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日歲未央和江楓都留在塗山養傷,江楓由於過度消耗,且傷勢沉重,昏睡了好幾日。歲未央擔心得要命,曾經小心向塗山靈,也就是初見便給了她臉色的女孩打聽江楓情況,卻被冷冷地堵了回去。
後來塗山瑩告訴她,江楓受的傷是可以被徹底治療的,只不過她雖然她體內擁有鳳族的血統,終究是人族的修道者,修煉期亦短。還不足以支撐如此強大的力量,只需慢慢補回來就可。至於歲未央,雖然現在是能活蹦亂跳地跑去找塗山瑩蹭飯或蹭書來看,但也不適合在短期內進行任何戰鬥了。
為了讓哥哥跟師父安心些,她送了隻傳信紙鶴出去,說明她們的情況,順帶傳了些戰鬥時的情報,為了避免中途被『劫胡』給別人看去,塗山瑩還交了她一個咒語,只要信不是落在該收到的人手裡就會瞬間自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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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山。
「歲姊姊快來,我找到啦我找到啦!」一隻年幼尚未化型的赤色小狐狸,蹦蹦跳跳的跑向一處斷崖,一面回頭望,烏溜溜的大眼裡滿是著急。
「哼,就知道搶功!」另一隻雪白色的小狐狸,搖了搖毛茸茸的尾巴,不滿道。
歲未央肩上掛著儲物袋,懷裡抱了一隻還只會嚶嚶叫的幼狐。「慢點,先別跑了,不要太靠近懸崖。」
待在塗山的時日,她閒來憋悶便會去讀讀書,或逗逗這些小狐狸,她性子活潑溫和,很快就哄得這群小傢伙不怕她了。塗山氏的宗族落腳於顓山,終年無人跡,煙霧繚繞,群山環繞,真正是『雲深不知處』。後山有一片空地,經常長出珍稀的靈草植物,尤其是絕壁邊。幼狐們經常會來此採藥、玩耍,當然,那峭壁若無人陪同,是不允許去的。
今日調皮的小狐狸不知是誰,大了膽往那溜去,竟發現了千年難遇的龍騰莖。喜得不得了,但問題是若跟大人說了少不得一頓竹筍炒狐狸,不說嘛又可惜得緊,一合計決定來找歲姊姊了,反正她心軟,肯定不會見死不救讓他們被抓去打屁股的!
嗯,是歲姊姊發現的,跟他們半毛錢關係都沒。嗯。
歲未央有幾分無奈,搖了搖頭,命幼狐待在上面,不許跟來後,獨自來到了崖邊。
懸崖彷彿是一塊突出的平台,下方滾滾白霧,伸手不見五指,看不清究竟有多深。歲未央雖然不怕摔,但看著也有點怵。彎下腰,懸崖下邊長著一株株盤根錯節的碧綠色根莖,在霧中若隱若現,泛著淡淡的瑩光,模樣像極了攀騰而上、舞鬚張牙的蛟龍,靈氣純正而清冽。
歲未央小心翼翼抓住一隻,拉住龍爪型的鬚根,輕輕拉拽,生怕一不小心搞壞了。好不容易,一根頗有分量的龍騰莖到手了。歲未央將其放入儲物袋,往下爬開始開整另一根。
小赤狐歪著腦袋,著急道:「咱們給歲姊姊幫忙不?」
小白狐甩甩尾巴,拍了一下對方。「你別去給歲姐姐找事!」
旁邊的黃色小團子狐,嗚嗚的叫,一邊抱著小尾巴玩。
一隻黑色蝴蝶從額前飛過,小團子嗚嗚幾聲,追了上去,牠哥哥姊姊忙著打鬧,壓根沒發現。忽然,黑色蝴蝶展著翅以詭異的速度衝天而起,小團子爭著葡萄似的大眼看向上方,猛的嗚嗚大叫幾聲甩著尾巴往回狂奔。暗影降落,一隻枯瘦的爪拎起小狐狸,飛到崖邊。
幼狐吱吱亂叫,巨爪一鬆,墜入深不見底的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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