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屆《假如DSE作文不限時》短篇小說比賽 - 「這一句話，我會記住一輩子」—— 笑話

「這一句話，我會記住一輩子……」黃輊的淚水終於裝不下眼眶了，一滴一滴的落在衣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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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敗家，這個小孩就連自己爸媽最後一天的喪禮都不來，虧他們兩老為他付出這麼多。」　

　　「唉，這老二黃輊也不知道去哪裡了，幸好還有老大的幫忙，要不然兩老在天之靈恐怕還不能安寧……」

　　「請各位不要在提起舍弟，我怕爸媽會不能好好的離開。」兩老生下的老大，黃軒眼神流露出一絲難過說著。

　　「孝子阿，真的是孝子阿，能有這個兒子，那夫妻恐怕也很欣慰了。」

　　大家始終沒有發現站在遙遠的遠方，躲在牆壁後，拳頭緊握住，咬者牙齒的黃輊，眼眶泛紅，眼淚努力的讓他別跑出來，「爛人，黃軒，總有一天報應會來的。」

　　黃輊泛白的拳頭大力的敲了牆壁，「該死的！」拳頭裡流出了鮮血，這痛苦恐怕比不上心痛的滋味。

　　黃輊轉過頭，在看下去，恐怕會忍不住的走進喪禮，痛哭流涕，遭到更多人的唾棄，黃輊自從領悟到道理時，他發誓再也不滴任何一滴眼淚。

　　從今天起，黃輊親手為自己爸媽報仇！

　　「十二歲的人，身上沒有任何錢財，你們還找不到嗎？」黃軒已經等了一個月了哪怕黃輊還活在世上，他每天都要提心吊膽的過日子，現在還沒有傳出任何負面的消息，但人活著就是在威脅黃軒現在富裕的生活。

　　「給我把他找出來了，死要見屍，活要見人。」黃軒冷冷笑道，「要不然叫民眾找出來，賞五萬。」現在終於沒有人會管我金錢上的運用了。

　　一個月過了黃輊也不知道怎麼活過來的，結交惡友，被人欺負，時常餓著肚子，時常在半夜被冷醒，也時常被別人打醒，幫助人做盡各種壞事，只差殺人罷了。

　　這一夜黃輊走在巷弄裡，發現後方傳來了忽大忽小的腳步聲，當黃輊警戒著，想要快速拉開距離時，腦後突然一個重擊，一聲沉悶的呻吟，黃輊看向後方的人，「你這個，死胖子……」

　　黃輊認識這個人，一個月前交盡他各種為了生存的方法，「好一個流氓……殺乞丐……」

　　看著黃輊努力擠出的最後一句話後，昏了過去，翻了翻昏迷的黃輊口袋，兩個厚厚的錢包，「如果不是有五萬元這種吸引人的賺錢方式，我還捨不得打你呢，黃家的小少爺，你挺厲害的阿，這麼快就把我交你的東西拿來用了，錢包我就收下了，當作是你給我的學費阿。」

　　蕭賀使了眼神，後方的混混把他架了起來，「有錢可以賺了！」

　　當黃輊睜開眼時，後腦勺劇烈的疼痛伴隨模糊的視線馬上又閉上了眼睛，在睜開時前面做了一個人。

　　「我的好弟弟阿，好久不見。」

　　畫面還是模糊不清，黃輊搖了搖頭，畫面總算是聚焦了，前面這個人好熟悉……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你是誰……我跟你認識嗎？」

　　黃軒看著眼前這個男人跪在地上，嘴角竟然悄悄的上揚了，難怪這一個月，什麼事情都不會有人知道，因為唯一知道的人已經成為了一個瘋子。

　　「我不知道……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不要殺我……求求你……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黃輊喃喃自語的一直說著，黃軒心裡不由得產生了一個疑問，他該不會是騙我的吧！

　　黃軒的眉頭一皺，咬牙切齒的問，同時把腳抬高往下踹了一腳「該死的東西，你在裝阿！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黃軒抓住黃輊的下巴，大力的緊握，「好一個裝瘋賣傻的瘋子，就讓你繼續裝下去。」黃輊痛苦的求饒，黃軒把手甩向一邊，只見黃輊的臉差點親了地板，「反正，就算你在那邊說出來的實話，也沒有人相信的，好好的當個你嚮往的瘋子，爸媽在天之靈肯定也很欣慰的。」

　　黃軒說完，手擺在肚子上豪放的大笑，「真相只要我不說，沒有人會知道的，我的好弟弟。」

　　「把他送去孤兒院。」黃軒冰冷的吩咐僕人做事。

　　「我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你們要做什麼……」黃輊的嘴裡被塞了碎布，嘴裡支支吾吾的發不出一丁點的聲音。

　　位於市區有些偏遠的孤兒院，打開門的是一個滿臉皺紋看起來很嚴肅的老太婆，「啊呀！」老太婆吃了一驚，「這不是黃家的小少爺嗎？」

　　因為公佈欄上發佈的消息，大家都認識了這個沒良心、不孝的小少爺。

　　「黃大少爺有說，隨便照顧他，只要不讓他亂跑，每個月就會賞你們錢。」拉著黃輊的僕人說著。

　　「是是是，小的還怕照顧不好。」老太婆把黃輊拉了過來，不知道是用力過度，還是尖銳的指甲刺進肉裡，黃輊的表情一瞬間縮在一團。

　　在孤兒院裡，也許是因為黃小少爺的身份，很多人喜歡找黃輊的麻煩，「黃小少爺，你是怎麼殺死你爸媽的阿？外面都流傳你怕被抓到證據還放火燒了，真的假的阿！」

　　一群人圍在中間發言的人旁邊，中間的那個人是蕭治，仗著自己長相兇惡，討老太婆的喜歡才給這樣說三道四。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

　　黃輊還沒說完，突然被石頭丟中，額頭上疼痛感慢慢延伸。

　　「啊呀，抱歉，我手滑了，聽說你是個瘋子，瘋子應該什麼都不知道吧！」

　　一陣哄堂大笑傳進黃輊的耳中，黃輊的拳頭不知道什麼時候握緊，鮮血慢慢的滲了出來。

　　「打人了！有人打人了……」黃輊瘋狂的大叫，跑到了老太婆的身邊。

　　老太婆把他揮開，表情厭惡的看著他，「不要碰我，要不是有錢，我才不願接受你這個殺人魔。」

　　黃輊坐在一旁靜靜的吃著飯，蕭治旁的陳浩，手不受控制的揮了過去，隨後玻璃碗碎掉的聲音傳進食堂中每個人的耳裡，「抱歉，手滑了一下。」

　　坐在一旁看著好戲的蕭治帶領著大家，先笑了起來，「吃個飯也可以把飯吃到地上，你是狗嗎？黃小少爺。」

　　「對啊，狗就該有狗的樣子，學狗吃飯阿！」蕭治身旁的吳勳看著風向說著。

　　有一陣陣的笑聲傳進黃輊的耳裡，沒有人看到方才不到一秒的時間黃輊的嘴角上提了幾秒。

　　「快啊，沒聽到人話嗎？」

　　吳勳接下蕭治的指示，踢了一把黃輊的背，一個沒有任何防備的身影跌在地上，吳勳看著蕭治的笑臉，更過分的把黃輊的頭壓在地上，「吃啊，猶豫什麼，狗不是都吃地上撿來的飯嗎？」

　　聽到這句話後黃輊愣住了隨後又笑了、大笑了好幾秒，甚至過了一分鐘左右，大力的打掉吳勳的手，跪在地上吃著地上的飯菜，全部人都這被舉動震撼住了，空氣中一陣寒風吹過似的，大家冷汗直流，突如其來的拍手聲打破了凝重的氣氛，「好啊！瘋子就該有瘋子的樣子。」

　　蕭治丟了碗裡唯一的小碎肉在黃輊面前，「吃！主人賞你的，還不叫兩聲來聽聽。」

　　「住手了吧！」一個十四五歲的男孩站了起來，走到了黃輊旁邊，把他拉了起來，「你為什麼不反抗。」

　　「我不知道……不知道……」黃輊瘋狂的搖動他的頭。

　　老太婆走了過來打了黃輊一巴掌，「都幾歲了，吃東西還會吃到地板上，浪費食物，明天你沒得吃了，今天給我去洗碗。」

　　蕭治看了看現況，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識相的離開了。

　　黃輊推開旁邊的男生，收起桌上的碗拿去廚房，小小的身影孤單的洗著疊的比自己還高的碗盤，男孩跑了過去拿起菜瓜布也跟著一起洗。

　　「我叫陳傑，你呢？」

　　「剛剛，謝謝。」黃輊簡短的說出想感謝的話。

　　「你……還可以說出完整的句子哦，我還以為……」

　　「……」黃輊沉默的洗著手中的碗。

　　陳傑嘴巴像是閉不上似的，一直講一直講，黃輊也只好打開耳朵，不發一語的聽著他的故事，然而，有一則故事令他好奇心作祟。

　　「最近孤兒院似乎有個吃人的怪物，聽說又一個小孩不見了。」

　　「……」黃輊沉默。

　　「你說是不是逃走了？還是真的被吃掉了……」

　　正洗好碗的兩人正要離開時，廚房阿姨塞了一人一塊麵包，「黃輊，拿去吃，別被看到了。」

　　陳傑開始每天圍繞在黃輊身邊，有一次陳浩想要偷偷的絆倒黃輊時，才剛伸出的腳被陳傑硬生生的踩了下去，還有一次，吳勳推了正在下樓梯的黃輊一把，害得黃輊有一個月整整不能活動，陳傑偷偷的去找人算帳，把他打的遍體鱗傷，使得蕭治的跟屁蟲們才不敢在去招惹陳傑。

　　那一個月，只有陳傑是真心的無為而治的照顧他，陪伴他，使黃輊的心房漸漸的被打開，第一次說一句，當二次說了兩句，一次次的話說的越來越多，對話也越來越多，但黃輊的心中產生了一個疑問，陳傑好像都不曾聽過他叫我的名字，黃輊突然問起，「你應該知道我的名字，為什麼不叫？」

　　陳傑笑著說，「有些事情要等當事人自願講出來才有意義。」

　　黃輊沉默了一會，「我……」

　　這個人並不像哥哥一樣是個大騙子，也不想蕭治一樣是個仗勢欺人的傢伙，這個人是好人，黃輊腦中的不斷的分析，這人的好壞後決定了一件事。

　　「我叫黃輊，請多多指教。」

　　陳傑笑了一下，「我叫陳傑，也請多多指教。」

　　這幾天蕭治不曾再給黃輊任何麻煩，頂多被老太婆酸言酸語，被增加工作量而已。

　　「你又要刷澡堂哦，這麼大片一個人刷哦。」陳傑也拿了把刷子，跟著黃輊一起邊玩起水戰邊完成工作。

　　「你有沒有想過，你未來想做什麼？」陳傑說著，這個話題讓黃輊的愣住了一秒，嘴角尷尬的笑著，「現在連或者都有困難了，還想這個。」

　　曾經黃輊想要跟著爸媽以期討論未來想做個勇敢的警察、救人的醫生，或是沒有意外的話好好的學商繼承爸爸的企業，因為哥哥是被大家不被看好的敗家子！

　　「曾經、曾經想要當什麼，這……總會有吧？」

　　這句話突然讓黃輊想起了一段不堪回首的記憶。

　　「那我先說，我想要的是我心目中正義的警察，不要讓弱小的人被欺負。」陳傑先開啟了口來。

　　黃輊笑了，打從第一次笑了，「跟我一樣，只可惜我想要當的是抓的是那些造假事實的人，還有抓到正真流亡在外的壞人。」

　　兩人笑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對方的答案給的太震撼，自己從來沒有想過的想法而笑了也說不定。

　　一天，一對富裕的夫妻想要找個孩子陪伴，沒有人想過會想要十四、五歲的孩子，通常都是想要五六七歲的孩子，好好的照顧他，陪伴他，而且正值會撒嬌的語氣。

　　「你……明天就要離開了……」黃輊說著。

　　「你是不是不捨我離開？」

　　「也不是不捨，只是沒有人幫我阻擋蕭治幼稚的手法了。」

　　空氣突然安靜了下來，有默契的同時笑了起來，那笑聲彷彿不安、彷彿諷刺等，只有兩人明白兩人的心靈。

　　「你到了古家要好好的過日子，不要讓別人為難你了。」

　　「放心，我也會好好的用功，當個正義的警察，把欺負弱小的人都抓起來，把做盡壞事的壞蛋都抓起來。」

　　「或許在過個七八年，我就當上警察了也說不定，我當上警察就立刻找你，跟你一起分享我的喜悅。」

　　「恩……」黃輊沒有給肯定的答案，但陳傑也沒有聽出什麼不對勁，兩人只能好好享受最後依靠的時光了。

　　陳傑一走，馬上就有不少人露出了滿臉邪惡的氣息，黃輊都看在眼裡，默默的做自己該做的事，默默的當個傻子。

　　「瘋子的主人離開囉！怎麼把你這個瘋子也留下了呢！」蕭治終於找到時機欺負這個跟自己出生時不一樣的人，蕭治討厭有錢人，憑什麼他們的日子就可以過的比底層的人好，只是因為投對了好人家罷了，只好把黃輊壓在自己的腳下，讓自己覺得好過一點罷了！

　　黃輊沒有說話。

　　「瘋子怎麼成了啞巴了。」蕭治說著同時眼神指使著陳浩，把黃輊架在蕭治面前。

　　「說話啊！」蕭治把黃輊踢了一腳，又捏住黃輊的下巴，使黃輊想轉向其他地方都轉不動。

　　「救命啊，有人要打人阿！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求求你饒命……饒命……」黃輊害怕的身體發抖，又說「饒命，大人饒命……」

　　聽到這句話後，蕭治的臉色不禁有了幾分氣色，在黃輊眼裡，今天知道了，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四隻發達頭腦簡單的白痴。

　　蕭治放開了黃輊的下巴，幫他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塵，「看在今天本大爺開心的份上，不跟你……」

　只見話還沒說完，就連旁邊的跟班們也嚇了一聲冷汗，黃輊吐了一口口水直直命中蕭治的臉上。

　　「阿！」一聲尖叫後，黃輊掙脫陳浩的雙手，滿滿的我不知道從黃輊嘴中湧出，一下子跑的不見蹤影。

　　「正好，這幾天陳傑的關係，我們都有些不爽！」蕭治的眼神冰冷到，十幾公里的人看了都可以豎起汗毛來了，「該做什麼事都做了！」

　　經過了這次，黃輊了解了一件事，害怕疼痛就只能在蕭治面前裝瘋買傻，別做其他的事，要不然都是自討苦吃。

　　轉眼間又過了四年，黃輊特面貌始終沒有變化太多，這讓黃輊很不是滋味，如果還有人記得五年前的事，一看就可以知道自己是誰了，「唉！」黃輊嘆了一口氣，洗了一把臉，看了水中映著自己的臉，臉上傷口每天都不曾減少反而一直增加，黃輊又嘆了一大口氣，還是乖乖去做事好。

　　「沒用的東西，叫你洗個碗還洗不乾淨。」老太婆一大早把怒氣衝到了黃輊身上，黃輊安安靜靜的繼續洗他的碗，心裡不斷的默念：瘋子聽不到別人在講話，瘋子聽不到別人在講話……

　　「聽說了嗎？黃家的大少爺似乎被人跑路了！」消息迅速的傳到孤兒院裡面，蕭治身邊的陳浩故意說給正在洗碗的黃輊聽。

　　「之前黃老夫妻留下來的錢似乎還蠻多的，可惜老夫妻建立的江山都拜倒在自己的兩個兒子上。」吳勳還加大自己的聲音說著。

　　不知何時，黃輊拿了碗就往吳勳的頭砸了下去，隨後不知所措的喊著「我不知道……對不起……」黃輊才發現自己太衝動了，沒有想到太多的後果，「對不起……」

　　「你果然是個瘋子阿，過了四年的瘋病還是不治阿，神經病。」吳勳頭上的鮮血一滴滴的滑落在臉上。

　　某天夜幕低垂的夜晚，黃輊因為睡不著偷偷的溜達出房間，突然牆上因為蠟燭的投影有兩個人影，使得黃輊躲在牆角偷聽他們的對話，「黃家已經不供應錢了，怎麼辦要把他丟出去嗎？」

　　「不了，他還可以賺錢阿，反正他的生命也無人知曉，把器官買一買我們還有錢可以拿。」這句話的聲音，黃輊聽得出來是老太婆的聲音。

　　可惡！黃輊牙齒咬到了自己的肉都不知道，血在嘴裡擴散，鐵鏽的滋味使黃輊差點喘不過氣來，此時腦海中傳來了陳傑曾經說的吃人的怪物。

　　至從知道自己的命運時，黃輊開始計畫著逃跑，終於摸清了孤兒院的通道，清楚的知道那個時間點最好逃出去，但是心裡還是有一個令他放不下的心願。

　　我應該要好好的照顧一下那個喜歡來找我麻煩的蕭治阿，沒有人看到黃輊那恐怖的笑容。

　　月亮高高掛在天空，彷彿告訴黃輊今天的計畫完美無缺。

　　黃輊特地走到蕭治的背後，毫無防備的踹了他一腳後，笑著說，「啊呀！我的腳不小心踢了你一腳，抱歉抱歉。」

　　「你這個不怕死的瘋子，我還以為四年前把你打在地上爬不起來時，你就不敢在做真正瘋子敢做的事呢！」

　　「我只是在想，我的右腳每天告訴著我，不公平，也想要看看你右腳斷了的樣子，你覺得如何阿？蕭大爺？」

　　「你……你這個瘋子。」蕭治氣的說不出任何話，不，也許是害怕的說不出任何話。

　　「你放心。」黃輊走到了蕭治身邊，蕭治到抽了口氣害怕的往後面推了一步，黃輊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時機未到，我會慢慢算好還你的，你就好好的期、待、吧！」

　　說完，黃輊就消失了在蕭治的面前，消失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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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了熟悉的大街上有一種自由的感覺，卻又有些不自在的眼光看著自己，半夜十二點的街道上幾乎都是做些正經事的乞丐，或是群體的小幫派，亦或是黑道，黃輊算著之前的過往，想想時機應該也快到了，突然一聲熟悉的聲音傳進耳中，嘴角不禁上揚了起來。

　　「真是稀客阿！」

　　「啊唷！胖子，好久不見了！」

　　「這不是之前的黃小少爺嗎？我還以為大少爺早就把你滅口了。」

　　「哼！」黃輊冷笑了一聲，「是啊！當初多虧他，要不然我早就死了呢！」

　　「原來外面傳的消息都是假的，聽說你成了瘋言瘋語的瘋子。」

　　「外面的話，其實也不算假話，該說些正事了。」黃輊轉了過來，毫無情感的眼神盯著蕭賀，「叫你的手下幫我查查我的好哥哥現在在哪裡了，應該不難吧？」

　　「我憑什麼幫你做事？」

　　「憑什麼？哼！對啊！憑什麼！」黃輊不屑的看了蕭賀一眼，「就憑你之前拿了那五萬塊，不，似乎快六萬塊了。」

　　「就憑這些錢？」

　　「我實話告訴你好了，我想把我哥哥殺人，在一刀一刀的把他的肉切下來，獻給我爸媽，你覺得如何？」一字字面無表情的描述著黃輊腦中的畫面。

　　「如果我說不呢？」蕭賀吞了一生口水，嘴巴卻還是口乾舌燥。

　　「你知道我拿什麼東西賭你嗎？」黃輊的舌頭舔了一下乾裂的嘴唇後又說著，「就賭你貪生怕死。」

　　黃輊靠近了笑也笑不出來的蕭賀旁，黃輊的手拍打在他的臉頰上，蕭賀絲毫不敢一丁點的亂動「你只要乖乖聽我的話，我保證不會對你怎樣的。」

　　「我兩天後在來，到時候希望會有一些消息。」黃輊離開蕭賀的身邊，正要走出巷弄時，「對了，幫我觀察一下那間孤兒院最近做的事吧？還有……」

　　陳傑被那一家收養去了？顧……古……

　　「還有幫我找一下古家收養的小孩的陳傑，就這樣，我想你底下的人應該很多才對，不會怪罪我吧？」

　　黃輊露出了神秘的微笑，消失在蕭賀眼前。

　　「果然，他不是瘋子，是瘋子中的瘋子……」蕭賀心想著，背後汗流浹背，只是汗都是冷汗，剛剛的氣氛宛如零下十幾度似的，蕭賀只有一個念頭，「多做事，少說話。」

　　兩天後的同一時間，同一地點。

　　「小少爺，兩天的時間恐怕有些太少，再給一個月，不兩個禮拜，我肯定查出大少爺的下落。」

　　「他不配這個名字……」黃輊看了蕭賀一眼，，蕭賀趕緊改口，「我肯定會查出黃軒的下落。」

　　蕭賀只是對到黃輊的眼睛，一瞬間就膽怯了起來，那眼神讓人怎麼捉摸都摸不透。

　　「我……我找到古家的養子了，他似乎當上了警察……」

　　「似乎……？」黃輊狐疑的看著蕭賀。

　　「不不不，他改名叫古成功，當上了警察，長輩們都很喜歡他……」

　　「不用說了，孤兒院那邊有什麼動靜？」

　　「小的有點不懂小少爺說的動靜指哪一些？」

　　「不正當賺錢的那種。」黃輊知道，哥哥沒給錢後，孤兒院就少了一大筆開銷，如今他還能有多少錢？現在肯定為了錢在想盡辦法，恐怕地下經濟早就有在做了，或許還會做出更不人道的事情來也說不定。

　　「兩個禮拜，我會想盡辦法查到各種消息的，小少爺，今天就……」

　　「恩，就這樣，我兩個禮拜後再來。」

　　過了一個禮拜，常常聽到流浪在路邊的流浪漢們說，「今天怎麼沒看到那個帶帽子的小孩子阿！」

　　「也兩三天沒看到那對小兄弟了。」

　　「怎麼會這樣，奇怪？」

　　經過路邊的黃輊，嘴角上揚了起來，心想「果然有動作了！」

　　再過一個禮拜，就如黃輊想的一樣，城市內的家長把小孩保護的更好，不讓任何陌生人接觸。

　　又是一個毫無雲朵任由月亮高掛在空中發揚光大，真適合兩人的碰面。

　　「找到黃軒了，他在……」

　　「不用跟我說那在哪，我現在要知道孤兒院把那些小孩怎樣了？」

　　蕭賀有些驚訝，沒有人告訴黃輊任何孤兒院的消息，太不會是他自己查的吧，但這樣要找我做什麼……

　　「那些小孩肚子都被人切了開來，裡面值錢的器官都不見了，屍體都扔在孤兒院的墳墓那邊，聽說兩天後的晚上還會在抓人。」

　　黃輊露出了一抹神秘的微笑，把玩著手中的信封。

　　「兩天後的晚上，整點把黃軒抓來孤兒院裡，然後，把這封信給古成功。」信封放在蕭賀手裡後，拿起蕭賀放在腰間的手槍，「對了，到時候先來幫我最後一件事，這個就當之前多給你的一萬元的禮物吧！」

　　說完黃輊又消失無蹤了。

　　黃輊想著：瘋子的故事就該要瘋到最後。

　　黃輊帶著帽子，壓低身體在孤兒院外亂晃，東翻西翻的想要從垃圾桶找食物來填飽肚子。

　　突然一個布料遮住了黃輊的口鼻，眼皮怎麼越來越重，意識怎麼越來越模糊，耳朵迷迷糊糊的聽見熟悉的笑聲。

　　熟悉的進入孤兒院，熟悉的感受走到大廳的走廊，大力的掙脫拉住黃輊的雙手。

　　「怎麼，不老實一點……」這個聲音令黃輊想忘也忘不了。

　　「沒關係，等等就好了。」老太婆的聲音明顯的就算黃輊不去分辨也還是會分的出來。

　　黃輊踢了旁邊的人一腳，毫不留情的大力的踢他一腳，男人放開雙手撫摸疼痛的地方沉悶的呻吟了幾聲。

　　黃輊把頭上的麻布袋拿了下來，「好久不見了啊！」又是一聲大笑蓋過所有的聲音，孤兒院上上下下的所有人恐怕都被這聲音吸引了過來。

　　「沒有我的好哥哥照顧，所以沒有錢了是吧？」

　　黃輊眼看旁邊的吳勳想要耍小聰明，黃輊把槍掏了出來，只見所有人的表情多麼的惶恐，黃輊又笑了，「瘋子拿槍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吧！怎麼還這麼驚訝的看著我？」

　　「蕭賀！」至從黃輊被抓後，不，是跟著他們演了一場戲後，一直跟在他的後面，蕭賀走了出來。

　　「阿姨，你應該知道誰該離開，誰又該留下吧！」黃輊看著廚房阿姨後又說，「這個人會帶你們離開的。」

　　只見該留的都留了下來，黃輊看了這畫面，跟著瘋子一樣笑了出來，「剛說到哪了？瞧我這記性，真希望等等的債都能好好的算清阿！」

　　「你總共殺了幾個孩子，換個說法好了，你總共私吞了多少錢？」黃輊不屑的看著眼前貪生怕死的老太婆。

　　黃輊的眼神轉向了蕭治的身上，「我說過的，我們倆的債恐怕沒這麼容易算清吧！」

　　黃輊又說「你當初把我的腳踩下去的感覺是如何阿？怎麼辦，我的右腳每天都告訴我，好想要體驗看看哦？」

　　黃輊踩在蕭治的右腳上，漸漸加重力氣，漸漸迷失了自己的方向，當回過神來，血味瀰漫在空氣中，眼前的畫面慘不忍睹，蕭賀拖著黃軒進來看到了這幅景色，不由得臉色蒼白，見過大風大浪的場面，現在這個場景恐怕還要在血腥個幾萬倍吧！

　　蕭賀把黃軒放在黃輊眼前趕緊轉身離開，離開這個瘋子，早在五年前就被叫殺人魔的瘋子，突然撞到了一個人，蕭賀連看也不看一眼，趕緊逃離這個鬼地方。

　　黃輊手上的槍不急不徐的收進腰間，沾滿鮮血的刀子拿在手上，笑著看著眼前這個人，「我的好哥哥，有沒有想我。」說完黃輊看到了餘光出現了一眼就認出來好幾年沒見過的兄弟，特地大聲的說：「有沒有想過我們的爸媽阿？」

　　陳傑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即使在不相信五年前的八卦，看到了這令人血液倒流的畫面也不得不相信了。

　　「你當時到底看了多少？」黃軒似乎也死心了，冷冷的說到。

　　「我現在說不知道你肯定也不信，我可以一一的說給你聽。」

　　「我看到了某個敗家子跪在地上不要面子像爸爸乞討著錢，每天只知道沉於美色、賭博，只見爸爸始終不想理你的這個不要臉的東西，你的臉氣的跟什麼一樣，河豚，對！像是膨脹的河豚一樣。」黃輊捧著肚子大笑。

　　「媽媽還幫你講了好話，你知道嗎？你怎麼還下的了手，你這個沒血沒淚的東西。」黃輊把黃軒踹在地上，「你怎麼可以因為自己的關係就把爸媽殺了，你說啊？你說啊？為什麼？」

　　黃輊拉著黃軒的領子，「你憑什麼到處去製造不實的謠言，憑什麼不讓我看爸媽最後一眼，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傢伙！」

　　「說完了嗎？當初你是在賣傻是吧？」黃軒氣到緊咬牙齒說著。

　　「我還慶幸多虧有你，把我送來這麼美好的瘋人院裡養生，我待會就好好的回敬你，你怎麼對爸媽的，我就怎麼對你。」黃輊氣的眼眶佈滿血絲，胸口不斷高低上下起伏著。

　　「真是好一個一問三不知阿！怎麼問都不知道，我真後悔那天沒把你送去給爸媽陪葬。」黃軒淡淡的說著，一句沒有任何高低起伏的話語。

　　「後悔？你怎麼不去後悔你親自殺了爸媽呢？」

　　「哼！」黃軒只揚起一邊的嘴角。「我來好好的告訴你，殺死那個死都不借錢給我的老不死是剛好而已，幹嘛後悔？」

　　「也是啦，我也不是不懂哥哥你的個性啦！反倒是因為你的關係，我才有今天的這齣戲可以演，虧我還以為你這個敗家子很快就會把錢消耗殆盡，沒想到能撐這麼久，好好的讓我計畫了這一齣戲劇。」

　　「那演完了嗎？瘋子。」黃軒冷冷笑道。

　　「當然還沒，瘋子的好戲正要開始呢！」

　　黃輊刺了幾刀了，黃輊不知道？

　　黃輊多年的恨消失了嗎？黃輊也不清楚？

　　這些年他到底在做什麼，黃輊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意義，彷彿一開始都是錯誤的道路在引導他向前。

　　黃輊抬起頭才發現照著自己信中穿著警察制服的陳傑早已拿著冰冷的槍口對著自己了。

　　「你為什麼要裝瘋賣傻！你當初不當個瘋子也不會有今天的事情發生了，不是嗎？有很多東西都可以改變的！」

　　「其實當個瘋子有什麼不好的？可以不用在意別人眼光，不在意別人的笑話，聽不懂別人的指指點點，什麼都不知道好過於什麼都知道來的好，當個瘋瘋癲癲的瘋子，不覺得挺輕鬆的嗎？」黃輊嘴巴帶著苦味笑了。

　　「你知道自從那一天被哥哥陷害，家裡燒了個大火後，每個人都說是我殺了自己的爸媽，你說對一個十二歲的小孩是什麼感受！就連爸媽的屍體也看不到，連喪禮也進不去。」黃輊掏出了腰間的槍給了黃軒一個痛快。

　　「自從看著爸媽在自己眼前死去，黃軒又放了一把大火想順便把我送上天上，可惜我逃了出來，可惜我沒有帶著事實化成灰燼。」黃輊取笑了自己，「你知道失去任何目標、也失去最好的家人是什麼感受嗎？每天醒來就是哭，哭著自己的懦弱、哭著自己的無能，哭到沒有力氣的昏睡過去，就連肚子餓的吃飯錢也沒有半毛，你知道我學到了什麼嗎？學到了當個瘋子都比正常人好過，還有一句話符合我當時的日子，生活是個笑話，別哭著聽他。」

　　「對！這一句話，我會記住一輩子的！他是我生活唯一一個可以支持我活到現在的動力！」黃輊的淚水終於裝不下眼眶了，一滴一滴的落在衣領上。

　　「你，給我個痛快吧！我已經找人報警了，看到這個場合，你恐怕也會有個不錯的成績吧！」

　　「黃輊！你會後悔的！」陳傑的槍口對著黃輊的腦袋，手不停的發抖，不知道害怕的是眼前這個人，還是害怕黃輊會死在自己的槍口下。

　　「哈哈哈！後悔？後悔這個詞不會出現在我的字典裡的。」

　　「你曾經說過你想要抓到真正的壞人，也不應該是用這種方法阿！我不就是警察了嗎？為什麼不來找我？」

　　「你忘了我是個瘋子嗎？瘋子說的話你也相信？」

　　「你……」

　　「我說，我當初是因為為了附和你才說的，更準確說是為了今天讓你幫我尋死才說的，你信嗎？」黃輊繼續面無表情的說，「瘋子就會有瘋子會得到的結局的，不用多說什麼，我的生活從爸媽死去後就是一個被別人譏笑的笑話，我只不過都不曾哭著去聽他罷了，所以，讓我好好的結束著場笑話好嗎？」

　　陳傑的鼻子泛紅，「你……我把你當作是最好的朋友，你知道嗎？」

　　「恩。」

　　「你是否有把我當作最好的朋友，告訴我這句答案就好……」一滴淚水滑落在陳傑的臉頰上。

　　答案也彷彿隨著淚水滑落，低落在地上。

　　「碰！」槍聲響徹雲霄，倒下的黃輊手中一直握住了那把射死自己哥哥的槍，臉上多出了一抹微笑，閉上眼睛，眼角的淚水流都流不盡。

　　我的笑話終於結束了，可以慢慢的沈浸在淚水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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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句話，我會記住一輩子」—— 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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