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瑤山之墜入凡塵(卷一) - 第九章－暴風前夕（５）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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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第九章－暴風前夕（５）

小河

Jun 22, 2022

197

7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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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姜鄴側立重府大門前，風度地獻出手腕。

重歡自然搭去手，踩上馬凳，掀簾進內，姜鄴則隨後而上。兩人分別倚著車窗兩側，不知是要留給誰，中間位置特別寬敞。

「去桂林。」姜鄴對外頭的馬伕吩咐道。

途中，兩人默不作聲，更無意開口。約莫半個時辰，行經的馬車止步，姜鄴率先下車，接著掀起布簾：「到了。」重歡再次搭著其手下馬。

舉首現身山坡地，觸目桂花彼彼皆是。四季桂開得正盛，淡雅香氣四溢飄傳，不由讓人心曠神怡。

不遠林中，一名穿著暗紅色的深衣男子走出，對著姜鄴行禮：「君上。」

聽見“君上＂，重歡想起炎胤自比翩翩少年郎那番話，不由得會心一笑，被姜鄴看在眼裡。

「洛明，這位是重府千金，重歡。你見過的。」姜鄴道，接著又朝向重歡介紹：「這是我的貼身侍衛，洛明。」

「重娘子，在下洛明。」洛明抱拳道。

「洛明神君，喚我重歡吧。」重歡面露微笑回禮：「都是自己人。」

洛明眉眼一挑，馬上笑開懷，讚賞重歡能如此快便認出自己，道：「那重歡便也喚我洛明就行。」

姜鄴看著重歡，倒是稀奇：「本想帶妳認識，沒想到竟這麼快就知底了。」

「重家以火為伍，對於火性相當敏銳。主宰真火者，天上地下唯有麒麟。其所到之處溫暖祥和，百姓安泰。」重歡道指祥和，許是她和白澤相處那一年下來，同樣安穩可靠之感。

「謬讚，謬讚。」洛明被誇得翹起尾巴，晃眼就被姜鄴那雙幽冷瞳孔掃去一身，謙虛道：「盡神職本份而已。」

「歡兒，妳看這片桂林，有何異樣？」姜鄴打斷問道。

重歡順著視線，由近至遠眺望，抬腿走上坡地。走著走著，餘光瞟到白色的東西飄至衣袖，定睛一看，是一隻如桂花般大小的螳螂。

少間，附近樹木發出窸窣聲響，重歡這時才注意到有幾棵並不是真正的桂花。數以萬計的螳螂從樹上跳下，包圍於她，桂花樹轉瞬成了枯木。

「先回府。」後方姜鄴對著洛明道畢，便起身飛向重歡，把人抱起後踩在半空道：「來者是客，休得無禮。」然後手一揮，大風吹來，把地上的螳螂全部又吹回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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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緩緩落地，姜鄴收回手，讓止不住好奇的重歡上前一探究竟。

樹上螳螂群乘著微風，和煦擺動身體，搖搖晃晃的模樣，重歡愈看愈發神奇道：「這些白白小小像桂花的小東西居然是螳螂！」

姜鄴微笑：「看看妳左邊的袖子。」他於身後提醒道。

重歡抬起左臂，一隻如指甲般大小的螳螂依附著袖子，跳至指節，舉起兩把鐮刀的前足在空中揮舞數次。接著仰著頭，身體一歪至地面，不一會兒功夫，又長至約末快兩丈的桂花樹同等高度。

「它看起來對妳很滿意。」姜鄴溫柔道：「她喚做刺花，是個女生。」

放大的刺花，每處部位更顯精緻美麗。頭呈倒三角，有觸鬚。複眼於兩端，大顎尖銳。長胸，腹部有翅，兩根尾毛。前足三節佈滿刺，鋸齒狀，轉動靈活有力。底色為白，足部和後腹部參雜些許黃色漸層。前足跗節似花蕊，中、後足部則似花瓣。

「對我滿意？」重歡笑看刺花晃著腦袋，問道：「是麼？小刺花？」

「我帶妳來這兒，是想讓妳日後去軒轅有個坐騎。」姜鄴道：「它們聰慧敏捷，明辨識路，亦可日行千里。」

重歡回首：「所以幾日前你說…會再來找我，就是為了這件事？」

「嗯，妳去軒轅前用它趕路最合適不過。」姜鄴回道。

重歡口中含話半晌，婉拒道：「坐騎的事....我已想好去姑瑤山找白澤了。」以為氣氛會因此有些尷尬，結果姜鄴卻不以為然。

「姑瑤山能一直保有祥和盛景，全是因上古瑤神賦予山中百獸保護菁草之命，換得無憂之生。如今紫肌與妳容為一體，回去定不平靜。」姜鄴。

重歡停頓半刻，腦中剛浮出一張熟面孔，姜鄴就有意無意道：「是不是和炎胤說的一樣？」

「阿？」重歡微張口，深怕蒼蠅飛不進去，腦筋飛快輪轉，最後才擠出一句：「倒不是…每個字都一樣。」

「呵。」姜鄴不溫不火的笑聲，讓重歡莫名有些心虛，可她又沒做甚麼，怎麼突然就落了下風呢。

「白澤固然是要找，畢竟去軒轅還需由他為妳開路。」姜鄴言歸正傳道。

「嗯。」重歡抿嘴點頭。

「妳能力雖不明，潛力卻無限。若能良好發揮，殺到山頂見白澤應是綽綽有餘。」姜鄴下刻又把重歡從頭到腳看了個遍。

重歡挑著青筋，這人一天不逗她，好像渾身不舒服。氣把方才的不好意思拋之腦後，喚出隱蔽身旁的血灼，擋於二人中間，笑嘻嘻道：「血灼，揍他。」

片刻，血灼沒有反應，姜鄴亦然。反倒是刺花立刻縮回體型躲至重歡肩膀，提起前足防禦。

正當重歡伸手要取回血灼，姜鄴陡然搶先一步，她震驚道：「怎麼會！」

姜鄴握住劍柄，細看道：「劍體通紅，剎血懾人。」接著拋還重歡，表情嚴肅：「妳在試探我？」

「是。」這些月，重歡眉頭就沒幾日輕鬆過，坦誠道：「你是魔君，它為何一點反應都沒有？」大名鼎鼎的斬魔劍，在姜鄴面前居然毫無用武之地。

「身為魔君就一定是魔？」姜鄴閉上洞悉人性的雙眸：「在魔域之地，的確或多或少沾染上魔氣，可它們僅附著於表面，未曾深耕心中。」

「既非魔，又如何成為魔君？」重歡叩問道。

「上古神魔大戰，一打便是百餘年。雖最後由神界挽回局勢，卻實屬慘勝。百年的戰爭，其中傷亡可想而知。魔界分崩離析，眼看局勢混亂，神界便派我接管魔域，逐一收復各方領地。」姜鄴解釋道。

「所以你是神族。」重歡抬眸直視，眼神一瞬露出難以察覺的欣喜，道：「難怪洛明跟著你。」

「歡兒，那妳呢？」姜鄴眼堵流出一抹悲傷，讓人無法看懂：「褪去凡身，妳想成為神....或是魔？」

重歡想都沒想過這兩個選項，脫口道：「我只想是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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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後，重歡坐擁紫晶殿，脫胎換骨的她依然會不時想起這段對話。也許從那時候起，便註定好屬於自己的命運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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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歡提起笑容，眼光翻越樹林，停留於山下一處府邸：「御賜就是不一樣，連後山都包括在內。」

姜鄴跟著笑道：「是阿，妳若心煩，這段時間就常來走走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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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呆站西廂房外的一棵四季桂下，昂首花絮眾多中一處異樣，問道：「二娘，她就是刺花？」

刺花似乎不喜別人盯著，便逕自拍動雙翅，飛至更高處藏身。

重歡半臥石椅，撐著頭，啜著程青用山泉水煮的桂花清露，懶懶道：「嗯。」

距離姜鄴帶她至姜府後山的桂花林已過去十日。他沒再來，她也沒再去。只有每日利用空閒時刻到林中走走，偶爾見上洛明在那兒照看，並聊幾句家常，和不是家常。

「這都過去多久了，我竟現在才發現。」程青離開樹下，來至重歡面前。

「十日，妳才發現。」重歡無所事事，把玩茶碗道：「商家那邊可處理好了？」

「照二娘吩咐，已把所有原標價壓在普遍市價約半成，假以勸戒。只是我不懂，二娘明知道他們的東西與價錢不符，又為何還要買？您讓小廝們去說聲，諒他們也不敢漫天喊價，何須做這種人情？」程青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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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瑤山之墜入凡塵(卷一)

Table of Contents

#1 第一章－緣起（１）

#2 第一章－緣起（２）

#3 第一章－緣起（３）

#4 第一章－緣起（４）

#5 第一章－緣起（５）

#6 第二章－香山遇故知（１）

#7 第二章－香山遇故知（２）

#8 第二章－香山遇故知（３）

#9 第二章－香山遇故知（４）

#10 第二章－香山遇故知（５）

#11 第三章－桃之夭夭（１）

#12 第三章－桃之夭夭（２）

#13 第三章－桃之夭夭（３）

#14 第三章－桃之夭夭（４）

#15 第三章－桃之夭夭（５）

#16 第四章－丟桃眾（１）

#17 第四章－丟桃眾（２）

#18 第四章－丟桃眾（３）

#19 第四章－丟桃眾（４）

#20 第四章－丟桃眾（５）

#21 第五章－七殺寨（１）

#22 第五章－七殺寨（２）

#23 第五章－七殺寨（３）

#24 第五章－七殺寨（４）

#25 第五章－七殺寨（５）

#26 第六章－命劍血灼（１）

#27 第六章－命劍血灼（２）

#28 第六章－命劍血灼（３）

#29 第六章－命劍血灼（４）

#30 第六章－命劍血灼（５）

#31 第七章－各懷鬼胎（１）

#32 第七章－各懷鬼胎（２）

#33 第七章－各懷鬼胎（３）

#34 第七章－各懷鬼胎（４）

#35 第七章－各懷鬼胎（５）

#36 第八章－身份疑雲（１）

#37 第八章－身份疑雲（２）

#38 第八章－身份疑雲（３）

#39 第八章－身份疑雲（４）

#40 第八章－身份疑雲（５）

#41 第九章－暴風前夕（１）

#42 第九章－暴風前夕（２）

#43 第九章－暴風前夕（３）

#44 第九章－暴風前夕（４）

#45 第九章－暴風前夕（５）

#46 第十章－燒尾宴（１）

#47 第十章－燒尾宴（２）

#48 第十章－燒尾宴（３）

#49 第十章－燒尾宴（４）

#50 第十章－燒尾宴（５）

#51 小河悄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