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明夷之刻
第十四回 璇璣玉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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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之下華貴馬車緩緩獨行,讓餘暉拉長的車影終在探子的稟聲中停下了輪轉。車上的潘安恩捏了捏額嘆道:「龍王廟、為什麼會栽在這裡!姓元的又開始做怪了嗎?尋到媕婕公主的下落了嗎?」
「還沒、」探子道:「但已經尋到敖靈澤等人的的下落了,就在鄱陽山附近。至於其他的人的下落據屬下查探很有可能是讓地下暗流給帶走了,現下尚無消息。」
「罷了、快探吧,公主絕不能有失。」潘安恩遣走探子後依偎在他身邊的潘綿綿才說:「要不要上蠡玄門一問,就算他們不知道、但我想這苗誘媚要是得知媕婕公主失蹤的事也應該會出手幫忙才是。」
潘安恩聞言心想潘綿綿說的也不錯當下便遣車夫趕往蠡玄門。
夜裡馬車終於停在一座山峰之下,潘安恩牽著潘綿綿下車問:「妳確定要去?到蠡玄門可是要走水路的呦!」
「怎麼?真當我是纖纖弱女子不成。」潘綿綿笑道:「走吧、說不定還能遇上香凝和玉脂這兩頭小羊,我正好有事想尋她們。」
兩人執手向前在山峰下尋出一條地道,只見地道越走越深終於來到一處水池,兩人潛入水池進了另一處地道這才在甬長的通道盡處見到一所殿堂。
殿堂之上燈火通明亦有數人立身其中卻獨獨不見苗誘媚,潘綿綿望著左邊五人為首者羭清冷笑道:「唉呀、羭齋主,是什麼風將您給吹到宋國來了?連同為寒波樓未組的凌煙雲、雁千翎兩位也在這,不會是有生意要做吧!」
羭清冷笑望兩人溼透的華貴衣裳說:「難得兩位紆尊降貴來到這,不會就是為了和我們說這些話吧?不過你們來了也好,我們正想找你們呢!」
潘安恩笑望著殿上獨立右方的一人說道:「薩惡耀、你又在這裡做什麼?洛煌權沒陪你來嗎?」
蕯惡耀冷瞪潘安恩說:「我要去哪從來就不需要他陪!神棄堂裡也沒人能管我要到哪裡,不用費心挑撥了。」
潘安恩笑道:「好吧、但你來這究竟是為什麼?我看你的樣子好像是準備打架是吧?」
「還不就是為了巳神機和未神機!」羭清冷說:「這會兒薩先生手上握有未神機的關鍵鑰匙之一想和我們交換強奪巳神機的助力,如何、潘安恩,我知道未神機另一的關鍵鑰匙就在你身上,可別想隔山觀虎鬥。」
「我也不想瞧你們鬥起來。」潘安恩笑道:「但你們如何確定這巳神機和未神機已經出現的事情?不要到時候又像辰神機的事情一樣是騙局一場。」
「未神機的事情我們已經親自確認了。」羭清冷說:「現在祂被困在金國境內一座倒置的機關塔之下,想是當初有人故意利用機關塔將祂困住,我想這些神機應該就如前人所說的一樣,不需要十二神印也能啟動。」
「不完全如此。」潘安恩搖頭道:「其實這些神機是生物體和機關共同建造的,若是以普通能源晶石之類的東西啟動的話只能將其中無生命的機關部分喚醒,但唯有將我們手中的十二神印碎片集合才能將神機中的巨體生物一同喚醒並發揮祂最大的威力。」
「那現在怎麼辦?」羭清冷身邊的香凝問道:「未神印現在就只剩下仙鄉的碎片尚未出現而已,要不要等尋得公主之後再開啟未神機?」
「等等。」潘安恩問:「只剩下仙鄉的神印碎片未得?那玉玲掛月手中的東西呢?」
「在這!」薩惡耀忽然自懷中拿出一塊玉質且綻放著螢光的奇形碎片說:「我早讓人將東西從西域帶回來了,而且五塊碎片中除了玉玲家和仙鄉的碎片外尚有楊寒汀手中的那一塊,你連問都不問想是東西已經在你手上了對吧。」
潘安恩不肯吃虧地笑望著羭清冷,這才見她苦笑搖著頭將懷中同樣綻放著螢光的玉質碎片拿出。這下安恩才放心將懷中兩塊碎片拿出只是沒想到在昏暗的大廳中卻是很明顯的一明一暗。
潘安恩睜大了眼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窘境時薩惡耀已笑了出來:「假的、沒想到楊寒汀這麼一個毒小子居然能夠騙倒你、真是枉費你走江湖這麼多年了,潘大人!」
潘綿綿走來接過碎片低聲問:「怎麼會這樣?你是用什麼和楊寒汀換的?」
「這是我前些時候用江展旗的下落和他換的。」潘安恩說:「他還說這碎片曾讓錢惟褚拿走過,他是上納珍塔將祂偷出來的。」
「納珍塔?不就是趙朗明的藏寶閣嗎?」潘綿綿急道:「這東西轉手兩次想來是讓他們換過。」
「可惡。」潘安恩低罵:「這楊寒汀說不定真的不知情但錢惟褚一定知道,這渾蛋在我出門時還跟我鬼扯一大堆、那時我就覺得他笑得實在夠陰險!這傢伙現在一定是在肚裡偷笑我!」
「說夠了吧!」薩惡耀冷笑道:「現在打算怎麼辦、我手上這神印碎片你們究竟還要不要!」
「當然要。」不等潘安恩猶豫羭清冷便說:「先說說你要我們怎麼幫你的忙吧!有巳神機的下落了嗎?不是聽說這巳神機已經讓巳神八蚺給毀了嗎?」
「可不只八蚺,」插嘴的潘安恩臉上還是有些遺憾地說道:「就連照月八蟾也介入這件事了,前些時候藍映蟾和白玉蟾都在到處打聽這件事,就情報看來他們八成是已經掌握了巳神機了,現在就差巳神印、對、難怪剛剛我的探子才回報這饜無足居然派人到這附近。你知道了對吧,為什麼不和他合作?你不會是手上半點籌碼都沒有吧!」
「巳神印碎片我確實沒有。」薩惡耀冷道:「但我手上可不是只有未神印碎片而已。」
潘安恩冷道:「那又怎麼樣!現在這十二神機出現的也沒幾架,有神印碎片又如何、先說說你手上除了未神印還有什麼神印碎片。」
「辰神印。」薩惡耀說道:「但這碎片可不在我們的交易範圍中。」
「辰神印、」潘安恩失笑道:「我還以為是什麼、你有辰神印又有什麼用,想像當年的炎辰昊一樣用辰神機再將世人耍的團團轉嗎!」
薩惡耀冷道:「當初的事可不是假的,這數十年前炎辰昊曾以辰神機為號招引來一批心懷不軌的野心人士,更重要的事就連風伏希也為這辰神機而來。但其實世人所不知曉的是這辰神機當初確實是落在炎辰昊手上,只是他讓祂去執行其他的任務去了。」
「執行什麼任務?」潘安恩急問,卻見薩惡耀已揚了揚手中的未印碎片說:「如何!合不合作?」
「我們答應合作。」羭清冷說:「但我要你將剛剛的事情說下去。」
薩惡耀聞言才得意微笑道:「震國與火湖、這兩處就是辰神機最有可能的最後出沒地。當初炎辰昊、不、應該是說鳳未央與聞鬼藏用計誘出風伏希後便將辰神機駛往這兩地的其中之一,至今的原因仍舊不知,只知道這兩處舊地的地氣從那之後便遭到破壞至今仍不能復元。」
「破壞地氣?」潘安恩奇道:「如何破壞?是直接墜毀讓核心爐爆破嗎?」
「這事我如今也不得而知,」薩惡耀說:「只知道就算是到了今天這兩地依舊是一片殘缺,而且這火湖原本能用以鍛鍊功體與兵器的特殊地熱也已逐漸消退。」
「火湖,」潘安恩腦筋轉了一圈還是決定閉上了嘴,羭清冷也將惡耀手中的未印碎片接過說道:「好了、先說說該如何幫你吧!我在這附近正好還有個幫手能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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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夜長長,寂寥漫漫,但惡夜中的火光依舊熱鬧跳動,閃耀的火堆旁三人圍坐。頭帶角帽的羱磐暉望著始終蒙著面的男子說:「姒螢磐,不是說你是回來尋親的嗎?怎麼樣、有找到人嗎?」
姒螢磐微微搖頭望向另一名魁梧男子說:「我就是為這件事回中原的,神峰、你有他們的消息嗎?」
倪神峰凝望火光許久才沉聲道:「似真堡已經沒人,餘下的姒家人在和孟舒國征戰後也已四散,你要尋的族兄沒了消息。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要是真讓你找到人了你還真打算開時間輪嗎?」
「對呀。」羱磐暉說:「開時間輪需要媧閶的八人血脈,現在妘家的人也在神峰獅吼國的掌控之下,我想你要湊齊這八人實在是機會渺茫了。」
「這也不是我能決定的。」姒螢磐說:「現在西域已經有好幾人動了起來,包括蜃麑王以及還在中原活動的辛玖諭等人,這些人對時間輪都是汲汲營營,不是我說放手就能不管的。神峰、妘煙的事真沒有商量餘地嗎?」
「不行。」倪神峰以手中鐵棍撥了眼前火堆讓火燒的更旺說:「妘煙和姞月薰這兩個小姑娘自從聽到姬日晞的消息之後就不斷有小動作出現,就我推斷媧閶差不多也會在這時集結,所以扣住這兩個小姑娘才能保有我們的主動權。這件事我是決不能幫的。磐暉、之前拜託你的事呢?有騙到天焦卷嗎?」
「什麼騙、說這麼難聽做什麼!」羱磐暉苦笑道:「東西正本是沒拿到,只是你放心、因為這天焦卷上頭根本就沒有復生術的記載。」說著羱磐暉便將水鏡莊遇見紫劍瞻和白過駒的事情說了才續道:「我想你還是專心在你西域四小國的日族復生術之上吧!」
「真沒有?」倪神峰又問起水鏡莊許多事後才長嘆道:「連戰般權也讓他找出來了,我可能要先回去一趟了。」
姒螢磐奇道:「你和戰般權有仇?」
倪神峰搖頭道:「不是、只是我猜他出來之後若不是回到魔靈氏那就一定是找上結胸國或是戰神谷尋仇,找上結胸國是為了機秉兇當初陷害他的仇、至於尋上戰神谷則是為報他當初加入魔靈氏後戰神谷對他的追殺。」
「戰神谷不是早就沒人了嗎?」羱磐暉問。
「不然。」倪神峰說道:「其實他們的消亡只是表面上的隱遁,原因之一就是戰不殆、戰不休當初在兩國交戰中得罪了金國的重要人物害得地處江北的戰神谷只能放棄家鄉,其二也就是這對兄弟至今一死一失蹤,所以讓他們戰力大不如前這才不得不退出江湖。」
姒螢磐略帶深意失笑道:「我倒是不知道你會這麼關心戰神谷的人,不過也不必擔心,反正他們都退隱了不是嗎?」
「我擔心的不是戰神谷。」倪神峰搖頭道:「我煩惱的是戰不休…」
羱磐暉驚奇道:「戰不休?你知道他在哪?不是說失蹤了嗎?」
倪神峰搖頭道:「他現在是讓人囚禁在九幽地獄其中一獄的地下水牢之中,我想戰般權應該不會知道,但當初幫助戰般權沉睡的人可就不一定了。」
「聽說是識城的陰源生是嗎?」羱磐暉說道:「你有他的消息嗎?」
「當然有。」倪神峰說:「前些時候寒雅柩就帶著還睡在銀棺裡的他來見我、說是已經掌握了陰陽兩家的回生術,想以此為易與我交流日族的還神荷法。」
「但你手上的秘譜不是還不全嗎?」姒螢磐細數道:「辰雲、日昱、月舟、獅吼。當初這四小國各得西方傳來的日族復生之秘的一部份,但時間過了這麼久你連獅吼國的秘密都沒能套出,要如何與他交換陰陽回生術?」
「所以才沒換成。」倪神峰略帶遺憾說:「但我已經將消息放了出去,應該很快就會有人為了重組這四國復生術而開始奔走。」
「真的?」羱磐暉奇道:「這一次你打算利用誰?說來聽聽!」
「三青之後青薔廊…」說著倪神峰頓了一下才又揚起了嘴角笑道:「不、真正讓我期待的應該是…金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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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丹井邊,詭譎的氣氛忽起。楚一笑和並肩的任嬋娟都知曉一笑體中的靈血必然至關緊要。
一笑正提防,蘇迤竹已走來笑道:「傻小子、你一定不知道封印的事情對吧,不然也不會就這樣傻傻承認。」
話裡的維護來得明顯,一笑和嬋娟只有跟著點點頭,這時蘇迤竹才為兩人介紹道:「這位是青雲圃圃主蘇玉衡,也是我族姨…」
「姨什麼姨!」聽到這裡臉上不見任何歲月痕跡的蘇玉衡立時苦笑道:「真怕人家不知道我是個老太婆是不是、族姊啦、叫族姊就好了!」
蘇迤竹偷笑改口,再進一步輕問:「你們倆怎麼會在這?蘇儀竹也在附近嗎?」
「不是的。」楚一笑搖頭道:「我們早就和儀竹前輩分道而行了,我會到這是尋著花香來的,我懷疑曇花莊主很有可能就在這附近…」
才說到這地底已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地動之撼、蘇迤竹苦笑道:「晚了、圃主。一笑是跟著花女夷來的!」
蘇玉衡聞言一聲苦笑便縱身跳入五井其一,眾人魚貫跟下這才發現五井皆是通向同一個巨大地窟。
地窟中並非完全黑暗、更令人驚奇的是一蕊又一蕊綻放出光芒漂浮在水面上的紫焰花苞。
「果然是她,」蘇玉衡搖頭道:「我看這下頭的封印應該已經讓她打開了,只是不知道她手上的靈血究竟從何而來?」
才說完地窟中又爆發出一次強震,緊接著就是在窟壁頂圍著井口四方降下了以八卦方位所排列的三十二根石柱。
四方四八卦一共三十二根石柱,強震中石柱群竟忽然流轉起了靛藍色的電光,電光閃動迴繞連結成了四座巨大八角型圖樣,接著四座電流八卦還放出了一聲又一聲的迴盪怪音。
怪音逐漸攀高,電流也越來越盛。眾人正覺刺耳間四座電八卦再度延伸出的電流已將要在中央井口外圍包覆成第五個八卦!
就在一笑正覺怪聲似是在不斷呼喚著體中翼血時蘇玉衡已忽然一聲大喝手中銀針急飛而出!
銀針看似亂雲飛佈但每一針卻是覷準方位而攻、轉眼只見電光暴漲頃刻間四座電八卦上的電流已讓銀針阻斷!
電光失、怪聲倏止,但這時楚一笑卻是驚見玲瓏子瞬間復原的眼瞳,一笑心下了然玲瓏子必也是異血族類,這時洞窟深處又走出一道伴隨著花香讓紫焰微光照耀的窈窕身影。
「己殤!」喚聲中眾人驚回首,但一笑卻是心知此人絕非蘇玉衡所喚名之人。
只見眼前的妖媚女子展開笑容對蘇玉衡等人笑道:「這究竟是什麼風把各位給吹來這丹井之下,不會是來這解封水道的吧?不過我要告訴各位這封印我已經解開了。我想再不過一刻鐘這裡應該就會讓湧出的泉水給淹沒,大家可有退路?」
「己夫人此言差矣。」玲瓏子笑道:「這丹井之下的所封印的從來就不是地下水道而是一座能驚醒天下異血族類的巨聲號角『驚鳴天下』,我想夫人一定知曉只是方才開啟封印的步驟讓我等打斷所以才想將我們騙走對吧!」
「沒錯。」過先生接道:「上頭的五井出口其實就對應了宮商角徵羽五音,而且若是五八卦成功運轉的話這五井將能上下移動,到時就還能依高低不同的音階鳴聲控制大範圍中蟠鱗翼猛蟲不同族類或是不同異血純度的人覺醒。」
「這些東西不會還真的要我們解釋吧!」蘇玉衡說:「封印已讓你開過一遍,妳現在若是還想再開我可是不允。怎麼、是要和我打一場還是要乖乖跟我回去泡茶聊天。」
「泡茶、」己殤冷笑:「是冷泉蘇對吧!也行、但我要在場所有人跟著我一塊去。」說完己殤眼光一掃玲瓏子和過先生又忙著介紹自己,但己殤卻是將眼神玩味地停留在一笑身上。
眾人一致同意己殤,但眼前沒有繩索能上的一大段距離中竟是玲瓏子和過先生展開如飛身形同時一躍而上!
「翼族的人!」一笑輕語間蘇迤竹才低笑道:「你真不知道這兩人是誰?」
一笑才想問,己殤已將一笑拉到一邊低聲道:「這兩人是誰你總有一天會知道、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一出丹井你就趕緊往滕王閣去知道嗎!」
「為什麼?」一笑見這『己殤』改變聲音便知曉她必是花女夷遂問:「到滕王閣做什麼?不是明天才開翼族大會嗎?」
「傻小子。」花女夷低笑道:「他們開會的其中一件要討論的事就是該不該留你活命!還傻傻的衝進去送死嗎!我來這開天下角就是為了到時候幫你製造混亂。誰知道這兩隻老鳥居然早就守在這、我看他們八成也想開這巨型號角,等會兒我就會探探他們有沒有捉身上有靈族血統的人到這,你找到機會就趕快離開!」
「殺我?為什麼?」一笑奇道:「又是因為明夷之陣對不對。」
「這只是其一而已。」花女夷見著從井口垂下的繩索一眼才將眼光移到楚一笑的半邊紅髮說道:「另一個原因便是你楚家的血脈,你知道練這焚虛寶典要練到紅髮需要多久的時間嗎?」
一笑聳肩道:「這我不清楚、但我做了一場夢之後就已經半邊紅髮了。」
「夢呀、果然。」花女夷一邊推著一笑上繩索一邊輕問:「知道夢舒國嗎?不知道也關係、到了滕王閣你再問人吧?」
一笑謹記花女夷之言出了井便會合任嬋娟直接離開,未料來到半路過先生已在山路前頭的大石上笑望著兩人招手迎接。
一笑知道多問無益以他輕功必會再攔下自己,當下手中囂刀爆出狂嚎風聲、飛上天的龍蛇不同於以往的囂狂而是帶出一道道的靈動飛羽!
刀出劍隨、只見任嬋娟一聲嬌喝手中雙劍已化雙虹護住龍蛇飛襲而來!
但過先生卻是望著這瞬間而出毫無破綻的默契輕聲一笑、袖袍一揮已強破兩人攻勢,這時一笑才認出過先生這袖袍攻勢驚道:「你究竟是誰!你和寒雅柩是什麼關係?」
過先生瞇起一雙銀瞳笑道:「柩兒說你頭腦簡單如今看來倒是差錯了些、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我就不囉唆,如意珠交出來吧!」
一笑冷笑、數度戰敗積壓下的忿怒忽然引動體中焚虛之氣爆發,再揚的囂刀狂暴出擊、天殺之式移轉星宿擾亂天地之間卻是再遭過先生冷眼以袖袍一揮狠狠擊敗!
「傻小子、」過先生冷笑:「身負狂夢血脈卻只會橫衝直撞地亂殺亂砍、我瞧楚滅夢要是知道他有孫如此一定會在九泉之下再被氣死一次!」
一笑聞言,心中對家的嚮往化作莫名悲憤,但這一回他揮出的刀卻是由狂囂昇華至無聲、忽然而來的狂力帶出極致的速度,只餘飛影的瞬間過先生揮出銀袍卻是不及,錯愕的眼下腰間已帶出一道血河!
過先生不敢置信地回望腰間的血花漸染,嬋娟已趁此機會拉著還想繼續回攻的一笑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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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的狂奔、一笑和嬋娟兩人終於甩脫了身後的影但緊隨的恐懼卻是依舊揮之不去。
再度相照的眼中兩人卻從其中找到了一種安定的力量,起行的瞬間不自覺的並肩一笑忽然感受到一種熟悉的溫暖。他一度錯認、以為這個在身邊的人是媕婕…
「現在呢?」任嬋娟依舊不斷回望來時路問道:「現在該往哪?你認識剛剛那個過先生嗎?」
「這傢伙一定和寒雅柩脫不了關係、」一笑恨聲:「這人手上雖然無招但擺袖的力道和方式就和寒雅柩一模一樣!可惡!」
嬋娟聞言道:「我見他的本事我們本來應該逃不了的,還好你最後那一刀劃傷了他不然…」
說到這嬋娟忽見到一笑的眼神突然發直,心下暗凜間嬋娟慢慢回首,眼前冷笑的人雖讓她驚訝卻也因為不是過先生而讓她鬆了一口氣。
「翟少羽!你在這做什麼!」一笑冷喚。
翟少羽深吸了一口氣冷望著一笑說:「我還想問你在這裡做什麼,不知道滕王閣正準備招開翼族大會嗎。」
楚一笑冷道:「這件事和你無關,我現在就要上滕王閣去。別擋路!」
翟少羽回望身邊寬闊的道路冷笑:「我有擋過嗎?」
一笑冷哼正想走,嬋娟已問:「翟舞掌,燕姑娘的身子還好吧?」
翟少羽見嬋娟口氣禮貌只有點頭道:「沒事、救回來了。但當初那人可是險些要了清妙的命,燕族的長老已經派人來尋兇手了。」
「燕族、哼!」一笑冷道:「誰是兇手還不知道呢!」
翟少羽回眼一瞪見一笑絲毫不理也只有冷哼一聲轉身離開,轉過一個街角少羽立時對眼前的紅衣人行禮驚道:「樓主、怎麼在這?我剛剛才問過趙大哥,他還說你沒有要來的意思?」
紅衣人笑望著一笑兩人遠去的身形說:「突然改變了主意,但我現在讓人拖住了,將往青雲圃一趟。你替我帶話給璿瑞和伯仲就說傷了燕清妙的人還不能死,無論如何都要保住他還要藏住他的身分,我要將他留在這隻將醒的狂夢鳥身邊!」
「孟舒國的狂夢一脈?」翟少羽驚道:「真是他?不是說孟舒國遠走後便和滅神教走了嗎?」
「那只是其中ㄧ部分。」紅衣人正要說,身後已出現繁雜人聲。紅衣人只有說道:「餘下的事璿瑞都知道,你先回去吧、我也要走了。」紅衣人轉身迎上身後眾人間翟少羽這才快步往滕王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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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往滕王閣嗎?」路上任嬋娟又問著但楚一笑這會兒卻沉默不語,不出百步的距離一笑越走越慢,嬋娟瞧出他的心事問道:「還是先找到孤伶吧。」
被點醒的一笑猛然抬頭稱是間眼前已突出現趙震霅的身影,一笑拉著嬋娟躲到人群中低聲問:「妳知道蓮真行先前說他屠殺百姓是什麼事嗎?」
讓一笑突然牽住手的嬋娟回過神搖頭道:「不知道,要跟上去嗎?」
兩人跟上前直來到一間茶樓,才見到趙震霅和兩名身著華服的男子坐在同一桌。
一笑帶著嬋娟挑了個藏在柱後的位子,這才以翼族特有的聽力開始偷聽三人談話。
「震霅,要去雷池了嗎?」身著狐裘留著長鬚的男子這麼問:「這池裡的東西你真打算交給楚狂真?我要先告訴你、這小子可不是好惹的,你確定他會依照約定完成你讓他做的事嗎?」
「當然會。」趙震霅冷然道:「這人驕傲的很、只要我將地獄刀交給他,他一定會想辦法尋出皇甫煉,只要皇甫煉一死皇甫覺就等同失了一臂而且我對楚狂真很有信心,以他的驕狂性格這刀聖傳人之位非他莫屬!」
「黍秀、你這是擔心還是忌妒呀!」另一名華服男子對身穿狐裘的趙黍秀笑道:「雀屏宮不是已經沒有你們的位置了嗎,你還這麼在意他做什麼?」
「我可不是為了雀屏宮!」趙黍秀冷言:「更何況我們離開時這小子還沒出生呢!我只是要提醒震霅小心這小子、這小子除了個性驕傲外野心也不小。你們知道他這些年除了加入雀屏宮外還搶進攪天荒四兇之位,加上他閻羅十殿的身分現在的楚狂真已是身負三職,他做這麼多一定有他的目的。」
趙震霅說道:「說到這我倒是有件事想問,十殿與攪天荒皆與鳳未央母女有關係,所以我想他的目的大家應該都看的清楚,但我就是不知道他加入雀屏宮的原因?是因為他的血脈嗎?還有,虢擎星當初找上楚滅夢和你主之兄晉恭夢又是為了什麼?」
「這件事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趙黍秀嘆道:「你們也知道當初我們五個隨著逐狐四處躲避仇家最後才在恭夢的保薦下藏身雀屏宮,但其實虢擎星一直對我們持有戒心而這情形在逐狐和恭夢兄弟決戰後越演越烈,終在楚滅夢和宋鴻夢雙雙失蹤之後我們也讓齊詭夢給轟出宮了。至於雀屏宮真正在做的事老實說我可不覺得他們對稱霸武林這些事情有興趣,反倒是他們對夢術有很深的研究就是了。」
「夢術。」華服男子笑道:「這當然,先不說其他人光就楚滅夢這一人你們就該知道他的本事了吧!他可是當初江湖上唯一一個能以夢術與雲夢澤抗衡之人,很多人都懷疑雲夢澤當初未能逃出朝廷的手掌心就是因為他的夢術讓楚滅夢給破了!」
「可不止,」趙震霅喝了口茶淡言:「當初擒殺雲前輩可是從夢術、機關術以及武學陣法三方面下手,其中以夢術影響她心智之人就是由楚滅夢所領軍,只是我聽我爹提起那一戰時他總是覺得奇怪因為他認為雲前輩是甘願就戮的。」
「樓主也是這麼說,」華服男子說道:「樓主就曾說過這雲夢澤的死其實也是她的計畫,這樣西湖才會和華胥國的黃金識海相連結。」
「知天時真這麼說?」趙震霅問道:「應該是知心衷轉告的對吧?」
「這我可不清楚,」華服人笑道:「總之現在我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往滕王閣參加大會,其他的我可管不著。」
「朱宣樓的人都來了嗎?」趙黍秀問道。
華服人搖頭道:「來的就是我們這幾個,除了我和璿瑞哥之外就是奉首和奉冠這兩個孩子,其他五鳩五雉也有幾個人到這裡。」
「九扈呢?」趙黍秀笑道:「這些傢伙還是不肯聽知天時的嗎?」
「何止不聽、」華服人低聲啐道:「前些時候他們還擅自領走了三百多人想自立門戶!我猜這全是扈夏霙在後頭指使的、但樓主不願意再多追究,我就說他對這些人太好了。」
「不會是也讓這位皇后給迷住了吧!」趙黍秀笑道。
「不像。」趙震霅插嘴道:「知天時不像為女色而誤事之人,就連他接近鳳淒涼我也覺得其中另有隱情。老實說鳳淒涼之下四人也只有陽一鳴和荊舞滅是對她真心的吧。」
「清棲梧呢?」趙黍秀問:「你也覺得她是假意接近鳳淒涼的嗎?」
「一半一半吧。」趙震霅說道:「我覺得這老頭是人要、而且對未央宮也有染指的意思。知道前些時候我重回震國舊地時遇上了那些人嗎?就是同丘的人還有孟舒國民,而指示他們前來尋寶的就是藏身孤竹國的竹幽蝕,從我探他們的話裡我發現就連沅澧門前門主沅掬醴也很有可能在那裡。」
「清棲梧、竹幽蝕、沅掬醴。」華服人說道:「這三人人稱鳳凰三友,聽說和鳳舞莊主鳳世追也曾有一段交遊只是最後不知道為了什麼又鬧翻了,其中只有清棲梧因為是鳳舞莊五鳳之師所以還和鳳世追有聯絡,其他兩人則是在那之後便少有聽聞,原來是到了東北去了。你知道同丘和孟舒國在找的寶是什麼嗎?」
「十二神機!」趙震霅說:「他們說很有可能知道其中一架神機就是墬毀在震國。」
說到這大街上忽起喧嘩,趙黍秀抬眼望去卻驚道:「是日樓樓主麗君鑒還有嵐觀觀主嵐京首,唉、又吵起來了!快、快去勸架、快呀!趙伯仲、你裝什麼死!」
身著華服的趙伯仲見街上兩人真的就要打起來了也只有不甘願地漫步而出,趙黍秀跟出後趙震霅才突然走向一笑兩人避身的樓柱旁冷笑道:「也聽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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