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條命是瑞科犧牲自己救回來的,要是就這樣跳井就太浪費了,於是拔劍應戰,雙眼露出比「御前禮」時更認真的眼神,雖然憤怒卻不失堅定意志,劍身所散發的暗淡白光比以往都要強烈。
正當他準備上前揮劍時,突然全身像觸電般抽搐,然後被吸進古井裡憑空消失,在場的半命奴一臉茫然,轉身離開繼續尋找其他獵物。
而朝陽再次恢復意識時,竟發現自己身在某個奇怪房間,眼前站著罪羊與虎骨裂顱。
「太好了!我的護衛終於出場呢!」站在旁邊的亮虹馬上笑逐顏開,剛才的不安感全數消散,取而代之是絕對的自信。
但朝陽似乎聽不到亮虹的讚賞,神情專注在兩隻新種裂顱身上,在意外發生後一直抑壓的憤怒終於爆發出來。
「就是你們……把梓圓,把瑞科,弄成這樣嗎!」
面對朝陽打從心底全面釋放怒意的提問,新種裂顱沒有絲毫恐懼,對牠們來說,那只是小朋友對媽媽責問「就是你們把我的糖果吃掉嗎」的程度,根本不值得放在眼內,不過卻留意到朝陽劍身所散發的白光。
亮虹見自己受到忽視,突然變得緊張,就像面對死亡那樣。他語氣嚴厲地再次質問。「少年!你是來幫我的,對吧!回答我!」
被亮虹如此斥喝,朝陽才稍為回過神,意識到自己無禮。「我當然是來幫助陛下!」
「那真是太好了,廢話少說,趕快把這些新種裂顱解決吧。」得悉朝陽答覆後,亮虹如釋重負,神情再沒如之前般緊張,恢復那平易近人的笑容。
「我現在就動手,你們不僅害死瑞科,更把我愛的梓圓……對了!彦培學長被殺,也是你們下手吧!」
如果沒有新種裂顱,彦培和瑞科就不會離開。想起瑞科臨終前的情景,想起在數分鐘前表白,打算牽著瑞科一起走未來的人生。原本一切都很美好幸福,現在被眼前這些新種裂顱全數破壞,無數恨意再次湧上心頭。
朝陽此刻只專注一個目標,就是親自砍向這些怪物。正因如此,什麼劍術全都拋諸腦後,不顧生死衝前,雙手握劍舉高,以最愚蠢最多空檔的方式對虎骨裂顱發動攻擊。
在揮劍那刻,劍身白光溢出凝固,像覆蓋了層輕紗在表面。相比白色武氣它透明得多,質感也顯得透薄。那正是年少時砍向莫古、御前禮時砍向林寶的特殊武氣。
罪羊裂顱深知這種攻擊根本無法砍中虎骨裂顱,所以沒加援手,卻發現虎骨裂顱竟然沒有任何動作,任由朝陽從左肩深深地斜砍在身上。正當驚訝之際,牠發現不知在什麼時候虎骨裂顱左腳已被轟斷,殘肢落在一旁。
被朝陽直接砍中,虎骨裂顱緩緩向後倒下,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牠沒有避開攻擊這事上。是因為突然察覺自己左腿失去而無法躲避嗎?卻沒有人看到臉龐在虎骨掩蓋下,露出心滿意足的釋懷笑容,就像終於實現某個窮一生之力不斷追求的目標那樣。
虎骨裂顱倒下後,並非像普通裂顱蒸發,而是如半命奴立即化成粉末,不留任何痕跡。
「怎麼可能……?」雖然被頭骨擋住臉部表情,但也足以感受到罪羊裂顱的驚訝,連對著王將都能平分秋色的虎骨裂顱竟然會敗給這突然出現的無名小子?
「太厲害了!我的護衛果然強大!一鼓作氣把這些新種裂顱全數殲滅吧!」亮虹對於朝陽瞬間便把新種裂顱打倒顯得相當興奮,因為他將原本孤立的局勢逆轉。但事實真是如此嗎?朝陽沒時間去想為何對方沒有閃避,為何突然斷腿,或許這就是自己的才賦吧?
罪羊裂顱察覺到有件事情讓牠相當在意,原本亮虹雙手擺在身後,但沒有留意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然把左手放在劍鞘上,右手繼續垂下沒有動靜,也沒有看到亮虹揮劍。
「少年,你是拯救我的英雄,雖然不知道你如何使牠斷腿,不過繼續用那強大力量清理這些垃圾吧,這次試試專注在牠的右肩!」
在亮虹繼續激勵下,朝陽不自覺地將目光集中在罪羊裂顱右肩,同時再次衝前揮劍。
罪羊裂顱當然聽懂,牠不會再重覆犯錯,而且藥力也開始生效。在通往寢室的樓梯時,牠喝了不知從何得到的時緩劑,將感官提升,就像壓縮時間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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