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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擇離,便有天意,吾看緣起,靜待緣滅。』
『………』重歡。
『你就這麼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嗯。』重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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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別把我跟妳混為一談,凡人就是凡人!」白澤遍體麟傷,靠坐於重府後門邊上,言語輕視。
重歡瞋目切齒,踱步回房。回來時,面上換作令人不寒而慄的笑意。她手拎著書籍,按照書裡方法對著白澤一通胡念。不久,一道血液從其手背上的傷口流向手掌心,她閉起雙眼,馬上握緊唸咒,卻不知怎的,一股空虛感油然而生……等等,她睜眼,翻至書封,上頭寫著大大五字-草藥學上卷。
「我剛剛明明……」重歡猛地抬頭,發現地上竟無半點影子。
她走至門口,出聲道:「白澤?」無人應答。她慌了,邁起腿衝出門外。
「白澤!你在哪裡?……你這隻臭羊給我回來!」重歡著急地滿街尋找熟悉的身影,又是罵又是喊的卻仍無所獲。直到呼喊聲隨著奔跑開始漸漸地微弱,街上景物也變得不再清晰..............。
「白澤!」重歡倏地張眼,眼前畫面從高空摔落變成架子床的頂棚,耳邊還傳來微弱的啜泣聲。她轉頭,全身忽如挨了幾十棍般疼痛,叫道:「媽呀....」
「阿孃在這,在這呢!謝天謝地!好孩子,妳終於醒了!」黛青袍衣,金線牡丹花樣低調貴氣。收髮梳髻,鳳紋銀釵掛著珠翠,溫柔端莊。婦人坐在床邊,歲月的痕跡雖於臉上多了幾條淺紋,但在重歡眼裡,她的母親,許清琬,依然好看。
旁邊待命多時的醫生見重歡甦醒,上前道:「夫人,先讓鄙人看看吧。」
似是無聽見醫生的話,許清琬緊緊握住重歡的手,無動於衷,對著女兒投視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相思。
迫於無奈,重歡忍著痛楚,勉強開口道:「阿孃,先讓醫生診脈吧,我...好不舒服。」
聽見自己的孩子身體不適,許清琬立刻鬆開手,讓出位置給醫生診治。
半晌,許清琬面上掛著擔憂問道:「如何?」
診脈完,醫生起身回答道:「重夫人放心,令千金的確是長久在外奔波勞苦,加上飲食不正常 , 導致身體超過本身所能負荷而倒下,並非病症。只需數月靜養且勿過於勞累,多休息方為上策。鄙人待會開個補氣活血的方子,早中晚各一次,每次熬煮半個時辰,膳食完畢後服用即可。」
許清琬頷首:「那就麻煩醫生了。」她抬眼,站於身邊的侍女自動繞過醫生身邊,道:「醫生,這邊請。」便引領其往偏廳方向。
「孩子阿,阿孃就在這裡陪妳,不要怕,乖,這些日子辛苦妳了……」許清琬看著床上撐著精神的人,說著說著就要落下淚來。重歡立刻瞟過後面的侍女,並使了個眼色。
一名穿著淡青色深衣,頭髮向上盤起,用青色髮帶固定成包頭形狀。此人與重府一般侍女的粉色素衣,雙ㄚ髻的裝扮不同,她是重歡身旁的貼身侍女,程青 。 精明能幹,幼小便和重歡綁在一塊,兩人情同姊妹,也是最有默契。
她微笑,上前道:「夫人,這幾日您不眠不休的照顧小姐,身體會承受不住的!眼下小姐已醒,這裡就放心交給婢子吧!」
「可是……」許清琬躊躇道。
許清琬語氣透出著不放心,重歡吸了口氣,費力道:「阿孃,別可是了,我不是醒了嘛,放心吧。」最後把親爹搬出,又道:「而且您這幾日不在阿爺身旁更衣,他老人家怕是要不高興了。」
程青緊接後面搭腔道:「是阿,夫人,二娘有婢子,您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許清琬瞇起眼,輕輕點了重歡的額頭,道:「別以為我不知道妳是在趕我走。」她起身,程青下意識至跟前攙扶,後又道:「也罷,我該去告訴妳阿爺,說他鬼靈精般的女兒醒了。」重歡撐起一抹甜笑。
離開前,許清琬囑咐程青道:「青兒,好生照顧二娘。」並示意不用她送。
「是,夫人。」程青把許清琬交由外面侍女接應後,轉身走回床榻。
程青神秘兮兮來到榻上,早積著滿肚子問題的她正要開口,就被重歡無情打斷道:「說吧,我是怎麼回來的?」
程青壓著好奇,回答道:「聽看門的小廝說,小姐是被一位高人背回來的。說是在前面路口的轉角看見妳倒在路邊,又見到身上的腰牌就把妳給帶回來了。」
那會差點成了姑瑤山上那條黃金巨蟒的盤中飧,這會又變成她倒在路邊,當她是失意還是傻?重歡又問道:「哪裡的高人?」
「高人沒多說,只把妳交給大郎後就走了。」說到重府長子重齊皓,重歡的兄長,程青臉上透出些許粉紅,重歡當時並未在意。
「那穿著?長相?氣質?」重歡道。
「他穿著素色墨袍,實屬上品綢緞,衣長及履,束髮,頂著墨紗幃帽,看不清長相,露出的手指白皙纖細,氣質不像是一般人家。」程青面露賊色,笑道:「二娘倒在路邊都能遇上風度翩翩的郎君呢!」
「程青,別扯那些不正經的。」重歡已是無力白眼,再問道:「阿兄沒攔人?」
「攔了,可人家一個瞬移就逃脫了。」程青回想後,又道:「對,郎君走之前還說甚麼…有緣自會相見,當場便消失了,神神秘秘的。」
「講得好像妳當時在場一樣。」重歡蹙眉,能憑空消失的凡人,普天之下用一隻手都能數得出來,除非他不是人。
程青不服,論起八卦,她可從來沒有錯過,道:「二娘,青兒說的可都是真的!」
「行,知道了,讓我再休息會兒……」沒問到想要的訊息,重歡便想著等身體調養好後再調查。倦意襲來,伴隨著疼痛,昏昏欲睡。
「那青兒先下去幫二娘煎藥了。」眼看重歡身體孱弱,程青只好先按耐著好奇性子,暫不多問,摸摸鼻子往房外走去。
夢裡,重歡又看見白澤站在遠處不停叫罵,正想過去修理那隻臭羊時,畫風輾轉變成她衣衫不整,躺在陌生男子懷裡。男子一襲墨袍,散落的青絲隨風飄逸,想看清男子的長相,卻被一道光線刺得睜不開眼。
如夢初醒,重歡回想起夢境中的墨袍男子,終於確定她做的是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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