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未央 - 長安

長安

Oct 8,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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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歲未央猛地驚醒，身子縮成一團緊緊抓著被子。喘著氣，茫然的望向房間另一頭。

「怎麼了？」歲長安提著毛筆，小几上鋪開宣紙，抬頭看向她。

「做噩夢啦？」歲未央不答。

「有奇怪的東西……」歲未央帶著哭腔開口，她剛剛夢到一個漂亮的姊姊殺了老闆娘和她的胖兒子，血跟內臟流了一地。「好多好多血啊……」

歲長安愣了愣，抱住歲未央，輕輕地幫她拍背。歲未央哭累了，就靠在他的臂彎裡，一下一下的抽噎著。

歲長安輕輕抱起她，站在中央閉上眼，一道道靈視掃過房內，卻什麼都沒發現。

「好了啦，房間裡什麼都沒有。」歲長安輕輕晃了晃小女孩，安撫性的開口。

歲長安的懷抱很溫暖，帶著清冽的氣息。歲未央忍不住揪了揪他的衣角。「內個……為什麼我半夜把你吵起來，你都沒有生氣打我……」

話聲愈發微弱。

歲長安臉上略略閃過一絲心疼，很快恢復正常笑著說：「因為你很乖呀，你這個年紀愛哭愛鬧很正常。」

這個年紀的娃兒都是鬼見愁，吵吵鬧鬧，威力足以掀翻屋頂，堂堂修仙界大掌門，他的師父，每次教導年幼弟子都得掉好幾把頭髮，師姐是能不管就不管，管了就絕不慣著。但無論哪種情況，都是雞飛狗跳。像這樣安安靜靜，乖得可怕反倒不正常。孩子皮可以修理，但心裡的陰影就很難剝除了，所以他寧願她調皮搗蛋點也不要像現在這個樣子。

「而且，你很可愛啊。我很喜歡你。所以，以後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有人欺負你就來找我，我會保護你的。」歲長安掐了掐歲未央的臉蛋。

「娘親會保護你的，很抱歉，沒給你一個好的出身。」

一道溫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彷彿隔著重重水幕傳來，遙遠，模糊。

「我有娘親嗎？」歲未央哽咽著問。

「呃……每個人都有，但我不知道你娘是誰。」為了防止歲未央想起什麼不好的東西，趕快摸摸頭。「好啦，很晚了，明天要趕路呢。」

「唔……」歲未央迷迷糊糊的點點頭，被放回床上，再輕輕蓋上被子。

歲長安轉身想走，卻被一隻嫩嫩的小手抓住，好看的大眼睛水潤潤的望著他。

「好，我不走，乖乖睡啊。」歲長安失笑，輕輕的拍著小傢伙露出被子外的小手。歲未央軟軟的唔了一聲，慢慢閉上眼。

看著被小丫頭抓住的手，歲長安垂下眸，最後仍沒把手抽開。

若娘親未死，那肚子裡的妹妹也能活下來，大概跟小女孩一樣大了吧。

會不會也這樣抓著他的手睡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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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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