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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踏。
一道漆黑的階梯上,黑色長袍的男子正一步步往上走,黑色的袍子曳到了最後一階。周圍的東西都是用黑色的石頭雕成,一幅幅冷硬的壁畫細細鐫刻在黑色牆面上,似乎是無數怪物屠殺人類的景象。奇怪的是,這幅畫有幾個地方隱隱帶了色彩,但整體仍是黑的。畫上空中飄著一個長髮女子,身穿戰袍,雙手舉起,嘴張著似乎在念叨什麼,顯得分外詭異。
男子走到頂端,手一抬,一個長著獠牙和翅膀、身形乾癟的怪物彷彿被絲線牽引似的,飛到他手裡。
「魔皇大人、饒了我吧,我可以像對幽懧侯一樣的效忠……」
「別把那個敗者跟我相提並論。」清越的聲音響起,卻含著冰冷殺意。他貌似隨意的將那怪物摁在牆上,那怪物慘叫連連,很快被那幅畫吸收進去。彩色範圍又略為擴大了些。
「明顏,換些貨色吧。這些祭品太沒用了,比如說……那些不聽話的貴族,是不是該替打開人界通道有點貢獻?」
「是。」黑暗中,傳來類似蛇,又似女人的嘶嘶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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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塗山靈半趴在桌上,眼角已經出現了黑紫色的不明圈圈,看上去已經累了很長時間。一見她清醒,立馬蹦起來,手摁在她額頭上。
「不用啦……我可以自己……」
阿靈是妖族,不會輕易累成這樣,估計救治她消耗不少吧。「你這婆婆媽媽是什麼樣,我不會為了救你把命搭進去的,你當我是白癡嗎?」
看著氣鼓鼓的塗山靈,歲未央微微一笑。「謝謝妳。」
塗山靈臉上爬上一抹紅暈。「閉嘴啦。」
窗外。
秋意微涼,江楓站在庭裡,安靜地把玩一片五爪楓。塗山瑩緩步走來:「是不是有很多問題想問?比如說那個符咒。」
江楓抬起頭。
不等她回應,塗山瑩自顧自開口:「那些符咒,是我做的。當年我跟你師父說了你的事,把符咒給了你。」
江楓眼裡隱隱有光閃動,恭敬行過一禮。「敢問那些符咒還要如何製作。」
「那些符咒,我無法再做,也不會教你。那些,可是你的一線生機,也可是你的催命符。你當時為了一次性殺死對方,馬上將一張符咒積存下來的力量吸收完畢,你的身子骨終究不是真正鳳族,頂多沾點血親。你也知道符咒存在的意義就是儲存能量,當然『能量』這詞對於某些施用了上古咒術或特殊符咒還是有些不全面,但總歸是這意思。」
「你目前的修為和才能在同輩之中,也算得是出類拔萃了。可你若非成長到至少大能等級去,這樣的使用聖火,也是一件極為消耗能量的事。甚至你能量還沒吃下去,便給撐爆了,總結而言便是九死一生。當年那符咒是最後一代鳳族族長洛凰交給我的,她也僅僅告訴我如遇上她在人族的後人興許可傳承下去。這話說得沒頭沒腦,彷彿她老早便料到日後你的出現,不過那女人表面柔柔弱弱可性子狠不怕死,倒不是說她有什麼壞心思,相反了不得的很,只不過為了保護多數人她可以跟族人們一塊犧牲眼都不帶眨,所以……」
「所以在先輩的考量中,我能否活命,或許並不是最要緊的。但也不可能完全把我當棄了便棄了的棋,而且很多潛能激發的時刻恰恰都在緊要關頭,或置之死地而後生得來,先輩應該也是抱著類似的考量。如若死了,那也是我的命,而且我也不是隨隨便便不要命的人。」
塗山瑩苦笑一聲。「你不明白,為了製作這符文我也大概丟了半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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