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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讀書無用

晨蘭 晨蘭
Aug 14, 2019 1020 7 Mins Read 2,009 Wor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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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 Plagiarism!rRqjhpSAZRsqbknE2GLUposted on PＥNAＮＡ

天空黑漆漆的一片，是夜。耳邊是吵雜的車鳴聲、音樂聲，車輛川流不息、行人來來往往，世界幾乎沒有一處安靜。

獨獨她的背影是一個人。

「……媽的。」她看了看手錶，指針逼近十一，她忍不住罵了一句。

而她另一隻手緊攥著一張考卷，興許是攥太緊，考卷上有些皺摺，上面大大的89分變得有些破爛。

她看著考卷發怔，眼淚忍不住落下，一個人蜷縮在公園的長椅上，頭埋入雙膝，全身微微發顫。

好累。

「為什麼……」她也顧不上丟臉，嘶吼著問自己為什麼，有的行人旁觀她，朝朋友說了兩句，有人嘲笑、有人心疼，卻沒有人上前。

她就獨自一人在那兒哭，無止盡的哭泣。

興許是哭累了，她將頭抬起正要把考卷塞進書包，卻發現身邊有一小疊衛生紙。

小小的一疊，不厚，但每張衛生紙都對折再對折的摺成小正方形，約有七、八張，折的一絲不苟。

她輕輕的拿起一張。

她並有沒有拿來擦眼淚，而是看著衛生紙噘起嘴哭的更厲害。

「哎呦小姑娘，怎麼啦？」老人步伐蹣跚的走來，他頭髮蒼白，臉上滿是皺紋，他在她身旁坐下。

「這是您……？」她看著來人，抽噎的說道。

「嘿呀，看妳妝都哭花了，變成小花貓了。」老爺爺打趣的說道。

她連忙擦了擦臉，發現衛生紙上只有被沾濕的痕跡，才想起她根本不化妝，忍不住笑了。

她笑了。

「笑著才好啊……小姑娘，不管你怎麼了，這麼晚就應該回家！」老爺爺嘴角一勾，臉上皺紋更多了，他拍了拍她的肩膀，拿起在地板上的書包塞到她的懷裡，便轉身離開。

「老爺爺，謝謝你！！」她對著他的背影大吼，想了想又站起來深深一鞠躬，手上的考卷被她丟在一旁，直到人影消失不見，她才起身。

手上是濕透的衛生紙，她把剩下的衛生紙小心翼翼的放進書包，不讓它被折到，便紅著眼眶回家了。

／

她對她自己的分數有說不出的執著，彷彿著魔一般。

她的家人並不在乎她的成績，可是她自己在乎。

那89分是他們班最高，可是她看著距離滿分差距超過十分的考卷，她就忍不住煩躁。

還有害怕。

她的生活，都走在考卷尖刺上。

她從不覺得哪裡不對，畢竟大家都說，「你現在不讀書，以後會後悔。」所以她讀。

死命的讀，把喜怒哀樂都讀進去。

她被冠上學霸的稱呼，可是她很討厭，可她會控制不住的害怕這個稱號被拿掉，她覺得自己就是個矛盾體。

「你這裡不熟嗎？」只要分數一掉出九字頭，一堆老師跑來慰問，或許她被分數纏的死死的，老師功不可沒。

「我讀書……到底是為了什麼？」如果這個問題在以前，她可能會回答「為了未來」、「為了賺錢」，但現在，她只想回答「為了開心」。不讀書會失去好成績，她就不能開心。分數不達預期，她甚至想死。

「我好累——」每天機械式的生活，早上七點半到校，六點起床梳洗，再看看早自習的考試內容，下午四點下課，有時候課後考拖到四點半，路上隨便吃個泡麵就飛奔去補習班。晚上十點回家，複習補習班內容、完成學校作業、預習隔天課業，如果學校辦什麼活動再整理或練習，有時候吃個宵夜才梳洗，在花一些時間看新聞了解時事，平常一點半入睡，為了隔天精神，最晚兩點半一定要睡。這是她觀念中，所有老師希望她的生活方式：預習、複習、練習。

她明顯感受到身體健康在亮紅燈，可是她回不去了。她不知道自己這樣是過的如何，但她知道，有人比她更晚、更累，都是為了老師紅筆畫出來的滿分。

她累、她迷茫、她想哭。

可她不能。

所有人都告訴她不讀書沒前途。

嗯，所以她放棄了健康、放棄了興趣，翻著書皮已破爛不堪的課本，看著滿是重點的課文，刷著無止盡的題，為了讀書、為了他們說的「前途」。

／

「小姑娘，別太要求自己，要不然你會像氣球一樣砰喔！」她聽到忍不住笑了。她之後放學回家常常遇到老爺爺，老爺爺總是變著花樣逗她。

老爺爺會說他的故事，有時候還會吹噓當年他跟什麼什麼藝人一起同台過，他說的天花亂墜，她雖然不信，可她都笑了。

「小姑娘……讀書重要，但笑著更重要啊！」老爺爺說完這句，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她雖然慌，但也沒有其他方法，她找了附近的公園、問了附近的其他老人，沒人知道他去哪兒了。只是她無可奈何，只能難過人生又少了一份快樂。

一份來自陌生人的快樂。

他們自始至終都沒告訴對方名字。

但是那疊折的整齊的衛生紙，卻還在她的包包裡，捨不得用。

/

歲月可以讓小姑娘變成一個成熟的女人，可歲月沒有讓她再見到他，或許他離開了，永遠見不到的那個離開。

或許是歲月、人事教會了她一些當年不了解的東西。

但她在拿到大學畢業證書的那瞬間，她鬆了口氣，心中枷鎖奇異的解開了。她並沒有繼續讀下去，而是直接出來闖蕩。

她從小人員開始，邊做邊學。

後來的她的確成了有名氣的集團老闆，身價不凡，可她依然沒有開心。身旁很多人對她阿諛奉承，笑得諂媚。但在她心中最溫柔的笑還是當年的老爺爺。

而成為集團老闆的她，並沒有將她的成功歸功於她當年的認真，而是公開聲明是在生活中學習。

而且她身體沒有很好，但現在的她有能力調理。

「如果行，我想再見一個老爺爺，那是我在學生時期的恩人。縱使我還沒完成他給我的目標，但我還是想感謝他，如果他還健在，我想請他吃飯，若他不在……我也想在他墓前上柱香。」但他在不在的答案顯而易見。

「請問您可以稍微說明一下目標嗎？」她身邊的記者問道。

「當年的我執著分數，現在執著數據……」她頓了頓，「他給我的目標是，快樂。」

「雖然這話從我口中說出來無比可笑，但我希望看到新聞的所有學生，讀書固然重要，但是不要讓讀書奪走你的一切。」

「我當年讀的書忘了一乾二淨，你們仍然要在書上花精力，但是不是把精力全部花在書上，畢竟你的書是死的，經驗才是活的。」

「如果我你有其他興趣，可以去發展，老天爺會給你一條適合你的路，但前提是你要努力，機會是留給準備好的人。」

「如果你還是不知道可以做什麼，那還是讀書吧，但是——別忘了快樂。」

「希望你們，加油。」

嘿老爺爺，我不是當年哭哭啼啼的小女孩，雖然我還是執著數據，但是我在學習快樂。

希望你也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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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Prompt
#1 「這一句話，我會記上一輩子」── 請記得少甜
#2 「這一句話，我會記上一輩子」－－戀罪
#3 「這一句話，我會記上一輩子」－糖果
#4 這一句話，我會記上一輩子。—— Alice
#5 「讀書無用」—— 瓦迪姆戰記：序章
#6 「這一句話，我會記上一輩子。」——異世界☆偶像製作人
#7 「想想別人」——黑白與可能的朋友
#8 這一句話，我覺得會記上一輩子。—正義與理想
#9 「這一句話，我會記上一輩子」── Taboo of love
#10 [ 題目1 ] 《7749》(9/7修訂版)
#11 讀書無用——《少女不合格》
#12 讀書無用之飾非玩姦
#13 這一句話，我會記上一輩子——「永遠不要用為你好的名義去監管你的愛人。」
#14 「這一句話，我會記上一輩子」——人生就是不斷前進
#15 「這一句話，我會記上一輩子」－離別
#16 「讀書無用」－－不讀書卻閱讀的黑手黨
#17 這一句話，我會記上一輩子：世界上沒有理所當然的事
#18 這一句話，我會記上一輩子：爵士紅娘
#19 「這一句話，我會記上一輩子。」——願世界不再
#20 這一句話，我會記得一輩子「你遺忘了過去的我，我會記得你的未來」
#21 「這一句話，我會記上一輩子。」——笑容
#22 『想想別人』－－她是我的憧憬
#23 想想別人之睾酮
#24 這一句話，我會記上一輩子：年少
#25 想想別人-人與人之間的問題
#26 《想想別人》：真正的和平
#27 想想別人
#28 「這句話，我會記上一輩子。」--潘朵拉的盒子
#29 「這一句話，我會記上一輩子。」——成績。
#30 「這一句話，我會記上一輩子」——等我回信哦
#31 想想別人
#32 「這一句話，我會記上一輩子」——不要忘記鬥爭！
#33 想想別人－未眠
#34 Issue 34
#35 「這句話，我會記上一輩子」——書生與奴
#36 「這一句話，我會記上一輩子。」——忘記忘記
#37 讀書無用
#38 這一句話，我會記上一輩子--跨世的承諾
#39 讀書無用／天生我材？
#40 讀書無用
#41 這一句話，我會記上一輩子
#42 #42 這一句話，我會記上一輩子
#43 天地無用
#44 這一句話，我會記上一輩子——東華妖妖，阿房成殤
#45 這句話，我會記住一輩子 陌上花開，君臨天下
#46 [ 題目2 ] 《想想別人》
#47 「這一句話，我會記上一輩子」 -巧遇善緣
#48 「這一句話，我會記上一輩子」——愚蠢的人
#49 「這一句話，我會記上一輩子。」-沉淪
#50 《想想別人》 一把雨傘的自述
#52 讀書無用：人生裡，被撕下的一頁
#53 這一句話，我會記上一輩子的：希望
#54 想想他人《期願者》
#55 讀書無用
#56 這一句話，我會記得一輩子 《人工天堂》
#57 這一句話，我會記上一輩子
#58 這一句話，我會記上一輩子。- 最後十秒
#59 「這一句話，我會記上一輩子」－三號房
#60 「這一句話，我會記上一輩子」──活著，才有資格說改變
#61 馬戲團的藍色玻璃鞋
#62 想想別人───戰火中的吟遊者
#63 "這一句話，我會記上一輩子"... ...嗎？
#64 「這一句話，我會記上一輩子。」
#65 「讀書無用」——牢
#66 「讀書無用」── 我在學校學懂的是... ...
#67 讀書無用－－比天空還要更
#68 『這一句話，我會記上一輩子』-- 看不見的傷痕
#69 「這一句話，我會記上一輩子。」— 守護者
#70 讀書無用-《賣炸雞好過讀碩士》
#71 想想別人——《忤逆子》  
#72 這一句話，我會記上一輩子？－－求學不是求分數
#73 「想想別人」: 擺渡人
#74 「想想別人」–最簡單的定義
#75 「這一句話，我會記住一輩子」—— 笑話
#76 想想別人：我們的餐單
#77 這一句話，我會記上一輩子
#78 這一句話，我會記上一輩子——淬火
#79 讀書沒用？
#80 《這一句話，我會記上一輩子》
#81 讀書無用－－我見完工之後困左係辦公室入面
#82 讀書無用
#83 第3屆《假如DSE作文不限時》短篇小說比賽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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