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動手。」趙震霅走後任嬋娟才輕問道:「他究竟在想什麼?」說著嬋娟又問起一笑聽見的事。
一笑照實說了,嬋娟才思索道:「宋鴻夢?這人就是仁孝伯父的父親你知道嗎?」
一笑搖頭問:「他也是十殿閻羅的人嗎?」
嬋娟搖頭道:「好像不是,要是我沒記錯的話紂絕宮好像是宋伯父從他師父手上接過來的。而宋鴻夢前輩則是一個叫做閡夷閣的閣主,聽說雀屏宮下有五個閣,閡夷閣就是其中之一。我想你爺爺應該也是吧?你不知道嗎?」
一笑聳肩失笑道:「我還真的不知、是到了今天我才知道我爺爺叫做楚滅夢。我從小就讓我爹當作映照楚一刀身影的鏡子,自我懂事之後我就和他很不對盤。我娘是從不說自己的事,對我爹我則是從來不問…」
『好寂寞。』嬋娟望著眼前這總是不顧一切的人忽然覺得他好寂寞,突然輕握上的手讓一笑心驚卻也讓嬋娟驚醒自己居然能有這種勇氣…
相凝的視線沒人敢再進一步直到街上的喧嘩釀成一聲驚爆兩人這才如夢初醒彈了開來!
「那是什麼聲音?」任嬋娟站起身遠望,才知道這一連串的爆響竟是街上大打出手的兩方接掌聲。
一笑失笑道:「還挺厲害的嘛、從接掌聲聽來他們的功夫應該是互相克制的對吧?」
「非也!」這時一邊一位留著小鬍子的客人忽然笑道:「這兩人的本家功夫其實是相輔相成的一套武訣的其中之二,只可惜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所以這兩人現在才會如同寇讎一般。」
任嬋娟問道:「未請教前輩是哪位?還有這兩人又是誰?」
「前輩倒是不必了。」那人拍了拍衣袍上的塵站起,來到兩人身邊低聲道:「我還小你爹一輩,諭語塔諭奉首。你們喚我一聲諭大哥就成了,先走吧!我怕趙三哥回來見到我就麻煩了!」
「趙三哥?」三人從後門步出楚一笑才問:「是指趙震霅嗎?」
諭奉首搖頭道:「是趙伯仲,他在我朱宣樓中的代號便是五首之中的伯勞而我則是五首之中的青鳥,只是我這稱號得來僥倖因為朱宣樓中的前青鳥使者青驀鶻的傳人猶在人世,這人便是天厲娘娘手下的三青之一青菲羽。自從金天樓改名為朱宣樓之後她們就不願再和我們連絡了,而我這青鳥稱號也是後來樓主硬讓我接下的。」
「不願連絡?」一笑輕笑道:「是因為知天時的關係吧,我聽說這朱宣樓原名金天樓時是由金天摯掌管,但他一失蹤知天時便篡了位還將樓中的人力物力全數移走。」
「不是這樣的。」諭奉首搖頭道:「我接下來說的話也許你不信但聽聽也好,就我所知道當初樓址東移其實是天厲娘娘下的密令因為她懷疑陷害金天摯樓主的金蜘蛛很有可能還在三鉉織附近潛伏所以才急著將金天樓給移走,而且娘娘和知樓主的父親知心衷可是多年的戰友,我想聽到這兩位應該都清楚其中關竅了吧!」
「那為什麼這青鳥之位最後會是虛懸。」一笑追問:「前任青鳥使者青驀鶻又到哪裡去了?」
諭奉首聳肩道:「一樣失蹤了,而且還不止他!五首之中的玄鳥銀燕侯、青鳥青驀鶻、丹鳥丹蛛綢也紛紛消失蹤影,只有趙伯仲三哥以及知樓主留了下來。」
「三哥?」一笑問道:「那你的大哥和二哥又是指誰?」
「其實也沒有什麼大哥和二哥。」奉首說道:「我會喚他三哥是因為他在樓中排行第三,第一的自然是樓主知天時而第二的便是樓主請來掌玄鳥之位的燕族長老燕璿瑞。」
「燕璿瑞。」一笑想起了孤伶隨口問道:「這人認識銀燕侯嗎?聽說燕族追殺過他是嗎?」
「這個…」諭奉首結巴道:「我是聽說他和銀燕侯曾因黶璿刀而有過爭執誤會、但說到追殺就太嚴重了點。」
「哼、」一笑冷哼道:「所以說就是有了!」
「這事其實也難說…」諭奉首苦笑:「當初會爭起來其實是因為六翼刀,而這黶璿刀便是六翼其中之一的玄囂刀的一部份。先說說這六翼刀吧,這六柄翼刀是當初白首織仿造神棄堂打造七罪刀一樣用來對付衊族。六翼刀以六種剋邪材質並配合翼族功體所鑄造,其目的便是相助夜鷹教對付夜神教等即將東進的衊族。只是六翼刀方成便遭神棄堂、玫瑰堂以及五十星爵等聯軍所奪走,如今這六翼刀幾經更迭已換過數代持有者,而燕長老就是為了這黶璿刀而和銀燕侯起了紛爭。」
一笑奇道:「你剛剛說的一部份是什麼意思?」
諭奉首說道:「其實我也沒見過這六把刀只聽說這六柄刀都是分為主翼刀以及副翼刃,據燕長老所言這黶璿刀很有可能就是玄囂刀的副翼刃,至於為何會流落到黶教成為他們的聖器我就不得而知了。」
「那這六翼刀又叫什麼名字?」一笑起了興趣追問:「你們真的一把刀都沒留下嗎?」
「現在讓樓主找回來的也只有朱宣刀而已。」諭奉首瞄了一笑腰後的囂刀說道:「這朱宣刀就和七罪刀一樣都是以罪血所造,餘下的五翼刀則分別是以屍泥所塑的玄囂刀、聖骨所鑄的金天刀、豐晶揉合的青陽刀、雲脈煉成的雲野刀以及由扶木所削的窮桑刀。現在餘下五刀的消息眾說紛紜,我想應該是大家分不清主翼副翼的關係。其中最為人所知的便是隨著金天摯樓主失蹤的金天刀、接著就是傳說出現在太陽教和雲濤派的雲野刀、藏身翠日族的青陽刀、黶教、黑煞窟的玄囂刀最後則是為萬槃堡所奪的窮桑刀。」
「翠日族、雲濤派?」一笑奇道:「我倒是沒想到這兩個地方也有六翼刀?所以這些持刀者都願意對付衊族嗎?」
諭奉首聳肩道:「時機早就錯過了,現在這些持刀者只在意這六柄刀是不是能讓他們稱霸武林、獨步翼族,至於該肩負起的任務我猜已經沒幾個人願意去思考了。」
「那朱宣樓呢?」一笑的疑問再度尖銳只見諭奉首搖頭失笑道:「江湖上不曾傳言的事情不代表我們沒做,知道逆血氏吧、這些年可是靠著樓主和他們周旋他們才能這麼安靜。」
「逆血氏!」嬋娟聞言忽然恨聲道:「你們知道紫劍瞻這傢伙嗎!」
諭奉首溫言道:「令堂的事其實正是樓主決定將逆血氏視為目標的原因,任姑娘知道逆血氏中分成三派的事嗎?」
嬋娟搖頭,諭奉首才續道:「逆血氏所分三派包括了殘英拂所領的激進派、紫劍瞻所領的保守派以及遊走雙方由納相途所領的折中一派。其中殘英拂重傷沉眠,這幾年都是紫劍瞻在四處奔走阻止他甦醒。而讓樓主盯上的納相途則是陰陽極力的研究者之一,這幾年也因為樓主的逼迫這才讓他不斷奔逃,聽說現在是在不死國廉真亟的保護下,所以樓主才沒有進一步尋他麻煩。」
「雙極子研究者?」一笑驚訝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們研究這個做什麼?」
諭奉首知他心焦遂解釋道:「放心吧、聽說這位廉先生已經讓寒波樓主給請去了,我想莫姑娘的事必然有解。倒是你的事、準備開明夷之陣了嗎?」
一笑聞言一愣不知該怎麼回答,嬋娟幫著他問:「諭大哥為什麼忽然問起這個?是不是大哥你有什麼辦法能避開明夷之陣的反噬?」
「應該是沒辦法的。」諭奉首說:「知道這明夷之陣的創始人是誰嗎?」
一笑說道:「是華界主對吧?」
「是她沒錯,」諭奉首嘆道:「但她也是向一位她當初誤認是戰友的人學來的,經過追查我們懷疑這人應該就是寒波樓的前前樓主寒景厄,而他的明夷之陣其實就是脫化自景教的三位一體圖,簡單的說這明夷之陣就是象徵墬落的天使,同時也暗喻陣法牽引出的黑暗力量。」
「避不開黑暗力量的反噬嗎?」嬋娟緊張問著。
諭奉首搖頭道:「不是不能避而是看有沒有這能力避,若真要開啟明夷之陣而不受影響就必須將開陣者的靈魂先保護好以避免他受到汙染。我想這也是九首雉選上你楚家的原因,但你的狂夢血脈看來應該還未全開,你知道孟舒國和勝樂輪的事嗎?」
「孟舒國我知道、勝樂輪…」說到這一笑如夢初醒般拿出焚虛寶典說:「在這!上頭說這勝樂輪是建立於大樂之野類似夢織輪能開通現實虛幻兩世界的機關,還說若是能配合滅神教以及妙神教的不傳心法就能加速輪中人的靈識明光開啟。這…什麼意思呀?」
諭奉首失笑道:「這東西說來邪氣,其實便是指江湖穢人所說的雙修之法,只是輪中人在交會時是在夢境之中再取其中初燃的慾火點燃體中明光,而這明光正是能驅除明夷之陣帶來的黑暗的唯一力量,所以現在應該要先入勝樂輪點亮明光才是,但我看時間應該已經來不及了。」
「不能之後再點嗎?」一笑奇道:「而且這勝樂輪不會是我真的要和另一人同入吧?」
「一個人也行。」諭奉首說:「但那時就不是點亮明光而是純粹打通你的狂夢血脈或是通往虛幻世界而已了。對了、你知道為什麼需要滅神教的心法嗎?」
一笑搖頭間忽見自己飄揚的紅髮才驚道:「狂夢血脈和滅神教有關對吧!」
「沒錯。」諭奉首點頭嘉許道:「其實不只滅神教,狂夢血脈還和天魔教有點關係,這也是為何寒景厄最後會將寒波樓交給波孛懸。詳細的情形我並不清楚只知道他們的起緣是一樣的…」
說到這身後忽然傳來陣陣鐘響,諭奉首一聽驚道:「糟、忘了時間了,我先走了、你們明天會到滕王閣對吧,我們到時再見了!」
目送諭奉首離開的一笑疑惑著耳中迴盪的故事,卻不知在這看似迷霧的真實之中其實還暗藏著令人費解的深深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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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鄉路漫,遙望著將上雲煙的山路雲中玥忽然凝淚難忍,汪然涕縱間身邊的秦南緣也只有靜靜地擁著她什麼也不多說。
「要不讓我上去吧。」小玥漸收淚,南緣才說:「妳就在這等著好嗎?」
小玥搖搖頭沒接話但腳步已再度邁上,兩人且行且停直到太陽洩出最後一夕血紅時兩人猶在山路上。
南緣見天色已晚又想問,但小玥已忽然走進路旁的松樹林開始荒不擇路…
南緣亦步亦趨跟上過不了三步已想通,果然小玥已轉進一處隱蔽的山洞。
幽暗洞中小玥隨手便拾起一支火把只是當她點燃後火把握處的斑駁血跡卻讓她再度潰堤…
已烏黑的血印正提醒著她倉皇出逃的那一天,不敢再踏的步伐中南緣上前接過火把靜靜地牽起她的手領著她前行。
長路依舊漫漫,眼前突出現雙岔路口。
南緣回首想再走向小玥所望的上行通道時她已緩下手拉住他說:「太晚了、這會兒只怕又要走上大半夜,先到蓮花洞去吧。」
「蓮花洞?」跟著走向下行通道的南緣問道:「這裡的主人是誰呀?為什麼我沒聽過?」
「六叔!」才問完前頭已出現喊聲:「你有找客人來嗎?前頭有兩個人往這來了、哇靠、玄通密、你會不會泡茶呀你!有人就這樣將茶葉丟進煮水中的嗎!你不會找個茶壺來嗎!」
喊聲方盡、南緣和小玥也已經走近,這時南緣才清楚眼前的路上已有一道木門擋住去路。
正要敲門時門已『呀』的一聲打開,門裡的男子驚訝道:「雲中玥、妳可終於回來了!快進來、快進來!」
小玥進了門才為秦南緣介紹眼前兩人:「這兩位都是九真君的人,這位是玄通密玄大哥,這位則是周百流周大哥也蓮花洞洞主周中通的姪子。」
說到這洞廳外又走進了一名中年男子,正是周中通。
周中通見了小玥隨即欣喜道:「小玥、終於回來了妳、妳知道妳那些叔叔們找妳找的有多辛苦嗎?來、來、先坐下吃點點心。等會兒我有客人要來就不能多陪了,百流、你不是說還要啟程往舞愁身邊去嗎?明天就領著小玥一塊上路吧!」
周百流尷尬地望了小玥和南緣一眼才輕聲道:「六叔、這些事情不要到處說啦、更何況她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回來,不用這麼急,還是先讓小玥回家一趟吧。」
周中通大概聽懂周百流的暗示連連點頭間外頭已傳敲門聲。
周中通趕忙出廳,周百流也將滾水中的茶葉撈出重泡了一壺茶,玄通密跟著端上四色糕點間也和南緣搭上了兩句。
兩人圍繞著道術的話題越聊越起勁但周百流卻是隱隱覺得奇怪,在向小玥探問了南緣的來歷後他心中也有了定見。
「原來秦兄弟是從泰石塔來的呀。」忽然而來的問題隨著茶香蔓延出一股懷疑的味道,只聽周百流續問:「那秦兄弟知道這泰石塔的建造者是誰嗎?」
「這我倒是不知。」南緣搖頭道:「不過我對塔中的機關和壁畫倒是有些研究,想來這位建塔者應該是位學究天人的高手才是。」
「哦、怎麼說?」周百流笑問:「機關學就別說了,我想那些東西我想我應該也知道一些。倒是壁畫這部份我很有興趣。」
「就我看來這壁畫應當是說明圍繞在太陽附近的數星的生成過程,」秦南緣說:「只是我不清楚那兩顆碎後餘下的大圓球和小圓球究竟是指哪顆星就是了。」
周百流點點頭笑道:「其實這問題一直都無解,但倒是有個傳說指出那一大一小的圓球指的正是我們所在的大地以及天上的月亮。」
「這是什麼意思?」南緣驚道:「意思是說月亮是從大地分離而出的嗎?」
周百流聳肩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但這傳說傳出的地點就是泰石塔建造者的學業之地,我想他會畫下這些壁畫應該也是相信這傳說吧?」
「學業之地?」南緣奇道:「這地方究竟是哪裡?」
周百流笑道:「這地方現在叫做神華殿、但在神華殿之前叫做泰山殿、泰山殿之前他是名列風家十翼的天齊派。但可不是現在五嶽派中的天齊派,古天齊派其實是遊龍氏之人所掌管,但傳了數代後產生了分歧這才分化成泰山殿和泰石塔,之後泰山殿逐漸沒落才為神華殿所取代。」
「那這兩位塔主、殿主應該也姓泰對吧?」南緣問道:「但我為什麼沒聽說過他們?」
周百流笑道:「這事你該問秋冷鋒、他就是你師父的二哥你知道吧!當初這泰石塔其實是他們巧取而來的,真正的繼承人可不是他。」說到這外頭忽傳喧嘩,紛鬧中周百流推了推玄通密要他出去瞧瞧。
只見玄通密扁著嘴來到門後窺伺又走了回來說:「是原大哥在嚷嚷、好像和羅道長吵了起來,另外還有羅道長的同修霄道長以及另一位不知道是誰的人。」
「所以…」周百流一眼大一眼小地問著,直到玄通密依舊一臉不解他才嘆道:「有聽見他們在吵些什麼嗎?」
玄通密依舊一臉迷糊地搖了搖頭,周百流這才苦嘆了一聲自己走向門後。
回來後百流解釋道:「是羅霄山的兩位道長羅淥源、霄圓豐還有原火洞的原謹言以及富足莊的蠶叢無歸。前面兩位是附近的鄰居但後面的兩位我就覺得奇怪了,原火洞雖是炎辰昊大俠以及火燧仁教主的盟友但一直以來都是藏身西域怎會突然出現在這,另一位蠶叢無歸則是蜀地大戶但他們一向自閉,會到這裡一定是有重要的事。」
南緣聽見羅淥源也在眼神也稍稍收斂問道:「沒聽見他們在吵些什麼嗎?」
「也不算吵架、」周百流說道:「他們現在在討論該不該混進滕王閣的翼族大會,只是霄道長是蟠族的人而原先生和蠶叢無歸則是媧族的人,所以他們想勸我六叔和羅道長前去,只是我看羅道長的口氣好像不是很想去所以蠶叢無歸的賤嘴就惹毛了他。」
「什麼意思?」南緣疑惑道:「羅道長有什麼痛腳讓他捉住了嗎?」
「我還以為你知道呢…」周百流低語間又回過神笑道:「其實這羅道長曾是魁天的人,而蠶叢無歸嘴裡碎唸的自然是他魁天曾和皇甫幽合作過的事。」
南緣思索良久才佯裝不知說:「魁天?我以為這組織是由冀可冥帶領的不是嗎?」
「那是這幾年的事。」周百流嘴邊笑出一絲狡獪道:「在冀可冥之前魁天指的其實是魁星閣,而當初和皇甫幽締下合作約定的正是魁星閣主羅星碁。而當時還在魁星閣中的自是他四位同宗親友,有羅浮山的羅舉巖、羅霄山的羅淥源、羅酆山的羅衡雲以及汨羅江的羅周隆等人。說來也奇怪,這些人其實一開始都是聚在魁星閣中但一和皇甫幽結束合作後這些人竟就此分居各地少有再回到魁星閣的機會,尤其是五方鬼地他們居然一次就佔有羅浮山以及羅酆山更讓我懷疑他們背後的用意。」
「羅浮山?」秦南緣奇道:「這羅舉巖不是本就在羅浮山學藝的嗎?」
「帶藝投師的。」周百流說:「這件事我一位長輩已經調查過了除了羅星碁外其他羅家人在離開魁星閣時也都只有十多歲而已。而且聽說他們本也想將五方鬼地其他三地也拿到手卻在桃止山遇上姚誅星阻攔、蟠塚山上為蟠關擊退最後的抱犢山則是讓角震巔給勸退。」
「五方鬼地…」南緣思索間門外又傳紛擾,只聽一道洪鐘聲響小玥頓時全身一立,南緣還沒問門外已走進兩男一女望著小玥笑顏逐開,而小玥卻是為這溫暖的熟悉惹得淚漣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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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再踏上的幽黑道路照不進初昇的晨曦,但一路上雲承宇、甘澤霈兩夫妻給予的溫言問候卻已溫暖了小玥的心腸。
領路的密無雨雖是沉默但心思卻是相同的關心只是他現在更在意的便是一路護送小玥回廬山的秦南緣…
路終有盡處,來到當初倉皇出奔的門前小玥忽然不知該如何舉步。
身邊的人影再現,不顧眾人眼光的南緣輕輕牽起了她的手自秘道的幽黑地界跨出了最重要的那一步,終於、她回家了…
一路無言小玥在廳中盤桓了數刻鐘,即便是其他的人都歡欣地來廳迎接但她仍是保持沉默。
眾人絮語間小玥悄悄起身回了房、窩在棉被裡的她雖然知道現在已是清晨但她仍舊是就這麼地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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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兄弟不知是何鄉人士?」小玥方走眾人只有將注意力轉到南緣身上,南緣回望發問的樓重閣說:「晚輩山東人氏,這些年才隨著族兄南歸認祖。」
樓重閣點頭細思道:「聽我四妹說百流曾提起你受業於泰石塔秋鵄思是嗎?想來對玄璣門的棋藝也有一定程度了吧!來、我們下一盤吧!」
說著樓重閣也不顧秦南緣的謙讓便逕自將棋盤與黑白棋子拿了出來。
佈局之初,樓重閣在閒話家常裡暗地步步進逼。反觀南緣卻是在藏巧於拙的每一個轉瞬間透露出少年不肯輕退的微微鋒芒;中局之開,情勢稍轉但重閣仍是能感受到南緣所執黑子山雨欲來之勢,輕笑間樓重閣不再輕心每按下的一蕊光明便伏下了日後破開黑暗的一線希望…
「果然還是前輩厲害,晚輩拜服了。」收官時秦南緣嘴上雖是笑顏但樓重閣卻是凝雲於眉間淡笑道:「真是如此嗎…」
空白的沉默裡甘澤霈忽然望著剛進廳的三位少年說道:「終於回來了、你大姊頭就在裡頭,去瞧瞧她去!」
「還是等會兒吧!」秦南緣見狀急急阻止道:「我想她昨晚一定睡不好,還是讓她休息一會吧。」
樓重閣點頭道:「秦公子說的對,還是先讓小玥休息吧!她若是想出來自然會出來。」
「你姓秦!」父親才說完話一身紅衣的樓昌光已瞄了南緣一眼不悅道,沒想到樓重閣馬上冷眼一回罵道:「怎樣、天下姓秦的人都礙著你了嗎!」
樓昌光收斂了眼色,雲承宇這才出來打圓場道:「先別說這些了、我見你們大姊頭這些時候也消瘦了不少正想燉鍋雞湯給她,明滅你們就去雲澗採幾朵碧雨芝回來吧。」
雲明滅三人方答應正要出廳,樓重閣已喚下樓昌光問道:「樓昌光、你回到這裡,那舞愁他們也回來了嗎?」
「快了、」樓昌光略顯不耐地丟下這一句就想走,卻又讓樓重閣的狠眼給拉了回來。這時南緣急忙假裝不識相地上前笑道:「碧雨芝、這是什麼東西?能讓我同行嗎?我也想瞧瞧這東西是什麼模樣。」
樓重閣讓南緣這麼一個打斷也不知該不該罵下去只有點點頭道:「好吧、明滅你就帶著秦公子走一趟,不該去的地方就別去了,你知道嗎?」
雲明滅答應後便帶著三人離開,路上秦南緣這才從雲明滅的介紹中知道餘下的少年便是密無雨之子密歸邪,四人一路穿林越溪全不依山路而行這才在林深處見到一處為翠山白霧所圍繞的溪澗。
「這就是雲澗?」南緣以手拂過眼前白霧輕問。
雲明滅點頭道:「就是這裡,雲澗為廬山三大重地之一,其中尚有三靈物分別是碧雨芝、雲脈以及星芽。」
「雲脈、星芽?」南緣問道:「這又是什麼?草藥嗎?」
「你問這麼多做什麼!」樓昌光冷冷打斷道:「先說說你跟到這裡來是為了什麼!」
「當然是為了救你!」密歸邪失笑道:「你不會連這個也看不清楚吧、要不是有秦公子從中斡旋、樓叔還不知道要念你多久呢!」
樓昌光瞪了密歸邪一眼才乖乖閉嘴,雲明滅續道:「雲脈、星芽其實和碧雨芝一樣都是食補的良品但他們都還有著更重要的用途,先說說星芽、這星芽是一種短草,但其性堅韌多是破石而出,後來我們才發現他並不算破石而出而是種子向下扎根碎石而駐,又因他開花時花蕊會因光返照如星閃一般所以稱之為星芽。」
「就是這個!」說著樓昌光便捻下一束短青草,密歸邪見狀趕緊接過星芽草唸道:「瘋了你、這雲澗主人可不喜歡人家這樣拔草、你是故意的嗎?」
「你才瘋了你!」樓昌光冷笑道:「不過就是個收銀取命的傢伙、你們這麼怕他做什麼。」
「師父說了什麼你不記得了嗎。」密歸邪才唸完,身後濃霧竟是一動有如一尾神龍遊動其中。
四人同時禁聲許久南緣才先問道:「那這雲脈和碧雨芝又是什麼東西?」
雲明滅見他不問此地主人也就順著他的話回道:「碧雨芝又名玉芝,是盧山奇產和天下奇玉一樣是生於石中,家師一直都認為玉芝之成必和星芽有關。最後的雲脈就比較特別了,此物有質無形就像水族寶物水筋培蠱藻一般,只是雲脈若在晴天霧輕時便能懸浮於空中直到霧重時才會因此處地形之限降於溪澗底,遽聞從前便有人以雲脈作為鑄刀材料打造了一柄雲野刀,而且還傳聞此刀曾出現在本派,只是自我出生至今都不曾見過這把刀就是了。」
四人緩進雲澗,行霧中南緣忽覺有輕物如羽般觸身,稍稍掌握間南緣這才知曉眼前這帶著點點閃光的雲狀物便是雲脈。再行數步雲明滅已尋到一顆讓星芒草碎出數道縫隙的巨石,只見雲明滅右手輕按一股柔和的掌勁竟瞬間將大石揉成粉碎!
南緣吃驚間密歸邪兩人卻好似早已習慣地上前拾出了四、五塊晶瑩剔透的碧雨芝,南緣跟著上前笑道:「好功夫!這就是雲濤派的弄雲掌嗎?我聽小玥提過這功夫好像只有他大哥練成,雲兄弟這等年紀便能將這種內蘊暗勁的綿掌練到這種程度真是天賦英才。」
「這也沒什麼。」雲明滅謙讓道:「只怕連我師父的一成本事都沒到,若是我師父在這沒有縫隙的巨石他也能一掌按碎,只是聽師父說這弄雲掌其實最難練的境界是將雲脈一掌按碎。」
「雲脈?」南緣聽著手上也不自覺地加勁,果見這手中雲脈竟是捏之不碎,只是隨著指間縫隙露出且不斷地隨掌握改變形狀而沒辦法將之捏碎。
「不用試了。」樓昌光說道:「這東西沒這麼容易就捏碎的!快走吧、省得到時候霧裡龍又跑出來嚇人!」
南緣當然明白他是暗指這雲澗的主人,正要跟著回頭時濃霧忽降,短短數十步的距離裡南緣竟一時迷了方向。
下一個迷惑的瞬間身邊忽然一陣清風拂過,白霧隨起龍影,南緣若有所感隨霧裡龍的來處走去。只要霧中人影一閃,南緣便快步隨去。過了半刻鐘,南緣才在眼前霧裡感受到一雙炯炯眼神!
「雲澗主人?」南緣輕問。
「在下臥風雲。」霧裡人輕描淡寫地說,但聽聞者卻是震撼不已。
南緣驚道:「閣下便是寒波樓龍煞臥風雲?雲舞愁知道你住在這?」
臥風雲說:「我們知悉彼此也有十多年了,但真正相識該是這幾年的事。」
南緣問:「那閣下引我前來是為了什麼?」
「為公子懷中之物。」臥風雲說:「雲脈便是我守在雲澗的目的,如果可以還請公子交還。」
南緣將懷中的雲脈拿出後才問:「先告訴我寒波樓的事,我就還你。」
霧中好似傳來了輕笑聲,但南緣卻不為所動。這時臥風雲才說:「好,你問吧。」
南緣輕捻手中雲脈想了許久才問:「就我推算燕孤伶入寒波樓應該是易怨離成為代樓主的時期,我想知道寒波樓中究竟有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分。」
「只有我知道。」臥風雲說道:「易大哥離樓後我曾暫時接任代樓主一職,在他離開前,樓中的秘辛多數都已告知我,他確實就是銀燕侯之子、送她來的人是九首雉,但這背後的故事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只知道前任蛇煞青歿骨也是為了想將強褓中的他帶離樓而被樓中驅離。」
「青歿骨?」南緣問道:「這人為什麼想將他帶走?」
臥風雲說道:「如果我沒猜錯他應該就是金雕王的同門師弟青鳥青驀鶻,只是他離樓後便下落不明,我也無從查起。」
「那楚翩莊呢?」秦南緣又問:「真是普通的交易嗎?」
「這是我不清楚,」臥風雲說:「只是這件事其實一開始不只子組出手,買家同時還指名酉組參與行動。只是司晨子一聽說目標是楚家便退出了行動,想來應當是他也知道了些什麼事。」
「所以說不是針對楚君湘的報復行動嗎?」南緣急問。
臥風雲說:「應該不是,這說法其實是後來從樓中傳出來的,我想應該是有人想掩蓋針對楚翩莊的事實。」
「掩蓋事實?」南緣又問:「那你知道是為了什麼嗎?」
臥風雲沉默良久才說:「這是最後一個問題了。我想他們真正想針對的應該是楚家的原生血脈狂夢鳥,聽說這支血脈與炎夢島還有華胥國有深的關係,我只能說到這但如果滕王閣的翼族大會司晨子也出現的話你說不定能向他探探消息。」
說著南緣也不囉唆便將手中雲脈交還這才在龍動霧道裡再尋出澗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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