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阿助仍處於昏睡狀態,偶爾醒來幾秒,但是意識迷糊,發出毫無意思的呻吟,可能是感冒發熱加上被猛獸所傷。
綾華除了落力替換毛巾外,每次都不敢入睡太久,恐怕他醒來驚惶失措。可是再厲害的身體也會疲累,如是者經過幾天,綾華在晚上終於體力透支,不自覺地伏在阿助身上睡著。
再次醒來已是中午,綾華發現自己獨自睡在床上,空無一人。正當奇怪阿助去向的時候,他已經帶著柴枝和骨背屍體回來。
「起床啦?剛好可以開始做飯,放心把事情交給我吧。綾華小姐的大恩大德,沒齒難忘。」陽光從門外透進來,金黃色短髮在映照下更顯亮麗,恢復精神後連額上那道疤痕也像充滿笑容般。
「你還沒好,該休息多點才對啊。」
阿助把材料都放下,稍為伸展四肢活動身體。「雖然只恢復了一半左右,還是有些酸痛,但神智清醒過來,這些小事不成問題的。你先休息下吧,這幾天辛苦了。」
接著阿助開始製作午飯,屠宰骨背和煮食動作熟練,似乎早就習慣在野外生活,兩人邊吃飯邊聊天。
原來阿助無親無故,對過往亦沒有記憶,只記得自己叫阿助,剛醒來時在樂土某村落,村民說在樂土草原救起阿助時他全身赤裸。
後來裂顱攻擊村莊,他本能地拿起兩把長劍和其他狩護一起防守,發現身體像有記憶般懂得如何使用雙劍面對敵人。其他人對於他即使不靠武氣強度也能和狩護相約感到驚訝,於是建議他康復後返回梓圓尋找過去記憶。
回到城內,阿助發現根本沒有關於他的任何紀錄,於是重新投考國術學院。他對氣反法沒有任何反應,馭氣卻像呼吸般熟練,因此獲得院長親自通過畢業。之後阿助打算投身狩護,卻由於沒有武氣而不獲得參與。考慮到對人類的貢獻,於是招攬他成為賞金使徒。
賞金使徒是出賣勞力與性命的地下職業,專門給那些考不上狩護,又不想當衛兵的人擔任。雖然由狩護議會管理,但並非正式狩護。沒有任何資格需求,專門負責接受委託完成各種任務。酬勞當然不能和普通狩護相比,可是卻自由自在,沒有固定服役體制,讓阿助有更多機會尋回記憶。
這些年來,阿助執行任務成績不俗,在狩護議會裡和賞金使徒之間評價越來越高,可是對於往事仍然沒有任何頭緒,就像阿助在世界上從來不存在過那樣。
「既然如此厲害,那天晚上你為何……?」正常人根本不會去認識賞金使徒,所以綾華對阿助聞所未聞。
原來那天之前阿助因為任務而感冒,帶病在樂土連場惡戰裂顱與猛獸後,因為過度馭氣而十分虛弱,幸好踫巧遇上住在野外的綾華。
「那你呢?為何妙齡少女會獨自在樂土生活?看樣子你應該在國術學院畢業了吧?」
其實當時綾華正在進行家族修練,本該是由父親慎田帶領,像綾香般一起進行。可是那時候她與家裡關係不太好,只留下一句「反正我練成武氣回來就行了吧」便離家出走。反正慎田也認可她的實力,就破格放任她自行完成修練。
如是者,綾華繼續邊進行家族修練情況下邊照顧阿助直到他養傷為止,兩人分享彼此往事。綾華想幫阿助尋回失去的記憶,而阿助亦教導她馭氣和對練。
其實阿助早就恢復得七七八八,只是素來孤獨的他,在這個多月期間和綾華朝夕相處,開始對她漸漸產生微妙的依賴情感。但總不能這樣下去,阿助為了找回過去,無法再在這裡耽誤,分別的日子終要來臨。這晚,阿助趁綾華熟睡時把離別信放在她旁邊,打算靜悄悄離開不想面對悲傷。
「為什麼要糾結過去,而不是在意將來呢?」綾華抓著阿助的手,聲音哽咽地挽留他。「如果一定要分別,能否至少留到明天……」
聽到綾華深情哀求,阿助內心充滿掙扎。自醒過來後他一直糾纏於過去,從沒考慮過將來,或許這次正是人生的轉捩點。
於是當晚,阿助首次和綾華同床相擁而眠,雖然明天仍然需要離開,但阿助當賞金使徒不再只為尋找記憶,還要賺取更多金錢養活家庭。
為了不想承受道別的痛楚,陽光還沒出現,阿助便獨自離開,剩下綾華在被窩內哭泣。阿助雖然居無定所,幸好在信內交待聯絡方法,綾華在完成家族修練後,只要到狩護議會仍可和他以書信溝通。
阿助離開後,綾華繼續在樂土進行家族修練,經過一個多月,武氣仍然無甚進展,反而連馭氣也感覺開始倒退,喘著氣把凶狼和蔬菜帶回草屋準備午飯。但奇怪的是明明訓練整個早上應該很餓,對著豐富的雜菜燉凶狼竟然沒有胃口,而且對阿助的掛念亦隨時間增加,對著每件想都彷彿想起他的樣貌,很想再次見他一面。
彼此分開,綾華才發現阿助對自己如此重要,於是以他為動力,繼續專心進行家族修練,希望可以盡快回家。
而在梓圓,國王愛德華正與眾多高層討論關於裂顱與四城分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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