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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紮好缺失的左手腕,擦掉臉上亂七八糟血跡、淚痕的森椿被禪院甚爾牽著走出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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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離開現場的三名輔助監督大驚失色地奔過來,「咒靈成功祓除了嗎?還是需要換其他術師過來?」「森這樣,先送回高專治療比較好吧?」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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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著墨鏡的輔助監督上前幾步,態度謹慎地問道:「請問您是……?」「家屬。」他毫不遲疑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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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上,搭順風車的禪院甚爾見已經到達市區,便讓輔助監督靠邊停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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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專我就不去了,回頭再聯絡。」頂著旁人的注視,他神色自若地偏頭吻了吻她的額畔,態度瀟灑地開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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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車門關上的聲音,全程大腦當機的森椿這下才回過神來。她在輔助監督複雜的目光下狠狠拍了自己發熱的臉頰,雙手捂住臉,無聲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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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奉的是禍津神,也只有禍津神。他們那裡人好像是把神社當作宣洩負面情緒的地方,難怪會有咒靈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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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妳遇見的情況來看,是以幻化出恐懼的化身為主,再配合幻象以及曾經發生過的不好回憶,用虛假疊上真實,一層一層打破心理防線。」翻著事後報告,家入硝子感慨道:「罕見的精神攻擊系咒靈,虧妳扛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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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高專便被簇擁著送到硝子這裡,兩面宿儺的手指也被班導師警惕地封印好,換了身乾淨的制服、梳洗完畢的森椿盯著長回來的左手發呆。曾經的手腕斷裂處有很明顯的一圈傷疤,反轉術式雖然可以治療傷口,但是疤痕是無法避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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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上似乎還帶著陌生熱意的唇瓣,耳邊是好友隱含關心的聲音,她打斷她的話,「硝子,我好像交到男朋友了。」語氣滿是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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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思考的家入硝子反應慢了半拍,「這下妳的評級肯定會往上……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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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妳沒事吧?!——搞什麼,這不是還活著嗎?」破開醫護室門的五條悟和坐在床上的森椿對到視線,他頓時收起臉上的焦急,故作無謂地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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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說話就別說了,五條。」家入硝子不耐煩地讓他閉上嘴,追問道:「什麼叫做交到男朋友?上次那個男人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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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男朋友?硝子你交男朋友了?」「是椿啦!」「哇!椿,妳劈腿喔?」不知道為什麼很興奮的五條悟吹了個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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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劈腿了?」緊跟著五條悟走進醫護室,只聽到後半段話的夏油傑笑著慫恿,「時機不錯,乾脆直接把那個人渣甩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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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完全轉了個方向,還被誣衊在感情上騙人,森椿忍了忍,還是不忍了,「你們是笨蛋嗎?聽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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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森椿從頭到尾說明完,剛結束一場任務便趕著回高專的五條悟,滿不在乎地打了個哈欠,「哦,所以是之前那個男人。你們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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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不是呀,是剛剛才在一起……」話說到一半,森椿沈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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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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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自己的判斷沒有信心的她想了想,不確定地問其他人,「我們真的有在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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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傑挑眉反問,「沒有人告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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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那個時候情況很糟,說不定他只是為了安慰我?」越想越覺得有那樣的可能性,她無意識抿起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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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覺得他們肯定在一起了,但見友人惴惴不安、臉色蒼白的模樣,「打電話問吧,確認下也好。」家入硝子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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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話語拿出手機,已經打開對方的頁面,但她仍在猶豫,「直接問『我們是不是在一起了』嗎?是不是應該要婉轉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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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翻了個白眼,「囉哩囉嗦的,平常也沒見妳這麼膽小過。」他一把搶過她的手機,「來來,拍張照片傳過去,看對方的反應就知道了。」打開相機,他一點距離感都沒有的摟住森椿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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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碰到的瞬間她馬上變臉,嫌棄地推拒他,「鬆開,你的重量會把我壓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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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本來就矮,又不差這一點。」無視突然生氣起來、徒勞推著空氣的她,他喃喃唸著,「要親密點、親密點……」想起曾經看過的電影,他問,「我可以親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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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瘋了嗎!」「這已經是性騷擾了吧?」「換我來比較好吧?悟太沒有分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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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傑,什麼叫做沒有分寸?」「五條,你要說話就說話,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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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讓硝子來啊!」「哦,我覺得我可以。」「同性間的親密照會被他放在心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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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五條悟死死抓住肩膀,反擊又被無下限術式擋住,夾在熱烈討論的三人中間,森椿努力掙扎著,「等等,我會自己傳簡訊問他,你們都離我遠點!我還是傷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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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別亂動啦!」「按住她!」「那點小傷睡覺醒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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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混亂後,「咔嚓」一聲,「よし!拍好了,送出等回音吧!」五條悟滿意地端詳合照,爽快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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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得滿面通紅的她摀著被三人污染的臉頰,氣忿說道:「我們不是朋友了,我要和你們絕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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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理會發脾氣的她,他們專注地等待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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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在短信送出後沒多久就響了起來,五條悟笑嘻嘻地掛掉,重複一次兩次之後,對面開始短訊轟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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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看,你們在一起了。」五條悟驕傲地向她展示一連串不間斷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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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謝謝你們哦。」掃了眼最上面那封「妳什麼意思?我們不是在一起了嗎?!」的質疑,隔著螢幕都能感受到對方的怒氣,她接住他漫不經心拋過來的手機,絕望地開始回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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