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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仲介聯繫上的森椿進到餐廳包廂的時候，沒有看到她預想中會見到的人。維持著臉上淺淺的笑容，跪坐在孔時雨的對面，她輕聲問道：「甚爾沒有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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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院？他為什麼會－－」見她對他微笑，他鬆了口氣，「妳發現了呀？」嘴裡含著薄荷糖，他一臉無奈，「他表現的就像是過度保護的父母。如果我不和他報備妳的任務內容，我懷疑他哪天就會摸黑，悄悄地幹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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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會聽到這件事，她本來以為當時是出事後仲介通知他才來的。所以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她獨自接任務的事，即便她沒有主動聯絡，他也一直都在關照著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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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眶熱熱的，有點鼻酸。原來她沒有被拋下，真的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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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吸了吸鼻子，眨著眼把想哭的感覺壓下去，笑著說道：「您別說笑了，甚爾不會做出那種事的。」他們可是一致認定，仲介人裡就屬他，工作能力和其他方面都是一等一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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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起桌面上已經倒好茶水的茶杯，她輕輕吹氣，清澈的綠色雙瞳透過冉冉上升的白煙看向他，「關於您上次提到的黑市還有委託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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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他咕噥了一句什麼，見她盯著他看，將態度調整到工作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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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色嚴肅起來，從公事包裡拿出文件夾，「那麼，首先是委託人虎杖香織，她在委託我們之後沒幾天就去世了，她的丈夫也是一樣的情況－－」她急忙打斷，「她的孩子呢？他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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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時雨皺起眉，翻了下手邊的文件，「他沒事，現在是由他的祖父在負責照顧他。」森椿坐回原位，抿了口茶，一副心平氣和的樣子，「是嗎，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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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困惑地看了她一眼，繼續說道：「我還沒說完，雖然尚未確定他們的死因，但是虎杖香織，她在那之前就已經死過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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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出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死亡證明影本，「我們懷疑是咒詛師偷了她的屍體。妳還記得她頭上的那道疤痕吧？大概是什麼換身體的術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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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散落的文件旁有不少照片，其中就有一張是當時委託考量而留下來的，照片裡的黑髮女人微微笑著，額頭上的疤痕猙獰又醒目。森椿摸了摸照片裡的傷痕，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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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是『娃娃』，禪院在委託人提到的櫃子裡的確有找到東西，但我們不會稱它為娃娃－－那是兩面宿儺的手指。」他翻出另一張照片，密密麻麻的咒文寫成的咒符，層層包裹著裡面的東西，隱約可見探出的黑色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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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她沒有研究過咒符，可不想為難自己的眼睛，「特級咒物的那個？」帶點漫不經心，她始終都在看著照片裡的黑髮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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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注意到她的態度，孔時雨摀著額頭，「是啊，上面還有咒符。我是看不太懂，但禪院說對方封印術的技巧很好，會漏掉頂端大概也是故意的，這樣才好吸引咒靈匯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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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能直接送去高專，如果是一、二級咒物或許還可以，特級留在手上只是燙手山芋。」他苦著臉，「還不如拿去黑市賣，賺個一筆……這是禪院的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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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她攤了攤手，「所以，情況就是這樣了。」見她反應不大，他湊過來，給予她建議，「我在想，妳要不要這段時間先別接任務，暫時避一下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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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回過神來，她把指尖壓著的照片往前推，直視著他的雙眼，「這正是我這次想和您說的，之後我可能會有一段時間不會接委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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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是我樂見的，但還是容我問一句，妳是有什麼打算嗎？」收拾著桌上零散的文件和照片，他幾口嚼碎快融化光的薄荷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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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離夢想更近了，她靦腆地笑了笑，「我要讀高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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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呢！算一算時間的確是這樣，那今天讓我請客吧。想吃什麼就點什麼，不用跟我客氣。」他按下了桌邊的服務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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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椿提起他們共同認識的那個人，「甚爾以前不是說過也想來這裡吃飯嗎？」她對他眨眨眼，綠眸裡是滿滿的笑意，「下次帶他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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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在聽到提議的第一時間就拒絕，「什麼，才不要，我可不想在工作之外的時間還要和他扯上關係。」他又看了眼她期待的目光，氣勢微妙地弱下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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