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闕,這地道什麼時候開的?」魚貫而入的眾女跟著無闕一路向下,路上慕佳人開口問道:「我當初聽說要進這胥閌要經過一段地下水道不是嗎?」
「水道還在呀!」說著無闕打開一扇鐵門潺潺流水聲已然出現耳邊,無闕前行道:「這裡的路難走,有些通道還沒完全打通所以要用爬的。各位還可以吧!」
「可以!」眾女雖是同聲相應但其實蘇病霜已開始略顯疲態,所幸眾女相助這才讓她走過這一段路,狹窄路段過後地道越走越寬廣終在水聲漸響漸大中一座閃著七彩光芒的瀑布就這麼耀彩現前!
眾人讚嘆驚訝間才發現瀑布上閃著的七彩光芒竟是從對面山壁返照而來,只見偌大洞窟的山壁上竟是長著一株株綻放著七彩光芒的璀璨晶石!
「這是豐晶嗎?」小玥張大了嘴問道。
「不只,」無闕說道:「其實這裡也是我和孫前輩將這地道挖通之後才發現的,這水鏡莊的地下好像被埋下了豐晶、鋌晶、涅晶數種晶石以改造地氣。孫前輩還說這上頭放著七彩光華的晶石多是涅晶,只是不知道由誰所埋就是了。」
「改造地氣?」蘇病霜問道:「當初胥閌會遷走不就是因為這水鏡莊地下的地氣遭人破壞嗎?不會就是這些晶石搞的鬼吧!」
「我也是這麼想,」無闕說道:「但孫前輩卻是反推說道這些晶石很有可能是為了挽救地氣才種下的。」
「孫前輩、還能開通地道?」慕佳人奇道:「是地底山的孫流渠前輩嗎?」
「正是,」無闕說道:「孫前輩幾天前就已經回地底山了,這裡最後的通道是由我來收拾的。」說著無闕又帶著眾女走進瀑布和山壁間的通道一路往下,直到路的盡頭出現微微藍光眾人這才見到一座聳立在巨大洞窟裡的小城!
幽藍光芒的來源是四方城心上的一座緩慢放光的機關爐心,种淨沁欣喜道:「這機關爐還能動!」
「不、這是我昨天才修好的,」無闕說道:「但當我修好機關爐後才發現這附近根本沒有機關能提供他來使用,就連眼前這座小城也是確確實實由泥石所夯起,根本就沒有機關設施。我想應該是胥閌撤離時也將機關也搬走了吧。」
「所以這裡什麼都不剩了嗎?」亭希嘆道。
「其實也不然,」無闕神秘笑道:「我們先進城吧。」再進間無闕領著眾女來到主城樓下說:「秘密就在裡頭。」
一行人走進後無闕才在閃爍的火光下照耀著空無一物的城樓說:「各位知道這牆上的畫是什麼意思嗎?」
「鳳凰嗎?」小玥望著壁畫上一翼攬明日一翼攬新月的大鳥說:「但祂抱著日月做什麼?」
「這其實是鶢鳥,也就是四風中微家的家徽。」無闕說道:「微家所屬的四風和我踞龍氏所屬的六龍都是當初風伏希的麾下,但最後風伏希與炎辰昊決戰時六龍四風卻是為了各自的立場而按兵不動。自此六龍四風為躲避風伏希的追殺而各自銷聲匿跡,直到風伏希讓風飛廉與風惡來擊殺的消息傳出後…」
語韻餘處無闕忽然望著壁畫沉默許久才說:「當時各家先祖們原以為危機解除但沒料到風惡來卻是捲土重來再度針對六龍四風,此後雙方各有傷亡。過了這麼多年各家多已凋零而這微家的後人最近我才知道就在崆峒山上,崆峒山指斗三空的微子箜就是微家的後人,而三空另兩老則是林崆崡以及胥空同,其中胥老更是胥閌的重要人物,想來這也是這幅圖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吧。」
「對了、這無家先前不是聽說…」奉予若傻傻想問卻讓蘇病霜急急檔下。
無闕失笑道:「沒關係,我不介意。我無家被滅也有十多年了,這些年在極界的幫忙下我已經鎖定嫌疑人了。」
輕描淡寫的血海深仇撼動著眾人,但沉默中小玥還是忍不住輕聲問:「那嫌疑人是誰呀?」
「神遇刀法。」無闕這麼說時趙媕婕和任嬋娟已同時心驚,只聽無闕續道:「我家人的死狀全是肉離骨削,我查過了如今還能使這刀法的只剩下寒波樓的燕煞。」
「血燕子!」趙媕婕驚道:「但她不是和我們差不多歲數而已嗎?」
「不是她。」無闕說道:「燕啣殊是最近才加入寒波樓的,會使神遇刀法的是逃出寒波樓的上一任燕煞…」說到這忽然一陣地動天搖、眾人心驚間只見周遭竟傳出陣陣濤聲!
「不對、」無闕緊張道:「大家先出樓、快!」沒料到眾人腳步方出眼前的小城已淹了一半,而洞窟的四壁也不斷暴衝出一道又一道的水柱、轉眼就要將整座洞窟給淹沒!
「這裡!快!」忽然的喚聲從洞窟盡處傳出,無闕見來時路幾近崩塌淹沒只有領著眾女往聲來處奔去,只見迎接的三人中一人蒙面白衣、仙風道骨而另一對男女小玥馬上就認出正是泉州城遇上的餘思淵、餘紅淚兄妹,眾人不及搭話一來就跟著竄進他們所指引的通道裡。
驚聲連連、慌亂裡眾人一路爬向上,背後更是洪水猛追!終於在到達一個滿是鐘乳石柱的地窟後水位才未再上升。
「我的媽!好險!」小玥緊張道:「怎麼會這樣?」
無闕懷疑道:「不會是我們之前挖的地道出了差錯吧…」
「應該就是了,」只聽方才領路的蒙面白衣道者說:「這附近地窟繁雜,兩位挖出的地道又將原本的地下水道一阻為二,如今水道反噬才會造成如今局面,只可惜這遺蹟上的核心爐未能及時搬出…」
种淨沁見道者也關心核心爐便問:「未請教道長名號。」
「在下陰陽道神靈斬。」白衣人才說出口趙媕婕已心中震驚地望著他,只見神靈斬也笑道:「媕婕公主久見了。」
「我確實知道你…」媕婕遲疑道:「但我應該沒和道長朝過相才是。」
「其實是有的,但公主只怕是記不得了。」神靈斬笑道:「那年公主七歲,皇上就曾要我為公主批命,那日在皇宮中苗夫人也陪著公主在花園,公主妳還為了追蝴蝶而跌破了頭,當下冓公和勾龍掌門還笑罵就是因為我洩漏了天機為公主批命才害公主受了傷。」
「批命?」媕婕心中雖知道頭上的傷卻不記得有追蝴蝶和批命這麼一回事。
「結果呢!命好不好!」小玥聽著也起了興趣問著,眾人聽來心中都覺得媕婕已貴為公主怎麼可能會不好時神靈斬卻皺了眉才說:「當然好,公主的命是國母之命,終有一日必嫁顯貴之人撫育天下。」
眾女的驚嘆中趙媕婕卻是眼光一暗,因為她知道心中那道倔強背影無論如何都算不上是顯貴之人…
「道長來這也是為了胥閌遺址嗎?」种淨沁又問道。
「胥閌?」神靈斬失笑道:「是指裡頭的地下城嗎?也對、胥閌確實佔據過這城一陣子…」
神靈斬見眾人疑惑的神情才轉頭望向餘思淵,餘思淵代為解釋:「其實我們兄妹倆會和道長一塊到這是因為玫瑰堂一位重要人物的指點,而方才的地下城原名喚做陰始城,大城主就是坤派的陰履霜、二城主則是蟲族的重要人物始凝冰。這座城本為陰家所有但最後卻讓胥閌攻下成為他們的一個分支據點,此後胥閌又因為止不住這附近的地氣變化而退走。」
「但城中有微家的鶢鳥家徽,這又是怎麼一回事?」無闕問著。
「那是因為當初幫著胥閌打下這座陰始城的正是微家的人。」神靈斬說道:「奪城之時微家人其實和胥閌所在意的不一樣,胥閌要的是帶有陰磁的地氣,但微家人要的卻是藏在城中關於渾天機關卷裡的日月雙譜,只是城破後陰履霜與始凝冰卻在離城時將雙譜燒毀了大半。最後微家的那人只有將殘餘的雙譜分授荊家和楚家也就此造就出荊楚兩家得以並稱雙飛翼的資格。」
「雙飛翼不是九首雉所設立的嗎?」趙媕婕驚問間心裡忽然想通道:「不會這九首雉就是當初助胥閌攻城的人吧!」
「這件事我就留給各位好好想想吧。」神靈斬神秘道:「但我覺得年紀應該接不太上,只是要保持青春其實有很多方法就是了。先走吧,上頭還有人在等著我們。」
眾人隨著神靈斬走進一段又一段隱蔽的狹窄地道,過不到半個時辰已重見日光,身在水鏡莊之外。
無闕稍稍遮陽道:「我真沒想到居然還有這麼一條通往外頭的密道…」正想問時忽傳一聲狂吼震地眾人耳中生嗡!
趙媕婕在胸中隨聲而出的翻騰察覺到了些什麼驚喊道:「是不歸前輩!」
果不其然,隨聲而出撞破莊園石壁絕塵而去的正是陷入瘋狂的胡不歸!
「怎麼了?」眾女驚慌間神靈斬已是隨著卓不凡、孫悟空以及蕭劍泓等人快步追上,眼見衝出莊園的眾人大半急追而去慕佳人只有攔住最後頭的方恨遲問道:「恨遲!發生什麼事了?夢術失敗了嗎?」
「不是!」方恨遲氣急敗壞地說道:「是清棲梧!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出現…」
沒說完慕佳人已一把拉過方恨遲擋在他身前,而漫步自破壁處走出的黃衫男子卻是含笑道:「鏡中仙慕佳人,真是沒想到會在這再遇上妳。最近獨孤鳳凰傳與妳的照心鑒練的如何了呀?」
慕佳人望著黃衫男皮笑肉不笑地說:「清莊主在說些什麼,晚輩不明白。」
「就是獨孤鳳凰離世前要妳轉授獨孤鶽啼的鏡術呀!」清棲梧笑道:「不會真的想瞞我吧。」
「先說說胡不歸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吧!」慕佳人冷言道。
「他偷襲!」方恨遲罵道:「這傢伙在胡不歸前輩進入水池不久後就突然出指偷襲前輩,最後前輩才會又瘋狂奪門而去!」
「是奪牆吧!」清棲梧笑道:「而且這件事誤會可大了!我會出指其實是見到水池中不歸身上的氣行開始不順所以想助他一臂之力以免他再陷入瘋狂,沒想到…」
「鬼扯!」方恨遲啐道:「根本就是你那一指害得前輩…」語愣間只見舞豐壑已走出破壁站在清棲梧身邊,方恨遲也感覺到不對向身後眾人急使眼色,舞豐壑笑道:「怎麼?很緊張嗎!」
「胡蟄鳴也是跟你們一夥的嗎?」慕佳人冷冷說道。
「他若是、還會追上去嗎!」語盡處胡蝶華、胡缺月和玉蟬子已踏著飛步攔住眾人的去路。
前後被夾、方恨遲和無闕一個對視已一前一後站在眾女身前身後,但胡蝶華冷笑道:「真以為憑你們兩個就行了嗎?」
「那就再加上我們吧!」只見白坤泉忽然領著皮戈敵、白過駒以及羱磐暉出現,白坤泉笑道:「不介意吧、清先生。」
清棲梧笑道:「當然不會、想想我和地湧夫人您相交已久都還沒真正領教過夫人的高招,今天這一會想是要夫人承讓幾招了。」
「真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白過駒冷笑道:「清棲梧、我真是看錯你了!磐暉、一塊上!」
「我真的有一種誤交損友的感覺…」羱磐暉嘆道:「喂、不會是真的想袖手旁觀吧、羊騷味都聞得出來了!」
眾人正為羱磐暉的話語疑惑間莊外樹林又走出了兩男一女,清棲梧冷望三人眼一瞇冷冷道:「雪蹄堂、七角會。沒想到你們居然聯手了,看來在對付景教之前是想先拿我們練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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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盈花絮、滿載著白色飛絮的清風就像是飄起了一場雪一樣。
楚一笑佇立似是而非的風雪前遙想著過往,回憶翻過的每一頁都寫滿了一幕幕的瘋狂,心底的花逐漸茁壯,一笑藏身於滿溢的寂寞下卻是想起了媕婕…
「是楚公子嗎?」眼前少年的輕問將他拉回現實,迴廊下的人有禮貌地問道:「我家主子有事想請楚公子四位一往,不知方不方便?」
楚一笑愣了一會兒,樓裡的秦南緣才走出問:「不知貴主是哪一位?」
「這我就先賣個關子吧。」少年老成地笑道:「總之各位絕不會後悔見他一面。」
南緣和始終愣在廊邊的一笑對望了一眼才對樓裡的天行和孤伶說:「走吧、又有人想和我們說故事了。」
少年聞言輕笑也不多解釋見四人都出了門便轉身引路,起步間飛絮又迷了眼,楚一笑卻是視若無睹任由飛絮佈滿眼前,其實他並非毫無知覺而是他心中早已無所謂,只因這迷眼飛絮已遠遜於心中那重重疊疊的遮心迷惑…
轉過數個迴廊五人終於來到一處院前,少年逕自推門而入就在秦南緣感受到院中人必定不凡間遠在三進外的廳中已傳來喧鬧聲…
「不對、不對!沒有人像妳這樣走棋的、妳應該…」男聲未止,受指導的女聲已嗔道:「幹什麼你、觀其無語沒聽過嗎!去、去、去!我和夜哥下棋你囉唆什麼!」
「我在救妳耶!」男聲剛說完楚一笑等人已見到說話的正是一名儒生而在廳中下棋的則是黑衣少年與紅衣少女,待走近時秦南緣這才察覺少女和領路的少年容貌竟頗為相似。
「你們是兄妹嗎?」秦南緣向少年問道。
少年不答反道:「公子為什麼這麼覺得?我看起來很膚淺、很霸道嗎?」
「谷逸驤、你鬼扯什麼!」少女雖在廳中但耳朵卻是靈的很,只見她瞪了領路少年罵道:「去請個人也能請到半個時辰、你不會又迷路了吧!」
「明明就只有一刻鐘而已。」谷逸驤抬頭望天笑道:「妳不會又是每下一子就以為過了一刻鐘吧!」
「一定是!」觀棋的儒生囉唆道:「人家說痛苦的時候時間會走的特別慢,一定就是妳現在這種狀況。」
「囉唆!走開!」少女再度驚喊險些就將桌前的棋盤給翻了,所幸黑衣少年敢緊將棋盤護住。
進了廳少年才對一笑等人介紹少女和黑衣少年道:「這位是舍妹谷逸驦以及『觜宿』夜鳴匣。至於這位…」
少年還沒說儒生已將食指停在嘴前、少年禁聲間儒生已忽然拾起谷逸驦的黑子和夜鳴匣下起了快棋,只聽谷逸驦不過幾聲怪叫眼前夜鳴匣已在儒生的快攻下靜默許久。
直到輕笑聲再起時夜鳴匣才開口問:「真要這麼做、但姬姑娘她…」
「她需要的就是一個機會。」夜鳴匣終於棄子認輸,儒生才嘆道:「現在她雖然不說但等聚會結束她一定會找機會彌補,與其讓她出去蒙著頭亂衝亂撞,倒不如讓妳和獨孤教主幫她算了,計畫都寫在這…」
說著儒生便將懷中的密函交給鳴匣說:「老實說這計畫實行的機會不高、因為易宗進入神威宮後的變數還很大,最重要的就是風飛揚似乎想保下易宗,就因為這一點易宗這一次的難關應該是過得了。而你此行的目的不只易宗更重要的是姬姑娘,你懂吧、鳴匣。」
夜鳴匣答應後便和眾人照了個面要離開,儒生又拉住他說:「還沒、還沒!還有件事我希望你向四位公子說明一下。」
「我?」夜鳴匣自個兒也有點不敢相信地說:「我有什麼能說的…」
「夜鷹教!不介意吧。」儒生笑道。
只見夜鳴匣再坐下的動作已緩慢了許多,直到他的眼神終於凝定後才轉頭向儒生說:「教主一定也知道了,那乾脆就由教主來說吧。」
儒生聳聳肩笑道:「這我倒是不反對,我們就先說說夜神教和冥王殿的戰爭吧!各位知道嗎?」
「冥王殿?」任天行奇道:「我倒是知道陽先生曾提過傳說中的冥神以及擊敗夜神教的神隼殿。」
「一鳴嗎?」儒生說:「那他有沒有說這神隼殿就是出自於冥王殿。」
任天行問道:「所以這冥王殿崇拜的偶像就是傳說中被夜神所殺而後又被復活的冥神嗎?」
「沒錯,」儒生說道:「其實不止夜神教和冥王殿,當初陷入戰火的總共有九個主要組織,而弒神之事這也非全是傳說,應該說是他們這九個組織的發展其實就和傳說的過程沒什麼兩樣,夜神教和冥王殿的紛爭最後終於將這遠在西方的九個組織一個個逼往東方發展,這九個組織合稱九柱神會分別是凌神殿、風奔丘、雨潤湖、夜鷹教、夜神教、冥后宮、冥王殿、葬魂塔、天闉途。」
儒生說到這先遣谷氏兄妹進到後廳才一一為眾人倒茶說道:「九柱神在西方其實還有許多衍生組織,只是在夜神教為天根東進後這九柱神會不知道為什麼也開始往東方聚集,有些組織是成立分會、有些則是選擇和中原的組織合作。其中凌神殿的分會曾和金雕王有過短暫的合作關係、夜鷹教和獨孤鳳凰結盟、冥后宮一部分力量加入宣夜宮、冥王殿和皇甫靈合作、天闉途加盟暗坑,風奔丘雨潤湖聽說曾與風騰派以及雨冥樓合作,但自從雨冥樓滅後這兩個組織的消息也莫名消失了,最後的葬魂塔則是在吐番便失了蹤影。」
儒生又喝了一杯茶望向任天行笑道:「現在先說回夜鷹教吧!夜鷹教所崇拜的神祇正是夜神教的混亂之神的妻子,所以這兩教在創立之初其實關係很密切。但隨著夜神教為衊族逐漸掌控,九柱神會的關係也瀕臨瓦解,最後夜神教終於掀起了和冥王殿的戰爭,之後的情形就像我先前所說,而曾與夜神教為親密戰友的夜鷹教也決定一肩扛起大義和夜神教一戰。最後夜鷹教和缺心窟合作成了掃蕩衊族的主力之一,只是先是獨孤鳳凰身亡、夜鷹教也因為神隼殿的四位使者反叛而逐漸式微。」
「神隼殿?」任天行奇道:「我以為神隼殿和夜鷹教是站在同一陣線準備對付夜神教的不是嗎?」
儒生望了夜鳴匣一眼,夜鳴匣才說:「我爹玄鳥夜天譴就是夜鷹教最後的傳人,而這四個來自神隼殿的使者就是蔓宗血真慈、千山山靈雨、緋月獵裁屠以及鴸靈磨靈珠,這四人當初本是神隼殿在中原的暗樁,神隼殿派他們來幫助我父對付衊族但最後他們又為了奪取我父親留在幽都山的秘密而和家父翻了臉,雖然因幻迷界鷺心悅的介入未殺家父卻間接造成夜鷹教的勢力覆滅。」
「現在就說說夜神教即將復出的消息吧!」儒生的插嘴讓眾人一驚,只聽他笑道:「相信我、這夜神教再出是一定的事,現在就連寒波樓也在注意這件事了。」
楚一笑聽到這眼神忽然一凜但燕孤伶卻是眼光逐漸暗淡,儒生好像看出了些什麼淡淡說道:「放心、我指的是寒波樓的前樓主以及前前樓主,先說說你們知道為什麼對抗夜神教這些衊族的責任是落在夜鷹教的身上嗎?」
「因為他們兩教關係密切呀!」任天行吃起谷逸驦帶出的點心說道。
「不止。」儒生說:「更重要的原因是因為翼族和衊族算得上是天生的宿敵,傳說這兩族的起源便是神的使者與魔鬼的手下。世人也許不知但我的一位朋友卻發現翼族的聲波特性似乎是與生俱來用以針對衊族的,這也是為什麼後來缺心窟自獨孤鳳凰之後翼族之人越來越多的原因。」
「所以夜鷹教也都是翼族之人?」任天行轉向夜鳴匣問道。
夜鳴匣點頭儒生才續道:「總之告訴你們這些事情還有另一層意義,因為寒波樓的前前樓主很有可能會找上任公子和楚公子你們兩位。」
任天行驚問:「前前樓主?我只知道前樓主就是拐走我姑婆任雍濛的波孛懸但這前前樓主…」
「寒景厄。」儒生說道:「這人身負翼族血統最後還入了衊族而衊血化,這一段經歷使得他成為翼族與衊族都極為頭痛的人物,聽說天一教的耆老現在身在雅血氏的文清華就曾讓他一招震退過。」
聽見儒生提起文清華時夜鳴匣不由得望了他一眼才聽儒生續道:「總之我想他會找上兩位應該不外乎夜神教的晨霧雙珠以及載有翼族補救心法的焚虛寶典。」
見楚一笑兩人沉默,儒生又笑道:「好、那現在我們可以聊聊冥王殿和冥后宮的後續了。」
「還有、」任天行驚道:「這兩個組織還沒滅嗎?就連宣夜宮不是都已經成了黎天殿了嗎?」
「冥王殿其實沒什麼好說的,」儒生又為眾人添茶說:「只是我最近聽說他們又有活動的跡象所以想提起對任公子說一聲而已。至於冥后宮就有趣了,這冥后宮中藏著兩樣對各位重要的秘密。其一是復生術,我聽說各位這幾天已經知道這東西和大家的出身以及仇家有關了對吧!」
「其二就是各族的關鍵家族了。」眾人沉默以應間儒生又說:「大家知道易家對於鱗族的重要性吧?」
秦南緣說:「這我聽說過、是指鱗族和蟠族的演化分支點的秘密對吧。」
儒生想了想才說:「算是啦、但還有更深的意義。而其他的翼蟲猛三族也各有個舉足輕重的家族在其中,翼族的是初挽雪的初家、蟲族是始凝冰的始家、猛族則是素開明的素家。這四家曾有一段時間皆效力於宣夜宮,只是宣夜宮式微又讓黎天殿取代後這四家便各尋出路去了。」
「這其中易家與鱗族水族關係最為緊密,但他們仍是在知天寒的威逼下損失了前任家主易螭鱺。」儒生屈指算道:「始家的始凝冰雖與陰履霜結為夫婦但卻因為履霜之妹陰晦靈以及暗坑之事而漸行漸遠,在陰始城被攻下之後兩人終於勞燕分飛,他最近一次出現蹤跡是好幾年前在蜀國和繡縛緣、結縈絲以及登仙道的眾首領見面商議蠱仙盟捲土重來之事。聽說他會遠走西蜀一是不願再和陰家有所牽扯、二就是因為猛族的素家似乎想在西蜀尋找些什麼而他卻不願意讓他找到所以才會遠遷蜀地。至於這素家如今的當家人素開明雖是白焰堂二堂主但因為大堂主白開陽的跋扈所以他這些年也不是過的很好,而這西蜀的秘密更是讓鬱鬱不得志的他勢在必得。」
儒生停下喝了一口茶才說:「在說明翼族初家的事之前我們要先說說宣夜宮的建制一宮三殿,其中屬名太易、太初、太始的易初始三家同為溟滓殿所屬、太素的素家歸於龐鴻殿,而最後的一殿混元殿就是如今由鄭糊塗所掌握的混元門,只是我想他應該沒能掌握到宣夜宮留下的機關卷,不然依他的本事現在的混元門絕不會只有渾天卷而已。」
「真壺荼?」任天行忍不出笑出聲道:「他真的可以嗎?」
「他只是喜歡裝傻而已。」儒生將話轉回說:「其實這三殿同時也掌握了許多宣夜宮的機關譜以及武學,更重要的是各種異血族類的秘密,說回初家吧!這在翼族中舉足輕重的初家其實都是一群散人,前任當家初挽雪為了愛情而遠走高飛,他妹妹初桂魄也不遑多讓為了和檀傳燈雙宿雙棲甚至選擇以他的蟠血將自己蟠血化加入蟠族。而他們最近的消息就是與始家素家一樣出現在蜀地,我想八成也和素開明想找的東西有關係。」
「那這東西究竟是什麼?」任天行問道。
「這東西呀…」儒生笑道:「我猜八成就是你們這些天聽見的東西吧。」
「又是復生術?」任天行苦笑:「我倒是不知道有這麼多人想要這從陰間回來。」
「應該不止。」儒生說道:「這太易、太初、太始、太素其實是宇宙演進的階段,所以我想這其中一定還有更重要的秘密才對。而復生術就是說明由死到生的生命歷程,若是倒轉四太程序說不定這復生術真能成功也說不定。」
「我的天、」任天行捏著耳垂不停搓揉嘆道:「有沒有這麼複雜!」
「其實也不複雜,」儒生說道:「你們這些時候所聽見的東西其實也不外乎渾天、蓋天以及宣夜三宮的東西,至於九柱神會的事情你們才需要多注意。我不覺得他們會馬上出手但只要夜神教再度現世,兩位公子可就要小心了。」
儒生見一笑始終對這些事情興趣缺缺遂笑道:「楚公子還掛心寒波樓之事嗎?」
一笑淡淡點頭應了一聲卻沒接下話。
儒生笑道:「讓我將事情再釐清一遍吧!首先最重要的是渾天機關卷,卷裡的星儀機所代表的日月水火四點分別藏著四種復生術,月族的復生術因為桂墀姐妹和白含清所以關係到楚公子和燕公子的生世血仇,掌握水火復生術的陰陽兩家又是夜神教的主要目標所以這方面就要任公子好好注意了。」
「這、你是怎麼知道我們聽到的這些消息?」秦南緣驚疑道。
「沒什麼。」儒生笑道:「我只是依著邀你們見面的那幾位猜測他會告訴你們的東西再加以分析而已,至於後頭我說的宣夜宮之事各位可以將其和乾坤坎離四訣加以推敲,我想依四位的資質一定能想通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話到了盡頭一笑四人皆盡沉默不知該不該問、更不知道該問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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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著少年們的腳步遠走,儒生笑對身邊的夜鳴匣說:「年輕真好對吧、明知道前路漫漫依舊勇往直前,甚至是知道身邊的人非是己類仍是毫不猶豫地相互相持…」
夜鳴匣驚道:「他已經知道燕煞的事了嗎?」
「不是一笑。」儒生說:「是天行、南緣的事我見他應該知道了不少,而且早上還有人見到他和草蜘蛛在一塊,我想鬼蜘蛛八成是在為南征之後的事情鋪路了。」
「南征之後?」夜鳴匣奇道:「什麼意思?」
儒生笑道:「這傢伙看準了完顏亮不會成功所以他一定想出了辦法要針對亢龍塔,雖說他這麼做有助於兩國戰事的結束但依舊要開戰,所以我想還是要找個機會處裡掉這傢伙。」
「鬼蜘蛛嗎?」夜鳴匣說:「但這人很難對付不是嗎?」
「也不用真殺。」儒生笑道:「但就是不能讓他以為我們會這麼就放過他就是了,我看這一回我就去尋跟著陳寂到這的那人來幫幫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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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聲隆動、趙媕婕嬌叱間劍光已揮灑如虹攻向正偷襲蘇病霜的胡蝶華,只見胡蝶華退了一步雙袖揮舞便帶出一群烈焰色的血蝶狂襲而來!
「真以為只有你有嗎!」怒喝間奉予若纖指一揚口中喃喃低吟腰帶下吊著的草籠已帶著嗡聲爆出一群翠綠色的飛蝗衝向蝴蝶陣!
雙陣交擊、細碎的撕咬聲不斷衝擊著奉予若的心神,但胡蝶華卻是嘴角輕揚一個彈指一瞬火星就這麼射向蝴蝶陣!
陣中燃起的黑煙伴隨著奉予若的哀號聲瞬間就將翠蝗和焰血蝶燒的一乾二淨,但餘下縈繞戰場的黑煙也馬上成了最大的危機。
咳聲此起彼落,就在清棲梧黃衫飛舞間白坤泉等人已在他的輕指飛點下一一被擊倒、危急之間一道鳴聲忽然響起!
「清棲梧!」喝聲中一道白影挾著無匹攻勢破風摧雷,急攻而來!
只見清棲梧與來人一個照面臉上竟是白上了一層嚴霜,甫接掌、清棲梧一個悶哼翻出一口甜就倒飛而出!
胡蝶華等人見到清棲梧已失,心知此戰再無勝算轉身欲退間白色人影已飄然飛至,白披下是一張老邁枯朽的面容,可微揚的嘴角卻帶著無盡的活力。
「聖母。」玉蟬子和胡蝶華一見此人立刻齊聲下跪喊道,這時眾人才知道這人居然是玫瑰堂的聖母。
舞豐壑見情勢不利腳步輕移間聖母已背對著他淡淡說道:「你去哪?跟我來、我有事要問你。」
兩人走後,相助眾人的七角會玉羖大瑞、羭攘、羱磐暉以及雪蹄堂的凌雲月也先後告辭,胡蝶華和玉蟬子、胡缺月也趁機離開,趙媕婕望著正彼此包紮傷口的眾女向方恨遲問:「你師父他們怎麼去這麼久?」
方恨遲聳肩道:「這我也不知道、但我見胡前輩衝出去的樣子我想我師父他們應該是很難擋住他們。」
「紅淚、思淵。」只見聖母和舞豐壑又走了回來,對餘氏兄妹說:「跟我下去吧,我要見見那隻他們挖出來的衊。」聖母也不和眾人招呼就這麼領著三人走進了水鏡莊。
「這聖母倒是很瀟灑。」任嬋娟走來笑道:「她就是指點餘紅淚他們來這的人吧?」
「應該是了。」無闕說:「只是他們說的那隻衊是什麼意思?」
「這件事就別管了。」白過駒扶著白坤泉走來說:「下面的人不是我們惹得起的,我和夫人要往結胸國一趟,你們可不要又傻傻地跑下去知道嗎?」
眾人答應後白坤泉三人也跟著告辭,方恨遲望著胡不歸眾人遠去的方向也放不下心說道:「我也要跟上去了,無大哥、這幾位大姐就拜託你了!」
無闕望著方恨遲離去的背影又回望了水鏡莊才說:「各位姑娘,我先送妳們回雪蘇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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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路上眾人一路護著越來越不適的蘇病霜,才進雪蘇堤趙媕婕便見到一名持著竹杖的中年男子緊張走來接過蘇病霜。
眾女的驚呼中趙媕婕這才知道眼前之人就是神煌八翔的蘇儀竹,而在他身後除了有才回來的奉虯蝗尚有與儀竹一同從朱仙鎮趕回的种師芯以及亭鑄卒。
蘇儀竹四人聽慕佳人將這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之後才嘆道:「沒想到清棲梧居然是這種人,他也算得上是未央宮的人你們知道嗎?」
「未央宮?」慕佳人奇道:「我還以為他是鳳舞堂的人?」
蘇儀竹說:「他和鳳舞堂的關係其實是來自於他和五鳳的師徒關係,至於我會說他是未央宮的人則是因為他就是身屬鳳淒涼之下的熾焚四翊之中的『黃鵷』。現在四翊之中我所知的尚有『紫鷲』荊舞滅和『白鵠』陽一鳴兩人,餘下的一人不管我如何探問就是得不到線索,今天發生這件事等我回未央宮一定找鳳淒涼好好談談。」
「清棲梧居然會聽鳳淒涼的?」慕佳人奇道:「他們真的是上司與下屬的關係嗎?就我所知這荊舞滅和陽一鳴不都是鳳淒涼的情人嗎?」
蘇儀竹搖頭道:「這我就不知道了,鳳淒涼雖是風家之人但這些年為未央宮所做的事都是有目共睹,我的確不知道他們關係如何但我不覺得鳳淒涼會在後頭指使他這麼做。」
慕佳人說:「看來他應該是針對胡不歸而來的。你知道他為什麼要針對胡不歸嗎?還有胡蝶華和玉蟬子也是。」
「胡蝶華?」蘇儀竹想了想才說:「這我倒是知道、他們想要的就是日族暗藏的復生術。這部復生術其中一個名稱叫做『還神荷』聽說是出自於凌神殿,最後這部復生法又讓人拆成了數部,胡蝶華在追尋的就是其中一個部份,據說這部份的密術當初是由還是金蟬子的金禪殿所掌握。」
「就是這個!」慕佳人本以為發現了關竅但想想又覺得不對才說:「但那秘術不是已經讓玉蟬子交給了磨鬼蛻了嗎?」
「這我就不清楚了,」蘇儀竹說:「有可能是兩種不同的東西吧,可惜悟強往厭火國去了,要是他在我想我們多少能知道些什麼才是。」
慕佳人失笑道:「他真的會知道嗎?」
「應該知道一些吧…」蘇儀竹也有些不確定地笑:「要不等病霜的情況好了些我們就往厭火國一趟吧,褚星嬰在這經營許久我想胡蝶華的事情他一定也知道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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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儀竹和慕佳人說定了就決定明日再啟程,是夜趙媕婕和奉予若一同守著蘇病霜。
奉予若在月光下輕問:「媕婕,楚一笑他們回來之後妳們要往哪?」
「繼續幫著他尋找仇家吧。」趙媕婕嘆道:「我這一生都不曾感受過仇恨,見他這麼煎熬我想這東西一定很折磨人吧…」
奉予若輕嘆:「我倒是聽禪殿叔叔說過,他說仇呀、愛呀的這些從七情所生的雜念其實都是我們執著著他,他才會變得這麼沉重,如果我們能懂得怎麼放下、那他們就沒有辦法再折磨我們了。妳說是嗎?」
「是呀…」媕婕思索良久才盯著自己的腳尖嘆道:「連愛也是雜念嗎…」
「算是吧!」奉予若說道:「喜怒哀樂愛惡欲,禪殿叔說只要是由外物所緣而生出的感情都算是,唯有從心中大道之體所流出的慈悲喜捨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大愛,就是說不自私的愛才能算是愛。」
「沒錯。」走進房為蘇病霜把脈的蘇儀竹輕笑道:「媕婕。人生於世,仇恨絕不是最難解的、真正讓人捉摸不定的其實正是我們嚮往卻又害怕靠近的愛呀…」
蘇儀竹將蘇病霜的手放回被窩裡望著女兒日漸消瘦的臉龐嘆息:「唯有愛、唯有眷戀才是我們能生生世世輪迴於此的唯一解答,妳知道嗎?」
「但禪殿叔說…」奉予若沒說完蘇儀竹已走到兩人身邊打斷她笑道:「他說的是即將涅盤出世的大覺悟者所明白的事實,不是我們這些小人物能明白的。若不是我們因為走過愛恨情仇、一嚐人世的酸甜苦辣又怎能明白慈悲喜捨的真意,小女娃們別跟著金禪殿發瘋、好好體會妳們的人生。有一天妳們能窺見這世間愛恨背後的寂寥,妳們就會慶幸自己沒有太早走上那頑空的境界。」
「頑空?」奉予若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這…」蘇儀竹莞爾道:「就是將所有的事物都認定是虛無的意思,有時候在乎一些事情、鑽一點小牛角尖、掌握一些小小的幸福也是很重要的。」
蘇儀竹望著兩名未知世事的少女迷惑的樣子也只有笑了笑轉身走了開去,但他卻不知道這說的輕盈似羽的一番話已狠狠地砸進了媕婕想愛又不敢愛的心腸裡久久不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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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夢裡,媕婕踏在視線裡雖溼卻毫無水感的黃金沙灘上,遠處的光芒不由黃昏亦不由晨曦而來。只因眼前這名之為華胥的國度竟是一個滿天遍地金黃放光的奇妙空間。
趙媕婕順著記憶漫步沙灘,耳聞著潮聲來往終在眼前的輕勻霧中見到一個半身浸於海中的長鬚老者。
「耶爺爺。」媕婕抱膝坐在沙灘輕喚:「你上一回說的話能再解釋一遍給我聽嗎…」
耶夢蚺緩緩回頭將雙眼笑瞇成一條線說道:「傻孩子、與其想從字面上、語言上了解愛的意義,為什麼妳不放膽去愛呢?」
「這樣好嗎…」媕婕羞紅了臉。
「當然好。」耶夢蚺將頭回過望著輝煌的黃金海面說:「這可是愛呀、是神賦予人最重要的東西。我們都是為了這東西才來到這世間、為了這東西才有了因緣聚合的相遇呀!媕婕,人世間的身分不重要、性別不重要、年齡不重要、血統更不重要,因為每個人其實都是從生命之海中分出的千萬化身之一,妳所在乎的矜持是用來防範只跟從慾望的人而不是用來阻礙愛情的發展,妳無須去付出些什麼來博取他的歡心、也不需要他用什麼遠大的行動來證明他對你的感情,妳只要明白你們相視的眼神、相執的雙手有著最真實的感情在彼此之間流動就行了。那就是愛呀、不要將事情想的太遙遠,能掌握住的小小幸福就是一種愛了。」
言猶在耳,但媕婕眼前的景象卻是越來越模糊,再度陷入迷霧的媕婕眼皮稍動,甫開一線的眼下她見到了灑落的素輝,清煦卻寂寥。
媕婕在迷惑裡尋不得出路只有望著眼前黑暗中的唯一月光默默淚流…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她不知道一笑的仇若真的到了盡頭後她該不該再跟著他繼續在這江湖遊走,她忽然知覺到自己這一生從未對自己做出重大決定過,她總是在別人的安排下活著,就連特定節日要穿的衣飾她都不能做決定。
她捏緊了被淚沾溼的衣角,月光下她忽然在心中誓言,這一生若不能隨己所愛,那就是有國母之位也不取、有顯貴之人亦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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