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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你了?那女人真的很纏人。」聽著電話那頭傳來孔時雨的調笑聲,禪院甚爾滿是不耐,「什麼有緣,她就是去那邊堵我的。一直說要研究我,很煩我就拒絕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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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聽廢話的他打斷孔時雨的抱怨,「特級有什麼了不起?你只是仲介,又不是咒詛師,她不會殺了你的。」他用開玩笑的語氣,說著毫無真誠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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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她再來,直接把她趕出門就好。掛了。」按掉手機,站定在門前,身上纏著咒靈的他正想拿出鑰匙,大門就自己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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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正準備要去睡覺,長髮披肩的椿套著寬大的T-shirt,滿是笑意地看著他,「甚爾?你回來啦!」語氣聽上去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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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懶得吐槽她噁心的直覺,隨意地「嗯」了一聲。臉上帶著深深的睏倦,在玄關踢掉鞋子,他探手從毛毛蟲那裡抽出了一把短刀,丟給她,「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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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手忙腳亂,但最終仍是穩穩地接住,「新的咒具!你買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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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表情地看著她興奮捧起短刀,翻來覆去地端詳,他想了想,「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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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複雜,其實也就三個步驟的事。解決結界的問題後,找到忌庫的位置,再掃蕩咒具。沒怎麼出到錢就是很耗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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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之後又在黑市花了點時間洗履歷,還找人確認過上面有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咒。他可不想聽到她哪天出去一趟人就沒了,他頓了下,……被加茂找上門也很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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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覺得煩躁,他「嘖」了聲,面露不悅。前後花了兩個多月的時間,那些咒具的品質和價格最好對得起他付出的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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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她赤腳跟在身後的腳步聲,他沒有回頭,自顧自報數據,「構造和之前那把差不多,刀刃的長度短了0.7公分,重量也比較輕。手感妳要自己磨合……我在說什麼,這不是廢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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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了個哈欠,「那些話妳都知道了。我要去睡了,不要吵我。」嫌棄地對一臉感動的她擺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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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睡到下午,恢復精神的禪院甚爾吃著椿特別準備的燉內臟鍋,沒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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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坐在對面、手撐著下巴的她神采飛揚,滔滔不絕。像是要把之前用短訊交流的那段時間,文字難以傳遞的熱情,通通展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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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教惠五十音,你知道他之前都喊我乙姬嗎?龍宮的那個,聽上去好可愛!」這不是訊息裡說過了嗎?行吧,隨便了。他面無表情地扒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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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會寫自己名字的漢字了,你的爾有時候還會寫錯,但是應該會越寫越好。」看了看她遞過來白紙上的雜亂字跡,他勉強「哼」了一聲,給她點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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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都是她語調輕快的吱吱喳喳,他只覺得此時心境是時隔兩個多月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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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他打算把她的話當成配飯的背景音樂時,就見她看了眼手錶,然後開始收拾桌上的參考書和試題本。她邊往背包裡塞書本,邊說道:「我要先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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嚼幾口吞下牛腸,他問,「妳要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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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不是還要考雄英嗎?雄英沒有那麼好考,一個人複習的話,又會有不會的題目。所以約了朋友一起唸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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筷子鬆鬆搭在碗上,他看著她穿上外套,有些驚訝,「……妳還有朋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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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顏不改,「好失禮,我當然有啊。」換好外出鞋的她對他揮手,「晚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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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她出門,他沈默了下,回過頭和睡完午覺起來的他兒子對上眼。「跑什麼?」他喊住轉身就想回房間的惠,「她朋友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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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げとう すぐ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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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聽起來那麼像五條悟……」忍不住小聲抱怨,見兒子還在看他,對他招招手,「漢字呢?最近不是在學?」不覺得自己在為難小孩,他就是故意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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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臭著臉走過來,在紙上歪歪扭扭的寫下「傑」。「什麼啊?你這不是寫得很好嗎?」他隨意地揉亂他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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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椿掛在嘴邊的事情,他隨口問道:「之後想去幼稚園還是托兒所?」他是想把孩子直接丟在托兒所,但是那傢伙最近一直對他強調「教育很重要」,也不知道是受到什麼刺激,煩人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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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低著頭思索了下,大概是還不太懂那是什麼意思,問他:「有哪裡不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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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不經心地用筷子挑起鍋子裡殘存的配料,他回道:「嗯……待在托兒所的時間可以久一點?所以會提供餐點。幼稚園的話多半要自己準備便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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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當!對了!」感覺沒什麼東西可以吃了,手裡的筷子順勢丟進鍋裡,他打了個響指,「讀幼稚園的話,按那傢伙的個性,她肯定會幫你準備便當。那我也可以蹭一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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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在意兒子的表情,他愉快地宣布,「決定了,明年我就送你去幼稚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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