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未央 - 1.林進

1.林進

Mar 3,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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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進！」林進斜倚在首飾攤前，看到歲未央著急的模樣，抬了抬眼。看來，是她們等不急，把消息放出去了吧，呵。

「怎麼了？」林進隨手扔下一錠金子，接過老闆遞來的海棠珠釵，走向歲未央，順手把釵子插在歲未央髮裡。

歲未央沒空理他的小動作，焦急道：「我聽到消息了，他們說這陣子有北域的高級弟子被捉了去……」

「所以，你就認為那是你哥哥？」林進問道，眼底一片暗沉，嘴角輕輕牽出一抹蒼白的笑。「你有沒有想過，這消息是故意放出來的？故意誘你入局？天心閣的人見過你的同伴，他們可以輕鬆地捏造出半真半假的訊息。」

這些話，是你救我的報答，僅此而已。

「可我放心不下。」歲未央垂著頭，雙眼含了淚水。

歲未央也很糾結，最近師父他們不知又何故忙起來了，經常一失蹤便好幾個月，現在根本聯繫不上。叫低等弟子來亦不過送死，她孤身前往，只怕又要落進天心閣閣主手中。她也看得出天心閣想要她，萬一捉她是為了什麼目的那可就大大糟糕了。

「不過，若你信我的話，我可以盡力幫你。」林進舒展了眉頭，淺笑。

「什麼法子？」歲未央著急抬頭。

「你的血。你的血液可以加強我養的蠱，當然不會要你太多，一點就夠了。」林進一面說，一面帶著歲未央離開熱鬧的市集。兩人身手好，很快就找了個僻靜的地方說話。

林進取出一隻小罐子，看不出是什麼材質製成，裡面似乎有甚麼東西在活動撞擊，咚咚咚的響著。

「這便是？」

「不然我拿出來玩的啊？」林進道，從袖中取出一柄匕首：「我的靈蛇刃上有毒，不能用，先用這個吧。伸手。」

歲未央沒猶豫，伸出了手，一張小臉苦兮兮的。「你可趕緊點啊。」

林進翻個白眼，拉過她手。「還是沒半分警惕心。」

「我感覺到上面沒有毒，上回中蠱時我也有感覺到只是來不及…⋯啊喲！疼！」

一滴滴鮮紅的血珠滴入罐中，歲未央想低頭去看，卻被林進輕輕在額上戳了一下，隨後重新封上罐子。「不許看，獨家秘方。」

歲未央嘟嘟嘴，卻也沒要硬看。

林進把罐子揣回懷裡，拉住她的手。「之前走仙葬是為了繞開他們，現在⋯⋯」

「可你那個蠱真的加點我的血就能變強嗎？」

「可以，信我，我不會去白白送死。」他回頭，他一路上不斷地說著別輕信他人，可只有好騙的小傻子才能夠更好的幫助他進行計劃。

林進定定的注視著歲未央，他第一次在欺騙人、用無害的外表將人推下去時，內心產生了心虛的情緒。他原以為他沒有心的。

歲未央征了征，揚起一抹甜美的笑容。「嗯。」

看著歲未央伸出的小手，林進閉了閉眼，回拉住她。「走吧。」

他們又重新回到了山路上。「聽著，裡面有你的血，你也可以操控它們，還記得剛開始咬了你的蠱蟲嗎？我剛剛拿的那罐跟那個是同一類，所以天心閣閣主養的那批也有可能聽你的話，你可以試試。」

「怎麼做啊？」

「在心裡下命令，過程中意志要堅定，不可徬徨猶豫，並且全神貫注的想著下命令的對象，也就是蠱蟲。告訴它們，你們沒有拒絕的權利，只能按照命令行事。」

林進臉上雖然掛著笑，可聲音卻透著寒意，冷酷無比，不容置啄。歲未央吞了一口口水，迅速偏過頭去。她嚇到了。

「怎麼？怕了嗎？」林進淡淡問著，神情毫無波瀾。歲未央縮了一下脖子，沒開口，她自然知道蠱蟲是未開靈智的東西，但林進剛剛冷冰冰的、可以說有點殘酷的口吻讓她產生了一種錯覺。

林進對人，也會是這般。

不是師姐那種表面冷若清霜，底下卻是溫暖春水的外冷內熱，而是真正的冷酷絕情。不過，或許是自己多想了罷？

「對了，你為什麼這麼恨天心閣啊？」

「那個組織，毀了我的一輩子。」林進嗓音仍是平平淡淡，彷彿只是在說著一件與自身無關的事。而歲未央也很識趣的沒有追問到底是怎麼毀的。

他們大概沒想到，拿他來養人蠱是最大的敗筆。人蠱，南域禁術，由活人養成，能與百蠱通心神，可和一般蠱一樣，受主人控制，教出冬便是一個，心神情緒記憶皆由司空晴鶴掌管，完全變成了不同的人，就連林進自己也損失了不少記憶。可偏偏他掙脫了操控，卻沒掙脫下那些過往。

結局即將來到，林進手按在刀柄上。’

終於快見到你了，司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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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林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