就直說重點了。妳大哥要我轉告妳說這宋金即將開戰希望到時候妳能回來幫忙,記得、是和雲濤派一起回來!還有、這話其實是我應該帶到雲濤派去的,只是如今既然已經交給姑娘了、那還是請雲姑娘妳回家一趟吧!好了、不送了!」
說完己殤便笑著揮手將兩人趕出了房,門外的小玥還想說些什麼卻讓秦南緣匆匆帶離了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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