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展翼高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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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行路上雲中玥一路無語,秦南緣也只有一路安靜地跟隨。下馬上了船小玥終於脫口:「洪州、滕王閣。」
秦南緣向一臉驚訝的船公點了點頭才回望來時路輕問:「要不要等明滅他們?」小玥搖頭沒答話,南緣也只有安靜地陪在她身邊。
時近正午船公又停下了船,這時岸上也有數人將上船但見到南緣兩人都是稍稍皺眉。
船公解釋了兩人的突然,人群中才有一名粉衣女子笑問:「是小玥嗎?我是嫵痕呀、還記得嗎?」
「梅姊姊!」小玥見到梅嫵痕才不得不打起精神來。
梅嫵痕四人上了船她才一一介紹其餘三人分別是身兼大理百花莊十二花客與凌神殿殿使的凌銜霜、金國額嘉明氏氏長額謹修以及出自大理大風莊如今已加入金翅巢的關嘯將。
梅嫵痕見小玥依舊恍惚的模樣便低聲問:「回過家了嗎?」
小玥點了點頭但眼光卻是無神地望著江面輕吐道:「和他同行的人說要到滕王閣去…」
「滕王閣?」凌銜霜問:「姑娘說的他與同行之人是誰?」
小玥稍稍回神道:「我三…不、是雲征夜,還有兩個禿頭漢子和一個老學究,老學究好像叫做廉真亟。」
秦南緣聽她直喚雲征夜而不叫三哥,心中忽然感到一陣淒涼。
「不死居的廉真亟?」額謹修向凌銜霜嘆道:「看來跟他同行的應該就是零魔宮的兩位了,知道他們到這是為了什麼嗎?」
「八成是熔星會了。」凌銜霜說:「零兀玄蓄是熔星會的成員而廉真亟則聽說對各種險惡之物特別有興趣,我猜他們八成是為了研究天外隕石的傳說才會到這附近,至於會前往滕王閣想必是想藉機尋我凌神殿的晦氣。」
「既是同往滕王閣那不如我們就同行吧。」梅嫵痕說道:「這一回莊主也希望我和其他幾位姐妹往滕王閣一探,到時候我們說不定能幫上忙找出雲征夜。」
「找到之後呢?」關嘯將嘆道:「到時候誰又真的下得了手!」
眾人眼光盡處只見小玥臉色越來越幽暗,南緣只有將話岔開說:「這事到時候再決定吧,我們還有好幾個人要尋。前日在老爺廟被沖散後我們一直都還沒有機會見面,我想說不定到滕王閣能有他們的消息。」
「是一笑和媕婕公主嗎?」梅嫵痕正問小玥,關嘯將已驚聲道:「楚一笑、你們就是和他們同行的幾人嗎?任天行也和你們在一塊嗎?我和他們打過,這兩個小子的默契也算是不差了!」
「這事我也聽天行提過了。」秦南緣說:「我想這滕王閣翼族大會是這附近的大事,就算他們沒到也應該能從四方而來的人們口中探出他們的消息。」
「那就一塊吧。」說著凌銜霜便指示船公啟程,一路上江波平緩但極目遠望的南緣卻是不知為何開始焦躁不安了起來,直到一個驀然南緣這才從盯著由後頭緩來的小船上見證了自己的憂心。
「怎麼了?」小玥強打起精神問道。
秦南緣搖搖頭說:「沒什麼、可能是我認錯人了…」
「秦兄!」南緣語方落後頭的喚聲已然升起,南緣心中正計量這人的魯莽時臉上卻裝作驚訝失笑喊道:「是江兄嗎?」
「不止!」後頭小船這時又鑽出一人喊道:「還有湛兄呢!」
秦南緣笑望著臉上酡紅的兩人向眾人介紹道:「各位、這兩位便是百川門的江逐鋒以及湛馳觥。」
「還有、還有!」說著湛馳觥才要將船艙中的第三人拉出時卻讓哪人一袖彈開,湛馳觥笑道:「不好意思、我這兩位大哥很害羞!」
「大哥?」秦南緣奇道:「不會是時難磨也在這船上吧?」
「老實頭?」江逐鋒搖頭笑道:「不是、不是、裡頭的是過江潮大哥以及爾朱籌老師。認識嗎?」
江逐鋒還想繼續說下去,但南緣已聽見船艙中傳出的細語,江逐鋒雖醉但聽見爾朱籌略帶責備的語氣只有將話轉開笑道:「罷了、先不說我們了,你們也是往滕王閣去嗎?」
「你們到滕王閣去做什麼?」南緣未答凌銜霜卻快了一步問道。
這時南緣才又為江逐鋒眾人介紹了這一邊的人,只是江逐鋒和湛馳觥一聽見凌銜霜是凌神殿的人便悄悄收了聲。
凌銜霜冷笑道:「是去見零兀玄蓄對吧!湛馳觥。」
「好像是。」湛馳觥紅著醉眼笑道:「老實說我這會兒也想不太起來,只知道熔星會的人忽然要將我招回。」
「熔星會嗎…」凌銜霜見他們一船的人都是一副酒鬼樣也不想再多問便示意船公繼續行船,一路上江逐鋒不斷隔著江水向秦南緣搭話,但南緣卻是在言語中多所迴避。
「你跟他很好嗎?」小玥終於忍不住問道:「是因為你師父的關係而認識的嗎?」
秦南緣點頭道:「其實我師父和他二哥當初能脫離皇甫幽還是靠百川門主的幫忙,所以她對江家人都很敬重。但我和逐鋒會認識則是因為他三哥江展旗…」說到這南緣忽然悄然收聲,因為他會和江展旗相識卻是因為他出賣了圖一醉等人…
船行漸遠洪洲已在眼前,下了船兩隊人自動分成三堵人馬,最前頭是凌銜霜、關嘯將等人、最後頭則是一路瘋言瘋語的江逐鋒、湛馳觥以及一身紅袍的爾朱籌,這時身處隊伍中央的南緣和小玥路上不經意回望了始終與自己保有三步之遙的過江潮一眼。
過江潮報以一笑道:「兩位好呀,方才聽兩位話意便知兩位已領受過這附近地下水道的威力了是嗎?」
「沒錯。」南緣苦笑道:「這一路時程雖短但經歷過的可不簡單,聽聞過大哥在百川門中專研的不就是地下水道的分布嗎?」
過江潮笑道:「確實是、只是這些年老是在同一個地方打轉,不管我怎麼試就是理不出個出路。這會兒回到江南就是想向門主借一艘潛龍船,只可惜門主總是推託。」
「百川門也有潛龍船?」秦南緣驚奇道:「這我倒是第一次聽說,過大哥是從哪聽來的?」
「其實是一位前輩所提及的,」過江潮說道:「而且他還說這水道的設立打通與百川門祕傳的古卷也有點關係。」
「古卷?」南緣奇道:「這東西我倒是第一次聽說,過大哥可以詳說嗎?」
「當然可以。」過江潮說:「但我對泰石塔的由來也有些好奇…」
南緣聞言燦然一笑道:「晚輩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先說說百川門吧。知道當初大禹治水的故事吧!」過江潮說道:「我可不是故意要將故事拉遠,而是這地下水道的貫通其實就是從這遠古的治水英雄開始的,據說大禹治水時雖以疏通之法奏效但仍是有許多遺留於大地的洪水,最後這些退之不去的水體則泰半成了湖泊,小部份則是由打通的水道融入地下水中,而百川門的古卷記載的便是這些水道被打通的地點。而且據說泰石塔中也有相同的古卷記載著同一地點,只是其中的地點所描述的不是地下水道而是關於十天門的消息。」
「十天門和九藪流息息相關這事我倒是知道,只是…」秦南緣嘆道:「我真的從沒見過有關過大哥你所說的古卷,除了塔中的壁畫外對於天門的記載更是寥寥無幾。」
「壁畫?」過江潮思索道:「就是繪有天地生成的連續壁畫嗎?這些畫中說不定有機關你有詳細查過嗎?」
「這麼說也對…」南緣說著竟想起和小玥等人同闖泰石塔的情景而與她會心一笑說道:「其中一層的塔頂畫裡有個象徵太陽的機關明珠,只可惜我們在那之後並沒有詳察,我想過大哥你說的應該也有可能才是。」
「太陽。果然…」過江潮又問:「不知秦公子知不知道一處名之為魁天的地方?」
南緣點頭道:「其實前些時候才聽九真君的周百流提起過,但不知過大哥指的是羅星碁的魁天還是冀可冥的魁天?」
「都有。」過江潮說道:「會沿用魁天之名就是因為他們握有的是相同的秘密,而藏在魁天中的秘密也和百川門、泰石塔息息相關。要是秦公子真有興趣的話說不定能前往一探,其實在這附近便有皇甫幽的手下您知道嗎?」
「這附近?」南緣陷入沉思之際過江潮已忍不住自己接道:「梟陽國呀!沒聽過嗎?」
南緣頜首輕聲道:「這我知道、但我聽我師父說和皇甫幽有關的不是盪藤谷的人嗎?」
「也快回來了,」過江潮也刻意壓低了聲量說:「這洪洲城有他們想要的東西,我猜再過不久他們應該就會回到這裡了。至於是什麼東西其實也和我們剛剛說的事情有關…」
說到這過江潮忽然悄然收聲,因為眼前急步而來的人已高舉著手熱情歡呼,南緣和小玥也不及細思過江潮最後話裡的意思便急著上前和任天行、柳纖雲會合。
「你們果然也沒事!」任天行欣喜道:「楚老爺和任嬋娟現在就在城中,剛剛我也遇上小燕兄和公主大人了。他們現在都在滕王閣等著,我們也快去吧!」
四人再起步,小玥終於也漸拋心中憂慮開始聊了起來。一路上四人嘴巴從沒停過,但直到來到客棧時四人這才來到一處安靜地過份的房裡坐了下來。
「怎麼了?」天行小聲地探問坐在身邊的嬋娟道:「公主大人還沒醒嗎?」
「就是醒了才搞得這麼僵。」任嬋娟壓低聲說:「她一醒來就一直哭,問孤伶也問不出東西。後來她又說悶了想出去走走,但一笑想讓我們一起跟時卻又讓她給擋下,後來就成了現在這樣子了。」
「我出去一會。」楚一笑見天色漸晚丟下這句便轉身出了門,後頭任天行帶著奸笑正想跟上卻讓任嬋娟一把揪住唸道:「你做什麼、我告訴你,他是去找人。」
「找誰?」天行笑道:「男的女的?妳真不好奇嗎?」
「發什麼瘋!」任嬋娟罵道:「他是去找蓮真行大師的朋友的朋友。」
「朋友的朋友都搬的出來!」天行笑語間只見本在內室的燕孤伶也開門走了出去,天行這會兒終於忍不住跟了出去。
「嘿、慢點!」喚聲方出任天行已知跟上來的正是秦南緣,兩人才到街上便見到正和關嘯將搭話的一笑,天行回望走向另一個方向的孤伶背影嘖嘖稱奇道:「怪了、今天不跟著他兄弟反而到處亂跑做什麼?」
天行正要跟,南緣已一把拉住他說:「你跟一笑、我跟孤伶。」也不管天行的怪叫南緣便一腳將天行踢向關嘯將。
就在關嘯將的熱情招呼響起時南緣已追上了孤伶輕聲道:「闇藏首也到這了你知道嗎?而且九尾狐很有可能已經現身了。」
見孤伶腳步依舊,南緣又問:「媕婕是不是已經知道你的事了?你確定她一路都是昏迷的嗎?」
燕孤伶不答但腳步卻漸漸緩了下來,轉過數個街角滕王閣已在眼前。
孤伶突然再轉矮身從一戶破宅院的狗洞鑽了進去,秦南緣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跟著鑽進,沒料到才起身眼前已出現一柄明晃晃的刀鋒抵住了自己的咽喉。
「這便是寒波樓的待客之道嗎?」南緣苦笑道:「原來他早就知道你已經到這了對吧,闇藏首。」
頭戴鼠頭面具的闇藏首搖頭苦笑道:「應該不是,至少我們這邊可沒人去接觸過他,孤伶、有人告訴你我們來了是嗎?」
孤伶沒開口只是手指向刀鋒前的南緣,南緣這下才失笑道:「對、確實是我告訴你的。但不知闇先生到這又是為了什麼?和九尾狐見面是為了未央宮的事嗎?」
「這事和你無關。」闇藏首收刀道:「你跟著孤伶做什麼。」
南緣笑望始終背對著自己的孤伶聳聳肩道:「我知道他不承認、但我和他其實應該也算是朋友…」
沉默中南緣忽然感受到一絲絲的哀傷,原來說出這句話的難堪竟遠遠比不上心底的愧疚自卑,只因為他從不認為會有人在知道了自己的真面目後還會將自己當成朋友,他不想讓人悲憫他,他只想有個人能理解他在每一個做下錯誤決定時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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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破屋,南緣便見到滿室漆黑裡已有三盞燭火,秦南緣和燕孤伶隨著闇藏首站到其中一盞燭火之後。
南緣緊盯著微弱火光後的兩路人馬這才發現其中一路竟是常素靈姊妹。
「老鼠頭、你家的小燕子就算了,那小子又是誰呀!」另一路人馬中身穿銀衫面帶鼬鼠面具的女子媚聲道:「他和舞仙盟有關係嗎?」
「確實是沒有…」闇藏首憋聲道:「但我想讓他參與這會議。」
銀衫女身前的金衣女子搖頭嘆道:「你瘋了嗎你、等會狐首就要到了,你還真以為她會讓這外人加入會議嗎?」
「那就讓他加入吧。」忽然的燭火燃起南緣已見到火光後的窈窕身影,只見帶著一身花香的己殤已悄然出現。
「妳在這做什麼?狐首呢?」眾人正收斂神情,闇藏首卻忽然說道:「花女夷,快說妳為什麼會在這?不是讓妳去開驚鳴號角了嗎?」
「失敗啦!」扮成己殤的花女夷笑道:「遇上蘇玉衡一夥人,我也是剛剛才脫身的。現在九尾狐已經往驚鳴地窟去了,她讓我過來告訴你們計畫繼續,到時候翼族大會如果因為號角聲而大亂大家就要加緊注意將我們的目標找出來…對了、怎麼還少一個?衛漪漣呢?她不是加入寒波樓了嗎?」
「卯組還有事會遲些來。」闇藏首說道。
「卯組?」花女夷奇道:「意思是說兔煞安薴變和貉煞裘無義也來了嗎?」
闇藏首搖頭道:「薴變沒來,但裘無義倒是帶了一群同丘的戰士來了。只知道他們說是來捉兔子的,我已經囑咐漪漣別讓這些人知道我舞仙盟的計畫了。」
「行得通嗎?」花女夷笑望了闇藏首身後的孤伶一眼才說:「他們的戰友關係就像你和小燕子一樣,你覺得她真的會瞞他嗎?」
闇藏首聳肩道:「說了也沒關係、反正他們身上也沒有翼族血統。到時候混戰中他們應該不會傻到想淌這淌混水,倒是除了五仙外我還有另外的客人,我想現在就問問能不能讓他與會。」
「是誰?」金衣女子驚問:「你找這麼多人進來做什麼!不怕我們的身分曝光嗎!」
「兩位宥姊不必急,其實這人也是兩位的老相識了。」說到這常青絲已接道:「果然、我剛剛就在城中遇見了黃笛客皮戈敵還有青靈劍清靈凝,就是你請他們來的對吧!但為何不見地湧夫人出現?」
「皮老三和小靈四也來了嗎?」闇藏首眼珠子轉了一圈才說:「夫人已經往北方去了,這一回我請來的其實是紅算先生爾朱籌。現在他只怕快到了,各位不介意吧?」說著闇藏首便很自然地將眼光停在身穿金衣銀衫的宥金窕和宥銀窈身上。
只見宥金窕對宥銀窈微微點頭按耐下她的不安才說:「他要來可以、但如果他想算我們的舊帳的話你要怎麼辦。」
「這事我早問過了,」闇藏首說道:「其實爾先生對舊事早就不計較了,這些年他也因為忙於讙頭國和八熱地獄的事所以也希望早日和兩位和解,但就是苦無機會見面所以才拖到如今。」
說到這大門外已傳敲門聲,闇藏首漫步而往果見門外的人正是衛漪漣以及爾朱籌等人。
一行五人進了破屋大廳花女夷才笑道:「地湧夫人就這麼獨身往北方去了嗎?皮老三。」
皮戈敵鼻中嗅了嗅瀰漫空氣中的花香後才以疑惑的眼神望向闇藏首,闇藏首點頭道:「他就是那時在仙鄉和我們合作的臨時戰友。」
「九尾狐呢?」皮戈敵問:「不會花女夷真是狐首吧?」
「九尾狐是九尾狐、花女夷是花女夷。」走在後頭的爾朱籌忽然說道:「當初九尾狐之下曾有出自青丘國的八人為她賣命,但其中卻不包括我們眼前的花莊主,若我推測的沒錯兩位應該是因為如意變而有了相交契機吧。」
花女夷笑道:「爾先生不愧是無底洞下第一智囊,我和己殤的相識確實是為這部如意變而來。倒是這些年少有先生的消息,上一回聽說已是先生加入八熱地獄的事了。」
「沒加入,」爾朱籌說:「只是為老朋友留下的遺孤打通關節而已。」
「哦?」花女夷起了興致問:「依先生所言應該就是如今潛伏在八熱地獄的朱城璧對吧,難怪、這八人中四個少年知威首、易鯤蜦、桐見燭、朱城璧背後的勢力分別是龍宮、絕截、萬槃王,唯有這朱城璧雖是夜叉軍之人卻少見計無遺給予協助,總地說來我就是覺得這孩子的出身來得詭異,為什麼這樣一個年紀的孩子居然能驅動莫亟門、羽淵、蒙溝這些同屬四兇八部眾的人力?如今看來這孩子應該和同屬四兇的鴸靈脫不了關係對吧。而這也是你幫助他在八熱地獄中奪下一席的原因,但我很好奇洪振滔以及鯀殀羽這兩人真的沒意見嗎?現在四兇八門是由他們所主領的吧?」
爾朱籌眼神一凜淡淡說道:「這些事情兩位先生自有計較還不需莊主過問。」
「別誤會、別誤會。」花女夷笑道:「我只是聽說這兩位已經到了這附近才會有此一問絕不是想探聽些什麼的。」
爾朱籌陷入疑惑時常青絲也笑道:「這我可以作證、前些時候我才在景德鎮見到他和崑造災在一塊,他們六個機關師正湊在一塊…」說到這常青絲也自覺不妙趕緊閉上了嘴但爾朱籌卻沒想追問只是一個勁的皺緊了眉頭沉思不語。
闇藏首見爾朱籌不再說話便轉向衛漪漣問道:「裘無義也來了嗎?他知道妳到這來見我們嗎?」
身帶千針披的衛漪漣望著闇藏首身後的孤伶笑道:「他是授命來尋銀燕侯的後人,誰知道我們這一路打聽下才知道最符合目標的居然你家的小燕子。他剛剛已經在人暗示下去跟蹤一個姓楚的小子了,誰知道他現在居然在你這。」
「跟蹤一笑好找到孤伶嗎?」闇藏首沉吟道:「這人是誰?」
衛漪漣聳肩道:「這我不知道、只知道他一眼見就認出我們是寒波樓的人而且還跟我們鬼扯了一段故事,但我猜他就是想知道寒波樓十二神印的收集進度。對了、這傢伙和你家的小燕子一樣是一雙銀瞳。」
孤伶聽到這轉身便走,南緣跟上後闇藏首才點頭嘆道:「這樣我大概知道他是誰了,他現在還和裘無義在一塊嗎?」
「沒、」衛漪漣搖頭道:「他一見到一個跟江逐鋒在一塊的傢伙就匆匆告辭了。」
「江逐鋒?」闇藏首奇道:「他也來了?那熔星會的湛馳觥八成也到了對吧?」
「我就是跟他們一塊來的。」爾朱籌插嘴道:「妳說的人應該就是過江潮,是百川門中專門研究九藪流的人,他好像是想到這裡找洪振滔。」
「九龍子『蒲牢』洪振滔。」闇藏首奇道:「這人聽說蹤跡很難尋不是嗎?就連皇宮裡的聚會他也很少出現。」
爾朱籌冷笑道:「他不出現也不是沒有原因的,你不知道他轄下的兩個組織便是權謀宗和春秋館嗎?君尚望和戴微言可不是簡單角色,更何況這傢伙老實說根本就是草莽武夫而已。我可不信他玩得過君尚望這兩隻老狐狸。」
「可別小看他。」闇藏首說:「我聽說他是天生紅髮對吧!這表示他的血脈或練的功夫很有可能是和天魔教或是滅神教有關係,據說這種天生紅髮的體質對武學一道有著極高的資質,我猜趙構會將他置於君尚望和戴微言之上也許從來就沒打算讓他以計謀取勝,而是想讓他以純粹的武力壓制他們倆。」
「這我贊成。」花女夷移回凝視秦南緣背影的眼光插嘴道:「而且真要動腦我想應該也輪不到他,不知道攪天荒的九驤騮已經跟他回到宋國了嗎。這人的鬼腦筋可是一流,當初九首雉也差點被他擊敗!」
「這我記得,」常素靈說:「當初雉首曾遠走西域但不知為何卻和攪天荒起了衝突,聽說回來後雉首還想帶著狐首回西域報仇卻讓宮裡的人以同出鳳未央女俠一脈而壓了下來。」
「知道她是為了什麼而遠行西域嗎?」闇藏首冷笑道:「她表面上為的是想尋出凰氏夫婦在西域失蹤的真正原因,但其實她是偷偷到西域去和他還身在蟠關的老父親見面,之後狐首和宮裡的人能將事情壓下來也是暗示她大家早知道她的真正目的才讓她安靜下來,但這之後她就和未央宮漸行漸遠加上雙飛翼下的荊楚兩家接連被滅她的行蹤也就越來越難尋了。」
「今天她應該會到吧。」花女夷苦笑道:「要是她不來、那我真不知道己殤設下這一計究竟是為了什麼?」
「我們的目標是雉首嗎?」宥金窕奇道:「藏首、不是說我們要找的是能不受驚鳴號角影響的翼族人嗎?雉首的功夫已經到這地步了嗎?」
「當然還沒,」花女夷神秘笑道:「九尾狐的真正目標是身帶翼血以及身負藥人果實的…」話沒說完眾人面前的五盞燭火已忽然為一陣飄盪微風所撲滅,幽暗中只見一縷金影踏著半透入廳的月華緩緩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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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我想你說的這人我應該已經知道是誰了。」關嘯將一手攬著任天行的肩一手領著楚一笑的袖子拉著他們來到一處酒樓,一進樓一笑便見到許多和關嘯將身著相同樣式鎧甲之人。
「這些人都是迦樓羅族的人?」楚一笑問道。
「當然,」關嘯將一掃廳中拉著兩人坐下說道:「你們要找的人應該還沒到,先在這等著。」
說著又有數人靠了過來,關嘯將便為一笑兩人介紹,其中身著黃甲者為秋飛霜、灰甲者為智懷仁餘下兩人則是一笑早見過面的陽素波以及劍繡魂,四人也不管先前的紛爭坐了下來笑道:「楚公子、這可終於等到你了。知道這一會你可算得上是要角嗎?」
「我?」楚一笑奇道:「是為了明夷之陣對吧。這事我不想多說、我想先知道蓮真行要我來見的人究竟是誰?」
「別急,他等會兒就會到了。」陽素波為兩人倒了杯茶說道:「聽說前些時候巢主派大關去訓練你結果讓你打得滿頭包是嗎?」
「什麼滿頭包!」關嘯將啐道:「說話客氣點行不行、而且他們還是兩個人耶!」
「我們確實是贏的僥倖,」任天行謙遜道:「那一日能勝最後還是關大哥留了一手呢!」
陽素波不敢置信地問:「大關、真的假的?」
「當然、當然!」關嘯將笑的尷尬道:「最後一招、最後一招是因為太快了、所以我才沒看清楚!不然我手上那一刀要是出來了誰贏還不知道呢!」
「太快?」陽素波泛起奇妙的微笑笑道:「狂夢血脈對吧、我也聽說過當初江湖中楚滅夢可是數一數二的高手,而他最厲害的絕招便是如電如光般地穿梭戰陣的極致速度。一笑、我聽說你也有學過陽焰幻身,練得如何了?」
「練是練過…」一笑略帶心虛,「只是我總覺得陽焰幻身只是身法的運用而已,不像能帶出速度的功夫。」
「話說的沒錯。」秋飛霜接道:「但這部功夫出自日族中以速攻聞名的翠日族可不是徒有虛名而已,知道翠日的象徵暗諭的是什麼嗎?」
楚一笑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陽一鳴的衣上有個呈十字狀的鳳形圖樣。」
說到這秋飛霜等人很自動地將眼光轉向陽素波這才聽他苦笑道:「好、好、我說行了吧!這十字四鳳首其實是青陽刀上的圖樣,但合於翠日便是暗指急速旋轉的幻影。而圖中暗諭的正是日落一瞬的綠閃華光,這一瞬綠光也是我翠日族的寫照。璀璨耀眼、不可思議卻僅止於一瞬。」
「一瞬?」一笑想問,陽素波搖搖手說:「別問了、要是讓一鳴知道我和你說這些他八成又會唸我、先說說你的狂夢血脈要如何覺醒吧。」
說著陽素波又凝望一笑的半邊紅髮許久才說:「這是練焚虛寶典而成的對吧。」
一笑點頭道:「鬢邊的是練功後出現的,其餘的卻是在我被鷺心悅困在歿途原夢境裡才改變的。」
「歿途原!」陽素波驚訝道:「所以你已經通過狼首死神的考驗了?」
一笑搖頭道:「沒有、那一次是陽一鳴幫我穿越夢境回到現實世界的。」
「他幫你?」陽素波笑了兩聲說:「不盡然吧、依他的夢術雖能穿境不轉識,但若是遇上歿途原我想還是你幫他比較多。」
「是因為狂夢血脈嗎?」天行說:「不是聽說這血脈能有穿越空間的本事?」
「應該就是了,」陽素波說道:「楚滅夢當初能獨立江湖靠的也是這一招,只是他是將穿梭空間的能量轉化成極致的速度,現在我想一笑你最需要的應該就是這本事!」
「那該怎麼做?」一笑驚醒道:「對、我對上過先生時就曾有一刀快到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地步!這也是狂夢血脈的幫助嗎?」
「福至心靈吧。」秋飛霜說:「但我想若要真的將你體中的狂夢血脈喚醒說不定能去找雀屏宮。」
一笑正想問,關嘯將已笑道:「這簡單、我帶你來見的人他姊姊就是雀屏宮的夫人,只是問她事情時千萬別提起神天心就行了。」
陽素波也笑了一聲說:「最不識相的就是你,還敢說別人。總之這雀屏宮便是楚滅夢當初加入的組織,而且除宮主虢擎星外尚有四人同屬其中,這五人皆是夢術高手,聽說楚滅夢能將狂夢血脈發揮至巔峰就是因為其他人的相助,只是這五人之後不知為何竟一個接一個失了下落而雀屏宮也跟著沒落了下來。」
「死土封印!」一笑忽然驚聲道:「我在到歿途原之前是先到被死土封印的霧冥國境去,領我離開那裏的人曾說造就死土封印的屍泥裡就有我楚家和荊家的先祖屍骸!」
「霧冥國度,」陽素波聽到這下意識地瞄了天行一眼才續道:「這地方我倒是聽說過,只是死土封印這事我就不知道了。如今聽你這麼說我想雀屏宮這些人的失蹤應該也不是真的沒線索才是。」
「陽素波!終於讓我找到你了!」樓外忽有人大喊,眾人回望這才見到正走進酒樓的橫中流,橫中流望見眾人也楞了一下道:「這麼熱鬧、我剛剛也見到寶羽枝的人呢!看來這一次滕王閣可熱鬧了!」
聽到寶羽枝三字金翅巢眾人臉色皆是一沉,橫中流笑道:「沒這麼嚴重、來的人是早加入建德國的羽搖搏!」
「建德國?」任天行奇道:「這羽搖搏身上有什麼殘缺是嗎?不然為什麼能進建德國?」
橫中流搖頭失笑道:「怎麼老是注意這些事情?也算是啦、這羽搖搏是現任寶息羽扶搏的雙胞弟弟但不知為何他一出生就少了一支臂膀。十多歲時就讓他父親羽摶博送上建德國去了,只是他這一次出現在這好像不是代表寶羽枝。」
「所以是代表建德國嗎?」一笑問道:「還有其他建德國的人有來嗎?」
橫中流聳肩道:「這我不清楚、要不是見到他那張和羽扶搏長得一樣的臉我也不會猜到他的身分!倒是他身邊還有好幾個身披斗篷的人就是了,對了、我到這是想問你們有沒有見到蕩中原或是索驚寒,我有事要找他們!」
「都沒見到,」陽素波搖頭道:「但我聽說索驚寒會到這是因為饜無足是嗎?」
橫中流點頭道:「是呀、這傢伙這會兒不知道為什麼對巫閭要進行的計畫很有興趣,但他就是不肯讓他自己的人做先鋒反而要我和驚寒到這裡來和蕩中原見面,我瞧他八成是想將振滔派也拖下水。」
「洪振滔嗎?」陽素波笑道:「這傢伙可不是好惹的、知道他很有可能和風家也有關係嗎?」
橫中流笑而不答,陽素波知意也不想再多說便話鋒一轉又說:「對了、我剛剛還見到合雄殿的人你們知道嗎?」
「是誰?」關嘯將驚道:「我之前才在張難兒那裡見過三寶和尚,是他嗎?」
橫中流搖頭道:「不是、是三位烈老頭、聽說是來尋明夷先生和銀燕侯後人的。剛剛他們還在到處打聽有沒有一位眼帶銀瞳的老先生,聽說是有線索了一下子就不見人影。」
「銀瞳?」一笑奇道:「這人我才和他打過一架、但他自稱過先生。」
「過先生?」關嘯將奇道:「江湖中姓過的現在也只剩下蜀地的戒慧莊了,現任莊主過萬英也不過五十出頭更何況是他那三個弟弟,會不會是戒慧莊的前任莊主?」
「是了!」陽素波忽然想通道:「明夷先生、過先生、又帶銀瞳,我看三烈老在找的根本就是寒景厄!還記得戒慧莊當初前任莊主過無戒的傳言嗎?」
「寒介喙。」秋飛霜說:「這人是寒景厄的族弟聽說他和趙黍秀、賈寶塔、原先王還有胡緇魅曾追隨晉逐狐,只是在晉逐狐死後這些人也一個個各奔東西,後來便有人傳說這過無戒便是寒介喙,只是這位過莊主的瞳色與一般人無異,所以這傳說也不攻自破。」
「至於銀燕侯後人我們倒是有線索,」說著天行又轉向一直沉默的劍繡魂問道:「但我們想先問問燕清妙姑娘的傷勢如何了。」
劍繡魂瞄了一笑一眼才點頭道:「雖然傷到要害但燕族已經有人出面相救所以清妙的傷應該是無虞,謝過任公子關心。」
「燕族的人?」一笑聽到這眼神依舊直視前方不看向劍繡魂叨唸道:「就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認出下手的正是他們當初追殺的銀燕侯後人。」
劍繡魂聞言俏眉一立卻沒罵出聲只是瞪了一笑良久才冷冷道:「確實認出來了、而且她還準備到這裡來將事情弄個明白。」
「很好。」楚一笑回了一個冷眼笑道:「告訴他、楚一笑等著。」
「繡魂一定如實轉告。」說完劍繡魂一個霍然起身便出了酒樓,金翅巢眾人從沒見過她這麼生氣一時之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他說的那人是誰?」一笑全不顧眼前的尷尬直問:「他說的那個人和追殺銀燕侯的是同一個人嗎?」
「追殺?」陽素波想了許久才嘆道:「我想她當初的本意應該不是追殺銀燕侯才是,因為這個『她』就是銀燕侯當初為徵求燕族認同所認定的未婚妻燕金絲,只是在這之後他卻因故愛上了合雄殿素王的徒弟白含清,銀燕侯和白含清離開合雄殿數年後他夫妻倆被追殺的事情才傳了開來,金絲前輩當初也曾參與搜尋行動,只是不知為何回來之後她卻對這件事絕口不提而且還下嫁飛影城主閃瞳影自此退出武林,而我們會和金絲前輩相識則是因為她和巢築禍等人正是金翅巢的修造者。」
「那真正追殺銀燕侯的人究竟是誰?」楚一笑又不死心地問。
「這我怎麼可能知道!」陽素波聳肩道:「但如果當初是他們夫妻倆一起成為目標的話那我想這應該就和合雄殿的仇人脫不了關係了。」
「合雄殿?」一笑奇道:「是因為剛剛說的白含清的師父嗎?」
「有可能。」陽素波說:「當初合雄殿在白首織之前其實還有玄帝、紫宮以及素王三人,這三人的姓名和事蹟似乎讓人刻意隱瞞只知道他們各自留下了一徒分別是玄寥翳、丹隱娥以及白含清,而這三人也正是三鉉織的玄逸飛仙陣、紫絕駭空陣以及素真天機陣的留招者,這三位夫人如今也都下落不明只知道她三人在江湖走動時曾和結胸國國主結縈絲結為金蘭姐妹。」
「結胸國…」一笑沉吟間大門外又走進了一對身著彩衣的男女,依著眾人眼光的欣喜楚一笑很自然地站起了身迎接,彩衣男子先與金翅巢眾人寒喧後才笑問一笑:「我見過真行了,你就是明夷之陣的開陣者嗎?」
一笑點頭正想問男子已拍了拍他的肩說:「我叫做孔逐艷,有些事情我想先和你私下談談,跟我來吧。」
兩人出樓後孔逐艷便一路尋偏僻小徑繞到滕王閣附近才說道:「我聽真行說過你要開明夷之陣是為了救人是嗎?但你知道這陣式萬一開啟…」
「我明白。」一笑搶著說:「這件事顏臻臻前輩已經幫我想出個周全的法子了。」
「她呀。」孔逐艷點頭道:「這樣我大概明白了、但你知道開明夷之陣要付出的代價嗎?」
「我不在乎。」話說的決絕,只是在一笑心中卻莫名閃過一絲猶豫,只因為他雖然願意為莫連而死卻更希望為媕婕活下去….
孔逐艷笑望著他眉間的糾結說:「罷了、你既然決定了那我就不多說了。其實這件事早就有人幫過你了,只是聽說你沒照他的意思去走。」
一笑思索道:「前輩說的是誰?我只聽說過勝樂輪的事而已。」
「勝樂輪?以心中明光趨走黑暗嗎?」孔逐艷點頭道:「此法倒是可行,但如果早已戰勝了心中黑暗的話我想這明夷之陣對你造成的影響應該就會低的多了。」
「鷺心悅!」一笑聞言終於想通道:「所以他將我丟在幻境中為的就是…可惡、我才不信!」話雖是這麼說但一笑心中其實也贊同意孔逐艷的觀點,遂又問道:「但前輩怎會知道我不是依他的方法離開那裡的?」
孔逐艷笑道:「他這會兒正和真行在一塊,我遇見時他們倆還有蜑谷主正準備跟蹤趙霅震往雷池一趟。」
「蜑谷主!」楚一笑驚道:「他脫離神靈斬的掌握了嗎?」
孔逐艷點頭道:「這事我也聽說了、只是讓他離開的可不是神靈斬的意思而是倪神峰親自出面討保。神靈斬雖然不怕倪神峰但怎麼說他都是九龍子之一而且還是他上司,所以他也只有乖乖放人。」
「那仙還路主的消息呢?」一笑又問。
「仙還路主?」孔逐艷奇道:「仙還前輩不是死了好些年了嗎?你的意思是他們知道仙還前輩的事?」
一笑自覺說溜了嘴只有顧左右而言他開始瞎扯,孔逐艷也知道他的意思便與他並肩走上滕王閣笑道:「你不方便說就算了、先陪我找個人吧。」
兩人才進廣場已見到一道被月光拉長的清寂身影,孔逐艷稍停步問道:「是鐵索堂主嗎?」
前人回首暗蘊歛光的雙眼下果然就是索驚寒,孔逐艷笑道:「真是好久不見了、索堂主對明日的翼族大會也有興趣嗎?還是單純來見合雄殿舊人的?」
「和合雄殿有關係的是我爹,和我沒關係。」索驚寒淡漠回望清月又說:「閣裡有無洞的人,我勸你最好別進去。」
「無洞。饜無足的人?」孔逐艷驚道:「那蠶叢無歸不會也在裡頭吧?」
「他在那!」索驚寒頭也不回隨意一指,孔逐艷和一笑這才見到從梯下陰影處走出的蠶叢無歸。
孔逐艷笑道:「老蛞蝓、躲在這做什麼?」
蠶叢無歸尷尬地遠望了索驚寒的背影一眼,孔逐艷才趕緊介紹道:「無歸、這位就是索滅藏前輩的兒子索驚寒,兩位認識認識吧!」
「還是不了。」蠶叢無歸尷尬笑道:「我和負鄉在幾年前就曾拜訪過索兄弟想將當年的事說明白,只是索兄弟好像沒什麼興趣。」
孔逐艷回望索驚寒毫不在意離開的背影搖頭道:「算了、這件事就先擱著。我有事情要問你,但無洞的人我可不想碰上、換個地方說話吧。」
三人又轉進小巷道直來到一處近郊林中孔逐艷才問:「無歸、聽說你和原火洞的人都到這附近了是嗎?」
「原謹言。」蠶叢無歸突著眼珠說:「這傢伙已經往臨安去了,說是要在曙光之地重現之前趕到太微派找到他的老大哥原先王。只是我聽他說原先王這些年心灰意懶就連他的師兄公孫良造都請不動他,所以我猜他也是無功而返。」
「為了曙光之地?」孔逐艷奇道:「原火洞一直以來都傳言是為炎辰昊大俠保藏原火之地,他會在意曙光之地我想原因應該不用多說。倒是我請你尋的人有著落了嗎?」
「沒、」蠶叢無歸說:「只知道他最後的下落是和皇甫幽一起改造晨珠那一次,之後的下落應該只有陰晦靈知道。當初如意珠之成其實是想用來收納闇火,但皇甫幽卻自作主張將如意珠用於相助上官飄邈一開明夷之陣,聽說陰晦靈對這件事很不高興,之後你要找的人也沒了下落了…」
「那麼那對夫妻?」孔逐艷又問。
「他們確實出現在蜀地過,」蠶叢無歸點頭道:「只是短暫出現後他們又失了蹤影,我想如果不是進了什麼地方藏起來的話就是已經離開了。倒是始凝冰我常常見著他就是了,這些年微家的微子箜一直和他保持聯繫據說是想找出微愷鶢遺落在蜀地的秘密機關,你也知道、自從荊楚兩家血脈被滅後這機關的線索就越來越渺茫,現在只知道微子箜曾和楚君湘聯絡上但他卻對日月機關卷之事一無所知,所以微子箜只有將希望寄託在始凝冰身上。」
孔逐艷與楚一笑驚奇地對望了才問:「當初傳荊楚兩家日月機關卷的人就是微愷鶢嗎?這人不是四風之一嗎?」
「不是他傳的。」蠶叢無歸搖頭道:「但聽說他遺留下的機關譜也跟著陰始城的日月機關卷傳給了當時荊楚兩家的當家,所以微子箜才想從這兩家後人向上尋。」
孔逐艷又望向一笑,只見他想起了方葆光說道:「這事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我爹曾向方葆光前輩學過機關術。」
蠶叢無歸思索道:「磨劫宮嗎?我確實聽說過子箜提起荊楚兩家學藝的事...」
三人又討論了一陣這才漫步回到酒樓,一笑會合了天行告辭了兩人。路上他又提起鷺心悅下藥之事有可能是要相助自己。
「真的?」天行笑道:「但你那天不是他打的很用力嗎!他怎麼都不解釋?」
一笑聳肩道:「如果是你、你會解釋嗎?」
「當然不會!」天行笑道:「因為我賭你不會相信、不過你也因為他這一場幻術之試而紅了半邊頭髮不是嗎,我覺得他也可能是想喚醒你的狂夢血脈也說不定。」
兩人閒聊間已回到客棧附近,眼前緩步而來的正是孤伶和南緣。四人並肩入門正遇上任嬋娟等人準備就寢,一笑輕問:「媕婕回來了嗎?」
「回來了。」嬋娟執燭道:「就連香凝和玉脂也跟著她回來了,這會他們三人一間房我要去和纖雲還有小玥擠一擠了,你們也快去休息吧!」
一笑回望緊閉的房門忽然一陣惆悵,不知為何他有種預感這將是他最後一次離她這麼近,他心底預知今夜之後他們的距離將會更遙遠,而這預感的來臨卻是因為如今陪伴在身邊的孤伶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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