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未央 - 鬼臉·蛇女

鬼臉·蛇女

Oct 8,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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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用過香火便走吧，少嚇唬人家小姑娘。」

少年的聲音從身後響起，窗外那伸著舌頭在房裡掃來掃去的鬼臉馬上消失了。

小女孩小心翼翼爬出來，歲長安將女孩抱到小茶几前坐下，放上一碗元宵。

小女孩呆呆的抓著湯匙，有些不知所措，歲長安扶著她的手。「乖，這是這樣用的。」

「好吃嗎？」

「嗯嗯。」小傢伙餓壞了。

江楓推門，緊緊皺著眉。「倒沒什麼妖鬼作亂的消息，但在此之前，幾乎沒人看過這孩子。最起碼今天之前。」

「這個小孩很有可能真的有問題，幾乎沒人記得曾見過這孩子，問題是這樣白髮紅眼的長相幾乎看過一次就不會忘，我跑遍了快整座城半點消息也無。但歸墟城很大，別說孩子，一個成年人都很難在一天內跑到這附近，繼續留著，是不是……」

歲長安沉默著，看了看吃得正香的女孩。女孩注意到江楓探究的眼神，咿的一聲躲到了茶几下。

「我們可以帶回去給師父看看，師父雲遊四海，說不定會知道。而且，她可以看得見鬼魂，絕非一般凡人。若有靈根，那便能解釋了。」

「好吧。若她有靈根可修煉，那我們也不好廢了她的才能。」

歲長安一直保持著成熟的笑容，一聽師姐同意，浮起了一抹驚喜的笑意。「好，小姑娘你沒有自己的名字對不對？你要跟我姓嗎？那樣的話，我給你取個姓名，你我兄妹相稱，可好？」

把你興奮的眼神收收。我怕那丫頭把你當變態，雖然你只是想撿個妹妹回家養。江楓默默翻白眼。

「……嗯。」

「那，今歲未過，便叫你未央，歲未央好嗎？」

「唔咿？好唔。」小女孩不，歲未央仍因為太久沒開口而有幾分說話含糊不清，小手微微搖晃著。

她覺得歲未央，比起小雜種，野丫頭，野種好聽多了。

「嗯，以後未央便是叫你啦。」歲未央怔怔望著他。

這名字不是本來應該是……江楓嘆了口氣，算了，這樣也行。

「好了，你養你的娃去，看那個滿地瘋跑，哦不，雲遊四海的師尊什麼時候打算回天門宗吧。」江楓沒好氣的瞪了剛認下的兩兄妹，轉身出去了。「本姑娘可沒你們這樣閒。」

歲未央嚇了一跳，手縮回桌下，怯怯的望著新哥哥。

「別怕，那個姊姊是好人，不會傷害你的。」歲長安細聲安撫，「你該睡覺了。好嗎，小未央？」

「嗯……」

歲長安看她年齡不大，把她單獨丟一間也不放心，地鋪打遠點就好，便睡在同間房了。

輕輕將她抱起，放在床上。「有什麼事就大聲叫我。」

小姑娘含著手指頭，輕嗯了聲，大眼睛裡含著怯意，霧氣濛濛的。

歲長安嘆息，當初那些人到底是怎麼下得去手的他也不明白。揉了揉女孩的頭髮後便回去自己那一邊了。

她第一次躺在如此柔軟的床上，歲長安有幾分愧疚地告訴她，這裡只是客棧，只能打地舖，但對歲未央而言，已經很好了。

細細雪點打在窗上，外頭又出現了那張醜怪的鬼臉。

「喲，看來找對了。」

歲未央側過身，淚水湧出，緊緊摀住嘴。雖然今天的大哥哥很溫柔，但她還是害怕晚上吵起來，會被打……

「君上的女兒，這幫低賤的人類就是如此對待的？要我宰了那個小子嗎？」

很明顯，鬼臉誤會了。

歲未央著急地搖頭，咿咿呀呀起來，鬼臉點點頭。「哦，那是誰？」

歲未央茫然地看著鬼臉。

「嗯，就是打你，或弄痛你的人。」主子到底在幹嘛呀，這麼可愛的小姐，把她留在人界受虐！

不過隔壁床的臭小子看來對小姐還不壞，近來魔界也不是很太平，不，應該是從未太平過，最近鬧更兇罷了。王上也沒授意自己帶小姐回去。

她也快回魔界去了，思量後，還是覺得將小姐留在這比較安全。

但饒過那些虐待小姐的人是不可能的。

歲未央腦袋裡跳出了幾幅畫面，彷彿有人伸手將這些零碎的畫面掏出來一樣。

「還不快去做飯？裝什麼病呢？」歲未央瑟瑟發抖，嚶的一聲鑽進被窩裡。

那是收養她的悅來客棧老闆娘，但她實際上只是需要一個奴婢罷了。

「要不是我娘大發慈悲收留你，你早活活餓死了。所以我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別那麼多廢話！」

後來拚了命的逃出來，卻失掉一大段記憶……

「欸？失憶了？不過沒關係，先幹掉這幾個。」

鬼臉化作一陣清風，悄然消失。「呸呸，虧我為了騙過那小子，吃了不少香灰，夠噁心的。」

歲未央抓著被子，怔怔地望著搖晃的兩片窗。

清風盤旋著，落地化作一名絕色少女，頭髮高高盤起，一片片閃爍的鱗片在手臂、臉頰上散佈著。容色極為美艷，卻有著一雙絕非人類的淡金色豎瞳，上著青綠色短衣，下著淡黃長紗裙，身披金黃披帛，皮膚上細細密密綴著蛇鱗，纖腰輕擺，舌信輕輕吐出。

「好……就從你開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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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臉·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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