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說…哇!」話說到一半忽然整個人鑽進桌子底下的任天行讓坐在他對面的秦南緣一愣,接著走進小樓的人影馬上就讓秦南緣笑了出來起身招呼道:「是陽奇逸師叔是吧。請進!」
陽奇逸一走進門便瞄了蹲在桌下笑地尷尬的天行一眼說道:「要不要我假裝沒看見…」
「不用、不用!」任天行帶著些許的腦羞逗笑了陽奇逸和秦南緣兩人。
陽奇逸笑了笑才說:「走吧、有個人想見你。」
「誰?」任天行問道。
陽奇逸先坐了下來自個兒倒了杯茶一飲而盡才說:「陽一鳴、我族兄弟。他手上有樣東西和你家有很大的關係,這東西聽說是要交給一個叫楚一笑的孩子的,只是他有些話想先告訴你所以才讓我來請你去。」
「是什麼東西…」任天行才站直身陽奇逸也不管他問些什麼便半推半拉地將他給推出門去了…
後頭秦南緣正笑著,窗沿又是忽然輕響。才起身他已見到窗紙上照出的身影,沒料到竟是戴著面具的聞南亭!
「聞先生。」秦南緣笑著推開窗,聞南亭已說:「走吧,我有事要和你說。」秦南緣還想推拖卻見到聞南亭已是一現手中的鐵鑄鬼牌說:「這件事他也參與其中,走吧、別囉唆了。」
南緣跳出了窗便跟上聞南亭,兩人繞路來到一間小樓後便直進後堂還將屏風掩上靜待,秦南緣正想問前頭又走進了數人。
只見前頭領隊的大漢直入屏風後望了兩人一眼才說:「在下斷水流截天河,不知道哪位是鬼蜘蛛派來的代表。」
秦南緣正心驚時聞南亭已一幌手中摺扇說:「正是在下,這位是皇甫幽高足。我們是一塊受邀前來的。但我們倆不露面,煩請先生先為我倆介紹堂上眾人。」
「可以。」截天河不多言但不帶感情的回應卻是讓南緣心中不是滋味,只聽他介紹為首的紅衣公子以及他身後身穿藍衣黑衣的兩位漢子說:「最前頭的是房宿天駿堂賽玉駟,後兩人則是角宿隱川蒼無角、亢宿噩龍谷亢伏威。這三人是這一次亢龍塔建造的督造者,後頭不屬漢族的紅膚人是從異國遠來的氐宿雲根滕子碁,再後頭分坐兩邊互瞪的就是尾宿伏龍寨伏龍尾以及箕宿嘯風堂南天幕。」
「心宿宗萬流呢?」聞南亭問道。
「他不用參加。」截天河說道:「這個心宿宗萬流和另一個星宿南宮蘭曦基本上都算得上是二十八宿的頭痛人物,只是娘娘總是給他們很大的自由,再加上萬流的身世不同一般所以他會不來也在意料之中。」
「那好。」聞南亭忽然朗聲對屏風外的青龍六宿說:「各位可以開始討論建造亢龍塔的事宜了,我會適時地給予建議。」
「真要建這座塔?」截天河才踏出屏風,南天幕便問:「聽說這塔是完顏亮南征時要用來立威的,而且這塔的機關圖看來好像不是新製的。」
「塔確實是舊的可以。」截天河未語聞南亭已快了一步說:「亢龍塔、飛龍機、躍龍號、勤龍號、現龍屋、潛龍船這六種機關載具設計都是出自於撰寫乾卷的人,而這六種機關的設計也符合如今的境況。沒錯、這六種機關都是為了戰爭而設計的,亢龍塔的原型是源出於大八方之地的八座機關塔但捨棄了變形的功能而增設了移動的機關圓石輪,這和如今天盤城正在建造的天凌塔不謀而合。至於戰爭的問題我想你們已經知道此會的招集人是誰了,還覺得會發生這種事嗎?」
外頭一片鴉雀無聲,聞南亭失笑道:「這樣說吧、與其替完顏亮買來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劍,不如交給他一把由你們親自鍛打外表相同但內裡卻帶著致命缺陷的劍,這樣時候一到你們就能不費吹灰之力毀掉這把劍了,懂嗎。」
「劍?」蒼無角想了想才明白:「哦,這樣我懂了!」
亢伏威瞪了他一眼笑道:「真的懂了嗎?要是讓人家發現這座塔有鬼,我敢賭負責督造的我們倆一定會先出事。」
「怕什麼!」蒼無角聳肩笑道:「出了事我找我族兄去、你找你叔公去不就得了,不過玉駟可就糗了!」
「是呀。」賽玉駟跟著假作感嘆道:「誰叫我沒個名震金國的族兄也沒個揚威西域的叔公呢!」
「不會有事的。」聞南亭說:「皇甫幽最後也會站在我們這一邊,只要他瞞過完顏亮就不是問題了。倒是完顏璧兩位可要小心,依我推算弄煙臺在完顏亮倒後不久也會跟著垮台,到時候完顏璧要是想藉此扳倒蒼天崩、或是收他入麾下那麼身為蒼天崩族弟的無角兄以及亢有悔的姪孫伏威兄只怕會成為他利用威逼的最佳對象。」
聽到這金國中誰都摸不透的完顏璧兩人也不禁皺起了眉。蒼無角正要問,聞南亭已笑道:「放心、這件事容易的很,到時候就由兩位替高傲的蒼天崩與完顏璧牽線不就成了。」
「那麼機關核心和能量來源呢?」滕子碁問道:「當初要我收集豐晶為的就是啟動亢龍塔嗎?」
截天河說:「機關核心據說是以星儀機為主,但我其實也沒聽過這東西。」
「星儀機?」聞南亭想了想才說:「星儀機的能量導送其實並不算出色,但若是能量來源是發送型的豐晶的話就不一樣了。豐晶的特性是開晶後能量會像樹根樹枝一樣不斷地發送,而星儀機的特性則是全面性的三圓環相繞,這樣一來豐晶的能量疏導將會呈現全面性的分布,這樣說來相較於天凌塔將機關爐置於塔頂,亢龍塔的機關爐應該是放置於塔的中心對吧?」
「沒錯。」蒼無角說:「但我們卻發現將能量爐置於塔中有著重大的缺陷,就是萬一能量爐失控的話整座亢龍塔很有可能就會被攔腰炸斷!」
「這不是正好。」聞南亭笑道:「忘了你們真正的目的是什麼了嗎?不過各位要是還有疑慮的話我倒是有另一個方法可以幫助各位。」
「什麼辦法?」亢伏威問道。
「我這有一部陣法,這陣法依八卦配以銀絲相佈能疏導或轉換能量的走向。」聞南亭將兩卷相同的陣法圖一交截天河,另一張則交給秦南緣說:「這八蹙圖若是以銅線佈於能量爐外,再疏導向塔外以銀針洩之就能成功避免能量的爆走。」
「真的嗎?」蒼無角和亢伏威共同研究陣圖許久卻始終瞧不出個所以然,倒是屏風後的南緣已將眼光落於陣圖中的坎離兩位笑了出來。
聞南亭知道秦南緣已看出端倪也不說破只是對著外頭的眾人淡淡笑道:「放心吧!各位、我知道我是扛著誰的招牌來的,我絕不會這麼蠢地惹毛各位又惹毛我後頭的鬼蜘蛛。」
大家都知道這鬼蜘蛛的厲害之處,見他這麼說也就再無異議,後頭聞南亭則是趁著眾人開始討論起其他事時便對秦南緣一使眼色帶著他離開。
「天啟會鬼蜘蛛,」行於令人迷惑不辯方向的迴廊中秦南緣卻是踏著步步清晰的步伐笑道:「我真沒想到這小小的萬頃莊居然能勞動大駕。」
「真的嗎?」忽變的清脆笑聲中,眼前的聞南亭摘下了面具,裡頭竟是一張俊爽的面容,猝不及防的變化讓南緣驚訝地望著眼前退去外披的青衣女子說道:「妳是女的?」
「草蜘蛛見過秦公子了。」女子歛了一禮笑道:「我前些時候才聽人轉述秋姊姊說起你的話。」
「妳認識寞窟?」南緣驚問。
「也不算,」草蜘蛛說:「我其實是聽送如意珠來這的何苡茲姊姊轉述的。聽說你們四人結成的陣法能一敗皇甫幽是嗎?我想這陣法應該是出自焚虛寶典的對吧。」
「你們的目標果然就是焚虛寶典。」秦南緣說:「是孫悟強想要嗎?還是胡半城?」
「應該說是胡蝶華!」草蜘蛛說道:「清源幫裡的人其實都是趙清源安插下的人馬,而我和他的相識也遠早於我加入天啟會。之後他知道我加入了天啟會便襄請我改做男裝留在清源幫中,還告訴我另兩人的真實身分就是孫悟強和胡蝶華,而我卻是要他告訴這兩人我就是鬼蜘蛛。」
「為什麼?」秦南緣問道:「要是鬼蜘蛛知道妳假扮他的話…」
「他早就知道了!」草蜘蛛笑道:「就是他要我以他的名字加入的,他還要我將襄陽附近的情勢摸清楚,畢竟這裡也算得上是我先人的地盤之一。」
「先人?」秦南緣奇道:「姑娘的祖上曾住在這嗎?」
「算是。」說到這草蜘蛛忽然留下一個甜甜的笑說道:「對了、你手中的八蹙陣除了你現在見到的缺陷外其實還可以和明夷之陣相配合,鬼蜘蛛說等時候到了你就會知道他為何要留下坎離兩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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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一鳴?」走在迂迴廊上的任天行對前頭引路的陽奇逸說:「這人我聽說過、是候天六羽的候主對吧!他想將什麼東西交給楚一笑呀?」
「進去不就知道了。」陽奇逸忽然一個大轉彎就走進一邊的小樓殺得任天行措手不及,只見樓中已有兩男兩女相候,年紀較大的女子手撫琴弦彈起迎客曲笑道:「你就是天行嗎?遠遠地就見到奇逸帶著你來了,這小子一定是又耍了你對吧。」
「差不多啦。」任天行無奈道:「陽師叔和常師叔的詭異行徑我從小就聽的多了、現在他出的這幾招我還撐的…」
「哇!」沒說完陽奇逸突在天行耳邊一聲大喝接著趁他一驚又壓著他的肩逼他坐下,任天行正對面的是一名身著火羽衣飾的男子,天行一見他氣宇不凡的清朗軒眉便知道這人必是陽一鳴,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就覺得這人像是個加強版的楚一笑、只是跩度應該有超過他的百倍就是了!
陽一鳴舉手為身邊的一男一女介紹道:「『翼宿』雁行門雁萬仞、『軫宿』迴旋谷舞絕旋。」天行打了招呼後陽一鳴才正色介紹彈琴的女子說道:「這位是我阿姨也是沅澧門的陽春雪。」
任天行乖乖地起身行禮,陽春雪急著將他按下。
陽春雪說道:「我是和我徒弟沒凝雲一塊來的,他去見你兄弟楚一笑了。」
「這我知道!」任天行說道:「他二伯楚君湘夫婦也是沅澧門的人對吧!」
陽春雪點頭笑道:「沒錯,茞蘭其實是前門主的親生女所以現在沅澧門也交給他倆打理,而我和我夫婿高山流則是各收有一對同為夫婦的學生,我的徒弟便是沒凝雲、河淡蕩,山流的徒弟是魏仁山、湯智水,最後幾個小的學生則是門主和董豢龍前輩收的關門弟子賈弄潮、唐送潮以及圓何缺。」
「圓何缺!」任天行問道:「這人住在泉州城對吧?我們之前才在那城待過還聽過他,他是不是老住在船上呀?」
「別小看這孩子。」陽春雪笑道:「他會住在船上是因為要修練豢龍長老留下來的八方困龍曲,此曲若練至極限那麼海平面上的波濤將會因此曲的迴盪音波而造起如樓的高牆,所以才取名為困龍。若我沒記錯能破此曲的也唯有和豢龍前輩並稱一時瑜亮的一曲平波消濤調,只可惜這位出自瀟湘派的一曲平波最後不知為何竟加入了夜神教…」
「啊!抱歉、」陽春雪說到這又自個停了下來,而任天行也是在他這一聲抱歉中才知道他暗指的是同為夜神教的姑婆任雍濛。
「沒關係、」天行搖手笑道:「其實我對這加入夜神教的姑婆也沒什麼交集。」
「但今天的事可和她有很大的關係,」陽一鳴忽然打斷眾人自懷中拿出一顆綻著黃昏色光芒的鐵球,天行望著球上散放出光芒的七道圓溝不由得驚聲道:「如意珠!」
「沒錯。」陽一鳴將如意珠推出道:「這是已經收納地火的如意珠,同時也曾是你爺爺任負晨的晨珠,今天找你來就是希望你能這顆珠轉交楚一笑,至於做為什麼用途我想你們日後就會明白了。」
任天行緩緩提起如意珠卻是在感受著他傳來的熱度中忽然感覺到一陣暈眩,暈眩中室中眾人都很明顯地見到天行的臉上忽然出現了像是順著經絡而描繪出的特異圖像。
陽一鳴舉手按住眾人的沉默騷動問道:「天行、你知道晨霧雙珠是來自於何處嗎?」
天行搖頭,陽一鳴才說:「就是夜神教。而且還是出自於夜神教眾所崇拜的風暴與乾旱之神夜神『賽特』。這霧珠和晨珠便是代表夜神兩種截然不同的屬性,據傳來自西方的夜神與冥神『歐西里斯』曾經一戰,但他在殺了冥神之後卻讓冥神之子,一個隼頭人身的太陽神『拉』給成功復仇。其實這也不完全是神話,現實世界中夜神教就曾讓一個名為神隼殿的組織給擊敗,最後神隼殿在夜神教東進又被關入月窟後便銷聲匿跡。而晨珠和霧珠也是在這時候落入了幽刻教的霧冥女手中…」
「霧冥女?」天行趁陽一鳴喝茶歇口氣時說:「這故事我知道!我奶奶從以前就老拿這故事來嚇唬我們,還說這霧冥魔女曾和我爺爺還有我姑婆大戰過一場!」
「這倒是真的。」陽一鳴說道:「霧冥女當初和她兩位兄長魔狼王、環蛇王本有意進軍西域再圖中原,沒想到卻是遇上正在西域尋根的任負晨兄妹,三人在一次的激烈衝突下各自負傷而你爺爺也就是任負晨以及任雍濛則是在戰中意外拾獲晨霧雙珠,最後不知為何兩人也學成了夜神的功夫。之後的事情你大概都知道了,任雍濛在波孛懸的誘惑下加入了夜神教成了衊族、任負晨則是挑戰炎辰昊未果,得了個偏激狂人的罵名。」
「現在來說說我家的事情了吧。」陽一鳴在任天行沉吟間忽然又說道。
「你家?」任天行失笑道:「你家的事和我有什麼關係…」
「應該說是陽家和陰家。」陽一鳴在眾人竊笑間也忍俊不住微笑道:「這兩家其實也掌握著復生的秘密,還記得先前提到的夜神嗎?夜神教最大的宗旨就是為了要復活他們的夜神,所以他們對復生之術一直都是汲汲營營的。而我陰陽兩家便掌握著兩種同源卻異行的復生之術,此外在日月兩族之中也有著相似的復生術,最後陰陽日月四部復生術也成了夜神教最重要的目標。」
「先說說我陽家傳說中的復生之術吧!」陽一鳴說:「其實這復生術很早就失傳了,只聽上一輩曾說過胡不歸好像曾在我家的家廟中察覺到一些端倪。但後來胡不歸陷入瘋狂蹤跡難覓所以這名為不死鳥的密術便一直沒有人能再通曉,而陰家的祕術就和他們的族徽水母有關了,據說他們能從一種水母中抽取出獨特的藥劑配合上心法夢術之類的協助讓生命歷程倒返回到原點也就是返老還童,只是我雖耳聞過卻從不曾親眼見過練成的人。」
「至於日月二族的復生術…」陽一鳴頓了一會才說道:「現在這莊中便有人知曉,一個是掌握日昱國祕術的姬日晞、另一人就是太陰教主獨孤鸞。不過姬日晞所掌握的只是四部份之一、而且我見她近來形態想必是練功過度所以我也不想多嘴去問她這些事情,至於太陰教主雖因為我們都是十二星紀而有所交流,但我也能察知她好像一直在防我,所以這日月族掌握的東西我們不提也罷。」
說到這陽一鳴轉過頭望著舞絕旋,才聽她繼續說道:「我舞家其實和神天心一族一樣是從大海的遠方航行而來,所以對西域的夜神傳說也知曉不少。傳說夜神殺敗冥神後還將他的屍體分屍丟進河中,冥神之妻最後雖將屍塊找齊將冥神復活卻始終找不著冥神的陽具,之後夜神教在未關囚禁前忽然對天根以及月窟開始汲汲營營,據聞他們相信這天根很有可能就是冥神失落的陽具,但我爹和我叔父都認為這應該是暗指天根有強烈的能量聚留才是,最後夜神教讓鳳未央女俠騙進月窟關起,而對於天根和復生術的關聯也就此湮滅。」
「又和天根有關!」任天行驚訝間陽春雪已笑道:「這世上和這東西有關的可不在少數,知道之前守住這地方和這塊晶石的是誰嗎?」
「玄璣門。」任天行說道。
「那知道現在是誰嗎?」陽一鳴又問。
「萬槃王?」天行不確定地說。
「也算是。」陽一鳴說:「除了萬槃王之外、另一人就是現在身在莊中的氐宿滕子碁,這人自異國來還受神天心和陳屍骸之託在天根不遠之處結起一座機關與術法的堡壘『雲根』。而且除了雲根之外尚有另兩地空華和靈源,這兩處前者是蓮千葉早期的清修之地、靈源則是神無最後的沉眠之地。而這三地地氣連成之後不知為何附近的樹木竟出現逆長的現象,也就是樹葉發自樹根而當生的枝芽卻是長的越來越細如同樹根一般,而且每到夜晚這三處的倒生樹便會在樹頂的樹根處開始吸收空氣中的浮游物,這些浮游的輕塵也會在接近樹根時散出淡淡的螢光聚成一朵放光的浮雲。到了清晨,長在樹下的葉也會隨著晨光釋出另一種放著螢光卻細微的塵絮,這兩種光絮前者就是雲根而後者便是空華。」
「那靈源呢?」天行問道。
陽一鳴詭異笑道:「這塊地方現在是由趙清源暗中管轄,你有機會就去問問他吧。總之現在和夜神教相關的除了復生之術之外就是靈源三地,至於為什麼告訴你這些我想時間到了你就會懂了…」
掌中所握的如意珠蘊含的是代表智慧的地火,但天行卻是為耳邊縈繞久久不去的傳說而越來越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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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中迴盪著相同的迷惑,原以為會是仇恨的盡頭、原以為會是解脫的起點。但沒有、對座的四人用相同的迷惑口吻說出這一個早上所知曉的一切,一笑就連藝氏姐弟的對話也說了。
天行先拿起南緣手中的陣法圖說道:「沒想到這聞南亭居然是天啟會的草蜘蛛,今天之前你聽過她嗎?她又是為什麼要將這陣法圖交你?」
「聽是沒聽過,但她提起她在加入天啟會之前就知道我了。」南緣推斷:「依她這句話來說她應該是早就在江湖上,只是我沒能問到她的真實身分。」南緣接過機關圖又說:「至於這張圖你們知道其中的端倪嗎?」
不出意料外的安靜中南緣已失笑:「坎離之位上有著重大缺陷,這缺陷讓我聯想到我們所探知的水火月日四重秘密,更甚者我也在這八蹙陣中見到四龍陣的影子。一笑、焚虛寶典能再借我嗎?」
一笑聽到機關和陣法就一個頭兩個大,但他仍是毫不猶豫地將焚虛寶典交給南緣。只見南緣先是翻了幾頁記載異術的頁面後才翻到四龍功上說:「一笑、你知道這寶典上夢術之類的功夫也不少嗎?」
一笑應了一聲卻沒說些什麼,南緣才說:「沒錯、這八蹙陣留下的坎離兩位正是四龍陣走位時的重疊部分,也就是說我手上的陣法圖唯一的補救方式就是我們這些天所練的陣法。」說著南緣又往後翻果然就見到了繪有鳥形的明夷之陣,遂說:「一笑,這書上有明夷之陣的記載你知道嗎?」
一笑終於提振了精神,接過書看著上頭由三個橢圓交會於左下一點,再加上外頭由另一個大圓所框成的圖形說:「這就是明夷之陣?對、很像一隻鳥要墬地的感覺。」
南緣接過書望了一邊的文字解釋說:「這上頭說陣裡的三個橢圓和大圓要用地殺式劃成再以地火點燃其中、之後在三橢圓交會地因地火的聚集而出現壓力時先以天殺式控制時間空間的流動速度,最後才是以人殺式將逐漸聚集的地氣一鼓作氣引爆。那,一笑、三殺刀你都學成了嗎?」
一笑聳肩道:「還沒、人殺式不管我怎麼練就是練不起來。」
南緣又翻閱焚虛寶典才在天下武學評定的篇章裡找到天地三殺刀的評語,但人殺式的後頭卻是只留下『捨我……』兩字,南緣將這一頁拿給一笑看說:「這後頭的字是讓人給糊掉的嗎?」
「不知道…我其實根本就沒翻到這裡來、這胡不歸真的很厲害耶…」一笑接過翻動著書頁說:「除了最前頭的焚虛心訣、焚輪頹風刀、陽焰幻身之外他後頭的幾乎都是對武學、機關術甚至是詩詞歌賦這些東西的精闢解說,我真想不到他會這麼厲害!」
「焚輪刀?」秦南緣接過書翻到焚輪刀式的頁上問:「這刀法你有練嗎?」
「沒有。」一笑斷然且沉靜地說:「那是風家的刀法…」話裡的沉重是來自於那一段關於寒波樓的血仇,但他卻不知道他眼前那一雙銀瞳其實早對這套刀法知之甚悉,就在他決定成為死神之前這股焚輪逆天之風早就將他的人性與感情驅趕到九天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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