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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很吵鬧,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身邊多了好多人。「冷靜點,孩子,冷靜點。」我很冷靜啊,森椿想著,為什麼他們要我冷靜點?3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h2gowlI7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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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因為她沒有理會他們,聲音逐漸嘈雜混亂起來。「不行,她聽不進去,抹消·磁頭還沒有到嗎?」有誰在大聲囔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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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從剛才就一直傳來嗡嗡的聲音,像是耳鳴,森椿沒有去管它,她只關注眼前滿身是血的罪魁禍首。她右手抬起,手指微曲,幾道血花從他佈滿細碎傷口的身體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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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她湊近對方,不懼他恐怖的形象,姿態粗糙地控制著他流出的血量,讓他不至於暈過去或是當場死亡。她也是這樣處理父親母親的傷勢的,但是他們的血不受她控制,無論她怎麼灌注進去,總是會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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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願去細想那究竟意味著什麼,她也不會放棄救治他們,只不過是要同時處理好幾件事而已,這對剛覺醒個性的她來說有點困難,但她做得到,她必須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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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首先,這傢伙得先回答她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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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人喘著氣,低低說著自己的名字,森椿困惑的眨眨眼,「我對你叫什麼不感興趣,你怎麼挑上了我們家?」從他身體漫出的血液往她所在的低窪處匯聚,她嫌棄地往旁邊閃開,不願讓自己乾淨的布鞋沾上一點血跡。渾然不覺地面佈滿了她自己踩出的深紅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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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身後有誰靠近,她操縱起他的血液,「穿血」,她唸著年幼時耳熟能詳的加茂祖傳招式名稱。威力不大的紅色血液打在後面那人的腳邊--應該是腳邊,她不太確定,畢竟她沒有精力回頭確認了,至少她知道她沒有打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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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暫時沒有心力去注意他們,只知道他們一直想湊到她身邊,不管是帶著善意還是惡意,但她目前真的處理不過來那麼多事,就只能用她的方法把他們趕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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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把他們嚇跑後,隔一段時間又會有人想試著靠近她,但她總能提前發現,就是感覺比較累而已,為他們不懈的堅持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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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椿又走近幾步,想聽仔細男人說的話,他說話太輕了,像是命不久矣,但他的出血量並沒有那麼多啊。她仿佛能聽見大腦飛速運轉的聲音,帶著過度思考的焦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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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腦子裡亂糟糟的,很多事情像是同時發生了,她沒辦法一一處理,許多細節在她的腦海裡轉,還有那個似乎越來越大聲的嗡嗡聲,她實在很難讓自己專注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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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中途似乎短暫的失去意識過,等她回過神來,此時她已經蹲在他的面前,將耳朵湊了過去,近的像是能聽到他胸腔傳出空洞的呼嘯聲。短暫的沉寂後,只聽見他喘了口氣,低聲說:「想殺個人還會在乎對方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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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什麼斷掉了,她猛地抬起頭,臉色是褪了血色的難看。她抬手,正想要用個性解決掉眼前的惡徒,就感覺操縱的血液開始不受控地滴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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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地上的那人顯然和她抱著一樣的想法,察覺到她個性失控的事實後,他對她咧開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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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頭上的傷口流了他滿臉血,讓人看不清他原本的相貌,只能看見他神經質的抽動著嘴角,「我送妳去團圓!」他大聲說著,充斥著血絲的眼白翻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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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椿還來不及做出什麼反應,就看到他身形兀的一頓,然後被不知哪裡飛來的古怪灰色繃帶捆住了。纏的很密又緊,看上去很難掙脫,她能聽見他很想說話而發出的唔唔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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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鬆了口氣,雖然不知道是誰幫了她一把,但她還有要做的事。她向前走了幾步,然而就在這時,她腦海中「個性不能用=不能操縱血液=父親母親重傷」的等式成立了,意識到的當下,她立刻回頭就想往車子那裡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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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過程很混亂,她的身邊圍了好多人,其中有誰抓住了她的手,她猛烈掙扎著,指甲大概劃破了誰的手,她可以感覺到有細小的血絲流出。她抬起沒被束縛的另一隻手,試著使用不聽使喚的個性,無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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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的反抗有了效果,伴隨著譁然聲,有些人往後退了,但是抓住她手的人沒有放手,甚至抓得更緊了。他似乎在對她說什麼,但她不想聽,她也不耐煩聽,她只想他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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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焦急著,她反抓住對方,順著他收回手的力道往上撲,一口咬住對方抓住她的手。她肯定咬的很大力,她已經嚐到了血的氣味,對方似乎吃痛地低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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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只聽到一聲嘆息,她的後頸一痛,眼前便陷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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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森椿再次睜開眼,她發現自己躺在床上,一旁的生命監測儀器發出恆定而惱人的單音節,手上吊著點滴,她熟悉這些儀器,也認得這種地方--她在醫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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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無焦距地盯著淺色的天花板發了會呆,感覺後頸好像在隱隱作痛,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她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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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似乎又響起耳鳴聲,這次的音量比任何時候都要來得大,她忍不住雙手摀住耳朵,只感覺頭痛欲裂。發生的事她全部都記得,那時不理解的事她現在也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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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棉被包裹住自己,也不管會不會扯到點滴的管線,死死地咬住嘴唇,甚至嚐到了鐵鏽味。為了不讓自己哭出聲,為了無法挽回的父母逝去,為了無能為力的自己,狼狽而無聲地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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