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前後進到房間,來到床前。重歡坐臥於床,看到兄長,眉心隨之舒展,甜笑道:「兄長。」
重齊皓見重歡氣色不佳,便坐至邊上,取手灌入真氣,入其經脈檢查。過一會,竟發現聚魂石之力已不在體內,取而代之是一株紫肌印。
『菁草紫肌?』他偏頭,加強運氣窺探,又有微乎其微的黑色毒素附著於印上,不禁皺眉:「五毒煞?你們去了七殺寨?」接著收回手,抬眸問去程青道:「倒底怎麼回事?」
未等程青回答,重歡意外道:「兄長知道七殺寨?」
重齊皓頷首:「他們可是洛陽郊外數一數二的地頭蛇。我和父親剛到沒多久,便差點因流落下游的物資與之動手。」
「哦?」重歡問道:「這下游的物資也和他們有關係?」
「不是,是當時和當地官員協尋時,剛好遇到他們在河水旁打撈,當場抓獲。礙於其寨主,吳三手持神器嶄天鉞,刺史不敢隨便招惹。加上父親與我有任務傍身,不好過多干涉,索性讓他們拿了幾件寶貝,和保存尚可的糧食打發了。」重齊皓想來也是好笑:「早知如此,就該拿有兵火武器的箱子才是。」
「依兄長性子,許是後來讓人把寨給摸熟透了?不然怎知曉五毒煞為七殺寨所有?」重歡笑問道。
重齊皓摸亂重歡一頭青絲,以前鬼靈精怪的糊塗蛋越發心細了:「是阿,那嶄天鉞非普通人能駕馭,若被有心之人利用,重家人勢必要阻止的。不過妳既已去過,應是比兄長清楚。」
「恩,這也是我想和兄長說道說道的。」重歡。
炎胤聽出端倪,心領神會,微頷首道:「你們兄妹二人說體己話,我就不打擾了。」他擺手
三人前後進到房間,來到床前。重歡坐臥於床,看到兄長,眉心隨之舒展,甜笑道:「阿兄。」
重齊皓見重歡氣色不佳,便坐至邊上,取手灌入真氣,入其經脈檢查。過一會,竟發現聚魂石之力已不在體內,取而代之是一株紫肌印。
『菁草紫肌?』他偏頭,加強運氣窺探,又有微乎其微的黑色毒素附著於印上,不禁皺眉:「五毒煞?你們去了七殺寨?」接著收回手,抬眸問去程青道:「倒底怎麼回事?」
對等程青回答,重歡意外道:「阿兄知道七殺寨?」
重齊皓頷首:「他們可是洛陽郊外數一數二的地頭蛇。我和父親剛到沒多久,便差點因流落下游的物資與之動手。」
「哦?」重歡問道:「這下游的物資也和他們有關係?」
「不是,是當時和當地官員協尋時,剛好遇到他們在河水旁打撈,當場抓獲。礙於其寨主,吳三手持神器嶄天鉞,官員不敢隨便招惹。加上父親與我有任務傍身,不好過多干涉,索性讓他們拿了幾件寶貝,和保存尚可的糧食打發了。」重齊皓想來也是好笑:「早知如此,就該拿有兵火武器的箱子才是。」
「依阿兄性子,許是後來讓人把寨給摸熟透了?不然怎知曉五毒煞為七殺寨所有?」重歡笑問道。
重齊皓摸亂重歡一頭青絲,以前鬼靈精怪的糊塗蛋越發心細了:「是阿,那嶄天鉞非普通人能駕馭,若被有心之人利用,重家人勢必要阻止的。不過妳既已去過,應是比我清楚。」
「恩,這也是我想和阿兄說道說道的。」重歡。
炎胤聽出端倪,心領神會,微頷首道:「你們兄妹二人說體己話,我就不打擾了。」他擺手貼背,踩出門檻而去。
「歡兒,那位是?」重齊皓問道。
重歡回道:「那位朋友姓炎,名為一個字“胤”。在七殺寨遇事時,便是他帶我們離開的。」
重齊皓下意識看向程青,程青微微點頭,他才繼續道:「歡兒,你可知他是魔族?」方才到客棧,他便感覺外部有一股強大的戾氣圍繞,若非修仙人不能察覺。直到與炎胤在房外碰頭,才明白過來。
他會這麼問,不是怕重歡不知此人來歷,而是明知,還沒有保持距離。
「阿兄,他幫過我。」重歡好言道:「總不能拒人於千里之外吧?」
重齊皓未回,反而扭頭輕喚道:「青兒。」語氣異常溫柔:「妳看妳,黑眼圈都快掉地上了,趕緊去休息罷。」
紅潤的雙頰才褪去不久的程青,聽聞此話又不爭氣地被撩起,她當下低頭道:「青兒告退!」
目送羞人走出後,重歡並不納悶兄長的突發行徑,還跟著其行為發表意見:「別逗青兒,女孩子家不要面子阿。」
重齊皓笑出聲,回頭變了個臉,正色道:「說正事。」正氣威嚴的雙眸,有重嚴的影子。而凜然的外表,內心極為深沉。洞悉人性的他,做起事來總能無往不利。
所以當重歡從許清琬拿過那封家書時,她才有這多麼的震驚。依照對父親和兄長的了解,他們絕不會輕易讓小人有構陷的機會。
「那阿兄先告訴我,你們可是出來了?阿爺在天牢應是受苦了,洛陽一事可知道是誰做的?」自知該來的躲不掉,重歡便把這趟來洛陽,一直懸在心上的問題先問出口。
重齊皓搖首:「阿爺還在天牢裡,腿上舊疾靠內功還可再撐一陣,暫時無事。而我偷溜出來,是有東西要交給妳。」話說到此,他將右掌平放,過不久,一顆光亮剔透的火珠於手心浮出,熱辣的火燄此時燃起,均勻將珠子包裹住,珠心內有一黑點,似是瞳。
重歡驚訝道:「火靈鳳眼?」這不是盤古開天時期,代表五靈,也實為代表五行的“火”麼!
「歡兒,妳可曾想過重府習火御之術,本應避世深山竹林,此生只為修仙和除妖魔,卻為何會選在最為繁盛的長安?」重齊皓笑問道。
重歡盯著火靈鳳眼,直覺反應道:「因為它?」從前她不是沒問過重嚴,可卻總被搪塞說是她生來只有胎光,需要找人氣充足之地,以彌補本身陰氣過甚的問題。
「恩,但這只是其一。」重齊皓瞧眼便看出重歡心思,溫和道:「妳出身三魂離散,陰氣過重,凡人又因三魂七魄才得以有陽氣,得以生存。便也是為了你,才選擇繼續留在長安。」
重歡輕頷首,腦筋閃過一個念頭:「所以阿爺會選擇長安…是因為火靈鳳眼就在長安!」
「不錯,火靈鳳眼便在重府地底下。為了弄它出來,可是花了阿爺和阿孃不少精力。妳以為他們的腿是因年紀漸長,事實並非如此。」重齊皓接著道:「五靈為一切生命初始,召喚需以等價條件給予。新生之命,方為初始。而人欲得之,便以人命換之。此條件與那時尚在阿孃肚子的妳,恰好吻合。」
如同閃電於天空閃爍的瞬間,重歡不知該如何反應,也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征征道:「那我為何……」
「生命何其脆弱又無辜。」重齊皓輕拍重歡手背:「爺孃自是不肯讓妳犧牲,正因如此,我才有這麼可愛妹妹。」他欣慰笑道。
「但爺孃的腿卻是因我而起。」重歡內心像塊不斷扭轉的抹布,被突如其來的內疚擠到一個極致。
「歡兒。」重齊皓溫柔安慰道:「方才說以命換之,故生祭兩雙腿已是慶幸。雖不知父親是如何辦到的,他也未曾與我提及,想是怕我與妳說太多。我們一家四人如今好好的,莫要自責了。」
見重歡抿嘴不語,重齊皓嘆氣道:「找尋火靈鳳眼,是重家的使命,也是宿命。」
「此話何意?」重歡抬首,望向掌握一切的面目,悄然掛了一層無解:「我不明白。」
重齊皓沉道:「這也是父親要我來找妳的目的。」他對著火靈鳳眼默念咒術,淺淺的金光隨著口中緩緩流至珠子。珠子如易碎的氣泡,飄往重歡腹部,正覺得奇怪,珠子便嗖地鎖在其丹田深處。
一股灼熱頓時竄出,重歡輕皺眉,相比之前血灼帶予她的,倒不算甚麼。
「阿兄這是?」重歡。
「重家人果然天生耐得住這把火!」重齊皓讚許道。本想著重歡因天生殘缺,多少會被火靈鳳眼的強大靈性反嗜。結果她非但沒有不適,反而完好吸收:「我把它封在妳的丹田,從現在起,妳和它便是一體。」
「為何要把火靈鳳眼給我?」重歡突然不安道。
「可聽過軒轅國?」重齊皓問道,重歡僵硬地搖首。
「重家為上古顓頊帝之裔,負責掌管火。而顓頊帝又為上古黃帝之曾孫,其故鄉便在南方窮山之際的軒轅國。神魔大戰後,眾神身歸混沌,五靈就此散落各處,重家人也開始投入尋找火靈鳳眼,百餘年來,代代相傳的使命,最終落在我們身上。」重齊皓。
諾大的信息量突如其來占據重歡整個腦袋,以前覺得重家善用火術,全是因為祖上本就習火,進而流傳下來,沒想到還有這般淵源。
「把它交給妳,是因聖人身邊的護法對此物一直虎視眈眈,這事情待出去,會再與妳細說。」重齊皓道:「若我們未在明年初春回來,妳便帶其前往軒轅國歸還。」
重歡停頓片刻,幽幽道:「若我不去軒轅國把火靈鳳眼歸還呢?重家將如何?」
從前的她,只顧著要找到菁草,成為正常人,其餘一切都不太上心。如今這麼重大的任務擔在身上,心裡著實沒個底。
「五靈藏世,天下太平。倘若現世,必有大凶。」重齊皓雙手用力搭在重歡肩膀,眼神篤定:「妳若不去,不只重家,六界將萬劫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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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家畢生追尋火靈鳳眼,找,為職責;不找,為選擇。修仙論道,是為守護六界和平。終其一生找著尚未出世之物,是否白忙活這一世?倘若其出世而不尋,付出的代價又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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