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月光如沐,眾人乘著月色上船一路說說笑笑。但身處甲板一端的胡護花與胡遮柳兄妹卻是遠離眾人竊竊私語著…
「怎麼樣?確定就是他了嗎?」月光下遮柳悄聲地問。
胡護花回望身後正和雲傲天聊地高興的楚一笑點頭道:「就是他,青煌先前就讓人來通知我們務必找到現在擁有焚虛寶典的人或是胡不歸,聽說上一回蝴蝶華還以寶典來交換情報結果傢伙身上根本就沒有寶典!只是現在還在行軍中要聯絡青煌實在不方便。」
「也對,」胡遮柳道:「但現在我們在海上,手中的撲信蛾還有用嗎?」
胡護花也焦慮道:「我也是這麼想、就擔心手中飛蛾飛不回陸上。不過我剛剛已經問過珠鳳和翠龍了,他們說也會有消息要傳回陸上所以我想讓他們幫忙。」
「行嗎?」胡遮柳略帶酸笑道:「你只是想和鳳姊姊聊天而已吧!」
「才不是。」胡護花解釋道:「是在和海龍王會軍時他們要和他們那對堂姊弟見面,而且聽說海龍王進軍的方向是往陸上支援所以我才會想請他們幫忙帶個消息過去。」
「海龍王?」胡遮柳驚道:「他不是不來了嗎?」
胡護花搖頭道:「還是會來、只是領軍的聽說是解無腸而不是海龍王本人。」
胡遮柳沉思道:「聽說這人比海龍王還難纏耶,你確定我們能在他眼皮下行事嗎?」
「不行也得行。」胡護花說:「要是這一回再讓楚兄弟離開的話那戰後就更不知道該怎麼尋他了。」
「說來也無奈,」胡遮柳嘆道:「真沒想到教主竟然會和老紫蛛一塊失蹤,更苦了青煌這麼小年紀就得身負重任。萬一這一回尋不回焚虛寶典那天蠶教中的鎮教神功便無法圓滿,都是因為教中的那一陣大火、可惡!你說會不會是小紫蛛幹的?」
「我也是這麼想。」胡護花沉思道:「只是我想他燒教壇的原因應該不是破壞秘笈才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應是幫青煌找回教主早年助胡不歸練功而寫入焚虛寶典的口訣段落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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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迎面而來的機關船逆著光張牙著船首的囂張龍頭,楚一笑瞇起眼這才看得清船首人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楚公子嗎?」在于鳳珠的介紹下一笑終於知曉這對自己發話的人正是解無腸,只聽解無腸隔著船笑道:「我聽很多人提起過公子,直到今天我才終於得目睹公子你的風采。」
一笑冷著眼說:「你說的這些人包括我爹嗎?」
「當然。」解無腸不顧龍首船上眾人的阻止聲跳過船來說:「除了令尊外另一位提起公子的人便是莫蓮的父親莫道鋒了,莫蓮之事他已有耳聞但出谷後時間上趕不及救他兩個女兒,所以要我代他向你和另一位英雄致謝。」
「夜尊出莫言谷了?」一笑奇道:「你怎麼知道?你見過他了?」
「當然。」解無腸先緩下龍首船上的喚聲才笑道:「我與他同屬十徒,在他方出谷時就有幾位先會過面了。另一位與會的十徒便是你之前才在泉州城遇上的晏織舞,他對你的印象可不算好呦!」
「哼!我對他印象也不是很好。」一笑冷哼道。
解無腸搖著頭正要回船又忍不住調笑道:「是嗎?但織舞和道鋒可是過命的交情,我想你有必要先了解這件事才好。」
解無腸回船後兩艘機關龍船又併行了一段路,路上一笑能體察出船上暗藏的怒氣以及龍王船刻意領先的動作。
再行數刻眾人這才終於見到遠泊海面上的船隊,一笑極目望去算不清船數聽雲傲天提及這才知道這些船多數是江湖上幫會的船隻。
「我們還在等命令。」走來的李怒冠說道:「這裡的人雖多是支持宋國但朝廷的軍隊還不能信任我們,所以我們只能先停在這等消息。」
「等消息?」一笑奇道:「你們不是岳家軍遺孤嗎?他們怎麼還不信你們?」
李怒冠苦笑不答,雲傲天這才接道:「沒這麼容易,就算領軍者相信我們但也不能隨便讓朝廷知道我們相助的舉動,畢竟相制一直都是皇帝心中的結。」
「那是什麼?」一笑望著遠處隊行而來的人影說道:「還帶這麼多東西,不會是來勞軍的吧?」
「沒錯。」突然的回答自這些天從來不曾和楚一笑有所交流的徐長嘯口中,一笑尚自疑惑徐長嘯已對他說道:「走吧、連你那位兄弟也帶上,我有話要向你們說。」
迷糊間徐長嘯已走遠,一笑只有帶著孤伶快步追下,來到勞軍隊伍前楚一笑已見到一位中年女子正忙著指揮人發送糧食和綿甲。
「那是我娘。」徐長嘯忽然的話裡楚一笑正不知該怎麼答,疑惑間徐長嘯再開口道:「她叫做扈曉裁。」
一笑聞言舉步忽然維艱,只聽他繼續說道:「世人皆知家父徐慶卻少有人知我爺爺便是徐雁王徐天瑞。」
「又是翼族人?」一笑奇道:「這九扈女怎麼都找上翼族人成親?還有、這樣你爺爺不就是陽焰王的結拜兄長?」
徐長嘯點頭道:「確實是結拜兄弟,但他們也為了同一個女人鬧翻,此後陽師對爺爺的自殺有愧於心便以入夢法授我武功,至今已有十年了。」
「你在夢中學功夫…」說到這一笑忽察覺週遭氣氛的變化,甫回首卻是和徐夫人帶淚含笑的眼光對上,只是在身邊的徐長嘯卻來心頭一陣不是滋味。
「怎麼到這來了?」徐夫人上前後便親熱地攬住徐長嘯和一笑的臂膀但當她見到後頭的孤伶卻是笑容瞬間凝凍。
「這位燕公子應該就是銀燕侯的後人,」徐長嘯解釋道:「我想既然已經到了滬地了乾脆就將九扈的事情一次告訴他們吧。」
扈曉裁長考許久見後頭物資也發送得差不多了才點頭道:「好,我再會兩位就帶你們回故地一遊。」只見扈曉裁走向龍王船招呼後便有一對夫婦下船與她相會。
扈曉裁介紹道:「這兩位是陽燧騰與白方諸夫婦,長嘯、孤伶這兩位和你們有很深的關係你們知道嗎?」
徐長嘯率先行禮道:「陽國主,晚輩授業陽焰王當稱國主一聲師叔才是。」
陽燧騰笑著扶起徐長嘯說了幾句讚賞的話後才將眼光轉向一直與妻子對視的孤伶,只見妻子一時忍不住淚哭了出來又笑道:「像、像,和你爹的樣子簡直就是一模一樣。但眼睛卻像你娘…」
話裡的模糊神似撼動了孤伶,不知怎麼地他就是想起了曾在夢中見過的那一雙銀色眼瞳,那一雙溫柔的銀色眼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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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這是怎麼一回事?」驚聲間任天行率先跳了起來,接著響起的巨大萬聲蛙鳴也同時吵醒了沉睡的秦南緣以及睡在遠處的柳纖雲、雲中玥。
「那是什麼?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青蛙?」站在遠處不敢靠近的小玥喊道。
天行和南緣越過火堆靠近一瞧才發現現場還有許多蒼蠅以及青蛙的死屍,其中還活著的青蛙都泛著螢光而且身體還是半透明的,至於已死的青蛙則是呈現濁白色。
「是旻翳丞的毒蠅陣,」秦南緣細查道:「看來他應該是對上了蛙族的高人,透明蛙?不會是照月八蟾的琉璃蟾吧。」
天行四望道:「沒見到人呀?是你在廬山遇到的那位嗎?而且為什麼他們打起來我們會毫無知覺?」
南緣用力吸嗅才發現空氣中盡是一股雨後的青草味,他拾起地上死蛙這便明白青草味是由蛙屍所散發出,他再拾起一把蒼蠅屍未料未近鼻時已聞到一股腥臭味以及一陣強烈暈眩襲來。
南緣思索道:「應該是我們著了旻翳丞的道了,這蠅陣會帶來強烈的暈眩而琉璃先生則是在我們昏迷後出面救了我們。但他卻未將餘下的蛙群收回…糟!快找找、他說不定還在附近、而且很有可能中了毒了!」
「在這!」四人開始搜尋小玥便在一處草叢中找到一臉發青倒在地上的琉璃蟾。
「前輩!」秦南緣急上前把脈這才驚訝琉璃蟾體中的脈息居然幾近於無,南緣自懷中掏出兩粒青紅雙色的藥丹喂他先後服下又與天行一同為他舒筋活血,過了半個時辰琉璃蟾才緩睜雙眼吐出一口濁氣,四人將琉璃蟾移出草叢但直到將近天明琉璃蟾這才能開口討了口水喝。
「前輩,沒事吧?」小玥的溫言下琉璃蟾這才緩緩過神問道:「旻翳丞呢?這老小子不知道為什麼對你們下了迷魂陣?你們打哪惹上他的?」
「這…」眾人的眼光聚焦下南緣才說道:「應該是晚輩在勸說旻先生離開時說了些什麼不該說的話才讓他決定對我們下手,不過幸好遇上了前輩。前輩又是為什麼來到這裡?」
琉璃蟾晃了晃腦說:「你們沒見到其他人嗎?我和兩個渾蛋約在這裡…馬的!在這、我在這!原謹言、蠶叢無歸!」
「別急、別罵!」只見遠路上原謹言和蠶叢無歸急急奔來道:「我們可不是丟下你、我們是替你去追旻翳丞這渾蛋要解藥了!」
「那解藥呢!」琉璃蟾幾近嘶吼,只見原僅言和蠶叢無歸見他傷勢已無礙才苦笑道:「沒搶到、他讓玫瑰堂的教誨師救走了…」
「馬的、你們兩個渾蛋…」連串的髒話不絕於耳直到琉璃蟾再無力罵人後原謹言才說:「別氣了、我見你的傷也好了大半。先說說是誰救了你?我還以為我們要為你跑一趟西域呢!」
琉璃蟾到這終於收了氣為眾人介紹南緣,南緣反倒是問起救走人的教誨師。
原謹言說:「還不就是真蠡識和屠維靈這兩人,他們皆是出自鱗族但現在已經投入玫瑰堂成為眾多使徒之一。識得他們嗎?」
秦南緣和任天行聽了原謹言的描述才驚奇道:「我們應該認識屠維靈吧、但那真蠡識不會和真壺荼有關吧?」
「他們就是兄弟呀!」蠶叢無歸說:「真囊譽、真壺荼、真蠡識三人是親兄弟,當初這三人其實都是景教的信徒,只是後來真囊譽的慘死造成他兩位弟弟的信仰動搖,此後真蠡識遁入玫瑰堂欲尋求景尊的真實意義而真壺荼則是回到自小修行的混元門。」
「所以他們都是鱉族的對吧!」天行說到這忽然帶著偷笑想起了真壺荼和方恨遲這對寶師徒。
「不只、」蠶叢無歸說道:「屠維靈也是龜族的,他還是屠家三個瘋兄弟的小弟。自從富甲會的鞏家被滅後這龜族和鱉族的人就有好幾家轉而靠向陰晦靈,依這情形看來這陰晦靈滅鞏家的傳聞說不定大有內情在。」
「說這些做什麼、」原謹言啐道:「你真以為就算這件事有內情她就會是個好人了嗎?她做了多少事你會不知道嗎!」
雖然知道原謹言所指的是陰晦靈,但當這話鑽進南緣耳中時他仍是不自覺地心傷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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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長江岸?」蠶叢無歸和原謹言將琉璃蟾安置到馬車上後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在這分手吧,我們要往福州去。對了、要是事情了了可以到西蜀找老蝸牛、或是到西域原火洞找我、知道嗎。」
天行和南緣當然知道這是客套話正禮貌回應間蠶叢無歸居然笑道:「其實也不用太信他的話,因為他回原火洞的機會並不高就是了!」
告別了三人,任天行四人再度啟程只是這一回秦南緣卻是靜得出奇。
天行見狀也不敢多言只是對著小玥擠眉弄眼,沒想到小玥也不管他的暗示一鞭就朝他臉上揮去罵道:「對老娘發什麼瘋!想做什麼自己做去!」
天行才堪堪避開小玥的馬鞭便見到了南緣理解的笑容,四人再度聊了起來只是總是有一搭沒一搭。
時近正午,四人來到一處茶店前才要決定該往何處時眼前對著四人用力招呼的人影已讓他們同時大吃ㄧ驚!
「方恨遲!」任天行驚道:「你在這做什麼?還有你、易悠麟!」
「往臨安參加大戰嗎?」方恨遲一見到眾人便招呼著大家坐下,只是與他們同桌的蒙面男子卻不太領情馬上就坐到另一桌去,接著對天行翻白眼的易悠麟也跟著他坐到另一桌去。
天行忍下氣問道:「你師父呢?還有、你怎麼知道大戰地點是在臨安?我們只接到往長江岸去等著的消息而已。」
「長江岸?」方恨遲笑道:「那是將近一個月前的消息了,現在大家都知道完顏亮揮軍向臨安去了。我聽我師兄說應該會在采石磯進行第一次會戰,除了我師父這縮頭派我混元門其餘兩名大將應該都會到場。」
「兩名你都敢說勒!」任天行笑道:「那你師父究竟是跑去哪了?」
「回混元門啦!」方恨遲以拇指倒比身後的蒙面男子說:「說是從己居士口中知道那些河道上的壺形洞天是誰造的了,現在我們正要送己居士回他當塗的老家,不過他一聽說采石磯會爆發戰爭就怎麼樣都不肯回去。」
「打仗耶、」蒙面男子忽然帶怒低喝道:「我很有可能會死你知不知道呀!」
天行這時終於見到己居士蒙面下的一雙金瞳莞爾低笑道:「這位己居士是從當塗來的?」
「是呀!」方恨遲說道:「我師父說他對九藪流和十天門有很深的研究,只是聽說不是很喜歡出門就是了。所以這一回己居士親自來找他,他才會覺得事情很緊急什麼都不說就趕著回混元門去了。」
南緣奇道:「你混元門應該只有一個總壇是吧?究竟在哪裡?還和宣夜宮有關聯嗎?」
方恨遲望著秦南緣愣了一下才奇道:「宣夜宮?這是什麼地方、我有點耳熟耶…不過總壇確實只有一個、就在蜀地。只是我和我師父一直都待在江南沒去過那個總壇就是了,你真想問就去問我師兄吧、我記得他好像有一陣子曾隨錢惟褚到蜀地去時就去過我混元門的總壇。」
「那就一起走吧。」秦南緣才說完馬上就耳聞了易悠麟的冷笑,南緣不理繼續說:「這一路就只有我們嗎?」
方恨遲點頭笑道:「本來還會合了一大群人打算先往臨安,但己居士堅持要我們低調一點所以才脫隊了。」
「他們現在追上去說不定還趕得上。」己居士話裡的意思說的明顯但秦南緣還是按下了氣得要起身的天行說:「那還是一起走有個照應好,反正我們也不打算往臨安去,我想我們還是跟你們先往當塗一趟吧。」
「誰說要回當塗的!」己先生怒言再起但這一回方恨遲卻是顧著和天行聊天不再理他,沒料到這己先生竟拍桌而起出了茶店便策馬狂奔!
南緣望著易悠麟急追而出的背影問道:「怎麼?你不追嗎?」
方恨遲搖著頭喫了一口茶才唸道:「我才懶得理這位狐狸老爺,這一路上他囉囉嗦嗦了好久,甩掉他正好!」
「狐狸、姓己?」南緣驚道:「這人和己殤有什麼關係?」
「兄妹呀!這人全名叫做己憂天。」方恨遲說道:「之前己殤半路也殺出來和他大哥吵了好久,兩人好像是為十天門的事情吵了起來,聽說熔星會最近的動作頻頻間接影響到九藪流和十天門所以兩人關係才會變得越來越差。」
秦南緣問道:「那你知道他告訴你師父的事情是什麼嗎?」
方恨遲聳肩道:「什麼八歸六居、九還七返的,沒記錯的話好像是道經上面的用詞。」南緣聽到這心中終於一震因為他也聽過這東西,就在他還在皇甫幽身邊學藝的時候…
「還真的讓他追到了耶?」才要出茶店時任天行等人便見到氣喘吁吁的易悠麟拖著依舊蒙著面的己憂天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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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所以你早知道這八歸六居是什麼意思了嗎?」是夜投宿客棧時自然和南緣一間房的天行這麼驚訝道:「所以你這一路才會這麼安靜對吧、說吧!我也想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不會真是道經裡的東西吧?」
秦南緣解釋道:「這八歸六居以及九還七返兩詞雖是出自參同契但在這裡的意義卻是暗喻地點與人物,其中九還所指便是九幽地獄七返則是曾在此地施行封印陣法的七女神,而八歸六居的六居也有說是人也有說是六個組織,八歸則是八個組織或地點。」
天行奇道:「這我知道!是不是蛇閩、平閥還有蛻閘這些佔據八寒地獄的組織?」
「不是。」南緣肯定道:「這八歸指的是八個地點,這八地分別是震國、黑日、月窟、星堆、靈源、天壇、暗坑、火湖。其中我們所知地方已經不少,包括震國、月窟、暗坑、靈源以及火湖,餘下的三地我雖不知但聽說彼此各有關聯,更有人告訴我這些地點其實和景教的末世傳說六印八界有關。」
「景教?那你去查了嗎?」天行問。
「還沒。」南緣忽然壓低了聲,「因為我懷疑這件事除了和景教有關外其實和神棄堂、拜月教這些組織甚至是跟整個獸印盟都有關係。」
「獸印盟?」天行奇道:「這是什麼組織?」
南緣為天行和自己倒了一杯茶說道:「先別說這些了、你覺得今天的晚餐如何?」突然的話題轉向惹起了天行的警覺,眼光一霎間天行已注意到紙窗外飛逝的黑影。
「你說是誰?」天行也壓低聲說:「會是己憂天嗎?」
南緣搖頭道:「這人的身影我記得、只是我猜不透他的毒蠅陣才大敗為什麼還有膽量追上來?」
「旻翳丞、」任天行驚道:「走哇、追上去和他算帳!」
「算帳倒是不必。」南緣伸了個懶腰起身笑道:「但我想我們想知道的事應該有著落了。」
笑語間南緣率先翻出了窗,天行急步跟上後忽然想起了第一次到泉州城的事遂問:「對了、老秦,你上一回在泉州城開溜是去見誰呀?」
南緣聞言一愣苦笑道:「我以為你早忘了。」
「有這可能嗎?」天行也驚道:「所以你早就知道我跟蹤你了是吧。」
南緣失笑道:「其實那天我和我師父一直縮在巷子裡偷看你。」
「你師父?」天行奇道:「秋鵄思嗎?」
「秋寞窟。」秦南緣糾正道。
「就在前面了。」天行望著一絡聚在樹林前的人群說:「對、是旻翳丞。」
兩人並肩而來前頭的眾人也已回身相迎,除了一名頭面綁滿繃帶的和尚鑽進樹林離開外其餘四人皆是含笑相迎,南緣一見便認出成其中兩人是旻翳丞以及屠維靈。
屠維靈為其他兩人介紹道:「各位、這兩位是自西域七角會遠道而來的玉羖大瑞以及羭攘。」
留著山羊鬍的玉羖大瑞打過招呼後羭攘這才媚著一雙眼笑道:「原來是秦公子和任公子,真是久仰了。不知道楚公子和燕公子怎麼沒和兩位一起?」
「這事我們無可奉告。」南緣按下差點說出口的天行轉開話頭問道:「七角會、神棄堂。身為獸印盟的重要成員怎麼還差了烜殿的人呢?不會是剛剛離開的那位吧?」
「烜殿?」旻翳丞笑道:「秦公子說笑了,這烜殿都不知道消失武林多久了公子怎會突然提起他們?」
南緣冷笑不語就連玉羖大瑞也在一邊幫腔,這時天行忽然問起六印八界的事只見四人眼神交流間皆是暗藏驚疑,天行失笑道:「還裝、旻翳丞,你剛剛在我們窗外偷聽時不就已經知道我們在談些什麼了嗎?現在還來這一套做什麼?」
「剛剛?」旻翳丞和三人的再度對望又是一陣玩味,屠維靈解釋道:「兩位只怕認錯了,旻先生自始至終都與我們在一塊。」
「認錯?」南緣驚疑間和天行忽然一個對望才驚醒道:「是他、易容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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