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未央 - 7.燕歸

7.燕歸

Nov 18,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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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聲凌亂。

慕允容微微蹙著眉，手一遍遍的撫過同一段琴弦。她也沒想第一次就能叫那人死，所以只是給他的馬兒下了藥，反正時候還長。

但有那個修道者介入，只怕，她就這麼一次機會了。

「小姐，有客人叫你。」

「好，我很快過去。」理了理衣服，走出房間。

在轉角處，看到了一臉陰沉的歲長安——她知道，她贏了。

「李逸負心，但罪不致死。」沉默良久，歲長安開口。

「罪不致死，那我呢？冷家呢？我以前最痛恨的就是負心漢，可我現在明白，只有自私自利，才能好好活著。我是凡人，不明白甚麼大義大道，亦不求冰清玉潔，只求有口肉吃，有張床睡。您們這些高光偉岸的修道者不會懂得吧？」

「不是修道者就肯定是好的，更多時候只不過是更加強大的人罷了。心性完全沒變。」

沉默半晌，歲長安低聲說道。

也會好色，也會貪婪，也會為了利益傷害他人。

「欸？」慕允容似乎沒想到歲長安會這麼說，訝異的抱緊琴。「多謝先生解釋，不過先生如果暫時不想殺了我的話先別擋著我，我要去見客呢。」

「怎麼，現在不怕死了？」歲長安冷冷道。

「先生，魂飛魄散，跟死，是兩回事呀。」

「我若想讓姑娘擔心的事成真，是可以做到的，不過姑娘若安分守己，不再害人，我可以不這麼做。害人的範圍，包括永榮侯的後人。」

阿月默默抱緊換洗衣物跑了。她有點擔心，小姐繼續作下去，會被打死的啊喂！雖然她也聽不懂他們在吵些甚麼。

那位先生佩劍的啊！

不過，那位先生跟小姐吵成那樣，沒動手也沒言語羞辱，的確跟大多數客人不太一樣，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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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樓，龍蛇混雜，八卦傳得也快，這對查案有好處也有壞處。

好處是消息靈通，在幾條街外的事都能快速傳過來，問題是，這也造成了消息真假不辨。經過那麼多人的加油添醋，真相早就不知道長啥樣了。

另外這裡人多還雜，宵小混混，紈絝子弟，抓姦的妻子，為了一個女人大打出手或醉酒躺街上被莫名其妙踩死……對，歲長安最近才知道居然能有如此奇葩的死法，反正狗血天天灑得那叫一個歡暢。出了人命，捕快也不想細查，否則天天查都沒個盡頭了。當地，或來享樂的人，頂多當花邊新聞笑笑過去，反正不關我事。

難怪話本子裡間諜，刺客偏愛臥底青樓啊，畢竟出了事……

還真難查。

而且，他還在青樓各處佈下監察的咒法，可正如柳姨所說，什麼異常都沒觀察道。但那些法術也沒有被撤掉，但表對方有能力或機警逃過這些監察搜捕，但沒能力破壞或消除？

至於慕允容，他不否認自己有點狠不下心除了她。畢竟當年冷家的案子，確實滿多蹊蹺之處，就算真的是冷家做的，他也不支持連坐。而且坦白講，如果他是慕允容，恐怕也很難下定決心犧牲自己放過李逸。最主要的是，慕允容沒再繼續害人了。若再次對無辜者出手，他必不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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