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留或離,都是註定的。有些人必須要離開,才能成就留下來的人。儘管留下來的人,並不察覺成就了什麼,但在他們的將來,必定有所改變。
而他的離開,大概成就了我命中的失之交臂,無法挽回。要是我有勇氣面對「下次」,或許你不需要一個人,一個人獨自上路,即使你不像我,能站起來拋下一句:
「喂,走先啦! 下次再玩啦!」
他在派對上忽然站起來,有些人留住他,有些人卻說拜拜。而我,我很想跟他一起離開這局促的氛圍,可是我沒有膽量說出口。
然後,我繼續躲在一角,我只能留在原地,煙霧迷漫讓我氣管不適,無法呼吸。但我更害怕要是我頓時離場,將來他們用來笑話,我的內心更是不安。我很佩服他,能有這個勇氣離開,而他離場之後,他好像從沒有存在,大家只顧自己的事,也許只有我,在掛念他的勇氣。
心跳加速的我吸了一口氣,拿起了手袋,站起來﹕「唔好意思,我要走啦!」朋友不斷叫我坐多一回,還未跟我什麼什麼,我只是口吃的:「下次啦!」便拉門而去。
離開熱鬧,凌晨的街道聽到呼吸的節奏。我看到他在角落呼出了煙絲,他瞄了我一眼﹕「要唔要一齊搭的士過海﹖」我點點頭,跟隨他的步伐。我和他尷尬無語,總好過喧嘩不安。
下車後我在路邊翻手袋,很久也找不到銀包,他﹕「下次啦!」3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29UXLRsTg
「唔好意思嘅,用電話過數﹖」3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UUXVYsenH
「唔駛啦,下次先啦!我哋會有機會再見嘅。」他指指一邊﹕「我行嗰邊。」3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RX145Ytzg
本能反應的我指向了另一方向﹕「我行呢邊。」3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zuCLtdnhp
「咁你自己小心,係咁先啦!再見!」他雙手插袋,聳聳肩,回頭說﹕「新年快樂。」
反應不及的我,只能看著他的背影如箭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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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真的離開了。3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xOsXcQS0G
就像當日,我沒有來得及反應,他便走了。
那晚之後,又收到幾次派對活動邀請,但我害怕又討厭陷入上回不安的氛圍而推卻。如今才知道,那幾次活動,他在製造機會與我相遇。而偏偏,我沒有勇氣面對過去的經歷,我沒有勇氣展開下次,導致他再也沒有下次。
他懂得離開,懂得說一句「下次」。而我,明知自己是能夠轉身離場,卻懼怕下一秒的未知。於是留在原地,靜靜地承受與不安糾纏,內心在羨慕,甚至渴望他會回來把自己帶走。
如果當初我有勇氣,面對他的下次,或者他真的會把我帶走。又或我們終歸如那晚各自覓路,再見,再也不見。但至少,他有機會再說﹕「下次。」
而不是如今沉默的,熟睡。
但願你的離開,能成就我的下次。3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4Abt05hjR
但不是這次。3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dxJAWZJh6
這次在你最後的派對上,除了讓淚水離開身體,我仍學不會離開勇氣,留在原地。
我懇求你能原諒我欠你的,在另一宇宙中,下次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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