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輕搖,房中的一片冷漠氣氛中以刀脅持的兩名大漢其中一人望著自己印在牆上的影子略顯抱歉地說道:「將窗關上。」
柳纖雲才將窗關上兩名大漢便收刀放了任嬋娟和趙媕婕還向兩人深深一揖抱歉道:「事出突然,天敬軍壹寶賢、安密主在此向二位姑娘賠罪。」
「哼、」任嬋娟冷道:「能不能說說到底是有多突然才會讓大名鼎鼎的天敬軍這樣對付我們這兩個弱女子。」
壹寶賢和安密主對望了一眼才滿臉尷尬地說:「這是上面交代的事情,我們也不方便多說,只能說這段時間要委屈媕婕公主了。」
「是衝著我來的?」趙媕婕驚道:「是誰讓你們來的?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還敢做這種事,我看天敬軍真的是視我大宋無人了對吧!」
只見公主威嚴一拿出壹寶賢兩人的臉色更見灰敗,就連任嬋娟和柳纖雲也為媕婕這突來的氣勢給嚇到。
趙媕婕淡淡說道:「你們要守就站在門外,但一刻鐘之內我沒見到指使你們前來的人的話你們就必須離開,今後天敬軍在宋國的行動也請你們自己多加注意了。」
語氣輕淡的威脅再度讓壹寶賢行禮道:「軍首馬上就到,就請公主再等會兒。這一次的行動其實是我魯莽行事和天敬軍沒有多少干係,還請公主海涵。」說完壹寶賢又急急揮手讓安密主出門去尋人。
「出去。」冷冷一聲打斷了現場氣氛,壹寶賢見媕婕真的動了怒只有和安密主一起退出了房門。房裡氣氛依舊但在媕婕突然現出的狡獪笑容間三女又同時掩聲笑成一團。
「妳說會是誰要找妳?」任嬋娟問道。
「這我也不知道。」趙媕婕說道:「我和天敬軍根本就八竿子打不著、倒是我聽說策師叔和計無遺鬥的很厲害就是了。」
說到這門外忽有人敲門喚道:「媕婕公主,天敬軍梁甫吟求見。」
趙媕婕先是對任嬋娟和柳纖雲『噓』了一聲才正經道:「有什麼話在外頭說就行了。」
「這…」門外梁甫吟又說:「這事有關耶夢蚺前輩,在外頭說實在不方便。」
趙媕婕聞言一驚這才說道:「進來吧。」
「打擾了。」梁甫吟一進房趙媕婕便是一愣,才覺得他眼熟時他已行禮道:「天敬軍首梁甫吟見過公主。」
「可以了。你說吧!」媕婕說道。
「在這之前先說個題外話。」梁甫吟說道:「我和公主其實有過一面之緣,不知道公主記不記得?」
「你…你就是師父的小弟對吧!」媕婕驚道:「我想起來了!我記得、那時我和你都只有八歲、你本來是和你姊姊梁塵飛學歌的後來卻讓師父送到君宗主身邊對吧,為什麼你現在又是天敬軍的人了?」
「我是讓君宗主送走的。」梁甫吟見媕婕警戒稍減才笑道:「這期間我輾轉跟過三個師父最後一位才是計老大,之後我就一直留在天敬軍了。」
「哦…」任嬋娟忽說:「所以今天這招是哪一個師父教你的?」
「這…」梁甫吟一時語塞媕婕這才頂了頂嬋娟的手肘問道:「你說和耶前輩有關的事是什麼?」
「就是時輪劍。」梁甫吟說道:「現在有件事很需要這把劍但耶前輩在進入沉眠前就說這劍已經讓妳給帶走了,所以計老大才讓我來這裡…」
「綁架我們!」任嬋娟再度插嘴急得梁甫吟一臉羞。
「不是的!」梁甫吟急道:「其實一開始我是囑咐兩位大哥不要讓人知曉,但他們太心急一見到時輪金劍就…」
「原來是想偷!」任嬋娟又冷道:「偷不到就搶對不對!」
「我、我們…」梁甫吟終於說不出話竟開始自顧自哀嘆道:「我就說我不要和女人打交道、以前君絕也是這樣欺負人…」
「哈。」柳纖雲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讓現場氣氛瞬間冰消。
「劍我是不會交出去的。」趙媕婕說道:「但你們要這劍做什麼,告訴我、我說不定能幫上忙。」
「這、」梁甫吟吞吞吐吐道:「這件事有危險要是讓你去大哥一定會罵我的。」
「那就算了吧。」任嬋娟又打斷道:「沒看過男人這麼婆婆媽媽的!媕婕、我不是要對妳師父不敬、但這傢伙實在和你師父老是那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一模一樣耶!」
「我才覺得你像我姊姊哩!」梁甫吟又嘟噥道:「為什麼我老是遇見兇女人、跟二師父一個樣…」
「拖出你二師父做什麼!」任嬋娟啐道:「她又是誰?想去告狀嗎?」
「她才不會理我、」梁甫吟說:「她又會叫我到石窟裡去面壁…為什麼…」
「哈哈哈…」柳纖雲再度被梁甫吟逗笑問道:「你師父究竟是誰呀?」
「秋鵄思。」梁甫吟說道:「是玄璣門的人,但是他比策師伯還要晚入門就對了,她住在一座高塔裡但她不知道為什麼老是留在地下石窟之中。」
「塔?」任嬋娟奇道:「在那?泰寧嗎?」
「不知道。」梁甫吟說道:「我被送去時不過十一歲,之後離開時十四歲。我師父在這三年之中從來就只教我擺旗子擺兵法還有在大石頭上睡覺作夢,其他的她從來不准我問,送我走時他只送我一管碧玉短竹而已。」
「碧玉短竹?」柳纖雲好像想起了些什麼卻總是想不太起來,之後她決定算了又笑道:「那計無遺就是你第三個師父嗎?就是他讓你來拿短劍的對吧?他要這短劍究竟想做什麼?」
「是人家請他幫忙的。」柳纖雲無爭的語氣終於讓梁甫吟放下心防說:「他和人約定用這把劍交換他孫女的下落,但現在好像有很多人都急著要這柄短劍。我剛剛就在海上和這些人開會,我雖然沒說出我知道短劍的下落但會議上的人聽來都已經有了線索一樣,只是礙於大家不能互信所以始終沒人說出口。」
「這時輪金劍究竟能做些什麼?」柳纖雲問:「為什麼你們都急著要找?」
「聽說是能開啟傳送儀這神秘機關。」梁甫吟說道:「也就是說只要有了金劍和傳送儀那麼想去哪都可以了!」
「鬼扯!」任嬋娟啐道:「做夢還比較快!」
「對、」梁甫吟說道:「當初計老大和我說時也提到這傳送儀和夢識輪也有一些關係。」
「真是夠了!」任嬋娟唸道:「先是夢術、織夢樓什麼的,現在又來一個夢識輪!你先說你有做過那種夢嗎?能預知或是見到想見的人的夢?」
「妳脾氣這麼衝…」梁甫吟小心翼翼地說道:「應該是不太行,我二師父說主觀意識太強的人在夢境中比較難去感受…」說到這梁甫吟已見到嬋娟逐漸瞪大的眼睛趕緊轉移話題道:「我倒是知道現在泉州港上就有人擅於夢術。」
「誰!你師父嗎!」嬋娟凶巴巴地說。
「不是、不是。」梁甫吟急急否認完全不想再沾上邊地說:「是魘鬼幫的人、就是應幫主的女兒應晴晴還有海堂主的女兒海佳佳。這兩人也是魘鬼幫中唯一會使夢術的人…只是我二師父和計老大都告訴我不准去招惹她們…」
說到這梁甫吟的臉莫名地紅了,任嬋娟冷笑道:「你不會是喜歡她們吧!」
「不是、不是!」梁甫吟急說道:「只是如果男人的夢裡出現了她們的話那…那會很麻煩就是了…」
「來!掌櫃的、給我抬三十斤酒來!」才說到這門外已傳來一聲豪邁這麼喊著,接著耳中所聞便是任天行和易悠麟的歡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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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獨路直往燈火尚明的客棧,但並肩的兩人卻是刻意拖慢了腳步好讓對彼此方萌生的好感不斷蔓延滋長。
「怎麼這麼多人?」才到客棧門前小玥就望著大廳裡不同於門外冷清的熱鬧說:「他們是誰呀?」
秦南緣一掃廳中眾人最後卻將眼光留在和應天長攀談的梁甫吟說道:「小玥,我有些累了,今晚的事就由妳告訴天行他們好嗎?」說著南緣也不管小玥答應了沒便向纖雲問了房間位置竄身上樓。
「他幹麼?」任天行問著,可柳纖雲卻恍若未聞望著秦南緣的背影呆了許久才驚訝道:「對!短青竹!」
「什麼短青竹?」小玥也問著。
柳纖雲說道:「記得在盛葉谷中南緣懷中的短竹嗎?梁甫吟也有一支說是他師父給的東西…」才說完小玥已是雙眉一軒衝上了樓,過沒多久樓上便傳出了她帶著怒意的質問聲…
「哇嗚、」任天行苦笑道:「我倒是不知道這兩位的關係已經到了能夠吵架的地步了…」才說完眾人又見到小玥甩門而出逕自走回了房間。
「不干我事。」只想湊熱鬧的楚一笑趕緊轉身又和應天長划起了酒拳。其餘眾人也跟著鳥獸散,天行和纖雲對望了一眼這才在默契的驅使下緩步上樓…
不敲門,天行直接走進了房向沉默的秦南緣聳肩笑道:「你認識梁甫吟?」
「他應該是我師兄,」秦南緣直說道:「但我不想和他相認。」
「為什麼?」任天行奇道。
「他的身分很複雜,」秦南緣說道:「知道媕婕母親和她師父的事吧、甫吟師兄當初會被君尚望帶走就是想以他為人質。但不知為何最後卻又將他送到我師父身邊,直到他在我師父身邊學了三年藝之後我師父才明白君尚望的想法。」
「什麼想法?」任天行催促道:「不要老愛吊人胃口!」
「不是吊人胃口、我只是不知道該不該說。」秦南緣為難道。
見秦南緣沉思許久任天行才笑道:「你剛剛沒說所以才將雲小姐給惹毛了對吧!」
「唉、」秦南緣點頭嘆道:「罷了、其實我師父就是泰石塔三塔主秋寞窟。但她在玄璣門學藝時卻是用了秋織絲這名字,織是織網的織、絲是蛛絲的絲。原因就是因為她是仰慕鬼蜘蛛才往玄璣門學藝的,但她門中的師兄姊知道了她的想法後便要她將名字換了,最後她又由對九首雉的崇拜轉而號名秋鵄思。而後她藝成離門馬上又受到君尚望所託指導梁師兄,師父本以為是因為她的表現受到注意,可沒想到最後君尚望要將梁師兄送到天敬軍時她才恍然大悟。」
「天敬軍…玄璣門?」任天行驚道:「我好像知道了、計無遺不是和策師叔鬥了好多年嗎!不會是因為…」
「就如你所想。」秦南緣說道:「其實策道窮會和計無遺對上全是因為他們都想保住不該保的人,策道窮想保住鬼蜘蛛、計無遺則是想保住朱城璧。其中原因我並不清楚只知道這兩人幾乎是一步也不肯退讓,而我師父在玄璣門中專攻鬼蜘蛛留下的秘譜自然成了君尚望的首選,最後梁師兄加入了天敬軍間接也成了君尚望送給計無遺最好的禮物。只是此後我師父就對梁師兄很感冒,常常找理由避開他,這也是我剛剛不肯和他相認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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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在騙人!」嗔聲中小玥依舊掩不住失望,一旁柳纖雲忙著緩頰道:「這種聰明的人就是這樣,我想他應該只是想太多而已。不要生氣了嘛,天哥已經去問他了,沒事的。」
這時忽有人敲門,就在小玥的期盼下打開門的卻不是秦南緣而是媕婕和嬋娟,任嬋娟聽完小玥所言後說:「這傢伙從一開始就神神秘秘的,我早就覺得有鬼了。這幽篁客的身分說不定就是梁甫吟的二師父!他不肯講,說不定是他愧對他師父,當初聽妳們說他到泰石塔時的事我就覺得他怪怪的,為什麼這塔主一說不見他就立刻放棄上塔。而且他師父不是就住在泰寧嗎?為什麼他沒讓我們見她?」
「那是因為上塔的門被關上了!」小玥忙解釋著。
「真的嗎?」任嬋娟笑望著小玥的緊張模樣又回望柳纖雲唸道:「任天行一定知道、每次任煙雨的事情被他抓到他都不會說!另外兩個也是、這些男人只要扯到講義氣這件事就什麼都不顧了、幼稚!走、我們直接去對質!」
「這樣好嗎?」柳纖雲遲疑間門外又傳敲門聲,這一回走進的就真的是南緣和天行了,天行招呼著嬋娟三人離開將空間留給南緣和小玥。
只是房裡的人誤會雖是冰消但應當說出的訊息卻讓兩人拋在腦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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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的濤洶湧地不平凡,只見依著圓弧旋轉的兩艘小舟上藝冽雲、藝湣霧手捧白玉黑玉雙琵琶在手持夔首機關的露斐雙、霜扉鹿的指示下或急或緩地撥動琴弦。
琴音在夔吼機的擴大縮小間造出小舟旁或大或小的圓形海濤,順著天然潮汐的進退,不停畫圓的兩艘小舟的中央地帶終於出現了一座巨大太極圖。
圖像先是忽隱忽現了一陣子才逐漸穩定下來,就在此時海中突然放出了一閃又一閃的黃色光芒。光芒越來越亮越來越持久終在光芒逐漸穩定照耀出海中一片如鱗閃耀的光芒時又突然向同一個地方逸失而去!
光芒的盡處是一名身穿水靠的黑衣女子,只見女子手中提著一個不斷旋轉的機關將光芒不斷吸收而去。這時露斐雙終於想通驚道:「糟!她想盜地之火!」
驚聲中霜扉鹿疾駛小船而往,但女子卻突然從懷中掏出兩個圓石投向兩艘小舟!圓石觸水即爆激起的浪濤掀翻了船,藝湣霧驚叫:「藝冽雲!」
「救他!」藝冽雲一邊跳下水游向翻起的小舟一邊喊道:「我弟弟不識水性!」
突然的混亂成功讓黑衣女子脫逃,但海面上的四人如今這才赫然發現應該守在一旁的船隊已消失無蹤,就連方才駛船的兩個漁夫也已不見蹤影。
「中計!」露斐雙罵道:「這姓何的女人好狠毒的心腸!難怪她剛剛不讓其他人跟上!可惡!」
霜扉鹿和藝冽雲正打著水助藝湣霧浮起時,突然見到由海岸線瀰漫起的濃濃大霧!
藝冽雲和藝湣霧心中暗叫不妙,但霜扉鹿兩人卻是高興地互望驚叫:「有救了!」
只見大霧急速蔓延瞬間就將四周覆蓋,緊接著穿霧而來的卻是一艘似船非船的白色方舟,規律而輕緩的聲響讓藝冽雲終於想通這是一艘機關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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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岸上忽起的大霧掩去了月光,驚動了遠眺的何苡茲。只見她走向甫上岸的女子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們呢?地火取得了嗎?」
一連串的疑問潛藏著驚慌,女子嗅著何苡茲的惶恐笑道:「緊張什麼!我從一開始就不想殺他們。這霧八成是霧隱谷的人搞的鬼,可想而知雲舞愁應該也已經知道露斐雙他們借夔吼機的目的了,不然也不會讓霧隱谷隨後打紮。地火妳帶走吧!我要往氐人國去一趟。」
說著女子便將機關後開口打開出取出一顆有著七道刻痕綻放著黃色螢光的鐵球交給苡茲。
「這…」何苡茲驚奇道:「這不是燃晶呀?這是什麼?」
「如意珠。」女子說道:「當初上官飄邈就是將地火存在這如意珠之中,現在妳只要將這如意珠轉交給九首雉就行了。快吧,要是那些傢伙上岸或是在城中等著的人跟上來的話那就麻煩了。」
何苡茲聞言正要離開,那女子又說:「你知道那個趙媕婕就在泉州城中嗎?」
「帶走時輪劍的小公主?」何苡茲驚訝道:「我怎麼不知道她來了?」
「我一開始也不知道他們會這麼快就到這裡來。」女子說道:「直到我見到皇甫幽的親傳弟子出現在這附近我才知道他們都已經來了。離開前我也要找機會和他碰頭,一起走吧。我去見他的時候妳正好有機會去見見那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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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內喧鬧聲騰直衝上了天,但掌櫃卻是拿這一大群的江湖豪客無可奈何,酒盞輾轉間楚一笑一回頭竟是見到應晴晴和海佳佳忽然一左一右地坐到自己身邊。
應晴晴笑道:「來、楚公子!這一杯我敬你方才的無禮。」話雖說的直白但一笑卻是笑了一聲就將酒杯接過乾了。
「還有我的。」海佳佳笑道:「怎麼不喝我的酒,你偏心。」
楚一笑冷哼又接過就乾了就在兩女又想再灌一笑酒時他已起身道:「好了、欠你們的我已經還了。不用再囉嗦了、我懶得理妳們!」
兩女聞言氣得俏臉由紅變紫,未料才放完話的一笑卻是望著門前的娉婷身影愣住了眼…
「幹麻。」應晴晴湊近一笑耳邊吐氣道:「舊情人呀?」
才說完楚一笑就攬著應晴晴的腰走到門前望著一樣楞住眼的莫蓮笑道:「怎麼在這?應晴晴,見過嗎?」
「見過。」莫蓮淡淡說道:「我和應姑娘還有海姑娘在織夢樓曾有一面之緣,兩位姑娘的魘花粉加上夢魘術會對人造成極大的精神震撼,樓主覺得雖非是正道做法但對兩位姑娘的本事還是很推崇的。」
應晴晴和走來搭上楚一笑的肩的海佳佳聽聞此話都是一驚,正想抽退楚一笑竟是衝著酒氣攬住兩女的腰向莫蓮笑道:「姑娘說這話是覺得晴晴和佳佳會對我下藥嗎?我還以為那是莫姑娘你的本事呢!比如下藥讓人迷昏好讓他錯過和別人的約戰、或是投向別的男人的懷抱好氣走一路相伴的傻小子、喔!不對、後頭這一招是我現在在使的,對不對!我學得還真快真好,對不對!」
莫蓮望著一笑現在的模樣狠狠嚥下口中的苦、眼中的淚,說道:「媕婕呢?我有話要跟她說。」
「我倒是不知道妳們的交情這麼好耶!」楚一笑又開始瘋言道:「才見過一次面居然就這麼好了、那我們呢!」
就在楚一笑將心底的相思再度傾洩成怨恨時莫蓮已繞過他冷哼:「幼稚!」
「莫蓮!」再也制不住的感情爆衝成一聲大喝,只見廳中眾人皆盡回望唯有莫蓮毫不在乎地四處搜尋趙媕婕的身影。而這時走出房門的秦南緣等人這才驚覺全然忘了海上太極的事情!
「糟了!莫姑娘,」秦南緣急急下樓說:「真抱歉、我忘了告訴一笑這件事。」
「不用告訴我了!」後頭的楚一笑又是吼道:「反正不管她要你轉告我些什麼,都只是希望我能照著她的計畫走而已!從一開始我就只能當個玩偶、只能聽話!要是她背著我做了些什麼我不願意的事情,就一定是她有苦衷而我就只能當個衝動魯莽的傢伙!我永遠都是錯的、她永遠都是對的對吧!」
「哇嗚!」任天行笑道:「這傢伙喝醉了真的很討厭耶、但上次和酒黨喝酒時他怎麼沒有發作?我看莫姑娘真的傷他傷得很深是吧…」才說完任嬋娟又回頭狠瞪任天行逼他閉嘴。
只見莫蓮上前和南緣說了幾句後便轉身離開,經過門口時楚一笑卻忽然語氣異常溫柔地問:「墨蓮花開了嗎?」
疑問的語氣下是兩人防衛突然被衝破的淚眼相對,雙凝的淚眼中莫蓮沉默了許久,楚一笑這才滿心苦楚地失笑道:「還是不說話嗎?花開了卻不說話、什麼意思嘛!要是真不想回答的話以後乾脆就永遠不要再出現了呀!」
人影消逝的快,交錯的眼神卻是再見寒冰包覆住了熱烈的火。直到再也見不到莫蓮的背影楚一笑這才忽然放聲狂吼,吼出他這半生緊縛的深深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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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深湖泛著紫色的灰暗光芒,分不清是明是暗的地界中楚一笑分開眼前輕霧脫下鞋走進湖中靜靜佇立,輕緩的湖水漲退間帶走一笑胸懷中的怒與怨,直到眼淚不停滑落楚一笑這才驚覺到也許這座湖便是由世人傷心的眼淚所聚流而成的。
一笑體會著湖水的無味後才知曉自己已在夢中了,以前也有好幾次相同入夢而不迷的經驗,只是這一次身邊已再無一個以夢術引導的莫蓮…
再起步,一笑沿著湖繞走卻在突然生起的熾熱慾念中聞見莫名的香氣,香氣中暗雜著腥味,就在他想脫離這夢境時身後已是軟玉凝香貼了上來。
回首的那一雙眼波媚惑自生,但一笑竟是在認清這人是應晴晴之後就逸出了一聲輕挑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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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嗚!」又是一聲驚叫,就在任天行從粉紅色的綺妮春夢中驚醒後便揚起了奇妙的微笑。
任天行下意識摸了摸褲襠發現沒有任何的不潔後才推了推身邊的秦南緣想分享他與海佳佳的夢中奇緣!
沒料到任天行這一推才發現睡在身邊的不是秦南緣而是他堆高的棉被,天行起身穿上外衣、口中哼著小曲先推開房門四處觀望發現沒有南緣的蹤影這才回房又打開了窗跳了出去。
任天行先在後院巡視許久這才在一處牆瓦上發現被鞋底抹去灰塵異常乾淨的一角。
天行順著蹤跡輕點出院後又到處溜達,但這一次就沒這麼順利了,尋了快兩刻鐘始終沒有南緣的身影,他也覺得無聊只有再回到客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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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身影輕點牆瓦翻進牆中,而就在客棧外的小巷裡南緣向身邊的黑衣女子點頭道:「他回去了,我們再走一段路再說吧。」兩人尋路再走終在一座破廟停下了腳步。
「什麼事這麼緊急。」秦南緣猶是壓住聲問道:「妳這樣進城見我很危險妳知道嗎?還有、我已經向天行辯說你是我師父就連你是泰石塔三塔主秋寞窟以及化名秋鵄思在玄機門學藝的事情也說了。」
「說這麼多?」秋寞窟笑道:「你倒是很相信這小子嘛!我還以為你會先順著那姓楚的小子的毛摸、他看來不像個會用大腦的人。」
「錯了,」秦南緣說道:「楚一笑個性囂狂但不笨,他能利用的只有衝鋒殺陣的那一股銳氣。每個人心中都有一種信念,一笑的信念就是要保護身後所有的人,真要用他就絕不能在他耳邊嚼舌根那只會增加他的反感。至於天行就不同了,他才是真正個性偏激的人,只是他老是用嘻笑的臉蓋過去,所以只要讓他認為我所做的事是世人不容但卻是對的,那他就絕不會擋我的路而且說不定還會反過來幫忙。」
「那麼那個殺手呢?」秋寞窟又問。
「別去動他。」南緣說道:「孤伶是這些人之中我最難揣測心思的人,要是他真是如我所想的那個逃離寒波樓的人的話、那我對他就只有兩種評語了。一是太天真、二是太陰險…」
說到這秋寞窟忽然擺弄風情地挑弄著南緣的衣扣說道:「那麼雲中玥呢?」
南緣望著秋寞窟的眼冒出了慾望的火,但他還是按下情慾說:「沒什麼,師父要我接近她我就這麼做而已。妳不用想太多…」
後頭的話再也分不清,只因為兩人的唇已交接成四散橫流的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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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一聲警語間任嬋娟已飛出窗外追尋出現在窗上的影子,後頭趙媕婕想追上卻讓突然竄進窗的女子嚇了一跳。
女子說道:「公主。下臣指玄門何苡茲,深夜叨擾實有苦衷,請公主切勿聲張。」
「妳有事就說吧。」趙媕婕見她確無惡意也只有坐下說:「但若是我的朋友出事,指玄門就得負責的,妳知道嗎!」
「臣下明白。」何苡茲在媕婕的手勢下坐上了椅:「其實臣下今天來此的目的無他只是想向公主解釋泰連號的真正作用。在這之前臣下想向公主先說一個故事,不知道公主有沒有聽過曙光之地…」
久遠的神話傳說如今再現眼前人口中,但趙媕婕卻是想起了琴盒中的時輪劍…
故事未終,其中令人神往的完美世界已讓媕婕心生懷疑,她懷疑這世界也和她一樣是個只敢現出美好一面示人的假象、一個不敢提起勇氣面對自己黑暗面的虛無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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