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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提那頭死柄木弔對黑霧的質問,即將要演變成毫無人性的單方面鬥毆。3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gtzj68k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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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通過空間跳躍門都沒有發作過一次的穿越世界能力,在這次森椿全身進入黑霧的瞬間被觸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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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處的場景瞬時轉換,看上去像是在燈光昏暗的酒吧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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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嘈雜,男人女人的笑聲連連,姿態曖昧的交頭接耳。不遠處的桌面上有酒杯疊成了一座塔,人們興高采烈、高聲歡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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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意識到自己穿越世界了,她只以為他們換了個據點。森椿僵在原地,精神緊繃著,在腦中快速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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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牛郎逗笑的女人一扭頭,就看到女孩孤身站在角落的嬌小身影,「這裡怎麼會有小孩?」她稍微抬高了音量,問身邊一起玩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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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地方看見小孩子實在是很罕見,她忍不住盯著她看。這一觀察,她便注意到她的姿勢很奇怪,好像有什麼東西沿著她垂下的手臂滴下,「喂,她好像受傷了!」她站起身,想去看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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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那女人,其他發現她的人也聚了過來。有人抱著好心關切,也有人是看戲的心態,更有人抱著不可言說的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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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團團圍住了她,氣息繁雜,各種氣味的香水混合在一起,醺得她頭暈。那個男人也在這裡嗎?她不敢抬頭,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著,指間發涼,刺痛頻傳的手腕也無法吸引她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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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新的飯票拉著湊熱鬧的禪院甚爾,仗著比同齡人高出一大截的身型,隨意地向下一瞥,發現是熟悉的身影。「つ--」他還沒有完整喊出她的名字,就看到女孩反應很快地朝他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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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爾。森椿注意到了他,無聲地說道。她僵直的身體頓時放鬆下來,腿一軟,被幾步上前的少年一把攬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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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啦,這是我的妹妹。」甚爾朝周圍的人笑了笑,嘴角的疤痕咧開,勾勒出了股戾氣。其他人見女孩緊緊抱著他的樣子,面面相覷,沒有多說什麼,便自主散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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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摟住的脖頸處有什麼濕濕熱熱的東西往下流,他面不改色,順勢托著她的大腿,單手便把她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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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歲的禪院甚爾身體能力十分驚人,或許也有這段時間森椿掉了不少體重的緣故。他像是抱玩偶那樣輕鬆地抱著她,「改天見啦。」對原本的飯票勾起唇角,他散漫地用另一隻手揮了揮,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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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回去租屋的路上,她維持著彆扭地環抱住他脖子的姿勢,一句話也不說,像是躲進了自己的世界裡。斂起眉眼,他沒說什麼,他當然也不會問「妳還好嗎?」這種廢話,有眼睛的人一看就知道她現在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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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他所想,坐在少年手臂上的森椿感覺糟透了。什麼計畫,完全不合理,她把自己想的太勇敢了。人們說,「面對危機前的反應才是真實的」,真的是一點都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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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識到要被死柄木弔拉進黑霧裡的時候,她真切地感到害怕,甚至暴露出狼狽的那一面,只為了遠離他。而到了這裡後,那無法抑制的顫抖也證明她錯的離譜,她根本不敢見那個男人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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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是想像那個畫面,她就覺得要呼吸不過來。她默默地流淚,一手扯住自己的衣領,張開嘴大口呼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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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爾默不作聲,直到耳邊的喘息聲逐漸平復。他聽到她吸了吸鼻子,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和他打招呼,「有一段時間沒見啦,甚爾。」聲音帶著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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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可無不可地「嗯」了一聲,帶點嫌棄地說道:「妳的眼淚都蹭在我的衣服上了,上班的衣服我可只有這一件,妳得負責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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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我會的。」森椿從包包裡拿出手帕擦乾淨眼淚,她看了眼腳上沾染幾點紅色的白襪,為難地皺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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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開始工作啦?」她整理著自己的儀態,邊調整著說話的語調,試著讓自己聽上去顯得輕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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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陪女人聊天,輕鬆的很。」甚爾像是有注意到,又像是根本不在乎。她問什麼他就回答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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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簡單處理著手上的傷口,想起以前幫他包紮過,還被嫌棄蝴蝶結太醜的事,便問他:「任務還會接嗎?」他回答的很快,「接,來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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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手背揉了揉有點刺痛的眼睛,怕自己滑下去,另一手還撐在他的肩上,藉此拉開一點距離。試著壓過此時尷尬的氛圍,她努力找著話題,「現在還會借住其他人的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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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駝著背走著,手臂仍穩穩地撐著她,「沒錢的時候。」話說著,還打了個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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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如既往的態度很大地緩和了她的無措。坐在他手臂上,一直顧左右而言他、不安分地動來動去的森椿安靜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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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一路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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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燈的光打在腳邊,甚爾目不斜視地跨過倒在地上的醉漢,對盤踞在其身上的扭曲咒靈視若無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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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覺得有點煩,這傢伙該不會就要這樣應付過去吧?正當他這麼想的時候,她的嘴巴輕輕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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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母去世了……他們被人殺死了。」聲音很小聲,如果不是就在耳邊、他的感官又很敏銳,他大概就忽略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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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表現出驚訝,應該說很多事情在他看來根本無所謂。他只是秉持著同伴精神,問了句:「需要我幫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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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自殺了,不,他被自殺了。」她說著,又想起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忍不住低落起來,「我真的太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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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小廢物。」見她沒有搭腔,他暗地裡嘖了聲,改口問她:「妳這次是怎麼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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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情緒沒什麼起伏,就只是單純敘述,好像剛剛那個害怕地瑟瑟發抖的人不是她一樣,「有個敵人(Villain)的能力是空間跳躍門,被拉進去,然後就在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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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已經走到租屋處的他把她放下,隨口向她提起了他之前的猜測,「我在想,妳的那個是不是和『跨越地界』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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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面折騰著門鎖的他,沒有看到她一臉豁然開朗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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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知道,隔天早上,他不過是難得早起出門一趟,還帶了早餐回來,打開門就看到餐桌上一張薄薄的紙條。這畫面喚醒了大腦深處的糟糕記憶,他黑著臉,大步走向陽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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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拉開窗簾,不知道丟在哪個角落的曬衣架被翻了出來,上面夾著洗好的襯衫和她換下來的吊帶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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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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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回餐桌前,「謝謝,改天再來找你。」看著紙條,他緩慢地唸了一遍,又看了看被留下的一顆梅子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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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糖,粗暴地拆開包裝,丟進嘴裡,面無表情地喀嚓喀嚓咬碎。酸的,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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